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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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野有马小户
楔子说起来,这次能去以色列和约旦,最要说声谢谢的,是吵吵着要去却没去成的琼爷。中东地区向来不在我的旅行清单上,我对以色列的了解仅止于耶路撒冷和喷灌滴灌,对于约旦,除了他们牛逼的王妃之外一无所知。突然有一天琼爷说要去以色列,想了想今年好像还没想好去哪儿玩,不如去那儿!于是开始了恶补历史的漫漫长路,越看书越发现,原来这个地方那么有趣啊。(再次对琼爷致以崇高的敬意,没有你就没有这一场惊喜)书单《耶路撒冷三千年》可能是最火的一本相关书籍,一本以耶路撒冷为中心的世界史。篇幅所限没有 把每一个时代讲的很详细,但是依旧庞杂。第一遍看起来,很头大。在看第二遍的时候我试图按照我的惯用手段整理一个时间表理理顺序,但仅仅凭这一本的话实在是没处下手,需要更多的参考资料。《我的应许之地——以色列的荣耀与悲情》,以色列作家写的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以及以色列建国史。不是宏大系统的编年史,而是通过一个个小的场景小的故事,给这段历史做了更丰富的注脚。由于倾注了作者个人太多的情感,读起来其实是有点矛盾的。但也是因为它的主观视角,我才得以了解以色列人的一点点思想,而不仅仅是历史。《傻子出国记》马克吐温写的游记or小说,里面有部分篇幅写的是圣地见闻。因为看耶路撒冷三千年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那么多名人去过耶路撒冷,其中也包括马克吐温。后来他就写了这本书 ,描述了自己“伟大的圣地葬礼考察”。这本书的中文版出版时间太久不是很好找,我找了半天才在淘宝上找到一个复印版。《为你,耶路撒冷》2017年的新书,刚开始看的时候惑于如此多的出场人物,没有硬着头皮读下去,不太好评价,有空看完先。《以色列史综览》下在kindle上的电子版,不知道是谁写的,也不知道是谁翻的。可能是一本神学范围的书,看起来特别学术,每一章后跟着一堆注释,各种讨论啊什么的,但同时又很矛盾,因为本身他的立场就是主观的,希求以历史证明神话。偶尔看三千年前边部分的时候拿来翻一下,毕竟手头没有圣经。《LONELY PLANET》这是工具书啦,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一本,约旦一本。雅法的一杯橙汁 曾经有一杯真挚的橙汁摆在我面前我却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喝完了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老板说,来一万杯!“19世纪50年代,在雅法的柑橘园诞生了一个新品种——硕大椭圆、丰厚多汁的沙蒂莫甜橙……以至于到1935年英国进口的柑橘中有三分之一都是雅法蜜橘”(《我的应许之地》)。如今在雅法,你可能看不到上两个世纪成箱雅法蜜橘装船运往海外的盛况,但依然可以喝到一杯由它压榨的橙汁。毫不夸张,这是我有生以来喝过最好喝的橙汁。地中海气候和柑橘类水果简直就是绝配,各种橘橙柑个大多汁清甜,连柠檬都是超大号的。以色列的市面上随处可见,圆滚滚、闪耀着喜人的光泽。它们自带肌理的油润光泽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身上的蜡光,云泥之别啊云泥之别。 