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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呼伦贝尔游记（三）

2011-06-13 982 1 0

作者：庐山一渔翁

远眺额尔古纳市在额尔古纳市转入301省道，前行54公里就到了黑山头。这是额尔古纳河畔的一座小镇，亦是一个重要的边境口岸，隔河相望便是俄罗斯的旧楚鲁海图伊。来黑山头的游客，通常都是到边境观光，2006年这里建起了一座边境大桥，近年来又在额尔古纳河上开设了观光游艇。对于这些现代项目我不感兴趣，何况到了冬天，冰河上只有寒风凌冽，早已无光可观。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黑山头古城遗址，那是成吉思汗的二弟拙赤.哈撒尔当年的宫寝所在地，距小镇12公里。　　一条狭窄的土石公路从小镇侧旁向北逸出，通往一片逶迤起伏的山丘。在处处都是宽阔柏油路的内蒙古草原，竟有这样一条嶙峋的老土路延伸在遍坡黄草之间，不见牛羊放牧，更无往来行人，唯有近河的沼泽中万年塔头桩成阵排列，这似乎预示着，我们将要看到的景象会是何等的苍凉。跨过根河，眼前方又展露出广袤的原野，原野深处，便是历近八百年日月轮回至今还沉沉地坐落在风中的古城遗址。沼泽地里密布的塔头桩，其形成据说要上万年跨过根河，眼前又展露出广袤的原野仅仅一个苍凉，尚不足以表达古城给人的感觉冲击。透过荒原的莽莽云烟，颓圮的古城犹自流淌着雄浑的气韵。当初成吉思汗东攻西掠南征北伐建立了一代天骄的丰功伟绩，他手下的两个得力助手也因其赫赫战功而将英名载入了史册，这二人便是他的两个亲兄弟——别里古台和哈撒尔。成吉思汗曾亲口说道：“有别里古台之力，哈撒儿之射，此朕之所以取天下也。”在铁木真麾下的列列战将中，哈撒尔以善射闻名，为蒙古高原第一神箭手。公元1213年，成吉思汗攻打金国，哈撒尔与弟弟铁木哥率领左翼军攻克蓟、平、滦及辽西诸州，与右翼军和成吉思汗亲率的中路大军会师于中都（今北京）。次年春，金宣宗献公主求和，蒙古大军撤回。为了表彰战功，成吉思汗把斡难河下游、额尔古纳河流域以及达赉湖以东草原分封给了哈撒尔和铁木哥，而将原住于此地的弘吉剌部迁往漠南。哈撒尔的封地在北，便包括额尔古纳河、得尔布尔河和根河流域的大片范围。古城就正好建立在这三条河流交汇处的冲积台地上。古城入口，昔日的南城门古城原分内外城，外城呈方形，周长2035公里，占地346290平方米，四面设有城门；内城则处于外城之中偏西北方位，呈长方形，周长560米，占地18871平方米，仅设东西二门。内城和外城均有壕沟围绕，应为当初的护城河，外壕较宽，约5—9米，深1—2米。