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敢于走向他方。
原本老挝并不在我的行程安排之内,我对老挝也并未存有过任何幻想。此行必定是对未知的探索。二月的第一个星期,一个和我玩得很好的学生找我聊天的时候,得知他正在为去老挝手忙脚乱。聊天中他告诉我,是学校暨南大学的教授孙老师想去看一看。那天是星期一,他时不时地来问我,好像随便都可以切入这个话题似的,我一直都不置可否。2月7号星期二,他又跑来问我,当时我在学校游乐场值日。他佯装扮了一下无辜,我无法抵挡他那个可爱的劲儿,随即答应他一起去老挝。简直就是三顾茅庐的现代中泰友谊版本。这孩子的泰文名字叫Kunakorn,是一个华裔,人很好,有一个简洁优美的中文名字:吕文山,他在学校的英文名是“文山”二字的谐音。我一般叫他文山。刚和他熟络了以后,他自我介绍到“我姓吕,两个口,所以我的嘴很爱说话”。晚上十点的时候,他还是不放心,打电话给我:“赵老师,确定和我们一起去了吗?”我很确定地说,“去啊!”他打算马上订机票,于是就问我护照的信息,当时我正伴着音乐欢畅地洗澡,只好停下来在浴室陪他“裸聊”。
2月11日星期六傍晚5:30,我们即赶往MO CHIT附近的长途汽车站—Bangkok Bus Terminal Transport,坐等8:30乘长途汽车向泰东北的Nong Khai进发。文山告诉我,这里该是泰国最大的长途汽车站了。我们的车辆已然就绪待发,文山给我们买了双层汽车第二层的位置,三个位置一排都在前面第二排,视野空旷,完全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一上车即看见车上正在播放泰国一个名气很大的明星Bird Tongchai的演唱会,文山就为我们讲解这个明星,听到一首歌,他便说“这首歌比他老”,还借机哼唱“I wanna tell you I love you”,他还时不时指着窗外的其他车辆告诉我,那个是去Mea sot的,那个是去清迈的,那个是去南部的,那一个是去什么什么地方的,“我也不知道那里是在哪儿。”原来泰国的土地也很辽阔呢。夜幕早已降临,车窗外灯火如龙涌动。城市灯光呈现橘黄色,汽车尾灯放出明亮的红光,橘黄与红色交相交融,灯火涌动,明明暗暗,瞬间有置身灯海之感。出了曼谷以后,已是晚上九点多,三个人聊着天,不觉时间已然过去,窗外的灯火渐稀,多得是旷野无人,漆黑的树影。橙黄色的月亮在夜空中明起。中途乘务员为我们发放了餐盒,里面有两个面包,三包咖啡的粉末,一个牙签、耳棉袋和一包湿巾,好像坐飞机呀。我和文山一人吃了一个小面包,满足地又开始聊起来。10:30左右,孙老师早已戴起眼罩熟睡。我和文山耳语几分钟后也渐渐安静下来。到了边境Nong Khai的时候,是泰国时间的6:17分,夜幕变成了淡紫色,树影依旧漆黑,隐约看得见泛着的轻微绿光,明月高悬,今天是个好日子。文山用手指了指远处星星的灯光,告诉我那边就是老挝。
过关的时候,看见那个officer小姐在蚊群之中淡定地给我们在护照上啪嗒啪嗒的打印章,我和孙老师都惊讶地小声嘀咕。完后,我们便买了一张15泰铢的车票,去到老挝的边检,其中包括5泰铢的OVER TIME FEE。一上车即听见一首十多年前在中国流行的歌曲,但是车上放的是老挝语的版本,我和孙老师不免一阵激动。行过老泰友谊大桥的时候,孙老师推推我,说有日出,我转身望去,只见宽阔浩淼的湄公河(Mekong River)上一轮红日血色一样停在空中,江面是红日的倒影,金色与红色相间,盈盈荡荡,江水瞬间变为一条彩带。在老挝过边境花了1000泰铢做了一张老挝签证,枣红色,不算难看。之后又打车去往老挝首都万象(Vientiane)。在车上才发觉,老挝的行车规则也是右行,方向盘和中国一样也是在车身的左边。后来,我们才发现近似泰国的老挝在很多方面和中国一样,某些方面或许是因为社会制度一样的原因吧。