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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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店小2卡门
这一篇是《名汇famous》杂志的约稿,当纽约碰上《了不起的盖茨比》……有历史,有潮流,有明星,有反思。
豪宅、繁花、焰火、星空,还有美女。这些很多人穷尽一生想要追寻的内容,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只用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就把它们写得目眩神迷。实际上,他在上世纪20年代所描绘的纽约,并不仅仅属于盖茨比和他的爱人黛西以及邻居尼克,还属于从那时到现在所有生活在这座Metropolitan的人们。在人们的脑海里,美国梦和纽约梦都是如此地摇曳生姿。后来,这本《了不起的盖茨比》被澳大利亚导演巴兹·鲁曼翻拍成电影。曼哈顿、灰烬谷、长岛的东卵和西卵,再一次让这座城市跃然于我们的眼前。但就像导演本人所说的那样:“这是一座神奇的城市,你可以享受它的华丽。但却不能仅是华丽,否则你的生命就没了重心和意义。”
从港口,到港口谁都想来咬一口的“大苹果”、华盛顿·欧文笔下拽得二五八万的“哥谭镇”、24小时地铁和霓虹灯下的“不夜城”、容得下全世界文化“帝国之城”……纽约有很多很多的别称,甚至还有一个长得不像话的名字叫做“这城市好得让人们必须称呼它两次”。但无论如何,最初以及最本质上的它还是一座海港城市。在1876年《UrbanPeek》的封面上,曼哈顿靠近东河的那一面停满了船只。1783年,最后一艘英国船撤离纽约。5年之后,美国宪法会议通过纽约市成为临时首都。如今,经过百年的发展,纽约的港口特质已经随着它的城市影响力逐渐扩散开来。有的人从西侧的新泽西州穿过哈德逊河,前来寻找自己的梦想;也有人从东侧的肯尼迪国际机场(JFK)降落,穿过东河底下的隧道前往曼哈顿淘金。肯尼迪机场(JFK)建在这座城市靠近大西洋的一边,它的很多跑道就从纽约的东南延伸到大海当中。对于很多人来说,光是听它的名字就已经让人眼前飘动星条旗了。倘若看到海关入境处正面墙壁上惠特曼的诗,心头一定会有更不一样的情绪涌动。“船长,我的船长!我们险恶的航程已经告终,我们的船安渡过惊涛骇浪,我们寻求的奖赏已赢得手中。”出生于长岛的诗人写道:“港口已经不远,钟声我已听见,万千人众在欢呼呐喊,目迎着我们的船从容返航,我们的船威严而且勇敢。”海洋已经被深深地融入了纽约人的历史当中,也正是海洋的关系,让这座城市四季宜人。只有三月份通常都不是游览的好天气,那会儿通常会有飓风光顾。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你一生中应该来一次的地方——即使不像盖茨比那样关乎爱情和梦想,也该关乎眼界和人生认知。从JFK机场出来,有一排排黄色的出租车正等着载你去曼哈顿。他们是这座城市第一张招牌,和伦敦的黑色出租车一样具有强大的辨识度。坐在驾驶位置的百分百是拉丁裔或者印巴裔,他们说着有口音的英语,但却对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从奢华,到奢华“到时报广场吗?它和周边区域都是52美元。”这是固定的价格,从JFK机场到曼哈顿中城。在《了不起的盖茨比》里,汤姆·布坎南会在中央公园东边的PlazaHotel为自己和情妇定个房间。如今,从机场到那里要52美元。当然,你还要支付大约5美元的税和7美元的小费。一百年前的土豪们是从东部的长岛一路向西去曼哈顿的,他们所在的地方被菲茨杰拉德叫做“东卵”和“西卵”。他说这两个地方外形一模一样,事实上它们根本就不相同。前者的原型是Manhasset,后者则是GreatNeck。作者的家在GreatNeck,他从那里遥遥地看着纸醉金迷的曼哈顿,根据自己周遭的生活,想象出一副寻爱和背叛的剧情戏。其实,90多年来这样的剧情戏在纽约从来没有断过茬——Serena和Dan在中央车站邂逅,在此后的6季里分分合合;Blair和Chuck一直互相吸引,相处的方式却总是像两头刺猬。“为什么你们中国人很多都看过《GossipGirls》?”司机带着惊诧的语气问。为什么?答案肯定不一而足。或许是因为我们距离曼哈顿和上东区太远,距离那些奢华的服装、配饰以及上流晚宴太远,才会起了想要了解他们的心,就像当年的菲茨杰拉德一样?奢华是纽约的一个特质,它像磁铁一样将人们牢牢吸住。即使菲茨杰拉德已经离去,可PlazaHotel却为了让影迷、游客以及时尚粉儿们有机会重温旧梦,请到奥斯卡最佳戏剧服装设计奖得主CatherineMartin来重现上世纪初的ArtDeco风格,重新设计了一个“盖茨比主题套房”。如果说PlazaHotel的一杯鸡尾酒就足以让你晕眩的话,那它所在的第五大道则会让你完全迷失。从南边的华盛顿广场到北边的138街,曼哈顿被第五大道分成东西两个部分,而这条大道本身则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帝国大厦并没有如电影一样被金刚毁掉,纽约公共图书馆门前的狮子一只叫做“忍耐”一只叫做“坚强”,洛克菲勒中心既是个超级写字楼群又体现了社交功能,而Tiffany和Gucci的橱窗则Blingbling地吸引着姑娘们的目光和男人们的钱包。