内城之中又有一凸起的小台地，平坦的台面上以4米的间距整齐有序地排列着几组花岗石圆形柱础，周围散落着砖石碎块和琉璃瓦残片，想必应是昔日的宫殿所在。站在这曾经托起巍峨大殿的柱础上，遥想着当年的金碧辉煌，举目四望，坚实的城垣经数百年风吹雨打人摧畜踏，已倾颓为广袤原野上一道圈地围合的土埂子，但浑然沉雄的气势犹在。遍地荒草肆无忌惮地疯长，把昔日金戈铁马的痕迹掩藏得了无踪影，但从那吹过草原的猎猎风中，远古的信息依然在天地间传扬。那东去的额尔古纳河左岸，应该有一只大雕腾空飞起，而马背上威风八面的哈撒尔，此时已强弓在手，一支利箭正划空破云而去……而不远的左岸，今俄罗斯的境内，还有一座古城遥遥相望，那是哈撒尔之子移相哥的驻扎地。父子两代英豪，皆为蒙古汗国的栋梁。　　俱往矣！如同黄草丛中的残垣碎瓦，曾经的伟烈荣华毕竟抵不过岁月的销蚀，千百载之下，滚滚英雄谁在？留在世间的，最终只有这时光巨轮无情碾过的满目沧桑。昔日宫殿的花岗石柱础值得欣慰的是，哈撒尔固然早已作古，连同他曾经荣耀的故城，但他的伟业及其后嗣代代相传，已转换成一个巨大的符号，永远地留在了大兴安岭西南的蒙古草原上。哈撒尔从少年时代就跟随铁木真，一直是大汗身边的带刀侍卫。蒙古国建立后，组建了一支科尔沁护卫军，由武艺高强箭法出众的皇家青年组成。“科尔沁”一词据说源于鲜卑语，意为带弓箭的侍卫。科尔沁护卫军平时是皇家卫队，战时又是冲锋陷阵的主力，这支精壮的队伍，他们的首领便是最擅长弓箭的哈撒尔。元朝覆灭后，哈撒尔以及科尔沁的后裔依靠放牧繁衍生息，逐渐从额尔古纳河流域向南迁徙，转移到了嫩江和辽河流域，科尔沁便成了他们的泛称，而这一带草原也因此得名。从一种技艺的称谓到一个军事组织，再演变成一片美丽草原的命名，“科尔沁”在历史长河的流衍中积淀了独有的内涵，最终凝集成一种区域文化的代码，这一切的源头，便归结于为蒙古帝国书写了辉煌记忆的哈撒尔。如今，在内蒙古自治区兴安盟科尔沁右翼中旗的博物馆前，竖立着哈撒尔的雕像，表达了人们对这位历史人物的崇敬。从黑山头开始直至满洲里，200多公里我们基本上是沿着边境线行驶，公路的北边便是额尔古纳河，河对岸便是俄罗斯。这条边境线历史并不悠久，就在明朝整个黑龙江（包括上游的克鲁伦河和额尔古纳河）都还是我国的内河，直到清康熙二十八年（公元1689年）中俄签定《尼布楚条约》，额尔古纳河才成了两国之间的界河。中俄于清朝签定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便始于尼布楚，从那以后，黑龙江流域的大片土地便次第丧失，才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国境线。

