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北领地行记。第一站: 艾尔斯岩(乌鲁鲁)。说到澳大利亚的艾尔斯岩,我们在悉尼遇到一位看着很老道的自驾游的驴友,讲起在澳洲自驾去过的地方侃侃而谈,当我问他去没去过艾尔斯岩,他一脸的茫然,我把艾尔斯岩的照片传给他,看了后,为就要离开澳大利亚,而没能去到,万分的痛心疾首。并发誓一定要再来澳洲,去艾尔斯岩。我有一个朋友在澳洲的好友家呆了三个月,回来后我问她:去过艾尔斯岩吗?她说:没听说这个地方呀?看来在澳大利亚旅居的华人不知道艾尔斯岩的也大有人在,我把它列到必须要去的地方之一。从墨尔本到艾尔斯岩当然是飞机,便宜,600元人民币一张的机票。还快,一千二百多公里一个半小时的航程。我们是在中午时分到达艾尔斯岩的,一下飞机马上就感受到了真正的澳洲红土沙漠的干热,地表温度34℃。我们来澳洲是十二月初,虽然是澳大利亚的夏天,但在东海岸的墨尔本白天温度只有23℃左右,晚上还得盖被子。我带的几乎全是夏天的衣裙,因为坐澳洲的廉价航空有点超重,老公直抱怨::我们是旅行不是时装秀。没想到了艾尔斯岩并一路向北,我的夏装全都用上了。艾尔斯岩机场非常小而简单,下了飞机就直接走出与机场只有一门之隔的玻璃房子,机场外一排大巴,你只要出示旅馆订单或说出你要去的地方,所有的大巴都是免费的,因为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地:乌鲁鲁(当地人把艾尔斯岩称为乌鲁鲁,乌鲁鲁的名字本身就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来这里的人也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乌鲁鲁渡假村小镇。我是提前在网上订好渡假村里的一个青旅,420元一晚两个床位,还是四人间。没办法这是最便宜的住宿,并且还要提前预订呢。这里方圆几十里就这一个渡假村,住宿的地方有限,可每天来这里的两班飞机和自驾游的人不少。大部分来这里的旅行者多选择在机场租车,我们因为没有提前下订单,在网上看到在澳洲当地直接租车会因为不是澳大利亚的驾照,被要求付高额的保险费,就放弃了在艾尔斯岩租车的打算,反正要去的只有一个景点:乌鲁鲁。出机场后就坐大巴车直接去了我订的旅馆。其实还没下飞机,就在空中看到了乌鲁鲁,在广袤的澳洲红土沙漠中非常突兀的一块红色的大石头,像上帝特意放在小人国里的一块巨人餐盘里的大红薯。神奇的是只有北领地有这样红色的石头,更神奇的是乌鲁鲁是一块完整的大石头。在百度上查到:乌鲁鲁被誉为澳大利亚的“心脏”,长约3千米,宽达2千米,高350米,周长则接近10千米,是世界上最大的单体岩石。虽然大石头离乌鲁鲁渡假村只有不到十公里,但要是不自驾,就得订这里的专车才能近距离看大石头。门票是两日有效,我们订的是头一天在乌鲁鲁最佳观景平台喝香槟看落日和第二天看乌鲁鲁日出两张票。下午我们到了大石头下面才真正感受到这快红色石头的特别,整个石头陡峭得接近垂直的岩壁,硕大无比的体量,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非常渺小,敬畏之情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油然而生。它在红土中心的沙漠地带屹立了上亿年,历经了无数的风风雨雨。看了旅馆关于乌鲁鲁的介绍: 地质学家们认为,乌鲁鲁形成于大约五亿年前,历经亿万年不变。而它的颜色却每一时刻都变幻万千。在不同的季节与不同的气候条件下,乌鲁鲁会呈现出不同的色彩,甚至在一天中的不同时间里,它也会随着光线变化而变幻霓裳。从下午一直到落日,我们完全感受到了这变化莫测大石头的神秘色彩:由下午四点多的深土黄色到傍晚六点多的土红色,再到落日时的大红色,最后到太阳完全落下的深红色。当我们在夕日下举着香槟酒,用微醉的目光看着太阳最后的一抹余辉从大石头彻底退走时,好像穿越到了远古时代,悠悠亿年这大石头以这样的形态存在着,那一刻仿佛真的看到了远古人的身影。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们就爬起来去看乌鲁鲁的日出。当太阳从大石头的东面升起时,乌鲁鲁又呈现出与昨天不同的浅红色了。最不可思异的是当地土著的各种有关乌鲁鲁的传说,还有我在这里的特别经历。看过乌鲁鲁的日出后,我们开始近十公里环绕大石头的徒步。徒步是近距离仔细体会和观赏乌鲁鲁的最好方法。按着徒步路线,我们找到了乌鲁鲁当地人称为阿波利尼的岩画。从几百年前到现在,这里居住着澳大利亚原住民——阿南古族,这些岩画记录了居住在这一带土著族的生活,祭祀和神话的场景。