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的同时也请顺手点喜欢!收藏的同时也请顺手点喜欢!收藏的同时也请顺手点喜欢!不然作者会很伤心的 T_T之前说好要发游记,趁着新年把旧账结清。偏重历史向的介绍,比较长,喜欢大家能喜欢。如需转载刊登,请私信联系。未经本人同意,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转载,即使署名并附上原文链接也不行。谢谢。关于行程攻略部分,大家可以看我另外一个帖子,里面有较详细的介绍:乌兹别克斯坦实用信息汇总,含签证汇率交通通讯等,2013国庆亲测顺带推一篇自己的俄罗斯行纪《俄罗斯双城记——从圣彼得堡到莫斯科》————————————————正文分割线—————————————————丝路之半(一):启程中亚 差不多前年四月份的时候,我决定动身前往乌兹别克斯坦。 其实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搞不清楚中亚一共有多少个国家叫做斯坦。除非参加《谁想成为百万富翁》这样的电视节目,这种信息对于现代人来说根本毫无必要。要不然美国佬为什么要把波拉特的故乡安排在中亚呢?正是因为这些斯坦国看起来既遥远又荒诞,大多数人都不会将它们列入自己的旅行计划中,以至于当我说起乌兹别克斯坦这六个字的时候,所有朋友的反应都是一脸错愕:什么? 为了景色风情也好、历史文化也罢、抑或是单纯的冒险精神,我纵然可以找出千百个寻路中亚的理由,但终究还是抵不过跨出门那一霎那的说服力——说服别人,更是说服自己。总之,在几个月之后,我的双脚已经踏上了飞往塔什干的航班,踏上了无数先祖曾经走过的丝绸之路。乌兹别克斯坦行政地图(行程线路:塔什干——努库斯——乌尔根奇/希瓦——布哈拉——撒马尔罕/沙赫里萨布兹——塔什干,共计11天)(二):再见,达瓦里希 波音客机在夜幕里抵达塔什干。随着人群走下飞机,过海关的时候莫名被扣留了半晌。接着提取行李,又等待了很久。眼看着一箱一箱的家用电器从传送带上源源不断吐出来,自己的旅行包却连个影子也没有,种种不顺让我心中不免焦急起来。四周或肥胖或精干的中亚面孔们倒是热闹非凡,大呼小叫地搬运着从国外托运回来的冰箱、电视、洗衣机……这就是塔什干了!机场到达的乌兹别克斯坦人全都是大箱小箱的行李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才看清塔什干真正的模样。我下榻的旅馆是一所民居,一家三口开了这家小小的旅行社及旅馆。和附近所有的民居一样,旅馆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清晨的阳光洒在庭院中央的玫瑰丛里,老板家的小伙子就站在花丛旁边转着眼珠子给你数钱。一美金兑换两千七百苏姆,换了两百美金,那就是好大一摞!要知道市面上通行的最大面值也只有一千元,普通钱包装不下,只能把厚厚的几沓钱塞进事先准备好的笔袋里,贴身放好,才能出门。 出了门就是老城区。塔什干历来是中亚丝绸之路的要冲之一,有着极其久远的历史。在突厥语中,塔什干意为石头城,古称为石国,在北朝及隋唐年间已有相关记载,“有粟麦,多良马。其俗善战。” 。老城区的布局百转千回,错综复杂的街道小巷和经学院清真寺融为一体。如果沿着中间的大路一直走,尽头就是一个巨大的圆顶集市,这里又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圆顶集市是老城区的中心,也是当地规模最大、最热闹的市场之一。中亚地区称集市为“巴扎”,每到清晨,各个小贩、摊主都集中在这里,不仅有烤馕、水果、蔬菜、羊肉串等一切食品,也有地毯、服饰、盗版光碟等杂货琳琅满目,热闹非凡。这边的炒锅里升腾起滚滚热气,那边的老人一边摆摊一边抽着水烟。所有摊贩脸上都带有典型中亚人的热情与精明,招徕四方来客。乌兹别克斯坦的官方货币苏姆(Som)清晨的圆顶集市热闹非凡圆顶集市上的各类特色美食 对于语言不通的游客来说,在塔什干观光最简便的交通方式就是坐地铁。塔什干一共有三条地铁线路,蓝线、红线和绿线。从老城区的蓝线圆顶集市站上车,再换乘红线,就能去往市中心。离开中亚的喧闹集市走进地铁站,立马能让人想起苏联来。大理石铺就的站台具有典型的苏联风格,深邃而威严。