一路向北呼伦贝尔游记（二）

2011-06-13 1332 1 0

作者：庐山一渔翁

离开莫日格勒河，继续上路，途经八一牧场，孙大姐把我们带到路边一家餐馆吃手扒羊肉。到了蒙古草原，不管你喜不喜欢，手扒羊肉是一定要去见识一下的。蒙古族同胞很实在，首先将客人领到厨房自己选肉，看上哪块拣哪块，我们不懂门道，这个任务就交给孙大姐去完成。所谓手扒，大约是因为连骨带肉一大块，吃的时候要用手撕，但手撕毕竟不利索，实际都是用刀割。想想，餐桌上一手执羊腿，一手抡匕首，割下一大块肉囫囵塞进口中，嚼得满嘴流油，草原民族的粗犷豪放真是很爽。但不知是否因为刀具管制，发给我们每个人的是一把削铅笔用的小刀，这就有点搞笑。羊肉很鲜，不喝一口酒对不起这美味佳肴，尤其是在草原上。去买酒才发现，这里的酒几乎都是38度，难怪这里的人动辄大碗喝酒，看似海量，显得豪气干云，原来是度数低，要换成咱们四川普遍爱喝的52度，看他还能喝几碗。　　饭后，沿着201省道继续前行，直奔额尔古纳市。　　额尔古纳这个名称听起来很美丽，爱好文学的人对它应该不陌生，女作家迟子建写过一部长篇小说就叫做《额尔古纳河右岸》，得到了第7届矛盾文学奖。额尔古纳既是一条河，也是一座城市。作为河流，它在黑龙江上游，是中俄两国界河；作为城市，它是内蒙古自治区纬度最北的一个市。额尔古纳市管辖的区域也就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但流经这座城市的却不是这条河，而是它的支流，名叫根河。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根河——准确地说，是以根河为渊薮而形成的一片湿地。　　根河湿地是一个庞大的概念，包括以根河为主连同得尔布干河和哈乌尔河在与额尔古纳河交汇区域形成的一个大面积的泛洪平原，占地12.6万公顷，是我国保护最完整、面积最大的湿地，号称“亚洲第一湿地”。再准确地说，我们去的是距额尔古纳市西北三公里的根河湿地景区。观景台上的“亚洲第一湿地”碑登上观景台，扑面而来的湿地景观让人为之震撼。从大兴安岭一路走来的根河在湿地随心所欲地斗折蛇行曲里拐弯，造就出一个个形态各异的牛轭湖和河漫滩，两岸杂树灌木丛生，相间着一片片肥美的草甸；河谷近旁的山坡上，落叶松和白桦成片生长，与低处的草甸灌木相互衬托，愈显出湿地景象的百媚千姿；纵目远望，天际一带缓山起伏，如干城护卫着湿地草原，更增添一派大气盎然。湿地景色四时不同，春夏遍地红花绿草，我们见到的则是深秋景象，极目皆是暗红与金黄，婉曲的根河水流淌其间，愈发衬得透碧如翠，似天上玉带抛落人间。午后的太阳斜斜地照在地上，将岸边的灌木丛倒映水中，浅水的河幔和近水的滩涂则泛起一道道光亮。牧牛三五成群，或悠闲地啃草，或懒懒的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有好动者正趟过浅水，想是要去亲近对岸那片静静的草场。灿烂的风景，静穆的氛围，自然的意境，在根河面前，一切美妙的形容词都难以准确描绘，也许可以这样比较：曾到过四川阿坝若尔盖草原的花湖湿地，也曾为那里的景色陶醉，但与根河湿地相比，花湖只能算个小巫，就如同与呼伦贝尔草原相比，若尔盖草原也只是小巫见大巫。根河湿地远眺湿地中有我的身影翠绿如带的根河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在根河湿地等待日落，将会看到极其壮观的景象，但我们须在日落前赶往恩和小镇，不得不忍痛割爱。为了弥补我们的遗憾，在接近恩和的一条河边孙大姐将车停下，指引我们观看西边山顶和水里的两个夕阳，而在东边的天空上，竟同时悬挂着一轮满满的月亮。　　傍晚到达的恩和临近中俄边境，这是一个俄罗斯族聚居的风情小镇，亦是我们在呼伦贝尔选定的第一个住宿地。住在恩和，为的是体验俄罗斯式的木刻楞民居和家庭旅馆的异族风味。圆木叠砌的木刻楞小屋是俄罗斯族独特的民居建筑，形态别致而冬暖夏凉，家庭式旅馆则充满居家的温馨气息。主人会在晚餐奉上一桌丰盛的俄罗斯饭菜，为客人献上歌舞，如果天气适宜，还在院里燃起一堆篝火，大家载歌载舞，主客饮酒同乐。唱够了，跳累了，喝足了，再洗上一个俄罗斯式的家庭土桑拿，一天的奔波劳顿就都驱除净尽。　　我们住到卓娅家，完全是因为卓娅身上充分体现的俄罗斯属性。在一条长长的小街上，家庭旅馆户户毗连，每家一个独门小院，门前挂一小牌，上面写着主人姓名、联系电话及接待规模。孙大姐先前打算带我们去的一家，在当地已颇有名气，但我从网上得知，随着游客的增多和生意的红火，这家人已越来越充满商业气息，失掉了早先的原生态本色。我知道一位叫玛丽娜的口碑很好，记下了她的电话，但孙大姐说现在是冬天，大多数旅馆都因为没有客人而暂时歇业。