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九日 晴,岛上雨。
乘大巴凌晨5点抵达丰盛港,早上4:30的第一班船因潮汐停航,第二船客轮在下午2点半。出发前联系过大伟,他应承上午9点帮我们联系到船,这样我们在宵夜之后到达码头候船室,在长椅上忍受着蚊子无所不在的袭击勉强睡了一觉。
坐上船已是11点,在离丰盛港半小时车程的另一个码头。船离港后,一路颠簸,多次因为浪太高,大客轮也不得不停下来,待浪过去后重新起航。船舱没有空调,闷热。倒是大鹏同学始终像个熟睡的婴儿,他实在是太累了。我断断续续地睡着,热不难耐,两小时后船靠近PAYA码头,我几乎已全身湿透。左半身是被拍打进船窗的海水浸湿的,后背全是汗湿。
无论如何,总算是到埗。岛上雨大,一路小跑着走过码头通往岸边的长长的水泥栈道。师傅的潜店就在离桥头二三十米的地方,他正在没完工的潜店里忙活着。看到我们出现,热烈地拥抱过每一个人,招呼我们放下行李,到隔壁餐厅喝马来拉茶。
海面上呈现的天青色,与灰色的天空连成一片,一种朦胧的写意的美。这是我第一次看到TIOMAN下雨。师傅说今年最后一场冬季季风来得有点晚,前两天开始下雨,估计明天可以放晴。
这不是我们上岛之前想象过的TIOMAN。两年前关于这个岛的记忆,是清晨醒来走出房间看到的晴朗的天平静的海,是每天饱饱地吃过早饭后套瓶子组装装备背起沉重的气瓶走向蔚蓝的伙伴们的背影,是午饭后在平台的吊床上眯上一会的闲适,是端着盘子吃各种可口的晚饭看到的绚丽晚霞,是饭后吹着凉风和新结识的朋友闲聊抬头可见星空的夜晚。
当我们每一个人都带着满满的期许再次上岛时,我们到底在期望着什么。
去往度假村要走过长长的木栈道,两边杂草丛生,年久失修的样子,心里好忐忑。今晚住哪里。直到度假村宽阔的庭院在木栈尽头出现,看到整齐的独幢小木屋,我偷偷松了一口气。
雨断断续续地下,两个伙伴着急着下水游泳。坐了一会,喝茶等雨一停就去下海了。只等我洗完澡吹干头发的功夫,他们就淋着雨回来了。海上雨大浪大,不宜游泳。我站在阳台笑迎他们归来。泡上热茶,聊聊生活谈谈人生就很好。
此后的每一天,清晨醒来,潜水归家,又或者晚饭之后一直到临睡前,都要在阳台坐上一阵子喝一道茶。这宽阔的伸到院子里的阳台就成了我们的客厅,偶尔猴子也会来抢食。一道茶便能安顿了身和心,以及两年后的归来和重逢,在被大雨困住的第一天,提着保温瓶去打开水的路上,竟让我有了“生活在此处”的感觉。[岛上的日子]· 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