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序章第一章:冬之初次相遇第二章:春之短暂重逢第三章:秋之最终告别2016年12月18日 晴 格拉斯哥(格拉斯哥-苏黎世-圣加仑)关键词:雾都、迟到的航班、看不见的高速公路一阵短促的铃声在耳边响起将我从梦境拉回到现实,感觉距离自己失去意识也就是几分钟前的事。睁开疲惫的双眼,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果不其然,我还是没能攻克旅行前一晚会因兴奋而难以入眠的坏毛病,昨晚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两点才昏昏沉沉地入眠。我缓慢地坐起身,习惯性地看向左边紧挨着床的那唯一一扇窗,由于纬度较高的原因,格拉斯哥冬季的夜晚总是显得特别漫长,已经是清晨6点半了,但窗外的晨光却好似还未睡醒,迟迟躲着不肯出来,可我却不能在温暖的被窝中继续享受这假日的第一个懒觉,至少今天绝对不行。下床、穿衣、洗漱、检查行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快速完成了以上全套动作,临走前再回头看看眼前这个已经住了小半年、只有10平米大小的房间,瞥见写字台上杂七杂八散落着的一份份资料,想着昨天才从第十九层论文地狱中挣扎着爬出来的自己,隔天就要奔着阿尔卑斯的天堂而去,兴奋的感觉就抑制不住地从心底喷涌而出。“愿上帝保佑别挂科”,放下最后一丝焦虑的心情,我拖着行李箱转身走进洒满晨露的Kelvinhaugh大街。早上7点半,一辆经典的黑色英式出租车正行驶在通往格拉斯哥机场的高速上。距离飞机起飞还有1个多个小时,然而这毕竟不是我远在地球另一侧的大帝都,这点时间对于在“格村”赶飞机的人们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坐在车里心不在焉地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谈论的话题无外乎这个圣诞节怎么过之类的,当然前提是你得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格村本地人的口音同他们这里的天气一样让人捉摸不透。远方的地平线上,一座如纪念碑般伫立着的新哥特式尖塔正与我渐行渐远,那是格拉斯哥大学标志性的主楼。作为苏格兰最大、全英第四大的城市,格拉斯哥远不及自己的“小邻居”爱丁堡那么仪态万千,唯独围绕着格大主楼的这片区域却是整个城市景观的精华所在。这座建于19世纪的新哥特式建筑不知让多少人误以为是魔法学校霍格沃茨的所在地,但实际上《哈利波特》八部曲却没有一部在这里取景,倒是主楼的中庭和那把镂花长椅曾在电影《云图》中友情出演过。沃尔特·肯曾在他的小说《在云端》中写道:“人生就是一场未知目的地的旅行。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遇见怎样的未来。”与人生不同的是,真正的旅行往往会有明确的目的地,但我们却同样不会知道接下来将有怎样的“意外”在前方等待着。这不,旅程的序曲刚刚奏响,不安的旋律便已不期而至。连日来席卷英格兰全境的大雾天气仍不见好转,受大雾影响今早希斯罗机场已有大量航班被延误或取消。好吧,我承认在从车载广播中得知这条消息后,一个F开头的日常用语险些脱口而出,因为我的联程航班恰恰就是从希斯罗飞往苏黎世。此时的时间已接近下午一点,英航的空客中型机终于在机场上空盘旋近一个小时后平稳地降落在了希斯罗的跑道上。或许我从未想像过狄更斯笔下19世纪的“雾都”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但当我从机舱内望向窗外时,眼前所见一切应是不负伦敦“雾都”之名的。整个机场都笼罩在浓雾之中,能见度不足百米,也亏得驾驶员能够准确将飞机开到指定位置。想想刚才,当起落架接触到跑道的一瞬间,机舱内轰然升起的雷鸣般的掌声。这是我第一次在飞机上听到如此发自内心的喜悦,仿佛死里逃生一般,而就在3小时前,我还在为今日能否成功赶到苏黎世而忧心忡忡呢。现在顺利抵达,英航的驾驶员功不可没,这位可敬的苏格兰人(听口音像是)没想到也具备了远在欧陆东边“战斗民族”的血性,比原定起飞时间晚了1个小时后,终还是耐不住性子,硬是在天气情况尚未转好的情况下就将飞机开向伦敦。不过也多亏了他的冒险精神,才免去了我可能会留宿希斯罗机场的尴尬。这回好了,飞机安全降落,转机前往苏黎世的航班也只是推迟而没有被取消,对于一次还未真正开始就遭遇阻碍的旅程来说,这或许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历尽千辛万苦,我总算是摆脱了岛国的“魔掌”,成功投入欧洲大陆的怀抱。