给玛丽娜打电话，果然，她已关门休息而外出了。孙大姐熟悉一个叫卓娅的，带客人到她家住过几次，但没有事先联系，不知她家是否也关了门。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我们把车开到卓娅家，院子里黑灯瞎火，显然没有做生意。听到叫门，出来一位壮硕的俄罗斯妇女，她就是卓娅，一看就百分之百的正点——一个典型的俄罗斯胖大嫂。见来了客人，又是孙大姐带的，卓娅很高兴，她将我们请进屋，抱歉地说因为这个季节没有客人，家里没生火，但如果我们要住，她可以立即动手。“生火”算是他们的一个专门术语，即家里烧起火来保证客房的供暖，因为在北国的冬天，没有暖气屋子里就如同冰窖，而恩和这种边远小镇，燃料还是用劈柴，所以必须“生火”。我看看她的客房，只有两间屋子5个床位，而我们一行连司机8人，不够住。卓娅也有些为难，抱歉再一次写在了她的脸上。不过，她又说，如果我们要住，她可以在客厅搭床。想到她的条件实在有限，而这条街上还有无数家旅馆，我建议再到其他家看看。走出卓娅家，我感到几分遗憾，因为从直观上没有人比她更符合我心目中的俄罗斯妇女形象，短短几分钟的接触，更发现她质朴善良，绝无商业气息，但条件欠缺这毕竟是个问题。我们投宿的卓娅家在我从网上筛选的名单上，还有一家叫嘎列的也很有信誉，不妨去看看。嘎列家比卓娅家条件好，能接待十多人，而且客房隔在单独的空间，虽然也没生火，但同样可以马上动手。匆匆看过一遍，我决定放弃，原因有二：一、恰恰是隔离的客房失去了家庭感，又回到了通常的旅店模式；二、嘎列太太是个瘦削的女人，在她身上看不到俄罗斯特征，而嘎列本人姓蒋，或许是个汉人。我们要的是感受俄罗斯风情，如此看来还是卓娅最符合标准。于是毅然决定返回卓娅家，哪怕条件差点，为的是一种体验。　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无比正确，卓娅家的一夜我们十分开心。这个家庭的确让人敬佩，见我们回来，夫妻二人说干就干，几分钟便将屋子烧得暖烘烘的。招呼我们坐着休息，他们便忙碌着张罗晚饭，同时在客厅里搭好了三张床。由于客厅很大，加了床也不觉得拥挤。卓娅丈夫是一个守林人，在家里只是给卓娅打下手，不言不语地埋头做事，但手脚麻利有条不紊。卓娅显然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人，内外操持，不仅能干，而且力大无比——一个硕大的花盆，我们看着要俩人才能搬动，她弯腰一下就端起来放到了靠墙的柜上。厨房里她也是主厨，只见她忙上忙下，没多久功夫，一桌令人垂涎的晚餐就摆上了桌。所有的菜都是俄罗斯做法，我们叫不出名来，但吃起来非常可口。卓娅拿出自制的蓝莓酒招待我们，因他们已吃过晚饭，没来和我们一起吃，但席间她来给我们敬酒。从她喝酒的架势，我们看出她酒量也一定不小。我们请他唱歌，她也不推辞，大方地给我们唱了一首《喀秋莎》。可惜室内空间有限，室外又天寒地冻，不然我们会要她跳舞。如果我们多住一天，让她准备一下，也许下一个晚上会在院里点一堆篝火，看她尽情挥洒俄罗斯民族的热情豪放。　一路上苦于北方无好酒，且无喝酒的氛围，卓娅家的蓝莓酒和热烈的晚餐终于让我们开怀畅饮。蓝莓是一种珍贵的野果，采摘十分不易，酿酒成本很高，酿出的酒甘甜醇香。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喝过的最美的果酒。卓娅用蓝莓酒招待我们，让我们尽情地喝，酒钱分文不取，这种慷慨无疑是俄罗斯民族热情好客的本质体现。　　喝了蓝莓酒的夜晚，虽然睡在客厅，依然睡得无比的香。恩和的木刻楞教堂如果有时间，在恩和多呆一天是很有必要的，以便更充分地感受这里随处可见的俄罗斯族风土人情和田园牧歌般的自然风光。但我们没有时间，22日晨便离开卓娅家继续上路，临行我们与卓娅在家门口合影告别。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犯了个小错误。我们的下一站是满洲里，距此地约380公里，途中一个重要的地方必须去，那就是黑山头。从恩和到黑山头有两种走法：一种是还从201省道返回额尔古纳市，然后转上301省道；另一种则是上边境公路，一直沿着额尔古纳河上行，途经几处边防哨卡，可观赏额尔古纳河风光，其中有一道大拐弯很是壮观。都怪我事先没有研究地图，当快到额尔古纳市时，才发现走的是回头路。这也不怪孙大姐，她都走常规路线，除非客人提前要求才会绕着走小道，那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一路向北呼伦贝尔游记（一）

