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30日。芬兰时间13：40，太阳已经开始落下地平线了。这是我们斯坎地维亚半岛旅行的倒数第三天，在这一天，我终于达成了Life List中的这一条——在北极圈裸奔。这是一场和高中至今七年好友的旅行，是我难得的“非一个人的旅程”。去了一些博物馆，做了些疯狂的事，虽然少了些我自己出游的状态，我肯定还会自己回这些地方走一走，下文不会是一般而言的“杏仁的游记”，但我同样很享受这样的经历。尽管有彼此的迁就，但也有很多一个人旅行体会不到的温暖和乐趣，像是一起住在大Villa里，一起开车，一起做饭，一起拍照，（一起骂智障房东），偶然会突然想起三个人高中在操场上一起上体育课，在走廊里晒太阳，一起逃课间操去食堂吃糯米鸡嗦粉的日子。这些那些细碎的小经历堆积起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就像七年前的杏仁肯定也不会意料到有这样一天，身边的这两个人会在八千公里外的另一片土地上如此热烈地相遇。丹麦🇩🇰哥本哈根KøbenhavnDay0 12/21：第一站是哥本哈根机场，我比另两个从巴黎来的朋友和从斯图加特来的朋友家属都要早，所以抵达后逗留了一段时间。首先要解决的是货币问题，丹麦克朗和人民币汇率将近1：1，（但物价大概是10：1）机场换虽然汇率稍贵一些但不收取市区内的10%佣金，所以金额不大的话在哪儿换都没什么区别。不过不要换太多，基本可以到处刷卡。机场还是挺好逛的，像是巧克力店PETER BEIER家的Champion truffel味道非常细腻。LEGO店有着能够任情挑选的齐全样式。Le Sommelier和Food Market餐厅两侧的绿植墙可以拍照发朋友圈。PRET A MANGER的餐台画廊非常讨喜。Delicious by Nordic的曲奇，鲟鱼子，火腿橄榄油海盐都可以带回家。而Royal Copenhagen的瓷器几乎是每个丹麦人家的必备，忘记在市中心购置的话这里是补货的好地方。Day 1 12/22：旅行的第一天应该从一顿让人心满意足的Brunch开始，The Union Kitchen（Store Strandstræde 21, 1255 København）距离那个经常出现在丹麦旅行杂志封面和明信片上的新港非常近，不大的小店子里挤满了当地人——本尼迪克蛋教科书一般的溏心，西瓜鸡肉华夫的大胆搭配口感却出奇得和谐，各式肉食到纯Vegan选择丰富而出品稳定。Nyhavn新港不大，来时正好有着圣诞集市，绕着港口走一走拍拍照，买一杯蛋酒呷着，确实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今天的安排是在市中心闲逛&买东西，一点点走到國王新廣場 Kongens Nytorv和主商业道上。PETITCAS是一家开了两百多年的帽子店，从贝雷帽、信使帽到礼帽，所有的款式都由欧洲匠人手工制作，版型设计到用料处处透露着严谨傲慢的年代感，硬朗而干净，足以窥见老牌欧洲人的一丝不苟。位于哥本哈根主要商业街的Bolighus Illum百货是全世界家居爱好者的天堂，这里聚集了家具、灯饰、餐具、床品、香薰、家居小物等所有和“家”有关的物品，足足四层楼，每一件都代表着北欧设计的最佳审美。与它只有100米之隔的HAY家具店可以说是更年轻而亲民的版本。风格多彩明净，有设计感而不失实用性。位于哥本哈根的店铺是HAY的全球旗舰店，位于一栋住宅楼内部，上下一共占了四层，进门的时候感觉就像去朋友家参观一样。而紧挨着Hay house的这家咖啡馆Café Norden从室内设计到食物出品都透露着浓郁的北欧清冽和高级感。