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上海西郊公园见过班达拉奈克夫人赠送的斯里兰卡大象,大象粪便的气味是我对这一南亚岛国最初印象。十年前我因公务活动去过一次印度,亚洲次大陆马路上飞扬的灰尘、灼热的天气和各种香料散发在空气中的奇怪味道让我一开始对这次斯里兰卡之行没有过多奢望,也许正因为如此,2014年2月这次旅行让我收获了惊喜,堪称完美十天。据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正在接近一个奇点,跨过奇点的人们可以借助神奇的力量随意穿梭时空到达任意想去的地方。为了未来旅行的方便,让我们为精彩旅途留下一点路标吧。第一天尼甘布马来西亚航空公司MH389航班和MH179航班经过飞行七个小时将我们一行七人(三男四女,50后、60后、70后加上一位00后)从寒风凌冽的上海送到温暖的斯里兰卡岛。一个月后,我们在上海听到马航M370航班失联消息,感到震惊和惋惜,这次马航飞行留给我们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走出科伦坡机场已是当地时间午夜时分,一位叫布迪的斯里兰卡小伙子开车来接我们一行七人。此后十天他和他公司的九人座面包车都和我们在一起,全程跑了近一千公里,成了好朋友,分别前还做客他家里吃了烤鱼家宴。半个多小时车程,我们就将科伦坡机场的灯光抛在身后,来到北面30公里处以海鲜出名的小城尼甘布(Negombo)。这是事先在网上看斯里兰卡旅游攻略后定下来的,第一晚没有必要住价格昂贵的科伦坡市区,后面的行程也方便。第一晚我们住在一家叫Mazz Homestay的民宿里,据说曾被评为斯里兰卡2013年最佳Homestay,设施相当简朴,我们主要考虑干净、方便、价格便宜。客厅墙上有各国游客留下的纸币和好评,时钟记录了我们睡觉前的时间,已是凌晨两点。第二天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们就被窗外的kaka鸟(布迪给这种黑色大鸟起的名字)叫醒了。 Mazz Homestay院子里种了很多果树和花草,时间充裕可以早餐后捧一本书在树下坐一个上午,中午到附近海鲜市场大快朵颐,而我们没时间这样消费。能利用休假出来旅游十天已经相当不错了,必须在时间安排上精打细算。可能热闹的时间还没有到,街上没几个行人,空气温暖湿润。 简单吃完Homestay以炒鸡蛋为主的早餐,在等待布迪开车来接我们的空档,我一个人溜达到旁边的公交车站,用手机拍了以下几张照片。 这就是典型的南亚风情了。一圈走下来,我还是明显感到,斯里兰卡环境整洁程度要比印度高上一个档次,不比东南亚旅游城市差。在这里我们是可以吃路边摊的,而在印度没有人会建议游客去路边吃当地人食物的,没有经过充分适应的肠胃即使每顿饭都在宾馆解决还有吃坏肚子的可能(后来有人告诉我们,在印度宾馆刷牙最好也用瓶装水)。布迪来了,开车出发,第一个目标——平纳瓦拉大象孤儿院(Pinnawala Elephant Orphanage)。以下照片你可以看到,马路的分隔线划得很清楚,尽管不是所有的车都严格行驶在自己的车道内。在印度大部分马路上你看不到这样清楚的分隔线,汽车、牛、狗和行人会在马路上留下相互交错的痕迹。在斯里兰卡我们只在科伦坡机场附近走过一段全封闭的高速公路,其他当地所谓的高速公路路幅不宽弯道很多,车速也不可能快。今后亚投行在斯里兰卡基础设施建设上有所作为的话,斯里兰卡的发展速度会更快。 离开尼甘布向西而行,一个小时后就离开平原进入山地了。满目的绿色不是几张照片就能记录下来的,清馨的空气更是只能自己亲身感受。 大象孤儿院 大象孤儿院据说在全世界有两所,一个在肯尼亚,另一个就在斯里兰卡康提附近。大象孤儿院设立是为了收养无家可归的、陷阱受重伤、脱离群体迷途、因战火负伤及患病的幼象,但愿这是真的。斯里兰卡政府军围剿泰米尔猛虎组织的炮火在2008年才刚刚平息,斯里兰卡北部现在仍不是合适的旅游目的地。在康提品纳维拉大象孤儿院,我们看到这里大象待遇确实要比别的地方要好很多,无须在铁勾敲打下进行各种表演,也没有让游客骑乘赚钱的任务,只管吃下游客花钱购买并送上嘴边的香蕉就行,拉出大粪还能做成五颜六色的纸张卖给游客。看大象的旅客数量比大象要多得多,世界各地的人都有,当然少不了中国人。我的镜头里还是少一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多一些大象吧。当时天气很热,大象在水里悠闲地散步,应该是很惬意的,而周围观赏这些大象的游客拥挤着抢占有利位置,感觉倒是在匆匆完成任务。填饱肚子也是任务之一,大象孤儿院里有不错的餐厅供应自助餐,当然价格不菲,我们选择在餐厅里喝了杯果汁,居高临下拍了一些照片。现在,我可以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浏览照片,现场湿热、噪杂、担心超过约定时间的不良感觉已全部被过滤掉了,只剩下欣赏照片里的美图美景。 在康提古城,我们选择了Queen's Hotel,就像很多老外在上海会选择住和平饭店。佛牙寺就在一路之隔,这一珍贵的世界遗产在1998年1月差一点被泰米尔猛虎组织用自杀式爆炸摧毁。 2月14日的下午,在宾馆安顿完了以后,我们就穿过马路参观佛牙寺,还有暮色中幽静的康提湖。 