虽然比原定时间晚了近四个小时才抵达苏黎世机场,但好在并不会影响明天入境奥地利的行程,只不过是没什么时间留给我瞧瞧这可能是欧洲最富有城市的容颜了。顺利盖章出关,在与从上海飞来的朋友汇合后,我们马不停蹄直奔苏黎世机场停车场办理取车手续,领上“小灰”(一辆灰色大众高尔夫旅行版)便急不可耐地冲进了苏黎世的夜色中。从苏黎世机场向西行驶85.7公里是我们今晚安营扎寨的据点圣加仑,这座瑞士圣加仑州的首府城市以其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圣加仑修道院闻名于世,其中巴洛克风格的图书馆尤其值得一观,算得上是瑞士为数不多几个不容错过的人文景点之一。别看瑞士号称拥有全欧最美丽的山湖风光,但论及文化古迹的丰富程度倒还真不如周边的几个邻国。至于为什么不住在苏黎世而是大费周章地前往圣加仑,这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圣加仑靠近瑞奥边境,便于明日前往莱希。为了不让自己的旅行变成疲于奔命的战场,在设计自驾路线之初时,我就制定了每日车程不超过3小时的铁则,驻扎圣加仑有利于缩短第二天花在路上的时间。二来,瑞士的物价真是高得吓人,贵到我一分钟都不愿多待,只想要赶紧逃离这里。开个玩笑,个人对瑞士没有偏见,但预算紧张也是事实,好钢用在刀刃上,得把钱花在对我来说更有价值的地方才行。行驶在瑞士乡间的高速公路上,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上一次欧陆自驾还是在法国,那也是我的海外“处女驾”,出于对欧洲交通规则的敬畏,一路开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在驾驶风格颇为奔放的法国司机的围追堵截下,俨然一个大龄女司机的模样。这回有了过去的经验教训,心境是平和不少,只不过欧洲的夜车倒还是头一次开。随着车速的加快,苏黎世城的灯火逐渐暗淡、隐入黑暗之中,道路开始从城区转入山区,两侧照明设施的数量骤然下降,使得窗外的景物仿佛被一块黑色天鹅绒盖住了一般,变得完全漆黑一片,只剩周围山体的轮廓在时不时一扫而过的车灯下若隐若现。黑暗是驾驶员之大敌,却并非唯一的敌人。又开了一会儿,道路的尽头开始出现微弱的光亮,我愈是靠近,这光亮就愈是强大,渐渐逼退了黑暗,但视线却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原来此时的道路已被重重山雾封锁,而我们正在雾中穿行。话说这山雾若横行霸道起来也真是丝毫不逊于伦敦的大雾,其浓重程度就连对向来车的远光灯都刺不破。“今天和雾倒是真有缘。”此时此刻我只得在心中苦笑。想像着如果是在白天,云雾缭绕的阿尔卑斯山该是多美的一番景象,但现在,雾的出现只是给我的夜间驾驶再多添一道障碍罢了。就这样在暗与光的不断切换中又这么心惊胆战地开了差不多近一个小时,圣加仑修道院的双子塔终于在云开雾散后显露出它挺拔的身姿。在转过几个连续的S型弯道后,我们一路向下驶进圣加仑的老城区。当车胎压过老城标志性的碎石板路,那吱吱呀呀的声响仿佛一下子将我带回到某个老电影的桥段中。那是只属于欧洲古城的浪漫情怀,是历经时光雕刻后的古老所散发出的魅力。或许正是这足以将时光凝固的古老,才是欧洲这片土地最令我着迷的地方。好了,欧洲冬季之旅的第一天就这样在有惊无险中度过。从早到晚的奔波劳碌,让我此时此刻只想躺在这既整洁朴素,又像极了我学校宿舍的房间中好好睡上一觉。待到太阳再度升起,明天将会是崭新的一天。2016年12月19日 阴转多云 圣加仑(圣加仑-费尔德基希-莱希)关键词:消失的国境线、通天路、奢华的冬季运动小镇、滑雪场不滑雪几乎和昨天一样,天刚蒙蒙亮我就再也睡不着了。如果不是睁开眼后看到四周的白墙,我甚至还会像往常一样开门径直朝公寓的洗手间走去。尽管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但26年后我终于要在今天迈入奥地利这个我曾经憧憬过无数次的国度。距离出发的时间还早,在酒店简单用过一些早餐后(谢天谢地,终于可以摆脱万年不变的英式早餐了),我们决定出门去圣加仑修道院周边逛逛,也算是到此一游了。朝阳初升后的圣加仑老城依旧宁静非常,整个街巷中,回荡在微冷空气中的只有我们户外运动鞋碾过碎石子时发出的吱呀声。酒店距离修道院很近,步行过去也就约3分钟左右的时间。穿过两侧都是德式风格建筑的窄小石板路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有着喷泉的小广场,广场后方就是圣加仑修道院高耸入云、挺拔修长的双塔。