除了人数众多名气响亮的这些大型商店，千万不要忘记往小巷子深处去探索，像是能买到老钢笔，古董台灯，珐琅杯甚至昆虫标本的Antique店WINGAARD，不知名却展品惊人的小画廊，独立自主的设计师买手店——那里才有着最能代表一座城市内容和灵魂的小店子。Day2 12/23：我觉得如果来欧洲旅行的话，周日安排给博物馆是最和谐的。毕竟各类商业性营业场所大多关门，这一天各处的人也不多。早午餐选择在了Torvehallerne Copenhagen，这儿是哥本哈根最大的食物市场，共计六十个摊位，提供各种新鲜的海鲜、品质极高的肉类、世界各地的调料和应季蔬果，部分摊位提供简餐小吃，在这里解决一段饭是没有问题的。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你来的时候是圣诞节前后，这里的Gløgg（类似于加了果脯和杏仁（真杏仁，不是我）的热红酒）是全哥本哈根第一，他们每年都会举办一场Gløgg评比，而在Torvehallerne的这家是蝉联数届的冠军。行程里的第一个博物馆是哥本哈根大学植物博物馆Botanical Museum（Øster Farimagsgade 2C, 1353 København），门票价格是学生40克朗（全世界任何地区学生证通用，下同）。尽管我觉得作为科普性质的博物馆其介绍和导览做的非常不出色，但葱荣茂密的植物覆盖住整个画面，中央一道垂直而上的旋梯，或是隐匿在角落的池塘覆盖着一大片睡莲，白色的古董雕像在藤蔓下突然冒出——这栋在凌冽风雪中矗立的温暖大玻璃房子是一个非常适合拍照的地方。医学博物馆（Medical Museion, Bredgade 62, 1260 København）的门票是学生50克朗，这里展出了各种器官标本，胎儿标本，医学仪器，负一层有不定期的现代艺术与医学展览。在逛的时候真的太想要王先生在身边和我絮叨一下了。但各类展品的尺度比较大，非常真实（就是真的），去前做好心理准备。医学博物馆出来再往前走两步就是丹麥藝術與設計博物館（Bredgade 68, 1260 København），学生免票。这里有全丹麦最引以为豪的设计。出名的“丹麦之椅”展览里陈列了近百款标志性的丹麦椅子。陈列空间本身很有设计感，每一把椅子被妥善地放在一个格子当中，格子的边上有一块可抽出的滑动图板，上面讲述了这把椅子的诞生和设计理念。另外各类不定期的展览充满了惊喜，是一个值得花时间好好逛上一阵子的地方。当晚本打算去哥本哈根大学的图书馆看一下，然而可能去地太晚关门了，原计划里的黑钻石图书馆也因为临近圣诞节的原因没能成行，下次自己一定要去好好走走。被同行的朋友提醒才发现，全欧洲大学通用网络系统eduroam的WiFi居然自动连上了，突然感觉这种资本主义羊毛拔得很有意思。晚餐选择在了大学附近解决，紧挨着图书馆的Dalle Valle, （Fiolstræde 3, 1171 København）自助晚餐125DKK，有着丹麦本地的菜肴和甜品，受众是学校学生所以味道实在又价格不贵，特别像学生食堂，很推荐一试。就在对角的Paludan Bog & Café（Fiolstræde 10, 1171 København）书店咖啡馆也是哥本哈根大学学生扎堆去搞学习的地方，大面墙的书柜和柔光灯，看不懂丹麦语去拍拍照喝点东西找当地学生聊聊天也是很有意思的。Day3 12/24：这天是平安夜，商铺基本都不会营业，我们提前一天买好了材料，打算回到Airbnb自己动手。丹麦人不相信圣诞老人，他们有自己的圣诞小精灵——一种你永远看不见眼睛的大鼻子小可爱。丹麦人觉得他们会在圣诞节出现在天花板下，对你开一些滑稽的玩笑。另外在丹麦，你不会在圣诞树上看到除了白色和红色的装饰球，这是他们另一个特殊的圣诞传统。时间充裕，我们便走去看了看安徒生笔下的小美人鱼，三个人实在太想吃火锅了，迎着海风讨论着美人鱼做成鱼滑下火锅的味道应该很不错。