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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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毛巾娃儿
当我习惯了写字，我也就习惯了在现实生活中寡言少语。转山之后，试图在生活中给自己寻找新目标。自由潜水，开始走入我生活。为什么要挑战自由潜水？五年前水肺潜水后遗症还历历在目呢。出国旅行我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因为害怕单身女性遭遇不测，所以都结了伴。只有一个例外，就是16年年初在我31岁生日的时候，自己撒了个谎，飞到免签的巴厘岛学水肺潜水，考取OW证书。15年9月，中秋节，看到穷游的机酒套餐，我订了和母亲大人的双份套餐，去热烈欢迎中国人的巴厘岛度过了美好的七天六夜。巴厘岛被明星结婚炒得火热，高档酒店比比皆是。我只在乎有一个安全的落脚点，低价即是王道。提前预订了巴厘岛和特拉旺岛的民宿（便宜的那种，更像宾馆或青旅），去特拉旺岛的去程船票，往返经停吉隆坡的亚航机票（经停才便宜，直飞太贵），特拉旺岛manta dive潜店的ow课程。一切都很草率。出发前哄骗母亲大人，我要去出差几天。出发前成都降温，成功感冒了，扁桃体发炎。登机的那一天是2月22日晚上，在吉隆坡机场混了一个晚上，感冒依旧，抵达巴厘岛是晚上了。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妹妹祝我生日快乐。我心里忐忑着，一切顺利就好。2月24日坐船到了特拉旺岛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赶去manta dive确认课程。潜店特别好找，一位会讲中文的外国妹子告诉我，考虑到我是中国人，且是一个人，专门给我配备了一个中国教练。于是我认识了Tracy,来自昆明的女教练。下水前，Tracy责问我没有学习完课程。其实我真的有刷完全部课程，还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手抄了重要的内容反复加强记忆。但是不知道手机和电脑为什么不积极配合。这些都是在出发前在家里完成的网络课程。随后做了一份全英文的试卷，因为对英文理解问题错了几道题，所幸通过了第一关。第二关是泳池游泳技能考核。潜店很负责任，一定要在泳池游泳坚持十分钟以上才能开始学习水肺潜水课程。我知道在涛岛，并非这个标准，其实是违规的，不安全的，有害于学员本人的，容易丧命的。如果谁说不用会游泳也可以学水肺潜水，那我劝你不要去送命。接下来就是泳池练习。所有的水肺潜水课程应该都是一样的，两天完成，一天泳池练习，一天下海练习（共4次）。最后一次潜水距离坐飞机要相隔至少24小时。所有时间我都有考虑到。感冒是我没有考虑到的。问过Tracy，她说不是很严重没关系的。Tracy话不多，除了授课，只问过我为什么一个人来。我说，我身边没有朋友想学这个，我只能自己一个人来了。很多时候我都是孤独的，习惯就好。并不是所有的兴趣爱好都有人与你做伴。英语太糟糕，以至于被Tracy吐槽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就讲中文就好。我说我还是想练习一下自己的英文。当时特别嫌弃三十一岁的自己蠢笨如猪。现在时隔五年重新想起记录水肺潜水学习经历，是想用五年前的教训来反省现在学习自由潜水的自己。AIDA作为自由潜水最权威的组织，二星标准从16米下调到了12米。那么之前成都的泳池最深只有12米，自由潜水证书二星只能给SSI的，现在可以给AIDA二星了。刚开始获得这个消息的时候特别激动，感觉自己可以短时间冲击另一个证书了。还好自己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充分衡量：资金，就近，证书等等问题。在反复咨询了飞雪和捷子之后，我明确了自己的计划，先自修，再考证。捷子比较冲动地去三亚考证，但由于法兰左没有通，所以没能考过。飞雪是在充分准备好了之后去菲律宾考的二星和三星证书。所以我目前要做的，就是先坚持陆地练习和泳池练习，等到十拿九稳的时候再去考证。至于考几级？目前我的目标是AIDA二星，有这个证书就够了，其他就交给享受自由潜水这个运动吧。有二星证书，在潜点能被允许下水就可以了，至于深度下多少米那是自己的事，和证书没关系。五年前考水肺潜水OW证书，其实也是基于当时网络上很多信息把它描述得特别简单，只要会游泳保证两天拿证。自己也是对潜水不了解，以为身体好就行。其实技巧，耳压平衡也是非常重要的。克服对水的恐惧，特别是对海水、对深海的恐惧，我觉得如果提前在泳池有练习过，再去学习水肺潜水会好很多。水肺潜水所用到的耳压平衡法是阀式耳压平衡法，压缩空气气瓶只允许你最多下潜40米深度。我因为感冒，鼻窦不通畅，做阀式耳压平衡的时候太过用力，在第三次出水的时候鼻腔有少许出血，最后一次出水（第四次）真的有把我吓到，整个面镜都是血水。做阀式太用力了。同时，耳朵已经懵了。回到岸上，我只关心能不能拿到证书，Tracy说没问题的。那么远飞一趟，机票钱、酒店钱、学费，不想打水漂。虽然身体受损了，但好歹证书还是到手了。在岛上找了一个小诊所，那个医生用非常简陋的设备，打着电筒看了我的两个耳朵，我就用英语问了他一句：后天可以坐飞机吗？医生说可以，就花了我几百元人民币。心中只有一个执念：一定要活着回去。回到简陋的只有冷水冲凉的青旅，窝在蚊帐里看电影，扁桃炎火辣辣，每一次吞口水都是一次受刑，口腔右侧肿痛，耳朵现在也听不清楚别人说话了。感觉自己孤独又强大。第二天，吃过青旅免费早餐，拖着自己强行环岛徒步一周。特拉旺岛不大，一个多小时就走完了。沿途看到竹艺编织，和几个寂寞的酒吧，如果不是身体抱恙，我能愉快地享受这一切。我总是有敏锐的嗅觉，能够找到廉价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更像是一次盲目的挑战，没有充分的准备（包括知识储备、身体锻炼、安全意识等），幸好，安全回国了。回成都后，感冒好了，耳朵还是蒙了很久，在医院耳鼻喉科重新检查了耳朵，听到医生说“两个耳膜充血非常厉害，但是都没有破，开点消炎药就好了”的时候，我内心很激动，表面又不敢太高兴。只有我母亲被蒙在鼓里，疑惑为什么这次感冒搞得这么严重。为了赠送自己一份有意义的生日礼物，这份礼物真的算得上厚重。往返都在吉隆坡的机场吃喝拉撒睡，养成了睡机场的习惯；在特拉旺岛吃着全岛最便宜的大排档，其实很多衣着普通的外国人也在那里吃饭；回巴厘岛又去看了看我很喜欢的动物木雕，还是没买。人生不只有奢华和享受，不是日日在躺椅上喝果汁，不是夜夜在酒店里泡浴缸。我的人生，更像是一场苦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