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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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悦仔仔
记:看看日历,这“新的一年”已过半载,而记忆已经一点点消磨淡去。这零碎不成文的片段——是自我取悦的游记。犹豫许久决定放在这里,以此督促自己把“未完成的事”写上一个句号。-----分割线-----旅行时,才慢慢找寻内心的细腻千丝万缕,在异乡不眠的夜里展开又在归来时,淹没于柴米油盐我追踪寻迹,设法记录一二以此留念#寻不到的往事#——记于二〇一七春节之后奶奶走后,家里便再无老者,今年竟已度过第三个没有老人的春节。去台湾时看到许多关于老兵的记忆,阴差阳错走进的老兵招待处,台中操着乡音的老人,恰逢双十庆典的宣传,纪念堂,博物馆,以及从诚品带回的书。彼时游玩,却不曾放在心上;我贪图着山间薄雾里的绿荫繁花,瞭望着蓝天阔海里的天际线,聆听着街头表演者醉人的排箫声,沉醉在霓虹的城市与清香的山野中无法自拔。而当我从那景色中抽离出来,却忽然想起我那一九二七年出生的奶奶。经历过战乱、饥荒、离散、文革的奶奶,在我有印象起却只是个乐观可爱的老人。关于她年轻时的经历坎坷,关于她亲眼所见的战争,关于她的家长里短爱情故事,我却一概不知也再无从知晓。我后悔只尽了“看望”的义务,却未和她聊聊往事听听她的故事,如今她走了,带着只属于那个年代的故事离开。从前是忌讳不能谈,后来是奔波于生计无心谈,而后来是无人倾听。儿时我从那个斗柜里翻到几张黑白照片,看时间还是解放前。奶奶烫着入时的波浪头,旗袍外披着大氅,杏眼弯眉完全是良友画报里的女郎模样,那时的她也像现在二十岁的小姑娘一样爱美吧。在我父亲十多岁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所以我印象中的爷爷只是那张挂在墙上的十二寸照片。而如今回忆那泛黄的黑白照片,模模糊糊记不起他的模样。我只知道他参军打仗后来患病身亡,他的故事竟被冷冰冰的几个字潦草的概括了。唯一一个与他有关联的故事,应该是四、五岁那年开始学书法的事。父亲找来一位教书法的老先生,年龄六十左右的他个头很高、人也精神的很。那时候六十岁的人与现在不同,他看起来皱纹更多更沧桑。他骑着老式单车从城西来到城南,第一次到家里时他与父亲攀谈起来,聊些家长里短故乡故里寒暄几句。忽然见那老先生激动的拍着父亲的手,声音似有点哽咽。他说他少年时是我的爷爷教他识字念书,教他一手书画。后来他凭此在城里寻了一份工,留在这里。也因此,他教书法执意不肯收钱。台湾那些或多或少被记录下的老兵记忆太难能可贵。我想着守寡多年的奶奶与那只见过照片的爷爷,想努力抓住些什么却力不从心。(恰逢台湾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