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2018年,我辞掉了世界五百强企业稳定的工作,来到尼泊尔一侧的喜马拉雅山麓。穿上沾满尘土的徒步鞋,背起二十多斤重的行囊,把登山杖紧紧握在手上的那一刻,我才觉得成了真正的自己。为了这一刻,我等了三年。三年前第一次听说安娜普尔纳,就感叹这么美的名字不应属于人间。旅人们笔下描述的故事是如此令人神往,那些陌生的地名就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我魂牵梦萦。我是个爱做梦的人,三年里,我无数次在梦中来到安娜普尔纳,灵魂在洁白的冰川上行走,身体却躺在水泥森林里,不可动弹。对假期有限的我来说,一次少则半个月多则二十几天的徒步是不可能成行的,那些早早购置的户外装备也只能在平凡的城市通勤中磨损消耗,忘记了最初的使命。安娜普尔纳成了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里最闪耀,却也最遥不可及的梦想。灰色的城市如同一部永不停歇的机器,日复一日消耗着青春、精力和鲜活的希望,吐出浮躁、虚伪和麻木的躯壳。每天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站在流水线上身不由己的人们,他们被巨大的齿轮带动着,送进一条条横流物欲的管道里,磨掉原本的模样,直到被世俗的模具轧成千篇一律的人偶。他们在玻璃建筑里忙碌着,争论着,算计着那些无论对于肉体或是心灵都毫无裨益的鸡毛蒜皮,把脸深埋在屏幕里,身体被奴役,大脑被绑架,时间被各种手机软件和垃圾信息蚕食。他们用健康换取金钱,又企图再用金钱买回健康。他们急着和全世界建立联系,却离自己的内心原来越远。他们不再关心四季的更迭,飞鸟归巢,花开花落,甚至忘了夕阳的模样,直到指尖的纹路变成铁皮,再也没有纤细的触觉感受生命的本质和美好。我们是不是活在一个巨大的圈套里?我们到底为了得到什么?如果这是生命最后一天,我们还会这么过吗?有一天日落时分我站在办公楼的窗台上,看着一天又仓皇地过去,觉得要是这么下去,马上就会到老去的那天,很多事情都将成为遗憾,而这一天终将在我战战兢兢中到来,这个想法让我感到害怕。我意识到如果躲在安全的角落里,我将永远无法放下一切去面对改变。不久后,我离开了工作多年的岗位,收拾行装,来到尼泊尔。临行前几天,我仔细研究了安娜普尔纳和昆布珠峰地区的资料,决定一次走完ACT+EBC这两条世界顶级徒步路线。做完这个决定,我发现自己从未对明天有如此期待过。到达加德满都的第二天,我就坐当地巴士前往安娜普尔纳大环线的起点——贝西萨哈(Besi Sahar),从附近的村落努加迪(Ngadi)开始徒步,途经皮桑(Pisang)、茶梅(Chame)和马南(Manang)等村镇,前往海拔5000米的提里错湖(Tilicho Lake),最后翻越海拔5416米的陀龙垭口(Thorung La Pass),到达穆克提那(Muktinath),总共历时9天,没有雇佣向导或背夫,全程独自负重并自主探路。回到博卡拉修整了两天后,我继续前往昆布珠峰地区,走到了珠峰南坡大本营,这是后面的故事了。在这篇游记里,我将详细记述徒步路上每一天的所见所想,分享一手经验。关于这两条线路的任何问题,欢迎留言讨论。关于EBC的故事请移步姊妹篇:【朝圣世界之巅】尼泊尔昆布珠峰地区徒步(EBC+Gokyo+Chhukhung)含详细攻略欢迎关注微博:天天的世界地图 微信公众号:天天的世界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