雅法除了蜜橘,还有历史。这里如今和新城连成一片,共同构成特拉维夫-雅法,是城里最古老的区域。开发出来供旅游的区域并不大,在山顶的哈比萨花园HAPISGAH GARDENS往北看,特拉维夫海滩边的各种酒店鳞次栉比。下了旧城往海边走,一杯橙汁没喝完就到了沙滩。地中海的沙滩,呐,就是地中海海滩应该有的样子,以热情闻名,几个小孩追着我们要合影。离开雅法往特拉维夫新城而去,一样遭遇现代生活的糟糕之处——堵车和停车困难。特拉维夫建立不过一百多年光景,然而作为以色列事实上的行政经济中心,这里早就发展成了以发达科技和开放自由而闻名的现代都市。然而这又不是一座钢筋铁骨玻璃为幕的围城,这里的钢筋混凝土,造就的是一座春天之山之上的白城。可不要小看这座希伯来语里的春天之山,路边所有的行道树,甚至看似无人打理的野草野花,它们仰赖生存的可不只有脚下的土壤。如果没有地底下埋着那些不起眼的灌溉管道,大家早晚玩完的。至于白城,这儿的包豪斯建筑群是世界遗产级别,主色调是白色米色土黄色水泥色。但其实走在路上我们外行人很难准确说出哪一栋楼是包豪斯遗产,但是那种建筑风格是可以感受到的。建筑本身的花哨很少,注重实用性,简洁稳当,怎么说呢,有那种苏联专家楼的感觉。毕竟地头蛇丹姐带我们在特拉维夫大学里逛,看到的建筑外形各异,但统一的感觉都是稳重低调,但是又绝不沉闷。学生多,小动物多,花花草草多,怎么会沉闷嘛。 特拉维夫大学 雅法的新娘末日来临,我在橄榄山等你 第二天一早,怀揣几个大橙子去往耶路撒冷。开进新城第一个感觉竟然是,嗯,没那么多花。早晨在特拉维夫,告别拥有一个英式小花园的民宿,尚看见路边沐浴在晨光里的羊蹄甲与三角梅,还有甚至可以用煊赫来形容的花墙。到了耶路撒冷,花草树木照例是有的,但她显然不是一座新规划的花园城市,那里的橄榄树都自带圣光。 漆黑的天空, 冰冷的山石, 有谁和他一同儆醒呢? 睡着的只管睡着, 图谋的只管图谋。 然而--他伤痛着,血汗流着, “父啊,只照着你的意思行。” 上帝啊!因你爱我们-- “父啊,只照着你的意思行。”阿们。 冰心《客西马尼花园》 自带圣光的橄榄树,必须是客西马尼花园的老神仙。这个橄榄山脚下的小花园,传说是耶稣被捕的地方。究竟是不是无从知晓,但是花园里的确有树龄超过两千年的老橄榄树,它们曾经真实地存在于圣经时代。在一棵树的树荫里,有小石头拼在地上的PEACE字样。这是一个以着神圣的名义,被毁灭了多少次又重建了多少次的地方,和平,的确是一个珍贵的希求。我是无神论者,犹太教的哭墙,伊斯兰教的金顶清真寺和基督教的圣墓给我的感受,最多也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极致。然而作为这个世界的一员,橄榄树下的一个词却给了我此行最大的触动,因为这句刻在大地上的祈求一样是我所愿,我所盼——他们要将刀打成犁头,把枪打成镰刀。这国不举刀攻击那国,他们也不再学习战事。出花园往山上走,会经过山腰的犹太人墓地。犹太人相信当末日来临,复活将从橄榄山开始,所以现在山上的墓地规模极大,从传说中的先知到新以色列的公民均安眠于此。“我们忧伤地离开这个纷扰的世界,欢喜地相遇在充满甜蜜的耶路撒冷”(莎士比亚《亨利六世》),我所能理解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当时站在近前,不识庐山真面目。后来在圣殿山往橄榄山方向看到全景,可以说是相当壮观了。要看同样壮观的景象,请上山顶去。犹太墓地的上方有一个观景台,老城全景在此尽收眼底。如果在早上去那里,应该能看到阳光照在圣殿山上的美妙图景。 哭墙照夜当天是周五,日落之后安息日就会开始。吃过晚饭,我和老刘穿过雅法门,循巷往哭墙而去。