去往首都的路,我们穿过一条条土路,路旁都是低矮的房屋,半路看见一面着满灰尘的日本国旗在一个小学校园样子的建筑里轻轻荡着。我以为是一所日本人的学校,文山告诉我们那是日本大使馆,我再扭头去看,那么破旧、狭小的所在,我简直不敢相信。10分钟后,我们便来到了万象市区的大街上,泰币在老挝也是可以流通的,下车时我们一人给了司机50铢。随即我们匆匆赶往长途汽车站购买当天下午4:00回泰国的的车票。汽车站离我们下车的地方不远,一路走去,满街是法式面包的摊铺,面包里塞满了青菜、沙拉一类的东西。文山告诉我们那是老挝版本的三明治。曾经被法国殖民统治的老挝,自是遗留了一些法国的习俗,那长长的法式面包改装为三明治,就是殖民遗留的印证。老挝钱币面值都很大,是新一代的钱币。在登上凯旋门的时候,我曾看到一些和中国以往的分毛钱币相似的一些币值,那些币值都很小,与人民币相类。但是显然都已列入收藏品的行列。我们一个人花了22000kip买了一张汽车票,约合90泰铢,人民币20元。此外每人又收取了5铢的OVER TIME FEE。买到车票后,心已安定了一半,文山就用泰语和老挝人沟通,问到了一个嘟嘟车师傅,让他载我们前往万象城里的几个景点。出发前,师傅带我们去了一个面馆,先垫了垫肚子。只见面馆里人人抱着个白瓷大碗吃着,碗旁放着一盘菜,里面有切好的豆角、青菜、生菜、柠檬草,和泰国菜里经常放的几样青菜一样。我们都要了最小碗的面,即便如此,那个碗已然是足够大了,可以把头整个塞进去。一碗15000kip(60铢)。 驱车5分钟左右,我们来到一个广场面前,果真如网络上所说,旁边的社会主义大马路已经是不见车辆与行人,这片广场更是开阔至了无人迹,偶有几个像我们一样的游人在晃荡。广场上的老挝旗杆也低矮,老挝国旗没有精力飞扬起来迎接我们的到来,只是兀自低眉顺眼地攀在旗杆上。和泰国不同,这里的任何景点包括寺庙在内都会收取门票,纪念品庸俗小气却价格高昂。我们行至其中,拍拍照,也算是来过一趟。让我稍觉惊艳的应该是老挝版本的凯旋门了。它坐落于市政大楼的旁边,前后左右都是宽阔的马路,正前方的喷泉洁白清新和道路两旁嫩绿的树叶为凯旋门增色不少。爬至狭窄的顶端,全城景色尽在眼底,行人不多,更无交通阻塞的现象,这一切并非由于管理上的精明,无非是太过积贫积弱。
一日行的行程颇满,余下的地方不足为道。需要一提的是,首都万象的确令我们有失所望,午餐时间我们竟未曾找到一家像样的饭店,不得不买了老挝三明治先垫着,味道独特,挺妙的。最后,我们停在一个路边摊,在蝇群之中吃非常大碗的炒饭。所幸天气凉爽驱逐了烦躁。从凯旋门下来后,我们便在正前方合影留念,我拿出此次携带在身的中国国旗,合照完后,即有几个中国人前来打招呼。他们居留老挝从事国家间的工作,相当神秘。想必是见到国旗勾起他们的乡情,他们亲切热忱,我们亦觉得国旗在此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下午快4:00的时候,我们在汽车站等候,地上满是尘土,党旗与国旗重荷一般挂在旗杆顶部。不远处一棵杉树显露了它曼妙的身姿,整棵树枝桠稀少,薄薄的一面,像一把巨大的蒲扇,而针叶又极细微,看不到凌厉的针芒,远远看去婆婆梭梭一大片,轻薄如蝉翼透明,如流云飘逸。 进到泰国以后才真正发觉老挝的贫穷落后,泰国的边陲小镇,有模有眼,便利店虽不比曼谷,但也随处可见。街道两旁彩灯闪烁,行人车辆如织,夜幕下仍显繁华。泰国的生态真的好,去往机场的路上,途径一条街道,两旁的鸟鸣叫不停,声势浩大,初听以为是嘟嘟车引擎发生了故障。在老挝心心念念的冰淇淋,总算让我们在Utongthani机场的Dairy Queen(冰雪皇后)里得以偿愿。在我们的引诱下,孙老师亦选了一种冰淇淋来吃。孙老师也真是可爱。于2012年2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