对于这座修道院的历史,我不甚了解,只记得它是世界文化遗产,并且以有着惊人美貌的图书馆而著称于世。比起对一栋建筑、一座城市的历史背景刨根问底、如数家珍,我倒是更喜欢就这么佛系地走走看看,纯粹欣赏这个世界的美。至少从修道院教堂双塔一侧的立面来看,圣加仑修道院算得上是外部装饰颇为华丽的一座巴洛克式教堂。无论内部多么极尽奢华,传统的德式巴洛克风格在建筑外立面通常都是走比较朴素无华的路线,但圣加仑的这座双塔不仅用雕刻和立柱等为建筑表面增加了更多层次和细节,而且还在一左一右两个钟盘以及顶部十字架的位置上使用了金色,让这座建筑平添了几分华丽的感觉。相比之下,修道院其他的附属建筑就要朴素许多了,简单的灰白色墙壁搭配红色坡顶,丝毫也抢不走教堂的风头。结束了短暂的瑞士之行,“穿越阿尔卑斯”的大幕也将正式拉开。今天我们的计划是从与瑞士接壤的小镇迈宁根进入奥地利,然后一路向东,沿着阿尔卑斯的山谷直抵奥地利最大的滑雪区阿尔贝格的莱希(Lech)小镇。整个行程119公里,预计耗时不到两小时。开着我们的“小灰”行驶在瑞士高速公路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阿尔卑斯,感受什么是欧洲田园风光。被大片草甸覆盖的山间坡地、悠哉悠哉吃草散步的奶牛、一栋栋尖顶木屋与高塔教堂组成的小镇,也许直到旅行结束时我仍无法真正体味到什么是田园牧歌般的生活,但至少眼前的一切都是我所憧憬和向往的。车开得很快,我们保持在120km/h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很多美景都来不及细看便稍纵即逝,唯有头顶上这片厚厚的云层始终相伴。“看来是无缘在瑞士得见阳光了。”或许是真的和瑞士没什么缘分吧,没想到之后在瑞士的6天里竟没有一天是有阳光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在风景和新鲜感的双重作用下,车上的时间过得并不漫长,我们很快便经过了博登湖/康斯坦茨湖(Bodensee),绕过了盖布里斯山(Gäbris),跨过了一条不起眼的小河。等等,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刚刚那条“小河”,导航上明明就写着莱茵河(Rhein River)。没错了,奥地利也是莱茵河的流经国之一,只是很小一段而且是和瑞士的界河,所以常常会被忽略。不同于印象中游船货轮往来穿梭的国际大河,发源于瑞士的莱茵河在上游段的河道还很窄小,水质清澈。河上的公路桥连接了瑞士和奥地利,申根制度的存在极大弱化了欧洲国家间所谓“边境线”的存在感,如果不是看到桥头上变换的“大王旗”和奥地利海关办公的那个黄色小屋,你甚至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国家。作为推动欧洲一体化的少数几个英明决策之一,申根至少对我们这种游客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基本就是“一签在手潇洒欧洲”;对于欧洲居民呢自然也有好处,我就曾听说由于物价和油价的差异,住在靠近边境地区的瑞士人常常会到奥地利这边购物和加油。然而,欧洲的开放和融合也让他们在近两年的难民事件中付出了惨痛代价,过多难民的涌入带来的是城市治安和环境的恶化,民族主义和反全球化趋势抬头,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建立一个统一大欧洲的合理性。至少个人认为融合不能以丧失个性为代价,难道我们不是因为喜欢奥地利独有的风土人情才被吸引到这里的吗?扯得有点儿远了。在驶过了莱茵河上的公路桥后,我们便来到了奥地利最西边的福阿尔贝格州,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我们决定在不远的费尔德基希(Feldkirch)稍作游览。不过,在径直前往目的地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购买奥地利的高速公路通票。在这里需要稍稍科普一下,欧洲各国对于高速的收费方式不尽相同,有像英国、德国这种完全免费的,也有像意大利这种与国内类似的收费站收费,还有瑞士这种租车的时候直接包含高速公路费的,而奥地利与上面这些国家都不同,它采用的是驾驶者购买高速公路票的形式来收费。购买高速公路票很容易,一般加油站旁边的便利店均有销售。高速公路票以天计费,有7天票也有15天、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高速公路票,像我们这种旅行者一般购买最多的还是7天或15天票。