这是我第一次站在耶路撒冷的土地上,尤其特别的是,在一个洒满橙光的安息日夜晚。窄巷交错道路复杂,然而不管怎样,你总能走到哭墙去。甚至当我们暂时停下来看一看第二圣殿时期的遗迹,一个路过的带着大帽子的犹太年轻人立刻抬手指明了哭墙的方向。越接近广场,声响越来越大,还夹杂着欢快的合唱。哭墙下不大的区域里挤满上帝的选民,祈祷,忏悔,哭泣,欢歌,声震四野,直上九霄。夜晚的哭墙煌煌如白日,被歌声惊起的白鸟在辉煌的灯光中盘旋,落到寂静的圣殿山。置身事外者如我,惊叹于信仰的力量,也不禁在想,也许他们的上帝,真的听得见西墙的祈祷。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说一定要在晚上来哭墙看一看。我也来传递这个推荐,而且,最好不过安息日的夜晚。 离开哭墙是八点多不到九点的样子,依然可以看见颤巍巍的老奶奶和抱着婴儿车的年轻奶爸裹在人群里向前。西墙广场地势低,无论从哪个安检口进,多少要走一段楼梯路。不过也是没在怕的,一两千年的回归之路都走过来了,谁还怕几阶楼梯呢。 夜渐渐深,来时热热闹闹的小店大多打烊,巷子里安静得不成话。偶尔看见一个幽深的入口,感觉可以穿越进几千年的岁月。从雅法门出到新城,因为安息日的缘故,路上完全没有车,别说横着走,躺在路上都没问题。稀稀拉拉走着些像我们一样晚归的游客,或者刚刚从哭墙归来的一家老小,还有刚刚在朋友家吃完安息日晚餐,抱着碗盘杯凳回家的本地居民。紧邻大街的住家楼上,有的人家晚餐还在进行,希伯来语成片地从窗户里飘出来。突发奇想,不知道这些已经在应许之地安顿下来的人们,还会不会在互相道别的时候说一句“明年,在耶路撒冷”?去马哈乃耶胡达市场赶集晚上在西墙广场附近路过一间房子,瞥见里面的安息日晚餐刚刚开始,长条桌子坐满,主人在分发辫子面包。这种面包是犹太传统主食,安息日晚餐的驻场。下午在市场上已经见识过了,当仁不让的畅销之王。其实刚到耶路撒冷,我和老刘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赶集。去的是著名的马哈乃耶胡达市场,在新城西北方向。安息日市场会在下午两点结束营业,本地人为了安息日晚餐在关门之前疯狂采买,使得整个周五的市场都陷于一种忙碌嘈杂充满活力的气氛。各种常见的水果自不必说,在这里还可以找到椰枣、扁桃和仙人掌果,以及大到不可思议的牛油果。隔几步一个卖面食的摊子,成摞的皮塔饼和成堆辫子面包就没断过买家。这么热闹的采购场面,大概只有乡下逢五逢十的集市才能与之媲美。 逛着逛着我们就陷入一个酒铺出不来了。从一进以色列老刘就开始找酒,才刚第二天,如果算上早晨那个没开门的酒铺的话,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一爿小铺,兼卖酒和奶酪腌货,一个店员自豪地告诉我们,奶酪都不是本地产的,但是这里所有的葡萄酒都是本地的!以色列葡萄酒在国内来说并没有多少拥趸,但的确价廉物美。老刘纠结了很久终于挑定四瓶带走,在他纠结的这一大段时间里我在旁边可能就着奶酪杂七杂八喝了有小半瓶,终于体会到逛街时老刘的痛苦。 如果想要吃饭,或者逛累了歇歇脚,这里都有不错的选择。各色的摊铺之间藏着不少小酒馆,每每看过去人满为患。我们在这里吃过本地菜和黎巴嫩菜,寿司好像也很受欢迎。市场街不远处有一家当地评价甚高的餐馆,周边还有最受欢迎之一的鹰嘴豆泥店。说到吃饭,不能不提大众喜闻乐见的鹰嘴豆泥。并不知道这道菜的缘起,但仿佛以色列人,尤其是耶路撒冷人很喜欢它。基本形式是在盘子里铺一层鹰嘴豆泥,淋好橄榄油,再在中央堆上煮熟的鹰嘴豆。根据每个店的习惯,会配不同的东西来吃,皮塔饼、炸丸子、鸡排、辣椒酱之类。还有类似形式的蚕豆泥,不过要腥气得多。