在海边悠哉游哉地穿行，疲劳着，直到天黑下来。大部分想去的地方关门都很早，于是终于偷得了在夜幕里的一分闲。当晚在我们的airbnb，晚饭后四个人窝在沙发上盖着毯子喝起了酒，电脑上放着安迪沃霍尔的老电影。感觉这一时刻在漫长旅途中被浓墨重彩地标记了下来，成为在久远岁月中令人安心而又温暖的回忆。Day4 12/25:这天花在路上，我们从哥本哈根搭乘火车前往瑞典斯德哥尔摩，（车票是通过GOEURO这个App购买的，非常方便推荐给各位。）窗外是波罗的海与北海交汇的峡湾。水面像是弹簧托载着轻盈下坠的阳光。而四个不解风情的人里三个在赌博，一个在赶稿子（我），为了帮他们算清钱，我居然还设计出了一套严谨且方便查账，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的多对象记账系统出来🤦🏻♂️。瑞典🇸🇪斯德哥尔摩StockholmDay5 12/26：货币是瑞典克朗，汇率大概1：0.7, 物价也比丹麦便宜不少还有汇率优惠，购物的好地方。不过第一天安排给博物馆——早餐去了北欧博物馆里的食堂，事后发现隔壁沉船博物馆食堂的选择更多看起来更好吃，甚至还有临海大窗户。「Vasa sank at its first sail because of its poor design」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戳中了我们的笑点，四个人笑得背过去。晚上碰巧路过了我非常喜欢的瑞典品牌Acne Studio瑞典旗舰店Nytorgsgatan。由四个瑞典年轻人于1996年创立的Acne是「Ambition to Create Novel Expressions(创作新颖表达方式的野心)」的简称，而这家店原先是一家银行——也是著名的“斯得哥尔摩人质绑架案件”发生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即在此诞生。银行另一半先今是Nobis Hotel低奢设计酒店，风格现代简约，北欧经典灯饰家具随处可见。我最爱的围巾就是两年前在巴黎Acne买的，材料质感色泽无与伦比。这次买到了Acne和北极狐的联名双肩包，感觉捡了大便宜，一口气买完两个最负盛名的瑞典品牌。不得不提的是斯德哥尔摩地铁站的设计，被人称之为地下美术馆，1950年就开始运营的地铁在1955年迎来了第一次艺术化的点拨，据说两位瑞典艺术家给议会提议，要『装饰』一下地铁，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艺术和瑞典地铁就此结缘。每个站台内壁看上去都像是地下的岩洞，凹凸有致，仿佛是原始人居住的山洞。他们初期建地铁是爆破凿洞的方式，因此岩石洞穴的特点被保留了下来。T-Centalen的工人壁画，巨大的蓝色石壁，藤蔓或者橄榄图案从过厅周边向上生长；Solna Centrum的红色天空，绿色云杉林；Tekniska hogskolan皇家理工学院站内浓浓的学院风…买一张交通天票然后坐着公共交通到处晃不失为一种体验一座城市的最佳方式。这天晚餐在一家可爱的Bistro Bestick，bistro这个词最初起源巴黎，是指那些提供家常菜色的平價小餐廳。鞑靼麋鹿，腌制扇贝，北极红点鲑，的确是一个能好好享受朋友聚会和美妙夜晚的小店。不过，肯定是这几天玩儿得太累了，晚餐并没有吃的很饱，我们又跑去了瑞典本地快餐店Max买了一堆汉堡洋葱圈炸鸡翅带回家去。MAX成立于1986年，是瑞典最受欢迎的连锁快餐店，肯德基麦当劳在瑞典的市场被完全占领。特别开心的一件事儿是，取餐的时候发现我多了一份薯条，问了问餐台小哥，他说「It’s on me」然后邪魅一笑。