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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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sm1kf
3月26日 前往黎巴嫩
没有拿到埃及的签证,奔走了几天,最终决定到黎巴嫩去滑雪。做为extra crew赶上最早的航班飞往贝鲁特, 没想到我们的制服还挺管用的,到了贝鲁特都不用办签证,直接到immigration盖了个章就出机场了。同飞的chief告诉我们,其实到很多国家我们都不用签证,只要穿着我们的制服出机场就可以了,看来以后我要好好地保管这身制服了,四月份我就直接飞埃及。
出了机场不知道该怎么去Faraya (黎巴嫩的滑雪胜地),四处打听,只能打车去。第一个司机一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跟我们要70美金。临行之前咨询过一起飞的黎巴嫩的同事,从贝鲁特到Faraya大概只要25美金左右。最终我们找到一个司机,砍来砍去讲好30美金。一美金大概合1500黎巴嫩的货币,美金在黎巴嫩很通用,连当地人的钱包里都是一半黎巴嫩的钱,一半美金,所以不用担心换钱的问题.
一路上看左右的风景,一点都看不到战后的痕迹,街道工整,干净。只是行驶到市中心的时候能感觉到一点紧张的气氛,部分地区有重兵把守。正在我们欣赏周围景色的档儿,司机把车停了下来,让我们搭另外的出租车到Faraya,接下来跟我们要30美金。我们很生气(本来就没睡好,一大早4点钟的pick up), 明明讲好的到Faraya是30美金,把我们载到一个不知道的地儿就跟我们要钱,把我们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外国人呢?好歹咱也在中东这边混了一阵了,多少还是了解点行情的。幸好有当地的好心人‘拔刀相助’,虽然司机不情愿,还是得把我们载到Faraya。2个多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到了Faraya,看到满山的积雪,一早不愉快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3月已经不是滑雪的季节了,所以我们是整个旅馆里唯一的住客。
放下行李直奔滑雪场,租了滑雪服,滑雪手套以及滑雪要用的一切设备,到售票处买了票,每天12点以后的票都是半价。上次滑雪还是去年12月回家的时候,技术欠加,其实根本就没什么技术可言,明天得找个老师好好学学。斗胆跟Cathy上了一座比较高的山,还没走几下就栽到了一个坑里,大吼Cathy过来才把我挖出来,然后就再不敢站起来了。山上的Instructor滑下来,让我站在他后面往下滑,这才下了山,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不敢上山‘作怪’。
滑雪果然消耗体力,出了滑雪场饿得不行,回到旅馆换了衣服就直奔intercontinental (就它离我们旅馆最近)。估计是先前摔到坑里的缘故,右腿疼得不行,可千万别有什么内伤,本同学回阿曼还得飞呢。明天得问问看山里有没有大夫什么的,把我这腿诊治诊治。
3月27,28日 滑雪在Faraya
早上下楼吃早餐,旅馆的经理看我走路一瘸一拐的,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他我昨天摔到坑里,估计把腿给弄伤了。经理二话没说,掏出药膏就给我诊治上了,还挺专业的。
在滑雪场的附近找了一个教练,教我两天,每天两个小时。看来还是得接受专业的训练,滑雪还是讲求技巧的,两天的训练下来已经能滑得有模有样的了。据说Faraya的滑雪场在Easter之后就要关了,我们比较幸运,黎巴嫩的冬天来得晚,所以我们在三月的时候还能滑雪。旅馆的经理是个很热心的人,这两天一直都帮我治腿,最后一天基本上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听说我们29日要回贝鲁特,又主动提出要送我们一程。
