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马汉航空推出了伊朗及周边国家的航班签证套餐,这块传说中战火纷飞的地区,就此沦陷。
圣经创世纪第八章第四节“七月十七日,方舟停在亚拉腊山上。”
挪亚方舟最后停靠的亚拉腊山,位于土耳其与亚美尼亚边境,如今属土耳其境内。这对于世界上第一个以基督教为国教的亚美尼亚而言,是永远的心痛,信徒们世代守望,甚至首都叶里温竟能以亚拉腊圣山为背景,每当日出日落时分的震憾,这景象定是世上最美的首都之一了。
除了圣经的记载,对亚拉腊山与方舟的印象,是在大友克洋的动画《遗迹守护者》,此后更听说科学家已发现当年方舟的真实遗迹。总以为这些是遥不可及的传说,没想到竟能在亚美尼亚离亚拉腊山如此之近。
亚美尼亚在外高加索地区,欧亚交界处,国土仅2点98万平方公里,人口仅三百多万。位于黑海和里海之间,却看不到海,被格鲁吉亚,阿塞拜疆,伊朗和土耳其团团围住,和土耳其是仇深似海的世仇,和阿塞拜疆也闹翻打仗,一直受到两国的排挤,经济建设发展缓慢。历史上的亚美尼亚曾经在西亚短暂强盛过,但更多的岁月里,遭受波斯、阿拉伯、土耳其、蒙古等外族侵略统治,后又加入苏联,1991年9月21日全民公决,自前苏联解体后成为独立国家。
公元301年,亚美尼亚国王梯里达底三世定基督教为国教,使得亚美尼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基督教国家。此后,虽经各族入侵,也未曾在信仰上动摇屈服过,即使阿拉伯人能迫使强如波斯帝国亦整个归入穆斯林世界,却改变不了亚美尼亚人的基督教信仰,就这一点而言,当得起铁骨铮铮四个字。 首都叶里温是依山坡而建的城市,整个亚美尼亚处于高原,全境90%的领土在海拔一千米以上。初到叶里温,印象最深的是海关工作人员,边查看护照边跟bb聊起Jacky Chen,套了一番近乎后居然问bb有没有办法帮忙从中国运汽车来亚美尼亚,靠,我们来旅个游而已,当我是大走私犯啊。机场给人的另一个印象就是那彩色玻璃的外墙,这在几乎统一砖红色调的亚美尼亚而言,显得格外时尚酷炫。
从机场到市中心,打车约三千德拉姆,小巴只要五百(美元对德拉姆的汇率约1美元=405德拉姆),尽管语言不通,坏坏人和小小人非常执拗地要乘坐小巴,在一番鸡同鸭讲之后,我们照样顺利坐上了去市区的小巴。所以说,出门在外,语言绝对不是沟通最大的障碍。
另外,通过在叶里温乘坐公共交通的经历,bb发现,亚美尼亚年轻人普遍给老人让坐,比上海公共交通让坐的情况要好得多。而除了大巴、有轨电车、地铁之外,亚美尼亚的小巴是主要公交,走长途的小巴非常拥挤,低矮的车厢连bb都抬不起头,很难想象那些大个子亚美尼亚人怎么也能挤进去,但是乘客都很友好,只要座位的空间还能挨下半个屁股,总有人让站着的人挤一下,除非是男女不便。即使没空处可坐了,坐着的乘客也会主动帮站着的乘客拿包,bb的三角架就老有亚美尼亚大妈帮忙拿。所以,今后别再老说尊老爱幼,礼让互助是中国人特有的传统美德,所谓美德,世界大同。
此外,叶里温的地铁里不让拍照,bb不明所以拍了几张,被站台执勤的大爷发现了,笑嘻嘻过来,客气而坚决让bb把地铁的照片一张张删给他看,结果,小小人上的列车先开走了。 叶里温市中心区域围在环路中央,一条主要的商业大街贯穿南北,目前仍在路面翻修铺设中,沿街建起多座大型商业建筑。大街南北两头,分别是叶里温的地标建筑。最北端的Cascade顺山坡而上,天气晴朗时,立于顶端,可眺望远处的亚拉腊圣山,第二天清晨于此观赏日出,旭日金光自背后山顶射透层云,西南端的圣山雪峰被金红点燃,温暖渐渐唤醒整座城市,山坡上的鲜花迎着朝阳摇曳,真是叹为观止。
