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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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独自咯噔
第二天清晨，不知不觉的精神起来。一看表七点多，喝了口水就继续眯着。不一会儿，大哥也清醒了起来。
见大哥清醒，我也坐了起来问他：“要不要一起下去小便？”
“走，一起去。我也顺便检查一下车子，之后我们就出发。刚在晚饭之前，到成都。”
他打开车门就直接下去了，我又套了件上衣才慢慢的下车。刚一下车刚呼吸到凉爽气息，就被激的透心凉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还在昨晚的那个位置方便，环顾四周都是群山峻岭。桥下面有一条小溪，涓涓流水。
跟在大哥的后面检查车，拉拉防雨罩看看严实不严实，又踹了喘轮胎，围着车子转了一圈。正好有一辆货车从我们身旁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冷风。打了哆嗦，我们赶紧爬上车子，大哥熟练的发动了汽车。
“你看这两侧的高山多险多俊，再往前面开我们就进秦岭隧道了。” 他笑嘻嘻跟我讲
我也只是迎合着他，没敢接话茬。
别怪我，我没办法接。虽然我曾经是地理课代表，但那能追述到我初中的时候。高中学的是理科，大学读的是互联网。而且对于山河界限，地域分布真的没什么概念。甚至在出发前我还认为除了东北，过了河北其他地方都是南方。如今我也分不清哪是西北地区，哪是华北地区。如果要是让我按菜系分，我兴许能分出个大概。
“大哥，你说这隧道群能有多少个隧道呀？” 为了祢补我匮乏的地理知识，我问着大哥
“哎哟，这个我可得好好想想。”
我以为问的问题难倒大哥，在心里沾沾自喜抿着嘴偷乐。
“大概得一百三十多个吧，一会儿应该能有隧道牌，你可要仔细数数。”
我张大了嘴，对大哥说：“真有那么多？”
他点上一支烟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的说：“仔细看吧，小兄弟。”
仿佛我感到有个人拍拍我的肩，安慰我轻狂的影子。
“前面就进隧道，要注意数着哟。” 大哥笑嘻嘻的对我说
他特意把车子开得慢，我仔细找了半天隧道牌。从上倒下，从左到右我还是没有找到，就这样我错过了第一个秦岭隧道的隧道牌。
从第二个开始，接下来的公路牌我都仔细数着。数到第十五个隧道牌的时候，大姐醒了。
“这是秦岭隧道吗？”
“是的，已经到第十五个，马上进入第十六个隧道。” 我回头跟大姐说，大哥在一旁笑而不语。
“哥哥，看着架势我们今天绝对能到成都呀。”
“是，绝对能到。” 大哥笑嘻嘻的回答她，然后加速了车子。
穿过一条条隧道，短的有几百米，长的有十几公里。隧道牌也由个位数，变成了三位数。每当能看到阳光的时候，相对于丛山峻岭，我更喜欢透过车窗看高架桥下的景象。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流，崎岖不平的小路。隔一段路程还有一座村庄，以及没有成熟的庄稼。尽管旁边都是险峻的山体，上面就是经济桥梁。但这些村庄仍然宁静的存在着，应该谈的上与世隔绝。
大哥双手扶紧方向盘，寓意深长的跟我讲道：“正所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蜀道指得就是进入四川的道路，其中这过秦岭是其中之一。你看现在都打通了隧道，架起了高架桥，路还这么险峻。当年这一切都没有的时候，路该怎么走啊。现在过秦岭都要万分小心，说不定就会出现什么事故。尤其是刹车要检查好，水箱里面的水要一定得够。兄弟，你从四川往西藏去的路，还有几处山都特别险峻。而且现在四川是多雨的季节，你也一定要万分小心。”
