“我必使他们交出来,在天下万国中抛来抛去,遭遇灾祸;在我赶逐他们到的各处,成为凌辱、笑谈、讥刺、咒诅。” (圣经:耶利米书 24章:9)
“我在怒气、忿怒和大恼恨中,将以色列人赶到各国,日后我必从那里将他们招聚出来,领他们回到此地,使他们安然居住。”(圣经:耶利米书 32章:37)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以色列,是一个谜一样的国家。她的历史古老到可以与埃及法老同源,也年轻到只在我们的共和国建立之前一年才从千年的离散后艰难复国;她的领土在周遭对其恨之入骨的阿拉伯国家包围中小如弹丸,但她却拥有一只从来没有被打败过的军队; 她的子民曾经被各国列为与吉普赛人同等级的’sub-human beings’,但今天,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改变了全人类的时空观,犹太人的财团几乎掌握着世界的经济命脉……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不合逻辑,然而却也都不可思议的在历史长河中成为了事实。
要知道,在人类的历史上,通常一个国家如果被灭亡,而这个民族无法在200年之内复国,那么等待它的将是被同化的结局。中国的历史上,太多的少数民族仰仗铁骑弯刀纵横中原,甚至成为统治者,但他们到最后都会被人口数量巨大的汉族同化。这个小小的犹太民族,在巴比伦帝国,罗马帝国,亚历山大帝国,波斯帝国,阿拉伯帝国,奥斯曼帝国和大英帝国轮番盘踞他们曾经的国土而让他们不得不混居于世界各个民族之中长达2000年的时间里,守安息日,讲希伯来语,甚至他们头上的那顶犹太小帽都完好的保存了下来,直到今天。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在这里孕育了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也造就了剪不断理还乱的中东问题。哭墙这边是犹太民族的祈祷,哭墙那边是圣殿山上的岩石大殿,他们都镌刻着历史,也都暂时看不见彼此的未来……
一味认为以色列的每一次军事行动都是强权和霸道的人们,有机会去耶路撒冷的大屠杀纪念馆看看吧,看看那冰冷的墙壁上记录着600万曾经手无寸铁的人们如何被一个个的国家拒绝入境,如何在集中营里面被成“堆”成“堆”的屠杀……没有力量,在面前只会放着“死亡”一个可选项。以色列士官入伍时会去古犹太起义最后的据点-梅察达起誓:决不会让这里再次陷落……认为以色列只爱打仗不要和平的人,有机会去纪念馆旁边的青山上走走,拉宾永远睡在那里,我去的时候还能看到墓前刚刚烧干的蜡烛和油灯……
直到今天,中国的大多数媒体和人民还在声讨以色列,然而有多少人知道,太多犹太人的家庭已经把二战时中国人们向他们敞开大门写入了家族史,有多少人又知道,以色列政府在美国的阻挠下,给中国的军队送去了多少高级的军事技术和设备……如果换个位置,几个中国人能作到这点,哪届政府能咽的下这口窝囊气?
以色列是一个坐在火药桶上的国家?我没发现,我所看到和经历到的,是一个不亚于不列颠帝国的文明世界。我坐过他们的bus,没有看到一张畏惧人体炸弹的脸 (当然也没有看到一个人体炸弹)。 我向当地人问过路,在这里所有的帮助都是无偿和热心的,就算是阿拉伯人,他们也不像埃及人那样索要tips。我甚至碰到过中文说的很好的以色列人和阿拉伯人。
这段时间正好赶上以黎冲突,危险的旅程吗?我也去过被真主党导弹袭击过的拿撒勒,太巴列,他们的生活一切如常,很多人都照常在户外树荫下乘凉。我看到过上百名跨枪的以色列大兵,无论男女,无论年龄,脸上都没有恐惧,没有迷茫,他们背着吉他,吃着冰激凌,和游客老百姓一起挤公车往前线方向开进。我去过隔离墙,去过圣殿山,我能看到的只有相安无事的巴以安全人员和围墙两端同样快乐嬉戏着的母子。战争?那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但绝不是生活的全部。
冒险的旅程?其实也不见得,这次的旅行我去了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地方,死海。这里海水的盐分已经浓到可以用肉眼看见。我也看到很多在这个时候进入以色列观光的学生,家庭,背包旅行者和慈善工作者,还有很多很多的亚裔移民聚居生活在特拉维夫的南城。在本.古里安国际机场,我亲历了安全人员在凌晨3点半组织旅客进入候机大厅安全线内,只是为了检查一下候机楼外一辆久停的汽车是否可疑。
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吗?没有吧,美国纽约和英国伦敦这样的国际大都市被袭击过,印度的列车也被炸过了。前几天伦敦又抓了20多个极端份子,那时候我在以色列过的风平浪静。同样这次旅行,在曼城机场,我见过突然中风倒下的同龄人和周围手足无措的工作人员,也看过曼城街头因为不明原因的大火弥漫满天的浓烟。难道特拉维夫街头上空盘旋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和下面行色匆匆的人群比这更加触目惊心?
恐怖主义是不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副产品?难道真的是社会主义好?一个韩国老人在加利利湖畔告诉我一个故事,就作为这篇文章的注脚吧:在金大中执政的时候,全韩国的教会经过长期的募捐,凑足了3亿美元的资金,通过政府转交给北朝鲜,以此帮助他们的同胞改善生活。这件事全韩国几乎家喻户晓。然而金正日却在朝鲜封锁了这条消息,不久,平壤发展出了远程战略导弹 …… 很显然这笔钱花在了哪里,但付给了谁? 历史在这里沉思……
现在,我手头的照片就像是一个任意门,我在这头,以色列在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