由于需要在奥地利境内待超过10天,所有我们就购买了15天票,当时的花费是23欧元。买好高速公路票后,只需将其背后的不干胶撕下并贴在车前挡风玻璃上,你就可以无限制地在奥地利大部分的高速公路上自由驰骋了,当然一些像“大格洛克纳高山公路”这样的特殊路段还是需要另行收费的。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终于可以继续上路了。迈宁根距离费尔德基希很近,其实不需要上高速就能开到。随着周围的房屋开始变得越来越密集,我们很快便驶进了城市的边缘,由于来之前还是做了些功课,当看到前方伫立在山丘之上的城堡时,我知道费尔德基希的老城区已近在咫尺。或许你曾因为湖上歌剧节的水上舞台以及007的电影皇家赌场而或多或少听说过福拉尔贝格州首府布雷根茨这个城市,但想必对于费尔德基希这个名字则是完全的陌生。其实,按照人口来算费尔德基希甚至比布雷根茨还要大,仅次于该州最大的城市多恩比恩。这里拥有福拉尔贝格州保存最为完好的中世纪老城区,就是沙腾城堡(Schattenburg)脚下的一片区域。欧洲的老城区其实非常好找,找准最好看或是最高的教堂走过去一般都错不了。瞧着不远处的砖红色巴洛克风格圆顶,我们走进了一条名为十字街(Kreuzgasse)的狭窄街巷。在这条碎石板铺就的街道上走没几步,就可以看到之前的那座红顶教堂,名为圣母教堂。教堂的外观并没有多少可看性,原始几何形状的设计和近乎赤裸的外墙让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城堡。街道两侧的建筑都是比较朴素的风格,既没有雕塑、壁画,也没有雕花的窗台,不过不少房子的色彩倒是都挺明丽的。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紧邻圣母教堂的这座带有像是古希腊神庙山墙的建筑,在它的二层到三层之间还使用了带有浮雕画的石板做装饰,或许过去曾是当地身份显赫人物的住所也说不定。现在这栋建筑的一层已经是一家药店,也不知为何,还不到中午就已经有不少人在店门前排起了队。再往前走没多久,原本冷清的街道开始逐渐变得有些热闹了起来。寻声从十字街向右转,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有着圣诞集市的街道,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在欧洲看到圣诞集市。市场街(Marktgasse)街如其名,应该就是费尔德基希老城主要的商业街区了吧。街道两侧各式商店林立,罗马式的拱形长廊却又透露出几分中世纪欧洲城镇的古朴风味,若不是现代化的店铺和悬吊在拱顶的店招在时刻提醒着,我们也许真的会搞错时空也说不定。自从去了法国,欧洲人的悠闲和慢节奏生活我便早已习以为常了。里昂街头的店铺11点才开门,下午五点就早早收摊,到了晚上街上就只剩下餐厅酒吧的灯光与坐在夜色中喝酒聊天的人们。奥地利人虽说不见得像法国人那般“懒散”,但已经日上三竿,费尔德基希市场街上的圣诞集市和店铺还只是零零散散地开着那么几个,毕竟不是什么商业重镇,没什么可逛的,还是看看建筑吧。市场街不愧是城市的商业区,周边的房屋也比十字街的更华丽了些,其中一座拥有梯形山墙的白色建筑吸引了我的目光。这栋建筑的窗户都加了石质边框来做装饰,而且三层的形状各不相同,在最上方的窗沿下还绘制了一个太阳钟,其余部门也绘制了彩色壁画来做装饰。沿着市场街继续向前,我们距离沙腾堡也越来越近了。一路上走走看看并不无聊,刚来到奥地利对于这里的建筑还都充满了新鲜感。与格拉斯哥那种维多利亚式深沉厚重的建筑风格不同,阿尔卑斯山麓的城市看起来要清新、明快得多,而且就地取材,也使用了大量木材作为建筑材料。圣约翰街(Johannitergasse)与市场街相连,在这条街道的尽头,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类似小广场的地方,这里有一座外墙采用木条拼接、造型不规则的现代建筑,看起来和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看到前门贴着的各种海报,不用说这里肯定就是费尔德基希的音乐厅了,是每年舒伯特音乐节上演的地方。小小的广场却是费尔德基希居民的生活中心,广场上有不少正在喝咖啡看报纸的居民。除了音乐厅,周边还有费尔德基希文化中心、体育用品店、超市和一座大型酒店。教堂守护人民的心灵,城堡守护人民的肉体。欧洲许多城市都有城堡,这些过去的防御工事如今都成了旅游景点,而由于城堡基本都建在高处,这里也成为观赏城市全景的最佳地点。