墓地与最后的晚餐看到孤独星球上列出了辛德勒墓,我便执意去看。可惜出门没带指路书,到了锡安山跟着手机定位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竟转到了大卫墓。现在的大卫墓是十字军时代修缮楼上最后的晚餐厅时发现的,如今考古学上并不认为这是大卫王真正的坟墓,不过这并无碍于它的神圣。这传说中的大卫墓被安置在一个犹太会堂里,时值安息日,坐满了虔诚祷告的犹太人。传说这里周六是不开放的,但看起来游人如织,男士们只要戴好门口提供的犹太小帽一样可以进去,女士入口在靠近里侧的地方,从两侧都可以看到盖着幔布的王墓。出来看到大卫王弹竖琴的铜像,对过的小院子通向最后的晚餐厅。尽管它与大卫墓分据了马可楼的一层二层,尽管基督教也尊奉大卫墓,它们还是没有打通,只能从不同的院子进入,泾渭分明。不过城门上的弹孔已经提醒我们,相安无事是最好的结局。楼下的犹太人用希伯来语吟诵旧约,楼上的基督徒手握十字架高喊哈利路亚,窗外传来伊斯兰教宣礼塔宣礼的声音,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鸽子和弹孔离开了三教圣地,我更想要去找那位慷慨的人道主义者的坟墓,对他的尊敬还是来得更实在一些。终于在路边找到墓园入口,是一个不同于犹太墓园的基督教墓地。一共三层,第一层立着一个十字架,第二层有一个波兰政府的纪念碑,可是我并没有找到辛德勒墓所在的第三层(太傻了),没有看到那个依照犹太传统,被放了很多代表追思的石块的坟墓。没有向他表达敬意,说起来还是很遗憾。 圣殿山在耶路撒冷逗留三日,终于有一天圣殿山是开放的。一早起来去圣殿山排队,有幸见到清晨的耶路撒冷 。在雅法门进进出出腻了,打算换到大马士革门进老城。沿着城墙绕去,老城外已经开始堵车,电车忙忙碌碌地响着铃铛。穿过城门,老城却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穆斯林区的小商店一半还没有开门,店主们刚刚拉着货来到。没有满街乱窜的小孩儿,也没有探头探脑的游客。再过两个小时,便会知道这份宁静多么难得。一路顺着标识往圣殿山走,穿过西墙广场就看到了长长的队伍。如果怕在老城的巷子里迷路,那可以直接走到粪厂门,进了城门就能看见队伍。毕竟所有的非穆斯林都只能从粪厂门附近的摩尔之门进入圣殿山。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老刘在摊上买了一条面包一杯茶,就着圣殿山和远处的犹太墓地大嚼。安检之后就走上了架在哭墙广场右上方的栈道,倒是提供了一个看哭墙的不同角度。其实圣殿山上面是一个比较平整的广场,主要的建筑就是岩石圆顶清真寺和阿克萨清真寺,周边散布一些伊斯兰风格建筑和遗迹。场地空旷,人多也并不觉着拥挤。这是一处与土黄色石青色的耶路撒冷截然不同的地方,岩石圆顶清真寺拥有耀目的金顶和蓝色外墙,是“建筑艺术上最为恒久的杰作之一”。但和世界上大多数的清真寺一样,金顶和阿克萨不接受非穆斯林进入。我们大略逛了一圈,就出去往考古中心去了。 悄悄给老刘出个镜从圣殿山出来又忍不住去西墙,那缝隙里白色的,都是世人写给上帝的小纸条从海伦娜到19世纪的考古学耶路撒冷是个神奇的地方,她曾经多次重新站立在废墟上。毫无疑问,这里大有可挖。君士坦丁大帝的母亲圣海伦娜曾经在此地找到真十字架,此后无论是寻找圣物还是寻找历史的活动便不曾停止,直到现在。甚至在19世纪,“在考古学领域拥有著名的专家也很快成为国家实力的一种体现”。罗宾逊拱门、沃伦竖井都在这个时候被发掘出来。墙上不是很显眼的凸起乃是罗宾逊拱门罗宾逊拱门现在在耶路撒冷考古公园里,这个公园同样在粪厂门附近,圣殿山和城墙之间的下沉区域就是了。