Day6 12/27：Bruch去了一家藏在食物市场负一层的海鲜店——Kajsas Fisk & Resaurang, 最负盛名的海鲜汤里满满都是鳌虾，鱼肉，青口和各种新鲜海味。另外还有各式其他海鲜菜肴的选择，人多的话可以多点些试试看，但只选择一道就一定要喝海鲜汤，绝对不会后悔。此处的食物市场也很值得逛逛，不去考虑海关问题的话这里能买到熊肉狼肉麋鹿肉的各种真空包装，龙虾300DKK一只，帝王蟹钳价格也算公道，想要自己做饭的话可以过来好好购置一番。今天的任务是到处去买东西！斯德哥尔摩是一个充满着买手店、设计师家具店，生活品质店和vintage store的地方，相比于大牌奢侈品遍地的城市，这里对于我来说才是购物天堂。Asplund以北欧极简风为基调，设计用色来自一年季节的不同时令。这里出售与瑞典顶级建筑设计师Claesson Koivisto Rune、Thomas Sandell等人合作的经典厂牌系列，也收纳了许多其他优秀品牌，因此其家具、配饰一应俱全。特别推荐这家店特色的手工簇绒羊毛地毯与一些新奇小物件。Norrgavel品牌创始人、设计名师Nirvan Richter颇有禅意地融合了北欧设计与美式质朴的设计特点，将二者同时作为Norrgavel的设计精髓。这个品牌非常重视生态环保，很早便获得了北欧著名的The Swan Label生态标志认证。Nordiska Galleriet这里更为全面综合，其特色是汇集了北欧各国的著名家居品牌，称得上“北欧当代家庭装饰”范本。对色彩的运用相对出跳一些。A Day’s March是我买东西最多的一家瑞典小众男装，14年刚刚成立。设计简单有质感，用料高级自然，价格同样非常合理，目前只有瑞典有卖。（这件灰色高领羊绒衫和条绒外套就来自这家）Flippa K同样是正统的北欧高冷风格服装品牌，羊绒系列和夏天的真丝衬衣都是他家的经典，款式朴素但是剪裁大方用料扎实。我发觉自己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挂在架子上时毫不起眼，但上身就不愿意脱下来的类型。看重衣服的材料和剪裁，不需要靠大牌和名气来装饰自己而是更看重个人的着装体验和素朗大方的版型。逛街到累炸就跑去甜品店歇脚，Vete-Katten自1928年开业至今，一直是斯京最受欢迎的法式蛋糕店，占地超过三百平的店面满满的全是当地有钱有闲的贵妇和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顾客们，他们家最出名的就是公主蛋糕了，我们去时排队拿走了当天最后一块，身后一个两米多高长得像海王一样的壮汉一脸沮丧地「嗷~」了一声。接下来的购物行程里我们跑到了Gamla Stan老城区，这里是欧洲最大，保存最完好的中世纪市中心之一，狭窄蜿蜒的鹅卵石街道里藏着各种古着店和精致小店。Brandstationen浓密，热情又很朴实。一进门，以为走进了丛林，店内充满了各种细节和精心摆放的设计单品。仔细想想，和它的名字有点“背道而驰”？店家取名“消防站”可能意欲“浇灭购物达人的不满欲火”。Grandpa很休闲随意的一家店，从衣服到饰品，家具，什么都卖，就像名字一样，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Aspire by Choke这家店我要大力推荐！好好说一下！我们在闲逛的时候某某小角落里发现的，店主就是服装的设计师，设计走暗黑日本元素风却不并过分，带着小小设计心思且适合通勤，和店主聊了好一会儿，听他闲扯在纽约的设计经历，最终选择留在斯德哥尔摩继续理想，像是一个他的小小乌托邦一样，和朋友买了两件大衣，他买了一件日式甚平改成的厚棉袄，我的是一件一长到脚踝的黑色风衣，really cool.Söderbokhandeln是这天的另一个小惊喜，我们走在老城的旧石板路上打算去吃饭，被这家看起来像从中世纪或者魔法世界出来的小书店吸引了过来，正打算进去时被一个当地阿姨叫住，非常兴奋地问我们从哪儿来，以及她多么多么喜欢中国，最后又顺势介绍了一下这家小书店如何如何得棒，藏书从Jazz音乐，艺术，性爱，美学到烹饪，生活…真是太可爱了，both she and the book store.