我仔细听着大哥的嘱咐，想起《蜀道难》。望着高架桥下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发呆。想象着没有隧道，高架桥的秦岭是怎样的一副画面。被一声汽笛惊醒，看着如此壮观的隧道群，参天的高架桥。多少人为他付出了智慧，甚至生命。我该如何敬畏这伟大的工程。
通过了最后一个隧道，看到出口处的棚顶铺着钢丝网，里面兜着的都是从山体滚落下来的石头。有的钢丝网都已经被石头压的变型，有的都已经被石头砸漏，石头散落一地。
大哥小心翼翼的开过这一段路，接着就是一个下坡大弯道。透过车窗看去，弯道的弧度特像是一个半圆，而且还成螺旋状。拐弯的时候，尽管我牢牢的抓住把手，还是被扭的东倒西斜。
驶出秦岭之后的道路，多数是在高架桥上。左侧是秦岭的山脉，一片接连着一片像是筑起的城墙。右侧应该是露天煤矿，刚巧看到有辆拉煤的火车在下面行驶，足足拉了二十货箱的煤。右侧山脉上隐约的还能看清，以前没有秦岭隧道时走的路。还有几处能看清山体上被砸出的洞，应该是那种特别古老的隧道。
刚走出，看下面景象都像迷你世界的高架桥。大姐就接到了货主打来的电话，特别着急。问了一句土豆有没有被雨淋到，大姐如实回答，然后电话说是要把赶紧土豆送到什么市场。她放下电话，就从上铺翻出路书。仔细翻着路书查找着那个市场，我也拿出手机导航帮她找着具体位置。最后在我们一致寻找下，确信他们需要到的地方是绵阳市，距离成都还有100多公里。
“兄弟，不好意思。只能给你载到绵阳了，不能带你到成都了。” 大哥跟我讲
“大哥，你别这么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我这有搭车又蹭饭的。”
“哈哈，那到没啥。一会儿看看前面要是有服务区的话，你就问问看看方便搭车嘛。如果不方便，你就跟我们到绵阳。”
“那真是，太麻烦了。” 我笑嘻嘻的对大哥说
大姐怕大哥困，拿出水杯给他沏咖啡。倒了六袋雀巢的速溶咖啡，只倒了大概400毫升的水。大哥喝了一口，感觉还有点淡。我在旁边看的都傻了，一个劲儿的劝大哥不能那么喝，他说已经习惯了。
顺着高速公路一直开，两侧开始出现一些农家，也看到了广告牌。没过多久，能看的到车也越来越多，原来是快到收费站了。
货车每下高速都是要过大地秤，测量是否超重。收费站前面堵着着好多车，我们排在后面。慢慢才蹭到货车的队伍里，排队等着过秤。
大哥在车上仔细观察着，然后跟大姐说：“看着样子，这应该是新秤。”
大姐回应他说：“那就慢慢过，小心点。”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排到前排。
大哥在车上仔细观察着然后说道：“这有限速5公里的牌子，我按照这牌子过应该没事。”
大姐说：“那你也看看别人怎么过的，慢慢来”
等了半天，终于排到我们了。
大哥看前面的那个车过去了，绿灯也亮了。精确的控制着油门，慢慢的压过地秤。动作是如此的连贯，最后像体操运动员完美落地。
排队到收费站的时候，漫天都是蜜蜂。赶紧拉上了窗户，定睛一看原来旁边停着一辆拉木头的车，所有蜜蜂都是从那里来的。
成群结队的蜜蜂嗡嗡作响，搞整个服务区里的人都人心惶惶。
排到了收费站前，往常大哥都是下车跟工作人员看一下运输的是土豆，并拍一张照就可以通行。可是这次他跟工作人员沟通了好几次，都没有让我们通过的意思。原来是过地秤的时候，没有过上数据，需要重新再过一次。
我主动和大姐下车，在已经被几万只蜜蜂攻陷的服务区里帮他指挥倒车。
大姐见我有些害怕，跟我说：“让我放心，你不会伤害它，它也不会攻击你的。”
说不怕那是心虚，平时也没看到过这架势。不止服务区上空黑压压的一片一片，就连路上都是成群结队的蜜蜂。特别担心一张嘴，它就会钻进肚子里。