城堡由奥地利的吟游诗人雨果·冯·蒙特福德建造于1230年,目前里面设有一座博物馆,同时也是费尔德基希国土安全协会的所在地。结束了城堡的匆匆一瞥,看看时间还早,还有时间去河边转转,于是我们回到了文化中心的小广场那里,像城堡的反方向走去。费尔德基希老城外围有一条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河流过,光是看到河水呈现出的那种沁人心脾的薄荷绿就知道绝对达到了饮用水标准,深吸一口气,闻到的都是阿尔卑斯的芬芳。不长的河道上架着三座桥,石桥、钢架桥,还有一座木桥。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桥”就变成了人们表达爱,寄托对爱情美好祝愿的地方,在费尔德基希的木桥上挂锁似乎是不大现实,于是人们就干脆使用了中国常见的“到此一游”模式,直接把爱的话语和标志画在了小桥的木梁上。走过木桥,沿着河岸继续向前,我们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费尔德基希的城市风貌,这里的房屋依山势而建、层层叠叠。比起建筑在平原上的城市,山区的城市更加有层次,站在不同位置看出去的风景可能截然不同,这也是这种城市的趣味所在。河道两侧的岸边有更多大型建筑,光从外形上看就知道应该是一些公共设施或政府机构。比较惹眼的是河对岸不远处一个带着“尖顶帽”的硕大圆柱体,墙上稀稀疏疏地开了几个小洞,乍看之下还以为是炮塔、瞭望塔之类的防御工事,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一个水塔罢了,想想也是,这不就建在河边上么。除了水塔外,如果你像我们这样沿着河边走,就还能看到音乐学院、市检察院、财政部办事处等费尔德基希的重要机构。特别是在我们经过音乐学院时,一阵悦耳的歌声从明黄色的高墙中传出,在四周的空气中回荡着。听着歌声和着潺潺水声,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一种满足。游览这种小城的好处就是没有什么压力,不需要赶着刷什么景点,只是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站在桥上回望刚刚走过的路,还盖着点点白雪的远山仿佛近在咫尺,地平线处升腾起的雾气为整个场景增添了一些朦胧感。可惜的是,短暂地拨云见日后,阳光又再度被云层遮蔽了起来,只有岸边音乐学院的外墙依旧黄得那么耀眼。费尔德基希老城有多小呢?我们整个游览过程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左右,如果刨去拍照的时间,可能连半小时也用不了吧。当然,还有一些地方是我们没能走到的,像圣尼古拉斯教堂、市政厅,算是给下一次回来留个理由吧。转动钥匙、踩下油门,告别了费尔德基希,小灰和我们继续向今天的目的地莱希进发。路上的风景依旧怡人,我们之后又路过了大大小小的小镇、城市,在途径福阿尔贝各州重要的交通枢纽布卢登茨时,一道阳光忽然照射在城市背后的山坡上,于是还是忍不住踩下刹车,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个难得的瞬间。很难只用几句话去描述今天这一路上所见到的风景,而照片所能记录的又不及亲眼所见之万一。总想着能尽可能多看一些,但作为司机为了安全还是得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不能左顾右盼的,加上特别是奥地利的高速公路上又不能随时停车。如此一来,每每遇上好风光,也只能是目送其远去。这样看来,如果不赶时间的话,奥地利自驾我还是建议多走走一般公路,随走随停地,更自由些。在经过施图本后,我们也算是真正进入到阿尔贝格地区了,在施图本继续向东的话会直接到达圣安东,往北走的那条路则是通向祖尔斯和莱希的。从这里开始,阿尔卑斯的山路开始卸下温和的伪装,露出狰狞的面庞,各种慢速弯、回头弯越来越多,连续的之字形山路依着山势直冲云霄,光是从远处看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了,颇有几分通天之路的意思。不过看着恐怖,这路开起来倒是还好。奥地利即便是山路也修得非常平整,车又少,所以还是能够非常爽快地驾驶。而作为隧道界的“祖师爷”,这里隧道建造的水准也是世界顶级。很喜欢山上这种半开放式的隧道,不耽误看风景,虽然路窄得大约也只能容下两辆车通过。随着海拔的逐渐升高,阿尔卑斯山的更多风貌也得以展现在我们眼前。如果不是想着一定要在缆车停运前赶到莱希,由着性子边走、边停、边拍的话,怕真是要到天黑才能到了。