这一小块区域里的考古遗迹身披重重迷雾,足够让人惊喜万分。罗宾逊拱门在圣殿山外墙靠近西南角的地方,它是希律王时代连接圣殿山和主街的大桥的一部分。不过那时的圣殿山上的,是犹太人的第二圣殿,“一座白雪覆盖的山峦”。在圣经里,耶稣也是通过这里去往圣殿的,他说“将来在这里,没有一块石头留在石头上,不被拆毁了”。嗯,的确有石头被拆毁。与罗宾逊拱门仅有几步之遥的一堆石头,据说是公元七十年第二圣殿覆灭时被提图斯推下来的。这堆石头就堆在希律时期的耶路撒冷主街上,对过是商店的遗址,再往西一点是同时代带楼梯的浸礼池。在圣殿山南墙胡大哈门遗址外,有更多高高低低的浸礼池和小房子的遗迹。我们到的时候,遇到一队朝圣的基督徒,读着圣经一步一步上台阶。耶路撒冷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她的任何地方,都不会让我生出“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的苍凉感。这里的建筑和遗迹在信仰上从未被抛弃,倾倒了的可以重建,失去了的可以夺回。这里的一切都是矛盾的结合体,九曲十八弯的历史如同老城里错综复杂的小巷,每一条路都砌满欢乐与残酷,每一寸土都洒遍光明与黑暗。 出粪厂门往南,就到了大卫城。这同样是一个考古学上的重要场所,并且现在还在进行挖掘。从迦南人的时代,这里就有人定居,最早的耶路撒冷立身之本基训泉就在这里。一靠近沃伦竖坑就被湿热的水汽糊了一脸,在地下黑黢黢的隧道里走了一会儿又回到地面,天上开始下雨。冒雨冲到西希家水道,这是国王西希家建来引基训泉水的地下隧道,现在里面依然有水声传来,进去的话需要换泳衣。我们选了旁边一条干通道,打算穿过去看西罗亚池。雨越下越大,整个大卫城的区域又特别大,当我们冲到上升寺路的时候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慌慌张张跑进一个写着one way的入口,正在庆幸终于不用淋雨的时候,鬼知道五分钟之后就会后悔。这是一条排水沟,有650米长,我们可能走了二三十分钟。开始还比较宽阔,两三个人并排站没问题。后面一段越来越窄小,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通过。里面不通风,潮湿闷热遍布青苔,连个人影也无,一路上只遇到两个施工的小哥。出口处是一个巨大的挖掘现场,抬头看看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粪厂门附近。真的,如果你们在希洛奇池附近看到那个单行入口,听我的一定不要进去,这潮湿的历史承受不来。 从大卫城看另一侧的耶路撒冷这是一条拥挤的朝圣之路 下午的时间,我们花在了寻找圣墓大教堂和十字架苦路上。圣墓教堂的入口并不在大街上,但到了附近,只要跟着拥挤的人流便能到达。耶路撒冷是我见过的老外旅游团最多的地方,仿佛很多人依旧延续了基督教世界的传统,集体来这里朝圣。进入光线晦暗的教堂,你会发现到处人头攒动。门口的涂膏礼之石早已被信徒的嘴唇和双手打磨得很光滑,大妈们急切地从包里掏出一堆围巾在石头上抹一把以示开光,旁边的小伙子五体投地亲吻这耶稣停灵的圣迹。我们按着老婆书给的路线,先上了二层的受难地小教堂,这里有十字架苦路进入教堂之后的几站。光线同样昏暗,人们在受难石祭坛旁排队,一个一个钻进去亲吻耶稣受难的石块。从小楼梯下来,经过一系列小教堂和海伦娜挖出真十字架的地方,终于来到圣墓。里三层外三层排着队,瞬间让我想到图片上看到的克尔白,当然了这里规模没有那么大。我和老刘并非信众,看这排队的架势,还是放弃了。从教堂里出到门口的小广场,停了好多歇脚的人。