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路边城市园丁正拿着大剪子在修饰着小树,环卫则在一旁轻轻扫起,诺多的绿色叶子被拾起,满满的一车,鼻息里诱人的春味。那天在学校,也是寻见了这样的一阵清香,只是熟悉,却想不起是什么味道,没有了师大宿舍楼下修剪草坪的大机器声,我似乎对草味也失去了记忆,捆绑的记忆,然后再是失去了足够的敏感力。
坐定,已是五月,而回忆起清明之行,又远又长。翻看在火车上写的东西,才发现一段旅程与一段旅程之中,是回忆和期待支持的日子,偶尔的非习惯性抽身,更让路上更加妙不可言。
古老的生活方式,古老的车站铁道,不夸张,是谁在探访这片古文明。车上孩子的嬉笑声,成片成片未知名的树林,不很粗壮,甚至于说枝干瘦削,却高挑利落。冬时的痕迹仍未退去,枝条末梢没有新芽,味道依旧不减。和着时有的低矮些的新绿和田间深绿的方地,实在好看。火车上的音乐一早便开始,轻声相伴,清泉般渗透。黄土小路上,延展很深,孤独地走着赶羊的老人,油菜星星点点,不成规则,不成方圆,却及点及时,或多或少,或横或纵,深深感动了我。这是中国农村,我不成长于此,但一样的是出生在这样踏实的土地上。故乡的声音在很多时候都会在心底默然想起,那天在看《目送》时,龙先生说农村教育里的一些东西比如音乐基本知识的普及缺乏,她在日后虽然补救,但是已经不能深入,但乡村所赋予的朴实感情却一直都在。很有理,当下置身中原,穿过一道道隧道,眼睛所及,由暗渐明,又由明渐暗。在日渐稀少的中国普快火车上,看着窗外山里人家,路边赫然地写着火车危险四个大字,想起了早上上班路上母亲教车后座的孩子家里地址,一字一字地跟读,慢慢地推着自行车,看着过往的车辆,小心谨慎,又欢笑有余。而眼前在刷过的门帘上,红联横批着家和万事兴。几分水,三亩地,红砖瓦房,和着这片辽阔天地劳作的人们,像是一场去寻归皈依的旅程,触及你内心最真实的存在,上瘾着向前。
而这段旅程也富有个人色彩,路上的惊险和二事不断就像是我干的,哈哈。在出发路上LP读到的话,想着去如何不给当地人带来负担地作个文明游客。更重要学会的是,旅行,之于我,已不再仅仅是寻找迷人的风景和少见的惊闻,更是如何与自我契合,如何发现社会,坦然处之,去面对他的美好与不美好,甚至想要有所帮助,即便力量卑微。
坐了一夜拥挤的双层火车,到了郑州,出站发现严重失策,火车站前买票的同志实在太多,于是买了汽车票,怎奈汽车票并未按班次来,再加上第一次上路的司机,一路磕磕碰碰,终是在下午三点到了洛阳,于是赶紧冲向白马寺。2010年来,我的感觉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不断地在体验着不一的风景和人事,当历史书里大名鼎鼎的白马出现眼前,竟然激动得很,进一步确定自我确实可以决定自我命运,幸哉。回去自己在淘宝上预定的洛阳第一家民宿,很是期待,却发现老房子满了,然后三层楼的新客栈显然已经在掌柜的超额接单中无处落脚,于是,身边一群和我一样的姑娘,慢慢等待(我真的很服气自己,除了和老板争论)。当夜,去另一处老板安排的房子,算是解决了住房问题。第二天,才是主菜,起了个早,去早市看看,果然在一条深入的小巷,两边所及都是早点,心满意足地买了早点启程。龙门石窟历史犹存,唐代丰满魏朝清美。天很热,在去关林的路上吃了米面,狂躁午间,凉爽袭人的米面,加上一个肉夹馍,让我阵阵思念。而今天最最想念的还是由老集开始的穿行。去过不少古镇古街,而老街是最让我舒服的。一眼呈然,不是商业化的运作,这是洛阳古城人们真实的生活写照,各式店面,遍及生活所及,裁缝店小吃店小百货甚至于医院,齐全地覆盖着方便日常所需,气息极浓。来回走了两次,驻足唐三彩,很爱很爱古街,傍晚的日光淡淡地洒落,街面折射出不同光彩,在饱食之余,自由穿行,与当地可爱的人们一起,享受着古城所赋予的慢生活步调幸福感。
洛阳消费不高,也很尽兴。第二晚,改住了帐篷,室内帐篷,这是第一次,当然这段旅程还有最最重要的一次体验是在归程,从郑州到上海的First fly。很快,第二惊险应接而来。第三天从牡丹园出门,因为国道在建,没有车辆经过,于是,我使命拦住过往的私人轿车,还是没有,火车已经快要到点,心里着急到崩溃。在园林保安的指路下,向公交车的方向走去,但只见一路偏僻满是开发迹象,的士也寻不见,最后拦到一辆小面包车,是一家三口,爸爸在开车,很开心地一起在说笑边吃香蕉。好人载了我一段,在路口我下了车,老天保佑,上了的士,向火车站驶去。幸运的是,洛阳不大,而在火车站大松口气的我,赶上另一件好事,火车晚点,严重超过2个小时,心里满是抱怨。到了郑州去买机场大巴票时,已经来不及,和同路人一起包车到的机场。一路情绪正慢慢稳下来,快到点付钱时,却发现车上四人,车费却不一样,另外三人是50,而我是80,本来无所谓,但是浑身上下只剩下20元,几天的惊险和劳累之后,是堆积的哭泣和抱怨,最后拿回了20元。这是我第一次地勇敢地去向恶势力踩出自己的高跟鞋,虽然不甚漂亮,但是却十足搞笑,往后又是轶事之一了吧。边擦拭眼泪边进的机场,心里却突然很开心,像是落地的石头,不算愉快的释放起码也是一定程度地负面情绪的缓解。开始我的first fly。
心有余田,耕之有余。这是在白园入口扶梯喘息时,看到的一句话,谢谢洛阳,给了我如此冒险却又收获累累的旅程,懂得永恒,请作更好的人,作怪人,请作更好的老城。
DAY 1:郑州——洛阳,白马寺
DAY 2:龙门石窟——关林——丽景门
DAY 3:古墓博物馆——国家牡丹园——返回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