好不容易才把车子倒回原来的地方，我跟大姐也爬上了车等待第二次过地秤。
排队过秤的人比刚才少了不少，没有排多久就到我们了。大哥这回小心翼翼的启动了车子，看着车子一点点压过地秤，然后直接开向收费站。前面有一辆车往回倒，也应该是跟我们刚才遇到同样的问题。给他让了路，我们就到了收费站。
这次的结果跟上次一样，还是没有重量。
气的大姐直骂，原本淡定的大哥也忍不住烦躁起来不停的吸着烟。后面已经堵了好几辆车，我们没有办法倒车。最后我们只能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过了收费站，调个头再回去过地秤。
过了收费站之后调个头，大哥更本没办法再开回地秤的位置。后面还堵着好几辆大货车，把路口堵的严严实实。大姐立马下车给他指挥，我也跟着她下了车。我俩穿梭在蜂群中，挨个跟货车的司机大哥好好说，终于给大哥让出了一条路。
大哥又车开回到地秤那，我们爬上车了累的满头大汗。
这回排的队比前两回的车都多，也有好几辆车都是之前没过好，重新掉头回来过地秤的。
堵在这里大概能有半个多小时，听到争吵的声音。本来就很烦躁不安的大姐，一下子打开车门走到前面一探究竟。大哥不放心大姐，就让我跟她下去。原来是排在我们前面拉着猪仔的货车和从左边插队拉汽车的货车，因为谁也不让路的问题大打出手，其中有一个人被打的满脸是血。
大姐报了警之后，上去劝说他们俩个让他们别耽误别人的通行。我也担心大姐，就把她拽回了车里，貌似大哥看到了这一幕。
刚回到车里，大哥就跟大姐讲：“一遇见这事，可能往前凑了。”
“我哪里是往前凑了？我那是劝架。”
“我还不知道你是劝架，我是怕她们再伤到了你。你看那一个满脸是血，万一碰你一下怎么整。”
“我有分寸，我要是不去劝架的话。那我们这得堵多久啊，这都耽误多长时间了。”
我在旁边当了一回和事佬，说了几句好话。
大姐在一旁喋喋不休，大哥点燃了一根烟。
大哥吸完了最后一口烟，跟大姐说到：“我也着急，可是我更担心你。你说我们一天这么辛苦，为了赶路现在都下午了还没吃一顿饭。为的是什么，不是钱挣多少，就是一份平安。我们一年风里来雨里去，就是图的自己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你说万一要是在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大姐许久不说话，眼睛里泛着泪光。我知道那不是委屈，是感动。我眼睛也湿了，这些话比我听到的任何情话都好听，字字戳在心窝子里。
原本吵吵闹闹的车厢，现在只听的到窗外嗡嗡作响的蜜蜂。
警察先让他们都把车都停到了旁边，然后再处理他们。很快我们就上了地秤，大哥再次熟练的发动车子，小心翼翼的过地秤。过了地秤直接开到收费站前，这次终于录上了。
过了收费站，大姐和大哥还像以前那样聊天，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快要到绵阳了，你是跟我们一起到绵阳呢？还是继续搭车呢？ 大哥乐呵呵的对我说
看了看表现在下午六点，然后对大哥说：“我看现在还早，我还是继续搭车吧。如果要是搭不上，那还得麻烦你们给我载到绵阳。”
“兄弟，你又客气上了。”
“嘿嘿，本来就挺麻烦你们的了。”
我用手机导航查着地图到绵阳，前面还有两个服务区。和大哥商量一番，决定停剑门山服务区。因为周围有景区应该停的车比较多，所以能方便搭车。
看着公路牌一点点的变化，我们就到了剑门山服务区。里面车停的不多，但跟想象中的比差远了。
大哥忙着给车加油，大姐去逛超市。我先去了趟洗手间，然后问了一圈周围的车能不能搭我到成都，结果都没有人愿意搭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