晚餐选择在Meatballs for People, 这家店据说是瑞典最棒的小肉丸儿店，因为店名被我们开玩笑说是社会主义肉丸儿。野猪、麋鹿、小牛肉、牛排肉还有混合肉和vegan balls多种选择，据说他们家啤酒也很棒但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逛了一天实在等不下去我们就打包四盒回了酒店。我个人觉得野猪肉最好吃，甚至嫩到了入口即化的程度。Day7 12/28：又是花在路上的一天一夜，这次从瑞典斯德哥尔摩到芬兰赫尔辛基要横跨波蒂尼亚湾，于是我们选择了大！邮！轮！ ——SILJA Serenade。就像名字Serenade一样，小夜曲，这艘船下午四点从斯德哥尔摩开出，第二天早十点到赫尔辛基，当然也有返程。船票在各个旅游APP上都可以买到。因为昨天参观了沉船博物馆所以我们上船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救生艇。之后回舱房放好了行李，为了节约费用我们订了最便宜的C舱，然后发现我们在最下层，停车层和牲口层都在我们上边，出了事儿第一个淹我们。但是讲实话环境真的可以，四人间上下床有独立的卫浴且毫不拥挤，据说经常有人买一张床位的票但是能够独享一整个房间，我觉得人民币不到三百的票价还是很值的，和在陆地上没什么区别，非常平稳也不会晕船。不过本想着上船吃喝嫖赌抽的他们（没有我），发现赌场是真的小，就四张桌子，但有两三个Bar和价格实惠看起来质量又很高的龙虾和牛排餐厅，整整一大层的免税店也很实惠好逛，我最喜欢的日本威士忌之一山崎YAMAZAKI六十欧左右，苦于带不回去又喝不完便作罢。船上有好多带小孩儿的家庭，因此八点前的一切都是以孩子们为先，甚至Bar里都在蹦儿童迪（就是智慧树里边红果果绿泡泡带着小朋友们跳舞那样💃）。不过晚上九点之后，就是属于大人的世界了，处处莺歌燕舞，一片香艳（健康的那种）。而我只想给自己拍几张好看的照片。芬兰🇫🇮赫尔辛基/罗瓦涅米Helsinki / RovaniemiDay8-Day9 12/29-30：从Sixt租了一辆MB A200红色小钢炮，开始了这趟旅程中的自驾Part。从赫尔辛基的亚超买了一大堆牛羊肉片牛肉丸和火锅料，开往我们北极圈内的小Villa做火锅去！去程时一路顺利，车外飘着细雪，道路两侧的白色冷杉，不时冒出的麋鹿过道提醒，音响里放的是Gerald Peregrine的大提琴，不知哪儿来感受到的一丝禅意。一路八百公里到了罗瓦涅米已是凌晨两点，Airbnb的房东给我们留着灯，雪夜里亮着圣诞树光芒的大落地窗房子实在是让人感觉温暖。这栋villa的房东是一名插画师，室内的装饰画都是她的作品，我写了整整一夜寄回给朋友们的明信片也都出自其之手。值得一提的是，芬兰大大小小的房子里都有自己的桑拿Sauna，这家还提供各种味道的精油，为极地裸奔后的我提供了一条活路。另外三个臭男人在一起蒸桑拿，Real Man’s World ♂︎Day10 12/31：2018的最后一天，我们选择了往更北的地方开，去住igloo——冰屋。房主人问我是谁的主意，零下几十度的跨年夜来这儿住在冰块儿上，我想了想，回答他说——“The God”。我们挤在厚厚的睡袋里，躺在冰块和皮草上，和另一个冰屋里的三个澳大利亚疯女孩儿在跨年钟声敲响时举杯欢庆，香槟一饮而下。2018的最后一个晚上，2019的第一个夜，我睡了十个小时，屋外下着暴风雪，心里却是富足的温暖。