莱希这个小镇大部分人可能都不熟悉,甚至是听都没听说过。即便是对于滑雪者而言,其名气也未见得赶得上同在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基茨比厄尔、圣安东、瑟尔登等滑雪胜地。但若是论起低调而奢华的气质,那莱希可是首当其冲。这里不光是荷兰皇室首选的冬季度假目的地,而且也常常被称作是奥地利最美丽、最优雅的阿尔卑斯山度假地之一,被称为“奢华的冬季运动小镇”。整个小镇建造在海拔1444米的高原之上,莱希河穿城而过,沿着莱希河两侧分布着的尽是些四星或五星级酒店,以及专门售卖滑雪装备和户外运动装备的商店,看排场应该是镇中心了。办好酒店Check in已经是下午3点半了,在从服务人员那里得知缆车将会在5点关闭后,我们放下行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缆车站。莱希的缆车站共有四个,基本都在镇中心,距离我们住的布劳纳尔公寓酒店步行约10分钟时间,很快就能到。从这里开始,我们已经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欧洲人民对于生活之美的追求,家家户户都把房子装饰得如童话故事中的小屋般美丽,小到一个招牌、植物的摆放,大到雕花的木门,户外的陈设都体现着房主人的品味。大致介绍一下莱希缆车的价格。只乘坐往返缆车的票价为25欧元,而单日的滑雪套票则为45欧元,另外还有时间更长的套票可供选择,更准确的票价信息建议大家直接前往莱希官网查询。25欧的缆车票不得不说有点儿小贵,但如果能在这边滑上一天雪的话,这个票价还是很划算的。在前往缆车站的路上,随处可见身着雪服、背着滑雪板的滑雪者,非常直观地让我们感受到一个阿尔卑斯小镇的滑雪氛围。这里没有传统旅游景点的吵闹与喧嚣,没有旅游大巴的往来穿梭,这里根本见不到中国人,甚至连一个亚洲面孔都见不到,像我们这种纯粹以观光为目的来到莱希的游客更是少之又少,显得我们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乘上阿尔卑斯的缆车,“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我们得以居高临下欣赏莱希这座小镇和包围在它四周的那些皑皑白雪、茂密森林、层层雪山。乘坐缆车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很囧的事儿。由于国内旅游景点基本都是掉厢式缆车,我和小伙伴都没做过吊椅式的,到了缆车站刚站好位置没多久就急急忙忙一屁股坐了上去,等到缆车都飞出去50多米了,我们才发现这个缆车怎么连个扶手啊、保护措施都没有,我们就像是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然后被直接掉在空中往前走一样。。。。直到看见对向驶来的缆车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的吊椅是需要自己手动把上方的把手和挡架拉下来的。请大家原谅我的无知,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倒也是一次难得的经历,这种“露天”吊椅简直就是360°无遮挡的移动观景台。凌冽的山风迎面吹来,缆车从树林上方略过,距离近得仿佛再伸伸脚就能够踩在树梢之上,感觉就像是哈尔带着苏菲在城镇上空漫步,一种自由的感觉。又换乘了两次缆车后,我们终于抵达了这条缆车线的终点站。毕竟是滑雪场了,山上的雪比镇子里只是自然积的雪要厚实得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而我们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滑雪场闲晃,一边寻找着最佳的拍摄角度。站在2000多米海拔的山坡上,已经能够望见更多阿尔卑斯山的雄伟峰峦,受气候变暖影响,近几年欧洲的大雪都要比从前来得晚一些,一般要到1月份才能看见漫山遍野的银装素裹。越过前方的一片针叶林,可以看到对面山坡上还有一片小木屋,那里是莱希另一个海拔比较高的住宿区,住在那里应该很适合清晨起来看个日出。原本是打算在山上等着拍日落的,但可惜天气依旧不好,浓密的云层笼罩在小镇上空,只有遥远的地平线处泛起一抹淡淡的橙色。尽管已临近关门,雪场里还是有不少飞驰着的身影,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扫起的雪花在空中随风飞散着。看得出神之余,终还是熬不住日落后气温的骤降,草草拍了几张就赶快下山去了。待到缆车带着我们重回山脚下时,小镇已是华灯初上。