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的开头从1月5号一直写到了现在,在Manuel Antonio的绵绵细雨里,在Alajuela旅人轻柔的吉他声里,在Boston漫天的大雪里,在Northampton温暖的冬日阳光里。每次摊开本子,却不知道从日子的那一刻开始写。于是写写停停删删的,拖到了现在。
来costa rica的想法起源于在柬埔寨的一天晚上,和host family里的两个法国志愿者和律师哥哥为澳洲的Eliza送行,坐在tuk-tuk上四个人对着午夜漆黑黑的夜大笑,突然就这么跟他们说一年后我们去costa rica相见好不好,没有来由的,不知道哥斯达黎加其实在中美洲而不是南美洲,不知道哥斯达黎加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国家,不知道它有丰富的bio资源,只是觉得一个国家的名字酷酷的,就做了这么个随性的决定。
1月12号飞回美国的那天,坐在san jose的机场候机室里,看着一窗之外的青山和一如既往澈蓝的天空,和一尺之隔的飞机,突然想到Jaehee几年前来costa rica在临行前最后一刻决定改回程票,拖着行李叩开旅店的门享受众人惊异的目光,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半年前和host family的妈妈爸爸Piseth, Pisal拥抱作别一个人坐在像中国90年代三轮车的tuk-tuk上去机场,看沿街一座一座屋宅在昏黄的街灯下浮现又隐入黑暗的夜,虫鸣声野草月明一如刚来到这个城市时动人心弦,经过来时的路,从开始处结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疯狂得爱上这样的一种生活,把自己放逐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没有任何朋友亲属的乡村,城市,国家,一抬头就可以看见蓝得通向自由的天空和无以记数的繁星闪烁,可以让清晨深夜的露珠湿了脚趾,可以哆哆嗦嗦得披着大围巾去吴哥窟去海边去荒野看日出,可以一身沙子得坐在热带小岛的沙滩上仰头看日落直到海水没过肚皮,可以只学10分种摩托车就风速骑行七月艳阳下无际稻田和棕榈树中的土路上,可以对不是自己中国母亲的女人突然得说一声妈妈我爱你,可以对路上心仪的男孩儿无所顾忌得微笑招手,可以肆无忌惮得说我愿意嫁到这里一生一世不离开。
时间回溯到12月24号,2010年。
圣诞夜在继风餐露宿迈阿密机场三天,误机delay推迟起飞,没带手机电脑充电器后终于重重得落在Costa Rica的土地上,拖着半碎的包,一句西语不会讲,拿着背面记着hostel地址电话的三毛全集,跟我这不长的一辈子里见过最帅的男人神志恍惚得讲着英语,脑子里高速闪过一串串得字幕和尖叫的旁白"I LOVE LATINO. I LOVE LATION. I LOVE LATINO", 这就是对哥斯达黎加的一见钟情,能听到风里飘着得中美洲狂热的鼓点和奔放嘹亮的歌声,能扬起头就能闻到清新空气里自由撩人的味道。打车到alajuela时已快半夜,一开门给剪了短发的oo一个久违的(或者根本没有过?)拥抱,两个黑头发的中国女生在虫鸣戚戚的庭院里叙旧,有从美国来这里养老的爷爷进来烧烧水,吹着热带暗夜的凉风,宁静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