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张拼图再来一张还有一张一开始本是无意写这次的游记的。去趟日本——比进疆进藏还要方便的的旅程,关西机场到访次数在航旅纵横里排名前五的航点,还用写游记吗。但在这个特殊时期里的难得的出行,还是写下来纪念一下吧。一场大疫,八方来援。不知有多少人学会了这么两句诗:“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和“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就差老乡见老乡了。我们赞赏一下中国古典诗词的美,赞扬一下日本友人的国际主义精神就好,不用上赶着跟日本人掏心窝子眼泪汪汪。如果要我找一句古诗来形容跟日本的关系的话,我觉得最好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我照我的,你流你的,互不干涉;我织光影,你献流声,相得益彰;我提携松,你抬举石,世界大同。日本人骨子里是冷漠的,但礼节上做足功课的。跟他们的关系,最好就像明月清泉一般,是侘寂的。去日本做游客的,掏的不就是礼节的钱吗。一、時計台的咖啡如果不是因为是晚班飞机,我断不会在临空城找酒店住一晚。一如北京的天竺、上海的航华,选择在这里落脚的,绝大多数都是要赶早晚班机、偏又不愿意起早的客人。谁让关西机场修的离都心那么老远。晚上9点半飞机降落。入境比之前严格了许多,填健康申报啦,排队测体温啦。等到慢慢地取了行李出了航站楼,已经是快晚上11点了。在自助机器上用硬币买了最近一趟JR的票,到临空城。临空城,顾名思义是“临近空港的城镇”,这个名字起的很中式。日文写作りんくうタウン,前边的平假名りんくう是“临空”两个汉字的音读,后边片假名タウン又是Town的表音。一个地名里边包括了三种元素,煞费脑筋。听说,仅仅是听说,这个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奥特莱斯,不感兴趣,也没去过。从关西机场出发,过海就到,5分钟而已。下车的人寥寥无几。离末班车的时间还早,大部分人还是想赶回大阪睡觉。拜拜了,我要早点找地方住下了。预定的是一家新开不久的酒店,英文名Oriental Suites,海景房一晚600人民币含税和服务费。睡一觉就走人,凑合凑合得了(并不)。这家酒店就在临空城车站边上,跟一家叫Star Gate的酒店共用一个楼,前台的位置并不好找。 从临空城车站的出站口出来,对面是一处小小的美食城,当然都关门了。顺着标识牌走到二层的平台上。写着Oriental Suites标牌的大门已经关闭,只留了旁边的一个侧门,拉着箱子走进去穿过长长的无人的楼道,找到扶梯下一楼看见前台,面带微笑的递上护照,用日语结结巴巴地说“我预定了一个房间,拜托办理入住”。前台小哥接过护照,查了半天,又问我要了预定信息,面带微笑的告诉我:違ぃます。您预定的是另一家酒店,应该怎么怎么走。我的日语水平还不足以完全听懂小哥后边的那段话,听到違ぃます的时候就已经蒙了,想必脸也涨得通红。收回护照,告谢,拉着箱子重新回到二楼(也没有别的路),连蒙带猜地找到直梯坐下一楼,看见我要找的酒店的前台,长舒一口气,连办理入住的语句都比刚才流利了些,搞定。酒店给的房间在26层,第二天起来打开窗帘后看见的景色是这样子的:谈不上绝美景色,就这海上云霭也让我看了足足好几分钟(平时还真看不到海),然后下楼吃饭。上午还要赶火车去奈良,为节省时间计,就不必大费周折再去外边找早餐。楼下可供选择的餐厅不多,除了酒店自己的餐厅,就是车站旁昨晚经过的小小美食城而已。早晨只有正对着出站口的一家开了门,挂出来的黑板写着“時計台”,是一家咖啡店。进得门来,客人不多,只有一个老头在吧台喝咖啡看报纸。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悠闲地喝咖啡看报纸的老头?这儿应该都是急吼吼的点单、三口两口吃完、冲进车站去赶飞机的人才符合常理啊。这里,不是居民区啊。难以理解。一位阿姨从吧台后面转出,送上手巾和冰水。早餐的套餐到10点为止,四种不同口味的吐司加咖啡,要了黄油的和芝士的两种,四种里边最便宜的和最贵的——最贵的也没超过1000日元。吐司烤的极好,尤其是芝士吐司,吃起来口感像极了达美乐的芝士卷边的披萨,当然要更香一些。两种八块一扫而空,有点担心中午饭还能不能吃的下去。拿小票结账,开始问出了这些天来在日本问得最多的一句话:“可以用信用卡吗?”然后被无情的拒绝了。后边被拒绝的次数多了,最窘迫的一次是吃到中间跑到附近全家里找ATM取现金。也是无可奈何了。这样一家不起眼的小咖啡店,在日本不知有几万家。下次还会有机会来吃吗,也说不好。只不过碰巧在偶尔入住的酒店的楼下,才有这一期一会的芝士吐司。抱歉我把一期一会这么和敬清寂的词儿用在芝士吐司这么油腻的事物上。但在这大风大雪天的深夜,在回想这家店的时候,还真的挺想念芝士吐司的香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