冬季的欧洲日照时间很短,不到5点太阳就忙着“下班回家”了,看看距离预订的晚餐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决定继续在镇子里随处逛逛。沿着莱希的主路向着标志性的教堂走去,小镇因为结束了一天滑行后归来的滑雪者们而变得热闹了起来,耳边传来的大多还是听不太懂的德语。诚然,小镇夜景自然是不能和大城市闪烁的霓虹比华丽的,但那暖黄色的灯光、家家户户门前挂着彩灯的圣诞树,看着这样的夜景,心中倒不免产生出一种节日特有的温馨感,这种感觉是平安夜走在上海街头时绝对感觉不到的。入夜后的莱希俨然已经转变成一个人们社交的天堂。走着走着,我们就被人群夹杂音乐的喧嚣声吸引着来到了教堂边的一个小广场上。嚯,原来这里就是莱希一个圣诞小集市的所在地。几个小推车、几个临时搭建的小木屋,给前来消遣的游客们卖着热红酒和各种奥地利的传统圣诞节食物,虽然简陋却也是圣诞氛围满满。广场中间一个点着篝火的铁质镂空花纹火盆成为了人们争相驻足观赏的焦点,摇摆的火舌伴着点点火星跳跃着蹿向空中,为这冬日的夜晚增添了新的生命力,也让周围的人们都感受到了温暖。成年人举着热红酒畅谈人生,孩子们围着篝火嬉笑打闹,白天雪场滑雪,晚上吃饭、喝酒、聊天Happy,老外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对于习惯了国内都市生活的人来说,欧式的安逸可能会被解读为无聊,但说到底,国内都市青年的“有趣”也不过是要么每天两点一线用“996”来赚钱养家,要么沉溺于网络的虚拟世界,在灯红酒绿中麻痹自己,或许这样的我们才是真正无聊而又孤独地活着。站在教堂前回首望向来时的路,莱希5点左右的天空还没有大黑,远处的雪峰在夜色中依旧清晰可见。此时此刻最适合用慢门来拍夜景,支起三脚架,等待汽车从下方的道路驶过,更慢的快门速度(更长的曝光时间)可以拍摄出汽车光轨的效果,曝光时间越长光轨也就越明显,不过也需要我们耐心等待,并且反复多试几次以便获得自己满意的效果。冬季,4点半后莱希的大部分缆车就都处于停运的状态了,唯一例外的是“Bergbahn Lech-Oberlech”这条连接上莱希的缆车线,至少会运营到晚上六点。于是,我们便抓紧最后的时间,搭乘这趟缆车再前往上莱希去看一看。上莱希位于海拔1650米的山坡上,就是之前我们在滑雪场眺望到的那个住宿区,可以看到这里也有很多的高级酒店。说归说,对于我们这种亚洲游客来说,欧洲小镇的冬夜除了吃饭也的确是没什么事情可做了。于是,在制定行程的时候,我们就决定中午多随便都行,但晚上一定要用最好的美食来犒赏自己,顺便打发时光。来到奥地利后的第一顿晚餐,我选择了取车前往圣安东的一家五星级酒店Hotel Tannenhof的餐厅用餐。虽然未曾获得过米其林,但这家餐厅在Gault & Millau和falstaff的评级中都获得了高分,最重要的是餐厅主厨James Baron还曾获得过奥地利年度厨师的称号。在黑漆漆的夜晚重走了一段白天来时的路后,便来到Hotel Tannenhof酒店,一进门就有漂亮的女服务员微笑着迎上前来,在确认好预定后,便殷勤地帮我们脱下外套领着我们去到用餐的位置。说实话,即便是在上海的高档餐厅也很少能够享受到这样的服务,还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呢。用餐区域算不上大,但桌椅配置合理,并不会有拥挤的感觉。餐厅装潢大量使用原木板,搭配暖黄色的灯光,并加以油画和艺术品做点缀,即呈现出了一家高级餐厅该有的样子,又保留了阿尔卑斯地区的特色。吃西餐如果不是一家餐厅的常客,摸不准餐厅菜品的“脾气秉性”,还是直接点主厨推荐的当日套餐最为稳妥合适。通常,一家高级西餐厅都会在晚市推出由两道前菜、两道主菜和一道甜品组成的套餐供客人选择,多的话还有9道菜的套餐。不得不说时间真的过得太久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吃了什么菜、每道菜的名字甚至滋味大多已记不太清,只能是聊聊自己印象比较深刻的几个点。饥肠辘辘的我们迅速点菜完毕,没多久服务员就推着一个长桌走上前来,只是瞥了一眼我就暗自惊呼,这是要上面包么?怎么这么大阵仗。桌上手术台般地摆着各式器具,玻璃、陶瓷、木头、金属什么材质的都有,蘑菇形状的面包被两个玻璃罩子罩着端上桌,旁边装黄油的罐子也长得十分特别,看起来是为了更好地保存新鲜黄油而专门定做的。只见服务员敏捷地转动瓶盖上的齿轮装置将密封罐子打开,从罐子里挖出三块黄油,然后又将瓷碗中的三种配料洒在黄油上。一套程序下来看得我们是目瞪口呆,要知道这样的“演出”在其他餐厅里已经够得上上正菜了。