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楼主的微信公众号:世遗拾遗随便一聊瑞士的国民性格,在国宝费德勒身上也许是个好体现,自身实力不俗,源于慢慢修炼内功;为人低调谦和,甚至给人感觉有点害羞;一旦打出一个漂亮的inside-out,留给镜头的,永远是一缕坚毅的眼神。来瑞士旅游或者居住,可能会感觉好山好水好寂寞,也可能感觉山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里的马拉松,有沿着日内瓦湖和拉沃葡萄园走一圈,也有在日内瓦大喷泉的欢欣鼓舞下登高望远。典型的瑞士人,都是周六去超市买东西(因为周日不开),然后周日出去郊游。于是,在小镇里,你会看到手挽手的老年夫妇,谈笑间翻过了2000米的高山。瑞士人是寂寞的,这种寂寞对于在此居住的外国人来说,尤其如此。对于一个有着四种官方语言的国家,分分钟成为文盲的感觉可不那么好受。处于语言分界线上的城市就更是两套文字系统。见下图比尔市德语和法语的两种路标:瑞士德语区的居民刻板、严谨,再带一点点傻傻的淳朴,西南部的法语区已经沾染上法国人一点点傲慢与法兰西帝国不可一世,东南部的意语区就跑种更加严重了。瑞士似乎证明了,语言并不是一个国家的纽带,共同的价值观才是。只不过,瑞士更像是一个由说德语的人凝聚和管理的国家。说德语的占到63.3%,法语22.7%,意大利语8.1%,罗曼语0.5%。只是,瑞士的德语叫高山德语,和德国的德语说起来大有不同。曾经有个德国人,听了两个瑞士德语区的人聊了十分钟的天,最后问:哥们,你们在说荷兰语嘛?瑞士给人的感觉是,当初迁徙到这块土地居住的人,一定是为了逃离灾难或者喜欢独处的人,但又不似北欧人那样有社交恐惧症。这是因为,这块土地上实在不产什么,盐当年还得从法国和今天的奥地利进口。试想,当你率领大军辛辛苦苦翻越了阿尔卑斯山,却发现这里产的葡萄酒还没有皮埃蒙特的好喝,这里产的奶酪比起家里的也差不了多少,阳光还没有家里灿烂,失望之情难免油然而生。汉尼拔翻过阿尔卑斯山也是为了去打罗马嘛,不是来打瑞士。看看瑞士地形图,周边基本上都是山或者湖。这样的地理位置和不大丰富的物产,造就了以前闻名的瑞士雇佣兵。试想,如果是个富余的农耕文明或者商业文明,除非是义务制兵役,谁犯得着为了挣钱去冒生命危险啊?偏偏以前的瑞士人没有更好的谋生手段了,只好去欧洲各处卖命不卖艺。可不,梵蒂冈门口如今还能见到他们矫健的身姿,只是穿着这一身米开朗基罗设计的行头怎么看都不想严肃认真干仗的。瑞士人战斗力行不行,不好评判,想说的是,当年日内瓦被法国人占领,想要闹独立的时候,喊得是奥地利人来把法国人赶跑了,之后左思右想觉得奥地利人待在这儿还是有隐患,于是决定加入瑞士联邦,成为最晚加入瑞士的几个canton之一。今非昔比,2015年炎热的夏天,为了本国奶牛的幸福,瑞士军队动用军队跑到法国去“偷水”,得手后虽被高卢雄鸡发现,但也只送一句:嘿嘿。世界遗产——圣加伦修道院Abbey of St Gallhttp://whc.unesco.org/en/list/268列入时间:1983列入标准:(ii)(iv)从公元8世纪至1805年脱离宗教影响,圣加伦修道院一直是欧洲最重要的建筑之一,是卡洛林王朝时期修道院建筑风格的完美再现。修道院图书馆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馆藏最丰富的图书馆之一,其藏品中保存有许多珍贵的手稿,部分手稿写于羊皮上,内容是最初的建筑构想。修道院社区于公元1755-1768年按巴罗克式的风格重建。大教堂和图书馆是该宏伟建筑群的主要代表,一千两百年以来,人们在此活动不断。图书馆内禁止拍照,不过美轮美奂的内部一定会让你觉得不虚此行。其实,相比藏书,图书馆建筑本身的历史相对较短。B排字母下,各种版本的《圣经》令人叹为观止。不过,假如没有那位铁了心要和西班牙籍原配离婚而不惜和罗马教廷决裂的英王亨利,也许英文版的圣经诞生会晚很多。羊皮作为记录介质难以修改的特殊性,使得落在羊皮上的笔触都极为厚重。漂亮的花体句首字母,为了长久保存精心涂制的封蜡,不难想象,当年修道士们落笔时是多么毕恭毕敬。只是,他们笔下的,也许并不是妙笔生花,而是对宗教权威的一再巩固、重复。对使用拉丁文的执着与顽固,让知识被严格框定在教士和贵族的小圈子内,普罗大众无缘。信仰又是一个太强大的东西,在圣加伦的街道上,不期而遇的,是圣地亚哥之路的标志。圣加伦位于瑞士的东北面,意味着这条前往西班牙的朝圣之路,比传统路线更加充满坎坷。由此总总,不禁要问,宗教究竟是促进了人类进步还是阻碍了人类进步?西方现代国家人民的开化,无不从翻译出自己通俗语言版本的《圣经》开始。假如没有古腾堡的印刷机,教士们可能会将知识紧紧攥在手上更长时间;没有马丁·路德与加尔文的改革,如今的西方世界也许两样。当瑞士大部分地区宗教改革如火如荼,勇敢面对未来的时候,圣加伦的修道院选择了待在过去。诚然,面对改变,任何人难免有所恐惧,尤其是权威受到挑战,认知被颠覆的时候,教会尤其。所以会有对布鲁诺处以的火刑,会有对伽利略的迫害,会有宗教审判所导致的冤假错案。最后,修道院不得不建起一道墙,把天主教的自己与新教城市隔开,避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各种冲突。抛弃众人的人,终将被众人抛弃。终于,19世纪初,修道院被解散,围墙被推倒。但是,假如没有宗教的力量,也许就不会有教士在罗马帝国这个世俗力量瓦解之后去苦苦保存知识,不会有从教堂的壁画、祭坛画发展出来的文艺复兴,也许就不会有十字军东征,西欧也就看不到当时已经领先不少的东部文明。整个文艺复兴,是借助其他文明的眼睛,发现自身不足,继而要去发掘古代美,最终解放了思想,走向复兴的历史。遗憾的是,在数百年后的今天,当时被西欧所借鉴的伊斯兰文明却变得更加极端,更加固步自封。或许自从亚当的那根肋骨诞生了夏娃的那一刻起,人类本身就是个矛盾体。历史不过是对自己的重复,只是每一次重复,是个螺旋上升罢了。忧心忡忡言毕。如今教堂本身也有点趣事,钟楼上钟的指针,为分针短时针长,和一般钟表正好相反。时钟故意比标准时快了5分钟,以确保修士们可以按时(上帝时)开始弥撒。教堂顶部的壁画,绘画与雕塑相结合的产物,更加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