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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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厚莫莫
喜欢人文、喜欢写故事，一切真实的发生都值得记录，不罗嗦了，直接上菜 1世界上有一个国家，政府从每年9月15到来年5月15集中供暖，历时8个月。在她的首都游走，只要不主动说话，大家都默认你是本国人。对这个地方我们似乎熟悉，但细想起来又觉陌生。十月伊始，蒙古国的天气开始冷了。在首都乌兰巴托短暂停留后，我（莫莫）和爸爸（老莫）预定了小胖的四驱丰田大吉普，向广袤的蒙古中部驶去。我们的终点是要一路向西，到西部最后一个省乌勒盖。那是一个与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交界的边陲小镇。小胖是我在沙发客网站发掘到的当地导游兼翻译兼向导，最近五年，他经营着一家稍带探险性质的自驾游公司，曾经数十次带客人穿行蒙古全境。能从浩瀚的网络信息里捞到小胖，我们是幸运的。某蜂窝和某游所有关于蒙古的帖子我都研读过，遍寻不到关于西部的消息。这回能跟着有经验的老司机，心里多少踏实些。少说一米八敦敦实实的蒙古大汉小胖，却带着斯文的小眼镜儿，提起自己的三个宝贝女儿，和她们喜欢的迪士尼小公举，如数家珍。他流利的英语来源于早年在新加坡求学的经历。我问从蒙古这么带劲的国家搬去坡县，开始一定很不适应吧。他憨憨的回：是阿，太热了，我就总爱冒汗。彼时，我们刚刚驶出乌兰巴托市区。柏油路虽一直有，然路况差强人意，颠簸得厉害。见着一些景象，蛮稀罕。大片的牛、羊、骆驼、马，他们是草原的主人。偶然间也会看到这样的场景：牛倒在路边，或是一匹骏马横卧荒野。它们失去了生命迹象，体积庞大的秃鹫成群而来，唰啦啦收起翅膀，落下来开动了。小胖说道：秃鹫属于食腐动物，我们看不上这样的；相反，鹰都是主动出击，猎取食物的，所以得到人们更多尊重。话虽如此，贪玩儿的小胖，也不时把车开到草原上。瞄到成群的秃鹫，直愣愣开过去，秃鹫们吓得扑棱着翅膀飞开来，足有一米多宽。我还观察到一种现象，好像秃鹫从来都是成群结队的，而桀骜不驯的鹰总是独来独往。2今天中午我们在蒙古国唯一的世界文化遗产“哈拉和林”歇脚。在广袤的草原上开了六七个小时，突然停在一处明显的藏传佛教建筑群前面。看眼前延伸出的几十座白色佛塔点缀着围墙，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下车后的另外一个感受就是，忒冷！钻进路边唯一营业的小饭馆儿，怀着傻乎乎的期待，开始点餐。菜单没有，全凭小胖和厨娘大婶儿打听，结论代表着我们后面几天在类似就餐环境的所有选项：汤面，炒面，包子。看前人描述，说蒙古面条很糟。个人认为有失偏颇，虽然面条又粗又厚又短，可它真的算得上筋道。汤面的内容是热汤，80%面条，20%羊肉。面条吃遍全蒙古都是同一种，羊肉肥瘦相间，根据下厨大嫂的习惯，时而切的细碎，时而粗犷。和面条的配比也可能到七三开，或六四开。此时我深吸一口气，知趣儿的收敛起一贯不喜羊膻味的软妹子习气，和老莫天真的每人点了一份炒面。之所以用天真来形容，是在等了半小时，喝了三碗奶茶后，看着端到面前的两座小山，心里不禁惨叫：呜呼哎呀，这是万万吃不完的啊。等面时四下张望，边上坐的一对爷爷奶奶成功吸引了我的目光。他们穿得袍子好特别啊，他们的样子看着好古朴啊，他们的眼神好锋利呀。咦？你问我怎么知道，彼时和老爷爷对眼儿互相好奇的盯着看的我，心里有点发凉凉。莫名的想到一句话：不亏是长生天的子民，个顶个儿都是硬骨头。炒面终于吃到嘴了，很清淡的做法，调料好像只加了少许盐。面和肉之外，慷慨地出现了几丝洋葱和胡萝卜，真的就是，几丝儿。