有一件趣事不得不提,在Faraya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去Friends’ In吃饭,吃着吃着,Cathy用的刀突然断了,笑得我们不行,从此我称她为‘大力水手’,还特此拍照留念,以纪念为了她的Pizza而英勇献身的Faraya的小餐刀。
在Faraya滑雪的日子对我来说是一段难忘的经历,走得多了,更加珍惜每次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有这样的时间跟机会无忧无虑在雪山上滑行。
3月29日 贝鲁特之初体验
29日一早,我们就搭上旅馆经理的车驶往贝鲁特(至今还不知道这个经理的名字)。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明媚,心情也好(当然了,搭顺风车不用花钱,心情自然好上加好)。路上还拐去看Lady of Lebanon, 高高的雕像矗立在一座海浪型的教堂旁边。据说战前Lady of Lebanon的脸是朝向背海的方向的,战后人们改变了她的朝向,希望她能保护黎巴嫩免于战争。我也希望黎巴嫩能免于战争,因为这里真的是一处很美的城市,两个小时前还在滑雪,两个小时以后就可以驾车到海边游泳,有山有水,自然就有无限的风景。除了每天五次清真寺里的祈祷,基本感觉不到这是一个穆斯林国家。
经理帮我们定的酒店位于贝鲁特的市中心Hamara,条件一般,但是够便宜,一晚只要25美金。办好一切手续,拿着地图开始我们的贝鲁特之行。贝鲁特的气温感觉象在炎夏,热得Cathy不断地complain,‘足有40度,足有40度。’我们的第一站是去贝鲁特的downtown,街上四处都有武装的士兵,坦克跟装甲车。Downtown大部分的地方都关了,在市中心的清真寺附近有很多临时的帐篷,我们开始还以为是被炸了无家可归的人,后来才知道是反对政府的人在清真寺附近示威。Roman Baths关了,这条街关了,那里不让走,这里只能拍物不能拍人,四处都是禁忌。在贝鲁特就感觉象被关进一个小盒子里,不能自由的伸展手脚。
打车到海边,多少找到点自由的空气。这样条件下的贝鲁特,一天已经足够。下午四点钟,跟Faraya旅馆的经理有约,一起去参加在贝鲁特举办的Horeca 2007 Hospitality Exhibition,这样的展览对于学习过酒店的本同学,自然兴致满满。
Horeca 2007在贝鲁特的Biel举办,因为我们有邀请函,一切手续办起来都很简单。Horeca 2007不仅有食品,还有电器,厨具,甚至黎巴嫩航空公司都在其中。我们过去打听了一下,钱比我们的少,飞的目的地也比我们的少,好象还不招外国人,out。Horeca 2007有很多葡萄酒的展柜,我们这试试,那试试也喝了不少;这吃吃,那吃吃,连晚饭都省了。
回到旅馆,天色已晚,大家互相道别,希望今年冬天还能在Faraya再见。
3月30日 Baalbek?—Grotto!
Baalbek是距离贝鲁特两个半小时车程的一处古罗马跟古希腊的遗址,也是我们今天的行程安排。去Baalbek要先打车到Cola,然后搭公共大巴。昨晚已经打听好,打车到Cola只要1美金,谁知司机看我们是外国人,都狮子大开口,拦了四五辆车都要价过高。正当我们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这些贪得无厌的出租车司机的档儿,街对面出现两个高大男子(真的很高大,其中一个足有2米),问我们要去哪儿,得知我们要去Cola,主动提出可以载我们一程。估计我们两是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了,不然也没那么大胆儿在贝鲁特上陌生人的车。