检验一家餐厅品质的第一环就是看它餐前面包做得好不好,这可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而是你西餐吃不吃的饱的关键所在。哈哈,开个玩笑。不过实话实说,个人认为面包的好坏还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我自己还是个餐前面包控,面包抹黄油的组合总是让我欲罢不能。Hotel Tannenhof餐厅的这个餐前包应该是这家店的招牌和特色之一,之前它家还专门做了支视频来宣传这款特制面包。两个玻璃罩拿起的一瞬间,刚出炉面包的香气随着一阵青烟升腾而起,不同于很多二星甚至三星餐厅喜欢提供的法式硬面包,Hotel Tannenhof餐厅面包使用的是发面酥皮制作,外面口感酥脆、内里格外蓬松柔软,可能会非常对那些讨厌吃硬面包食客的胃口。餐厅呈上的是自家农场奶牛当日所产的新鲜黄油,清爽、顺滑、奶香四溢,其滋味自非那些超市冷藏黄油或是大量生产的品牌黄油可比。这一餐的面包和黄油没什么好多说的,至少在我吃过的餐厅中,已属于顶级的范畴。吃的餐厅越多就越发现,西餐的主菜要想做得出彩、做出新意那真是比登天还难,但前菜和甜品却是不同,主厨有更多空间发挥巧思,对于Hotel Tannenhof也不例外,主厨James Baron创作的前菜在鹅肝这种食材的利用上给我带来了全新的体验。鹅肝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西餐食材之一,一般对鹅肝的处理无非是煎鹅肝或者鹅肝酱两种,James Baron的这道前菜则同时使用了以上两种鹅肝作为主材。煎鹅肝火候恰到好处,表面带着漂亮的焦糖色泽,一旁的鹅肝酱已被搅打到接近淡奶油打发后的质感,两块鹅肝分别被两片酥皮承装着。趁热一口咬下,在脆、弹、软、滑等多种口感对味蕾的轮番轰炸过后,鹅肝的香味在口中扩散开来,回味绵长。吃这道菜时,给我的感觉有那么一些像是在吃甜点中的拿破仑般的感觉,而外观上看又有些像维也纳的开放式三明治。上海外滩三号Jean Georges的鹅肝酱曾让我钦佩,没想到今晚James Baron的鹅肝料理还能为我带来新的惊喜。奥地利并非靠海国家,因此对于这个彻彻底底的内陆国餐厅所出品的海鲜料理我本是完全没什么期待。不过,Hotel Tannenhof的煎扇贝前菜虽然没有像鹅肝那样灵气逼人,却也拥有不错的完成度。扇贝吃得出来很新鲜,煎制的火候恰到好处,没有让扇贝丧失掉软弹的口感。前面提到能够用晚饭来打发时间可不是随便说说,正经的西餐,无论是法式、意大利式还是西班牙式,都有着超长的用餐时间,这之中尤以法式西餐最为讲究,7道菜的用餐时间一般都会超过两小时。老外的习惯是边吃、边喝、边劈情操,而我们真的专注于美食,一道菜上来没多久就被消灭干净,于是干坐着的时间自然也就长一些。等到主菜上来的时候,窗外已飘起了细小的雪花。看着灯光下这些“冬日精灵”们缓缓落下,我的大脑逐渐进入到放空的状态,不想有多余的思考,只想全身心地享受美食、享受当下。主菜的香煎小牛柳朴实无华。不意外,这种菜吃的就是一个肉的滋味。这里需要再次强调Hotel Tannenhof餐厅对于食材的选用,非常新鲜,而且能够保证在处理时不出纰漏。做到这一点很是难得,要知道在我之前吃过的很多上海高级西餐厅里,因为烹饪的失误而毁掉一道菜的例子比比皆是。而这家餐厅对于食材的用心不只体现在菜品上,在菜单中,它们也自豪地以地图的形式展现了每道菜中选用主食材的具体产地。可以看到除了海鲜,大部分食材还是来自于奥地利本土,虽然风格上偏向法式,但应该说还是非常本土化的。在经历了中规中矩的甜点后,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0点。当我们正准备结账起身离开时,一个身影的出现让我再度兴奋了起来。没想到餐厅的大厨James Baron先生竟然亲自走出来和食客们打招呼。他走到我们桌边,笑着感谢我们的光临,并照例询问觉得今晚的菜品如何,吃了这么多餐厅还是第一次听到来自主厨的发问。大多数时候,当你对着服务员说出“很好”或者“Great!”,这可能是一种敷衍或者礼貌,但今晚我们对主厨和这家餐厅则是发自内心的赞许,很感谢主厨James Baron和他的Hotel Tannenhof为我们在奥地利的第一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当身后的大门将屋内的灯光掩没,寒风重又吹打在脸上,此时的我并没有任何失落感,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期待明天又一个在奥地利的美好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