2011-06-13 1428 5 1

作者：庐山一渔翁

知道呼伦贝尔这个名称，最早是因“文革”时期一首流传甚广的革命歌曲《我爱祖国的大草原》，开头几句是这样的：“我爱呼伦贝尔大草原，红旗如海绿浪无边。红太阳光辉照亮牧区，我催马儿奔向前……”“文革”剥夺了我们接受正常教育的权利，却以一种另类的方式让我们获得文化知识。平心而论，那时候的歌旋律大都优美，不像现在的周杰伦们听了让人什么都搞不懂。正是因为这首歌，我知道了呼伦贝尔。　　20日傍晚，长春，与文东和春雨在火车站惜别。在列车的“哐当”声中度过一个照睡不误的夜晚，次日清晨便到了呼伦贝尔的首府海拉尔（现更名呼伦贝尔市）。刚出站，我第一眼就从出站口接客的人群中认出了我们的包租车司机孙大姐。我们和孙大姐素不相识，在电话中曾试图探讨如何辨认，是否让她举个牌，她说不用，请放心，她干这一行每年要接待无数的陌生客人，她会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第一时间认出我们，可当我径直走到她面前叫出她的称呼，她才吃惊地将目光从盯着出站口的聚精会神中收回。　　说起孫大姐，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插曲。当我在策划此行的路线，将呼伦贝尔纳入行程之后，首先要考虑的便是到达后的吃住行。吃住都很简单，餐馆旅舍遍地都是，只要不在旅游旺季，断不至于为饱暖犯愁。行走交通则不能不用心，要在有限的时间达到效率的最大化，一部可以自由支配的车和一个优秀的司机则是必不可少的。通过大量的网上功课，我发现了一个帖子，是两年前一位前往呼伦贝尔的游客写下的，文中热情赞扬了为他们全家开车的司机孙大姐。看完帖子，我希望我们也能找到一位如孙大姐一样尽职尽责处处为客人着想的好司机，最好就是孙大姐本人。根据网上提供的业务电话，我拨通了孙大姐的电话。与孙大姐的第一次通话就让我认准了这个人：她开的是伊兰特，能载4位客人　。　接上我们，孙大姐提示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去买好3天后离开海拉尔的火车票，这也正是我们事先想到的，因为若不预购，到时候可能就没有卧铺。就从这第一个细节，可以看出孙大姐服务客人是何等的细腻。随后她带我们到一家经济实惠但饭菜可口的小食店去用早餐，然后买上路途饮用的蓝莓酱——这是当地特产的一种富含维生素的饮料，外来者必购买，既见识一方风物，又为旅途祛乏解渴所必需。但蓝莓酱的质量和价格都很混乱，孙大姐带我们去的这家小店则有可靠的信誉。一切准备就绪，时间尚早，我们出发，开始了大草原的浪漫之旅。　　按照路线计划，我们首先要去的是陈巴尔虎草原上的金帐汗部落，这是所有旅游团队都要纳入参观路线的著名景点。但孙大姐告诉我们，其实很多所谓景点都是商业化的人为制造，进去要花大钱还看不到真正的好东西，自然好看的往往在景点之外但旅游组团绝不会带去，因为挣不到钱，而她则一贯将客人带到真正好的地方去作深度游，既省钱又开心。对于金帐汗这类地方，她让我们在外面看看，拍几张照片即可。果然如她所言，所谓草原部落，不过是近年来打造旅游而圈建的几组蒙古包，在旺季里面全是收费的表演项目，且价格不菲。入冬后游客稀少，项目全都撤走，里面空空如也，但进去还得收费。因为知道底细，我们没有花冤枉钱，只在门外拍拍照，然后坐上车，让孙大姐带着我们向对面的一座小山包驶去。商业化修建的金帐汗部落在陈巴尔虎草原上，最值得膜拜的风景其实就在金帐汗部落旁边，那就是著名的莫日格勒河，可惜许多人因为不知而在金帐汗匆匆而过，却与胜景失之交臂。莫日格勒河发源于大兴安岭西麓，全长319公里，流经呼伦贝尔的陈巴尔虎草原，其最大特征是河道弯曲蜿蜒婀娜多姿，尤其是在金帐汗附近，不足百米竟有十几道弯。曲水青山配着蓝天白云，两岸水草丰美牛羊成群，真是一幅绝美的画图。“莫日格勒”在蒙古语就是“曲曲弯弯”之意，老舍先生曾到内蒙古草原考察游览，将莫日格勒河誉为“天下第一曲水”。两位孙师傅带我们去的那座小山包，就是俯瞰莫日格勒河的最佳地点。虽然时令入冬水枯草黄，眼前的莫日格勒河已不复翡翠玉带的美艳，但来了没有错过，亦是值得欣慰。 undefined 夏天的莫日格勒河（网络图片）冬天的莫日格勒河如果仅是远眺，对莫日格勒河的感受依然是欠缺的，虽然对孙大姐而言这已经足够向我们交代了，但她显然是个完美主义者，见我们拍照差不多了，便又说“走，咱们到河边去”。于是一行人又坐上车开下山包驶向河边。　　真要感谢孙大姐，在莫日格勒河畔，即便是冬天，依然让我看到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几天前的一场雪，高阜向阳处业已融化殆尽，而在河旁低平的草甸上还如白云洒落般点缀着牧场。羊群云卷而来又滚滚而去，奶牛则三三两两如同悠闲的漫步者款款地踱向河边，趁河面尚未封冻，埋下头就是一顿饱饮。河水浅浅流淌，两侧已开始结冰，仿佛为河床镶上了银色的边框。真没想到，冬天的莫日格勒河又以另一番别样的风景令人陶醉！先前在小山包上还为水枯草黄而略感惋惜，此时已禁不住心情激荡。风吹草低见牛羊向河边踱去的奶牛孙大姐的车上都一直放着CD，全是草原上的歌，其中一首《陪你一起看草原》我特别喜欢，歌中唱到：“等到草原最美的季节，陪你一起看草原。”什么是“最美的季节”？在莫日格勒河畔，我豁然悟到：草原一年四季都有美景变换，只有贴近它，感受它，才能充分领略，最美的季节就在心中。镶上银边的莫日格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