Cascade脚下就是国家歌剧院,我们有幸在此欣赏了正宗的亚美尼亚歌剧,虽然一句不懂却倍感激动,剧情不甚了解,总之是王公贵族之类的亚美尼亚故事,有男一号、男二号、女一号、女二号。女一号明显是贵妇,和男一号、男二号关系暧昧不明,但明显偏帮男一号。女二号应该是类似吉普赛人之类的民运领袖,似乎是男一号的亲人。男二号比较好定位,肯定是整部戏的大反派,但也没看出到底有多恶,整天没事带着小刀会(他的部下是一群腰插短刀的老帮瓜)耀武扬威。男一号就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感觉是位愤青,总在发泄着满腔悲愤,却老干不过男二号,而女一号和女二号对男一号总是特好,别怪男二号不高兴,连bb看着也不高兴。整场戏剧以悲剧收尾,不了了之。最后演员谢幕,看来主演们是亚美尼亚颇受欢迎的歌剧演员,指挥也从乐池上到舞台,率众谢幕,掌声雷动中演出圆满结束。
我们住宿的Envoy Hostel,就在歌剧院附近的普希金街。 顺大街到南端的共和国广场,集中了欧亚风格结合的高大建筑,坐北向南的国家博物馆收藏大量艺术及历史珍品,门前的大型喷泉池映着艳阳波光粼粼。广场也是重要节庆活动的举办场地,我们到达当日,正逢亚美尼亚独立23周年纪念日,共和国广场夜晚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自下午起整个广场上就载歌载舞,热闹非凡。很可惜没有阅兵仪式,没能看到bb心仪已久的传说中世界上最强大的部队,亚美尼亚皇家禁咒法师部队,这可不是搞笑,是真实的军队,有网上找到的照片为证。想象一下,两军对垒,亚美尼亚大军背后黑衣法师列阵,这不用开打,对方就得腿脚发软啊,话说,这当年被土耳其大屠杀是怎么回事呢,估计,那会儿法师部队没上阵。
广场东侧地铁站附近的周末市场逛逛,可以淘些亚美尼亚的特色手工艺品。不远处圣格列高利大教堂建在山坡高处,气势恢宏。顺着环路绕到西南角,可以参观蓝色清真寺和另一座高耸的教堂。 而在小路里,隐藏着一位名人居所,帕拉杰诺夫的住处(购票参观,摄影需另付费),老帕被称为苏联“最后一位天才导演”,坏坏人和小小人并不知道这位天才艺术家,只在网上查到他的介绍如下:
谢尔盖·帕拉杰诺夫,前苏联著名电影导演。父母都是亚美尼亚人。从小就显示出他对色彩的敏感和天神一般的绘画天赋。除了绘画,从小他就对电影和音乐有着浓厚的兴趣。1945年,他21岁,求学莫斯科是他一生的转折点。他进入俄罗斯电影学院(VGIK)导演系学习拍片。之后成为老师杜甫仁科的助手。帕氏拍摄了毕业短片《摩尔达维亚的仙女传说》,崭露头角。1954年,在杜甫仁科的电影实验室里,他拍摄完成了现存他最早的短片《Andriesh》。帕拉杰诺夫1964年在基辅拍摄了著名的《被遗忘的祖先的影子》。这部作品为他带来巨大的声誉,同时也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他1968年回到亚美尼亚拍摄了《萨雅·诺瓦》(Sayat Nova,),这是一部天才的杰作,整部电影几乎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很快受到当局的关注,被强制重新剪辑,改名为《石榴的颜色》(Brotseulis kvaviloba)重新放映。1973年12月,前苏联逮捕了帕拉杰诺夫,判处他5年苦役。世界著名艺术家、电影导演组成了一个营救团进行抗议,包括著名诗人刘易斯等。即使这样,帕拉杰诺夫还是在监狱里度过了可怕的四年。他返回到第比利斯,但是当局仍然禁止他拍摄电影。这期间他创作了很多伟大的拼贴画,充满了奇异的幻想和大胆的色彩,如果他不是个电影导演,他依然会作为一位伟大的画家而不朽。1984年,勃列日捏夫政权垮台,局势开始有了变化。在格鲁吉亚知识分子的请求下,政府终于允许他拍摄作品——《苏拉姆城堡的传说》(Arabeskebi Pirosmanis temaze,1985年),这已经是他拍摄完《石榴的颜色》的15年之后了。长期的牢狱生活摧残了他的身体,这位不朽的艺术家于1990年癌症去世。 从老屋里的陈设和作品展览,不难看出帕拉杰诺夫真是难得的艺术家,所谓艺术家,绝不可缺少勤奋刻苦的努力,异于常人的坚忍,却又是无法靠着勤奋达到的,如果不是天赋的,毕其终生,也只能成为名匠,无法达致大师。
在Cascade的夜色中,结束关于叶里温城市面貌的短短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