从名人,到名人没有人不向往更好的生活。在电影《蒂凡尼早餐》里,奥黛丽·赫本每天早上都会来到第五大道的Tiffany橱窗前,一边啃着手中的面包,一边期待着自己能够在高贵的店铺中享受轻松的早餐。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从麻雀变身凤凰的,所以那些地段良好、考究又拥有全纽约最好大厨的餐厅,大门永远都是向着名人展开的。例如米其林三星的JeanGeorges,就是衡量纽约客们身份的名利场。丹泽尔·华盛顿是订位单上的常客,而汤姆·克鲁斯和尼克·基德曼也会携带各自的伴侣前往。当然,如果足够有钱和名望,挥手间又都是千万大单的商人们也可以成为这家餐厅的座上宾。萨拉·杰西卡·帕克在《欲望都市》里说,“全纽约最有权势的女人,就是这家餐厅里那位决定给不给你位子的领位员。”是的,帕克自己就生活在纽约,她对这座城市有着绝佳的发言权。那些她牵着狗晨练完的照片,就拍摄于中央公园的便道上。同样的场面还会出现在奥兰多·布鲁姆身上,区别在于后者抱着的是儿子Flin。不过,这些演艺界的名人绝不是纽约的全部——他们只是城市的明信片,而那些被写在城市历史里的人物,才是这里真正的缔造者。例如洛克菲勒,例如J·P·摩根,例如亨利·弗里克。前两者的故事世人皆知,就像是布坎南的奢靡生活一样,被一个接一个的人口口相传。后者却很少被提及,似乎大家都忘记了他曾经是这座城市里最花钱如流水的钢铁和工业领域的大亨。但如果你有机会去位于第五大道东70街的FrickCollection,一定会像尼克进了盖茨比的豪宅一样惊慌失措。25美元的门票和纽约大都会博物馆、MOMA以及古根海姆一样,但FrickCollection在规模上要小很多。可即便如此,你也应该一去,因为那是一座完全和《了不起的盖茨比》同时代的建筑。在上世纪初,那里是亨利·弗里克的家,在他去世之后成为博物馆。房子是弗里克翻盖的,起居室正中是格列柯瘦长画风的肖像画,侧面是提香的作品。中间的壁炉虽然没有生起火来,但那些精致、精细以及闪着光的炭火器具却从另外一个方面展示了主人生活的奢华。他还有一座专门的画廊,从韦拉斯克斯到戈雅到凡·戴克到伦勃朗到透纳,它们全都在半圆的穹顶下招摇。
从零度,到零度弗里克的藏品很多,其中有一部分是从J·P·摩根儿子那里买来的。后者去世之后,他的儿子就将一部分艺术品放在大都会博物馆展出并且拍卖。而弗里克买这些东西,就像如今的有钱人去第五大道扫货一样轻松。他们的钱花得很容易,赚起来也没有多大难度,因为他们赶上了好时候。工业化、两次世界大战,让他们的眼前除了商机还是商机。1898年,曼哈顿和皇后区、布鲁克林、史泰登岛、布朗克斯合为一体,成为“大纽约市”。1904年投入使用的纽约地铁,直接把这5个区域结合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欧洲的移民潮,加上从美国南部北上的移民,城市变得歌舞升平,摩天大楼也在那个时候拔地而起。从1930年动工到1931年落成,帝国大厦只用了410天。一切都像是梦一样,连菲茨杰拉德笔下的“灰烬谷”也已经成为皇后区相当重要的住宅区之一。随着时间的流逝,工商业转型、都市扩张、甚至种族矛盾都让纽约这艘大船在惊涛骇浪中前行。2000年,其城市人口首次突破800万。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入这里,在Soho开一间充满设计感的小花店,在Chelsea租个画室,在Nolita摆起意大利肉丸摊子,在时报广场做一次行为艺术展。现在的纽约已经不再是两百年前那个简陋破旧的码头,也摆脱了一百年前的土豪气质,而是拥有更加综合和平衡的内容。而当2001年双子塔倒掉的时候,这种综合和平衡当中又增加了反思。今天,在双子塔的原址被命名为“GroundZero”(零度地),那里是两座黑色水池,周围的墙上是那些遇难者的名字。有的时候,上面会被不知道是亲朋好友还是参观者摆上黄色的玫瑰。“明年春天,911纪念馆暨博物馆会在这里开馆。所有的过去都不会被遗忘,所有的未来都会从这里开始。”那里的志愿者说。这就是纽约,不管它的过往、现在和将来经历以及会经历什么样的跌宕起伏,它都像自由女神花岗岩基座上女诗人埃玛·娜莎罗其的诗一样,以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吸引你。“来吧,疲乏的和贫困的挤在一起渴望自由呼吸的大众!熙熙攘攘的岸上被遗弃的可怜的人群、无家可归饱经风波的人,一齐来吧!我站在金门口迎接你们,高举自由的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