也是巧,宣礼塔的声音再度响起。在耶路撒冷几个宗教水火不容的历史上,教堂曾经被禁止挂铜钟,清真寺也曾经被禁止宣礼。在经历了这么多代的时光之后,希望就这么一直安稳下去吧。我们在宣礼声中离开教堂,倒追苦路去了。明明上午进城的时候看到过铜牌,现在却又迷失在在周边卖纪念品的巷子里了。来来回回找,终于对了路。一路走到苦路的起点,学校好像没开门。对门的第二站方济会谴责教堂也是半开不开的,一个英语不太灵光但是很热情的看门人指着教堂对我们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呃,没听懂。院子门口立着一块牌子,列出了苦路十四站每一站发生的事件,都是来自福音书的内容。当然了,现在的这一条苦路,是经过多方修改的终稿,真正追究起来可能做不得真。就连天主教和东正教的复活节还不是一个算法呢。这些都不重要,在耶路撒冷,真正重要的是你相信什么。 马萨达永不磨灭 “你们都知道,明天我们将走向灭亡!但是,我们选择像英雄一样死去,与我们所爱的人同在。”“我们是第一个起来反抗他们的人,我们是最后一个同他们战斗的人……让我们的妻子不受蹂躏而死吧!让我们的孩子不受奴役而死吧!我们将带着英雄们的祝福彼此护佑,带着自由进坟墓!”公元73年,马萨达要塞已经在罗马的攻击下坚守了三年,此时耶路撒冷已经被提图斯攻陷。当罗马人破城不可扭转,马萨达的960名(此数字做不得准)犹太人选择集体自杀。如今登上马萨达高地向四周望去,除了壮丽的沙漠山丘,你能在周边发现八个攻城的罗马军营遗址。在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兴起之后,年轻的犹太人曾经在这里集会,攀爬上险峻的山丘,重新定义了“马萨达将永不陷落”的声音。时至今日,这里除了是世界文化遗产,还是以色列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以色列新兵入伍,都要到这里重复当年的誓言。恰好遇到上来宣誓的大兵们在希律王建设这里之前,哈斯蒙王朝的马萨达就已经是一百年中最强大的要塞。它本身就是一个天然的堡垒,虽然海拔只有六十多米,但这里是死海地区,世界上地势最低的地方。它与死海的相对高度在四百多米,在周边低矮的沙漠中着实突出。沿着它的山体修了之字形的步道,我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上去,因为我中暑了呵呵。这一块区域接近一毛不拔,一路上 完全没有荫庇,早上从耶路撒冷出来还穿着羽绒服,在马萨达遇见的爬山同道都是裤衩大背心的装扮了。想见当年没有路的时候,绝对易守难攻。山顶相对平坦,有极为密集的希律王时期遗址。往下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死海,还有更近的一片区域,风化给这里带来了神奇的地貌,仿佛人工开凿的建筑群,特别迷人。当我们开车在死海旁的公路上时,这些仿佛白色宫殿一样的山岩真是让人恨不得进去一探究竟。去马萨达的路上遇见的羊 在死海看报纸这次旅行很高兴的是见到了上学时讲到的的灌溉系统、枣椰和死海。真切地看到课本里世界领先的喷灌滴灌、中东地区重要的经济作物枣椰,世界地势最低处死海,超级兴奋有没有(所以其实也可以想像得出信徒们见到本教经典中提到的圣地的心情)。隐基底有好多度假酒店可以住,马路对过就是死海。谨记忠告不可以喝海水,但还是忍不住点了一点在舌头上。不只是盐水那么简单,舌头痛。下期预告天天被老刘催更,以色列部分终于弄完了。下面就是约旦,没有存稿,更新速度主要看老刘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