Day11-Day12 1/1-2：2019年的第一天，回程前的最后这一天——我们经历了刹车失灵飞车出道，万幸是人都没事，车差两厘米撞树。被友好的当地人送到附近酒店，等拖车拉出雪堆，四人情感升级为「生死之交」。话说回来，这家我们休息的Lapland Hotels做的蓝奶酪驯鹿汉堡和三文鱼驯鹿披萨真的好好吃，感觉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四个亚洲人车飞了出去还在开心地插科打诨，现在想起来我们是真的心大，果然能和杏仁成为朋友的在某些程度上都是相似的乐观和没心没肺。之后继续在深夜暴风雪能见度为零的公路上行走，被变态司机跟踪，惊恐地人生第一次报警。在加油站便利店看到奶昔上的slogan ——「live longer than snow」，买下来作为吉祥物。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四个人长舒一口气。从11：30 a.m.到 6：30 a.m.——一千公里，十九个小时。感谢朋友们和我自己，还有我们的MB A200小钢炮，给我们帮忙的当地人。一车四人八眼完成了这趟发生了这么多事却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旅程。活着真的比什么都好。Day Backsurvived这趟为期两周的行程要结束了，去机场一个个送走了朋友们，最早到的我又成了最后一个离开的。十二天没有独自一人相处的时间，现在又能够和自己好好交流一下了。这十二天里我看到的世界又宽旷了许多，去实施了好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和朋友自驾，第一次租车，第一次坐邮轮，第一次睡睡袋，第一次住冰屋，第一次在雪里裸奔，第一次出车祸，第一次叫警察。我们四人的微信群叫“欧罗巴的欧若拉”（又土又时尚还押韵），但我们这次没看到预想中大片大片壮观的极光，只有一小块儿，但我一点都不遗憾。这次旅行里我收获到的，体验到的，学习和增益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我感激自己遇到的一切，一切不管是美好的还是烦人的事物，他们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把我塑造成一个更加丰盈而纯粹的个体。很多人把旅行拘束成了一种去往各个景点凹姿势摆造型的工作，对当地食物评头论足，对旅程中的疲劳抱怨不停，稍一些不顺心，与自己的习惯和日常相违背便满腔不满。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想要让自己变得「阳春白雪」，去理解和追求所谓的「高级」，然而多重而立体的「烟火气」才是更难以达到的目标。去融入一个新的国度和社会，像个本地人一样生活，去拼命拓宽自己的广度和边界，不断地尝试和体验。而不是到任何一个地方，你仍旧像你自己一样一成不变地活着。与我而言，旅行的意义就在于把自己置身于世界上的另一个坐标上，不只是物理而言，更是精神和灵魂上的置换，去探索完全没有想象过的崭新可能性——另外的一种人生。2019年，我期许自己要活得更真实也更诚实，像蔡崇达先生说的一样：要接受甚至喜欢自己身上起伏的每部分，才能更喜欢这世界。我希望自己懂得处理、欣赏各种欲求，各种人性的丑陋与美妙，找到与它们相处的更优方式。未来的日子里，也让我继续把自己一路看到的所有风景，相遇的所有人物，经历的一切故事，最终都能用审美的笔触表达出来，与你分享吧。写作者 | 陈杏仁：吃喝玩乐，浅尝辄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