老妈总说我们家的小屁孩儿幸运得很,到哪都能碰到好人(其实碰到好人跟碰到坏人的几率差不多)。这两高大男子都是黎巴嫩人,一个住在加拿大,一个住在瑞士,正好回家度假。他们建议我们去看Grotto,因为Grotto是黎巴嫩一处非常特别的景色。本同学跟Cathy决定弃Baalbek,改奔Grotto。在去Grotto的路上,我们提出想看看贝鲁特被以色列人炸过的地方。其实贝鲁特市区并没有受到多少战争的影响,大部分被炸的地区都在贝鲁特的市郊。被炸地区的主要公路上,每一根灯柱都悬挂着一幅在战争中阵亡的士兵的照片,被炸的立交桥正在法国部队的帮助下重新施工。当我们驶进主要被炸地区的时候,本同学心情很沉重。对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亲眼看到战争留下的痕迹的震撼远远超过我们流连在博物馆里,想象着战争应有的场景时的感受。被炸毁的大楼的残骸满眼皆是,连教堂附近的慈善机构都被以色列人给炸了。这里是贝鲁特最贫穷的地区,大部分居民还住在被炸残骸附近的大厦里。我们问,‘这样不危险吗?以色列人可能还会炸这片地区。’他们答,‘这的人没有别的选择,太穷了。’本同学跟Cathy无语。
到Grotto没有公共交通,所以我们很幸运可以搭他们的车前往。黎巴嫩的交通状况很糟糕,因为很多公路都临时封闭,大家只能走一条路,堵车堵得厉害。
Grotto位于深山之中,很象本溪水洞,只是规模要小很多。黎巴嫩的Grotto是一位美国人发现的,一共分两部分。较高的部分可以步行参观,可惜不让拍照,洞内有很多钟乳石,加上各色的灯光,更显神秘的气息。稍低的部分要坐船才能参观,洞内的水清澈透凉。
从Grotto出来,我们开车到附近的山上去看瀑布,村里的小孩看到我们的车子立刻跑过来要钱,还不让我们拍照。一个拿到了钱,立刻就有一群跑过来,吓得我们赶紧上车走人。回到贝鲁特已经接近傍晚,谢过两个‘巨人’,跟Cathy到海边散步,看到很多人在海边慢跑做运动。在约旦是万万不能见到这舨情景的,别说跑步了,连散步都很困难。
明天就要离开了,心里默默祝福这个美丽的国家,希望和平早日降临。
3月31日 坐着Dash回阿曼
换好制服坐车到机场,做为extra crew, check in很简单,连登机卡都不用。贝鲁特的机场比阿曼机场还荒凉,估计是战争的缘故,来黎巴嫩的人越来越少。
到候机室等飞机,坐在对面一厮竟然开始抽烟,刚巧广播里说不让在禁烟区吸烟,那厮还抽。本同学狠狠地瞪着他,直到这厮把烟掐了,心里暗喜,小样的,让谁吸二手烟呢?!
飞机来了,看着它,我的心就凉了一半—Dash, 算是Royal Jordanian最破最小的飞机了,翅膀上还带螺旋桨呢,估计从七零年代流传下来的古董了,机舱小得没话说,登机的时候很容易撞到头。因为飞机小,所以飞行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很强的大气压,噪音也很大,可惜这次匆忙,没能拍张照片。为什么我们这么匆忙呢?还得从我们的护照说起。做为extra crew,我们在72小时之内入境不用签证,但是我们这次待了7天,而且immigration在我们的护照上盖了出入境的章,也就是说我们做为游客出入境,而不是crew,所以如果我们想上飞机回阿曼,我们要每人付38美金的机场税。但是我们到达黎巴嫩的时候没有人告诉我们这些,而且是黎巴嫩机场的地勤人员要我们在护照上盖章的,所以这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也没必要付钱。贝鲁特的Station manager跑前跑后的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反正要么让我们上飞机回去,要么我们就在机场待着,我们不想付这笔钱,再说我们也没钱,临来机场的时候,把身上仅剩的钱全‘捐’给黎巴嫩的人民了。终于在飞机起飞前的最后一分钟,地勤让我们上了飞机,还千叮咛万嘱咐,下次来可千万别在护照上盖章。我们左谢右谢,好歹算是上了飞机。又给这次飞行的乘务长找麻烦了,跟他飞了两次,两次我都是trouble maker。这次上了飞机找了个角落就老实的待着,乘务长过来,还以为是要训我,没成想是让我给他背条烟(公司规定每个乘务员每次飞行只能带一条烟,黎巴嫩的烟比阿曼的还要便宜)。只要不是训我就好,赶紧一脸谄媚相的把烟塞到包里。
就这样回阿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