蔬菜在冬天的蒙古，是非常珍贵的食材，哪怕是洋葱、土豆这种蔬菜界的二等公民，能出现在盘子里也令人感激。所以三道菜里面的两位主咖已然闪亮登场，你们是不是还都惦记着包子呢。它是真的包子吗？还是跟我们的包子没有血缘关系的其它食物呢？人生不要这么着急，留点悬念好吗？毕竟，也就三个选项，而已。3奶茶足炒面饱，裹上所有衣服去探访哈拉和林。世界文化遗产，肯定是要票的吧。无奈九月底寒风凛冽，游客稀疏，卖票的不知去向。我们大摇大摆就走进去了。看得出，这片宗教建筑群曾经辉煌过，占地面积辽阔，只可惜保存好的不多。随着一片朗朗诵经声来到一间大殿，里面竟然还有僧团，二十几位坐蒲团上做功课呢。也不懂规矩，环视一圈，在后面几尊不大的佛像前拜了拜，放下点香火钱，就尊敬的退出来了。僧团里有小孩子，最幼小的明显不到十岁。在这冰天雪地、遗世而孤立的地方，随信仰长大。出来路口我们第一次加油。我和老莫使劲换算汇率，得出的结论是汽油五块多一升。然后发挥中国人民心算的特长，预估了全程往返距离，以及我们支付的车费，赫然发现这是一趟良心之旅，小胖的赚头儿不大。人就是这么奇怪，又担心人家赚多了被坑，发现人家赚少了又感到不安。真是扭捏。4再次出发不久，我们接近了第一晚的宿营地。这个，说来搞笑。因为要住在小胖的牧民朋友家里，到了大概位置，他开始和对方打电话，茫茫草原，若隐若现的一格信号显得弥足珍贵。通话质量比较飘渺，偶尔能对上几句话。几个回合后，终于大致说明了方向。我们在公路上行驶，两边全是草原。只有草原，毫无参照物。然而我并没有太担心，不是有土著小胖吗。拐进草地，闪躲腾挪几番折腾后，我们终于在大雪纷飞前，在越野车绕路淌过一条溪流后，看到女主人从帐篷里迎了出来。此刻我遇到的首要问题是：怎么下车。两只体型庞大的狗，据说是藏獒的亲戚，凶得让人心慌。一通儿嗷嗷儿，往车门上蹦。小胖这厮，下车时好心的甩给我一句话：be careful of the dogs（小心狗子）！废话，我不瞎不傻，这个情况我看不出来么。问题是，拿出解决方案来啊同志。迟疑了两分钟，女主人看出了我的担心，呼喝着狗子离远点，小胖也帮着档一下，我才从椅子上滑下车，一个箭步窜进帐篷。狗怎么不栓呢？如果此刻你和我一样在纠结这个问题，说明我们都不了解牧民的生活。这里的狗是看家护院的，是那两顶帐篷，周边牲口的唯一安保系统，据说连狼都敢斗，誓死保卫主人家的安全。在这种环境里，狗子从来都是放养的，没栓过，也不会栓。此刻天空飘起鹅毛大雪，我们已端坐在帐篷里的小木凳前，烤着火，吃着女主人奉上的点心和新鲜奶油，咕咚灌下一碗奶茶，顿感全身舒畅，生活不要太美好。嗯？不对，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帐篷不大，只有两张床，且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黑乎乎、脏兮兮的，不禁担心起今晚的住宿情况。事实证明，我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隔壁的帐篷才是准备给客人住的，可是情况类似，且房子中间还露着草地。对，是有点干草地在屋子中央，好古朴的样子。彼时，在这天苍苍野茫茫的荒原上，能有个遮风避雨的栖身之所，按说我也没什么可叫唤的。没厕所，没水洗漱，没足够的被子，没蔬菜，没电，没手机信号，我都认了。遗憾的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因为还有，狗子。这哥儿倆特敬业，即使我们坐在帐篷里，也听他们围着屋子外面转悠，嗷嗷儿吼叫的声音。我就特没出息的，持续心慌。蒙古包1号和2号包内实景我是很淘气，很淘气...大家好，我小淘气儿下一集就出场了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