佛教是斯里兰卡第一大宗教,信徒占总人口的70%,远远超过印度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佛祖释迦摩尼曾两次在月圆日莅临斯里兰卡,现在成了该国两个重要节日。康提古城及佛牙寺,因供奉佛牙而闻名于世,是辛哈拉国王统治时期的最后一个首都,也是斯里兰卡七大世界遗产之一。 2月15日在Queen's Hotel用过完全西式的早餐,布迪带着我们一行继续向斯里兰卡中部的山区而去。 布迪是一位绝对聪明的小伙子,带口音的英语说得很溜,关键是上海人所谓的头子活络,两天下来就摸清了我们兴趣点,接下来很多去处是我们出发前看攻略时绝对想不到的,常常让我们喜出望外。比如,15日上午我们走了常规的参观茶厂的线路并完成采购红茶任务,下午我们到达Nuwara Eleya,当地有个临湖的公园是对游客开发并收费的,那里有各种游乐设施,人头攒动。布迪则将车开到湖对面马路上放我们下了,结果走一小路就到湖边了,我们就有了和当地居民同乐的机会。那天正好是周末,当地人一大家子开车出来在湖边野餐,看到我们几个中国人,很乐意跟我们交流,而一起拍手唱歌在语言不通情况下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从斯里兰卡回来后,喝红茶成立我新的爱好。可能是因为实地参观后,我知道好的红茶是用好的茶叶制成的,而不是用品相不好的碎茶叶、成茶叶。我也发现一个中西方文化的差异,西方饮食对食材的加工追求最终的味道不惜牺牲食材的外形,很少有整鱼整乳猪惊艳上桌的,喝茶当然也不在乎茶叶的形状。红茶冲饮没有机会欣赏整片茶叶在杯中冲泡时如同水中芭蕾的美妙,但那种欣赏真的很重要吗?斯里兰卡先后有葡萄牙人、荷兰人和英国人的殖民历史,现在仍属于英联邦成员国之一,红茶和蓝宝石一样是斯里兰卡闻名全球的重要出口商品。殖民是否有利于被殖民地发展不好评说,大国被殖民与小国被殖民也会有很大的不同,但西方人在斯里兰卡种植并加工红茶确实给这个岛国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在斯里兰卡,我们喝过很多次西式下午茶,当地上好的红茶、新鲜起司蛋糕,配上精致优雅的餐具,绝对是一种很享受的体验。回上海时我们带了一些经典绿铁罐装Mackwoods红茶,送给朋友大受欢迎。 夜幕降临之前,我们的面包车盘旋而上,到达山顶旅店Misty Mountain Villas。路开到尽头时天色已经昏暗,网上获得很多游客好评的Misty Mountain Villas还在扩建中,最后一小段山路只能靠自己走上去。旅店是家庭式的,每个房间都不相同,有楼梯可以上到房顶的平台让游客观赏城市夜空无法显现的繁星。山上比山下冷得多,游客更多时间还是在有火炉的餐厅里慢慢享用西式的晚餐,并用wifi上网向远方的朋友发送刚拍的照片。我也在这里发一张向山下拍的照片,远处有灯光的地方就是山下的Nuwara Eliya,刚才与我们一起拍手唱歌的当地居民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16日星期天,行程安排是:一早离开山顶小屋,驱车前往有霍顿平原国家公园(Horton Plains National Park),一部分人在霍顿公园徒步约三小时,另一部分人去逛附近的奶牛牧场,中午在一个叫PATTIPOLA的火车站集合,简单午餐后搭火车去BANDARAWELA。布迪开车到BANDARAWELA,接上我们后前往埃勒(ELLA),晚上住在The Hideaway Hotel。 谷歌地图上无法显示从PATTIPOLA到BANDARAWELA火车行进的线路,只给出了车行的两条路线。布迪把我们送上火车后开的应该是地图上标出1小时15分钟有高速公路的那条,而山区茶园优美的风景在火车线路两侧。 以下是我们在霍顿公园徒步时拍的照片。 树上的野果可以食用,两名自告奋勇要为我们带路的当地人(我们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因为公园线路很清楚的,尽管指示牌不多,用手机定一下位就不会走错)休息时会摘一颗放在嘴里。公园里面没有垃圾桶,每位游客入园时都被要求自己带上垃圾袋,注意保护公园里原生态的环境。以我的观察,似乎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人人都能遵守这样的规定,美好的环境谁也不忍心糟蹋掉。 这是我们中午集合的PATTPOLA火车站和蓝色火车。 火车上人很,根本不可能坐到座位,我们七个人分散在不同位置,把BANDARAWEL这个站名和前面一站的站名记得牢牢的,生怕坐过了站。沿途风光无限,可惜在拥挤的车厢里不方便拍照。 火车在斯里兰卡中部的群山、茶园中缓缓而行,穿过不少隧道和桥梁^^^^^^^。可以想象当年的施工相当困难艰巨,而结果当时是造福当地百姓,现在则造福世界各地的游客。 在弯道处我把手机伸出车窗拍了这张照片。 两个小时后我们达到BANDARAWELA火车站。 这位德国背包游女孩与朋友走散了,在车上与我太太聊了一路。BANDARAWELA下车的人很多,车厢一下子空了,她终于能占到车门处的好位置继续前行。祝她尽快与她的朋友会合,旅途顺利。我拍了这张照片,希望她有机会看到。 布迪早已经在车站等候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