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第一次跟随American Hiking Society前往阿拉斯加做义工已经差不多有两年时间了。我始终未曾将这段经历用文字记录下来,正如以前许多所经历过的,太美丽太难忘,回想起来就像一场梦,再美丽的文字都难以表达。
如今提笔,是因为过去了两年,我开始意识到这场义工旅行给我带来的改变,巨大的改变。如果不去仔细思考,或许会忽略,可是一旦认真思索所有的联系,会大吃一惊。如果没有这场义工旅行,我多半还是依旧徘徊在美国的大学校园,过着简单忙碌的PhD的生活,未来是什么我不知道,只能在合上书本的片刻思索外面的世界究竟如何。
这场旅行之前其实我已经到达过20多个国家,做过背包客,搭过便车,登过雪山,深入过荒原。但就是这场义工旅行,连同之后我参加过的所有American Hiking Society的活动,把我从书本和校园里拯救了出来,回国工作,体验我之前未曾想像的生活,勇于放弃枯燥的咨询工作,只身前往香港从事赛事。
故事发生在2010年的6月,地点美国阿拉斯加中部基奈半岛的楚加奇国家森林公园,人物是9位来自American Hiking Society的义工和阿拉斯加林业部门的3位工作人员,事件是在国家森林公园做义工,具体的工作就是。。。摘蒲公英。。
我们9个义工是通过American Hiking Society的义工旅行项目从美国的各个地方飞到了阿拉斯加,比如亚利桑那,洛杉矶,华盛顿DC,迈阿密,芝加哥,波士顿,纽约,然后齐聚在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
图中从左到右分别是Gail, Sara, Del, Brandon, Kerstin, Me, Michael。缺少了替我们拍照的领队Mike和在营地照看东西的Christine。Sara和Kerstin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领队Mike和Christine是一对,剩余的我们彼此完全不认识。8天的义工旅行让我们彼此深入的了解,成了一辈子的朋友。
第一天夜里我们在离开安克雷奇前往楚加奇森林路上的某处露营。阿拉斯加的蚊虫真的是凶猛,因为这里是黑熊的故乡,所以为了避免招熊我们也放弃使用有气味的杀虫剂。可是当晚吃完饭清理完餐具我们就碰上了一只熊,离我们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虽然紧张到不知所措,但大家都表现的很镇定,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在林业人员的办公室看了DVD,接受了防熊培训。
夏夜的阿拉斯加,接近极昼。这里的清冷让我想起了居住了很久的挪威,有种回家的感觉。
午夜时分,很难说究竟是日出还是日落。以前在北极看惯了午夜太阳,来到阿拉斯加,那种落寞的感觉又重新回来。
阿拉斯加随处可见的小浮冰,背后就是著名的Portage冰川。
出发前的背包。我们要徒步15公里到达我们的扎营地。背包大约20公斤重,一半以上都是我们扎营7天需要的炊具,燃料和食物。
到达前往义工的目的地Crescent Lake路线的起点,我们9人忍不住合了张影。25岁的我是当时最年轻的,最年长的是最右边的领队Mike,55岁。大家都来自美国的各行各业,其中3位之前都曾在美军服过兵役。
行进在前往扎营地的路上。
这次我全程做了hiking leader。负责领队。任务是控制速度,找路,脖子上的口哨不停的吹,制造噪音避免遇到熊,此外我还携带了全队唯一的熊喷雾,以防万一。
徒步了5个小时到达我们的扎营地-Crescent Lake。这座小木屋就成了我们这一周的厨房。
我们的营地。我们四个男士的帐篷始终在一起。每晚入睡都可以听到Brandon均匀的呼噜声。American Hiking Society的义工旅行对我们这些装备控来说是一次非常好的交换心得,了解新装备的好机会。
Mike M.在湖边凝视。
Mike来自麻省,现在在Providence工作,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儿。Mike比我大2个月,途中是聊得最多的人之一。
我们这次志愿活动就是清除楚加奇国家森林的蒲公英。蒲公英是来自欧洲,在阿拉斯加算入侵植物,严重影响了当地的生态平衡。
我们要把蒲公英掘出来,把花蕾拿掉,然后清理。蒲公英的叶子可以做很好吃沙拉。
我们在工作。大家把蒲公英连根拔除,然后把花蕾用火杀掉。我们在这里的一周几乎每天都下雨,温度在10度一下,非常冷。
既然是旅行,我们当然也要作乐。在冰冷的湖水中游泳。。。4个人下水最后只有我一个人下去游了。在水里呆的时间久了,反而也就不冷了。
上岸之后身体开始不停的发抖。穿上衣服,坐在火堆旁边烤个不停。Mike递来的一只雪茄,稍微好了一些。
吃完晚饭,我们几个总是结伴来登山,看看整个湖,呼吸阿拉斯加清冷的空气。
风雨大作。一个人在湖中划船,思考了许多事。
很新鲜的熊的脚印,也提醒了我们熊就在附近。
最后一天工作。我们背包8英里,沿途继续采集蒲公英。大家都说,能在这么美丽的地方做义工,无怨无悔。
结束工作,Trentler先生给每人发一朵蒲公英的花。
Brandon Trentler来自迈阿密,在著名的高盛工作,是我们所有人中最活跃最体贴的大哥。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和即将出生的女儿。Brandon对我非常好,经常与我结伴。非常感谢他。
结束工作后我们在一家小酒馆庆祝,那天是Sara的生日。我还记得领队Mike对我说了非常多感谢的我,感谢我作为一个外国人为美国的生态保护尽力,然后大家为我举杯。我当时非常感动,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午夜时分的Summit Lake。
第二天一早我和Sara起床结伴来这里游泳。湖水比之前的Crescent Lake要暖和一些。
Sara出生在夏威夷,在上纽约州长大,现在在DC工作。跟我一样,本科是俄语专业。都非常喜欢在伦敦生活。
最后一天在Hope hiking。我们登上了一座2000多英尺的十分陡峭的山峰,美景尽收眼底。
大家上山的壮观场面。
Gail来自LA,和我是9人中唯两个西部人士。她在Providence Hospital工作,义工结束后,她申请transfer到阿拉斯加的医院工作。8月回到Anchorage面试。是我们几个人里面第一个搬到阿拉斯加的。
我站在山顶处遥望Hope这个地方,许下了许多的愿望。
从左数第五个中间穿红衣服的女子是Kate,在US Forest Service工作,来自Wyoming。十几年前来到阿拉斯加再也不愿离开。听说我8月要访问她的故乡,她十分开心。
最右边的黑衣女子是Sadie,同样在US Forest Service工作,来自俄勒冈州。和Kate一样在10几年前来到阿拉斯加从此再也没有离开。那天晚上我们四人一在在湖中划船,和Sadie聊了许久,大家都拥有一样的梦想,都想去新西兰,都想尽可能的多接触大自然。
在阿拉斯加认识了许许多多外来的人士,然后在阿拉斯加安家定居。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梦想和自己内心所属的地方。
故事有许多许多,请允许我慢慢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