往来巡视的警察让人适时地记起集权主义依然通行在这片土地上——同莫斯科地铁一样,这里拍照是不被允许的,只要一掏出相机警察就会走近来,更何况你长着一张细眼睛细鼻梁的东亚面孔。 说起苏联,现代意义上的乌兹别克斯坦,与这个红色巨人的命运息息相关。1924年,遥远的莫斯科经过先后两次决议后,决定了中亚各民族的命运:突厥斯坦、布哈拉和花剌子模三个新生不久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被重新解体、拆分、组合,形成了新的民族国家政权——中亚五国的雏形在几乎一夜之间诞生了,其中就包括乌兹别克斯坦。之后十几年内,又经历了一些领土变动后,基本形成了如今的版图。1991年,红色苏维埃轰然倒塌,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正式成立了。 因此,作为一个前苏联国家的首府,塔什干,特别是塔什干的新城区,有着浓郁的苏联风味。出了地铁站,只见尽是宽阔笔直的林荫大道,宏伟古板的议会大楼竖立在道路一侧,另一旁则是喷泉和草坪组成的中央广场,一时间恍若身处俄罗斯的国土。塔什干曾经是独联体的第五大城市,如今的命运也依然同俄罗斯密不可分。俄语是这里通行的语言(乌兹别克斯坦很多地方讲塔吉克语而不是乌兹别克语),两国之间的来往贸易与流动也依旧频繁。著名的俄罗斯艺术体操女王卡巴耶娃就出生于塔什干,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乌兹别克人。退役后的卡巴耶娃投身政局,被媒体怀疑和普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曾经的女王成了人们眼中的王后,倒也算是一桩趣闻。在塔什干地铁站厅里用手机偷拍下的瓷砖装饰塔什干新城区的林荫道和欧式建筑让人不禁想起苏联公园内的地摊上充斥着苏联时期的各类徽章 卡巴耶娃如何看待自己的故乡不得而知,对我来说更感兴趣的是如今的乌兹别克人如何看待苏联。但无论是褒是贬,已经逝去的时光总是不容回溯,只可追忆与缅怀。往东穿过新城区中央的帖木儿广场,便是苏联时代的居住区。沿街的建筑都有着浓浓的欧式风味,道路两旁种满了高大的乔木,茂密的树荫中还隐约可见教堂的尖顶。如今塔什干的多数大使馆都聚集于附近,穿着时尚的精英们也经常在这里出没的地方。这里作为外国人聚集区大概由来已久,俄国著名女诗人阿赫玛托娃就曾在二战期间寓居于此——茹科夫斯基大街54号。1941年到1944年间,她从前线被疏散至遥远东方的塔什干,远离炮火,远离卫国战争,远离炮火中的列宁格勒。 在塔什干的居所是“一间宽敞、僻静、荒凉的新房子”,诗人在信中这样写道,“从这到任何地方都很远”。中亚的气候显然对于她而言太过炎热了,气温摄氏四十一度,“在塔什干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酷热、树荫和水声。”。而遥远的战火中的列宁格勒,诗人心心念念的圣彼得堡呢?皇村多半已成一片废墟,冬宫还在围困中颤抖,作者只能在七千里外呐喊,讽刺的是她的诗终于能在报上发表了,《真理报》! 如今早已没有什么茹可夫斯基大街,苏联解体后所有的街道都换了新的名字——现在是阿西莫夫大街。54号的门牌依然在那里,没有故居,没有游客,底楼是美发店,律师所,楼上是一扇扇紧闭的玻璃窗子,也不知道诗人究竟住在哪扇窗户背后。我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门牌下,假意凭吊往昔苏联的影子。匆匆路过的诗人湮没在历史里,如同苏联湮没在历史里一样,在中亚绵长的时间面前,只有诗歌还活着: 命运之河就在我的面前, 它已经上冻,它已经凝冰, 有人用拉丁语问:“你到哪里去?” 但是那发狂的乌拉尔河, 隧道和桥梁发出轰鸣, 不让我稍微动动嘴唇。 我的面前出现了那条道路—— 走去了那么多人的道路, 沿着它,人们把儿子送走。 这是一条出殡的路,漫长的 伸延在西伯利亚大地的 庄严的、水晶般的寂静里。 俄罗斯被死亡的恐惧 夺去了理智,心怀着复仇的日期, 垂下了枯干的双眼, 极度地伤心,在我的面前, 从变成了灰烬的地方 走向了东方。 ——节选自阿赫玛托娃《没有主人公的叙事诗》,此段写于1942年,塔什干如今的阿西莫夫大街大街54号,在它的楼上曾住俄罗斯诗歌的月亮四十年代的阿赫玛托娃(左)与帕斯捷尔纳克——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