乌鲁鲁一直是阿南古族生活的地方,荒漠的巨岩提供给了他们非常强大的安全感和遮蔽之处。据说,这块岩石还是阿南古族先祖的回归之地,各种神灵先祖都在这里定居过。也许是这里特有的干燥气候将岩画保存的非常好,就像昨天刚画上去似的。面对这些岩画,我们能看到几百年前土著人在这里生活的样子。因为乌鲁鲁是土著人敬仰的圣地,当地的阿南古部落还要求游客不要拍摄乌鲁鲁的某些部分。难怪我们看到在岩壁旁竖有不能照相的图标还挺疑惑,仔细观察这些不能照相的地方,似乎与其它的岩石没有什么不同呀。后来才知道,这些禁止拍摄的部分都和传统的Tjukurpa信仰相关,通常是仅有土著男性或女性才可以参加的,特别仪式的举行场所。阿南古部落禁止土著异性进入这种特别的,与性别相关的仪式举行场所。禁止拍摄这些地区是为了防止土著人在翻看这些来自外界的摄影作品时无心地违反了相关的“禁止入内”的土著戒律。当我们转到一处可以爬上大石头的有索链的地方,本来我因为看了关于乌鲁鲁历史,决定不爬上这个神秘石头,可看很多旅行者都在往大石头上攀爬,我的决心开始动摇了,忍不住开始了爬大石头之行。我是爬山控,所旅行之处,有山必爬。在日本因为大雪没有爬富士山,到现在想想都觉得是件憾事。据说为了保护自己的先祖,当地土著居民并不愿意让外来人攀爬乌鲁鲁。但正是因为1873年,欧洲探险家威廉·顾斯发现它时,一度误认它只是座小山,直到攀岩至山顶后,才恍然大悟,这脚下踩的是一块巨无霸大石,因此才被世人所知,还被评为世界著名的一生必来的景地之一。现在这里的旅游业是当地人最主要的生活来源,所以攀爬乌鲁鲁也成为吸引全世界游客的一个游览项目。不过据我观察,当地人也不必很担心,能爬上大石头并能一直爬到最高点的旅行者只占来这里游人的四分之一。尽管这样,听说2018以后当地人建议旅游管理部门禁止旅行者攀爬乌鲁鲁,原因是太危险。老公因为要十点钟回旅馆退房,没有跟我一起爬,临分手时劝我不要爬,他在旅馆的宣传册上看到,因为攀爬乌鲁鲁已经有三十几个人不慎掉下岩石而丧命。后来我一直往上爬才发现,这大石头真的很难爬,的确很危险。开始爬时,在红色的岩石上有踏脚的地方免强可以往上走。到一处特别陡峭的岩壁,有一条很粗的铁索链由铁棍与岩壁相连,要紧紧抓住索链完全靠臂力和脚使劲登住岩壁才能往上攀登,在夏日的朝阳中,我咬牙坚持爬到了我在岩石下面看到的山顶。到了那里才看到这根本不是什么山顶,要想到大石头的最高处,还要一直按箭头的指引继续往上走,虽没有刚爬上来那么陡,但石头上风非常大,在岩脊上几乎要给人吹下去。整个乌鲁鲁岩石的上面是一个有着起浮的方圆几公里的丘陵地带,一眼望不到边际。我又往上爬了一会,来到一个几乎垂直的陡峭岩壁边上,不知该怎么往走,当时真的犹豫要不要往回走了,正好后边跟上来一个日本小姑娘,只见她毫不犹豫坐在岩壁上,用双脚踏着岩壁像坐滑梯状挪下陡壁。我也如此这般的过了这一关。就这样,我们互相鼓励终于攀爬到大石头的最高点,那里有一个用园形铜桶做的标志,小姑娘因为一路的艰险,抱着那个标志哭了起来。我们互相帮对方照了像就赶紧往回走,因为要是中午十二点前还下不去的话,我们在大石头上就会像在饼铛上烤的饼,38℃以上的高温会把我们烤晕掉的。在往回走到垂直铁索链的地方,往下看几乎就没法下去,我只好面对岩壁,紧紧抓住索链倒着往下走,一不小心太阳帽掉了下去,一直滚落到大石头的最深的沟缝里去了。我当时就想,这也许是乌鲁鲁对我爬上它的不高兴,给我的小小惩罚吧。因为就在来乌鲁鲁的飞机安检处,我把与这个太阳帽配套的手绣围巾给丢了,所以为了乌鲁鲁我也付出了,或许就应该让我付出的代价。乌鲁鲁的土著人对自然领域抱着无尽的崇敬,认为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其神秘地意义。无论是禁忌或所谓神灵力量,都被认为与现实平行相互关联的。正因如此,使得乌鲁鲁文明在经过千百万年后,还具备许多的传奇神秘色彩。我们因语言不通,没有能详细了解这些民间传说故事。傍晚时分,我们坐上长途车离开乌鲁鲁时,望着夜幕就要覆盖住的巨石,心里默默的说: 再见,乌鲁鲁。再见,神秘的大石头。也许今生不会再相见了,但这神秘的大石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第二站: 爱丽丝泉。我在设计这次澳大利亚之行时,在地图上看到在北领地的中部有一个城市叫爱丽丝泉,马上就联想到贝多芬的钢琴曲: 致爱丽丝的优美的旋律,对这诗一样的城市名字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这是一个怎样的城市?为什么会有爱丽丝泉这样美的名字?当时就决定,一定要去看一看这个有着浪漫的,春的旋律名字的城市。按照我的旅行计划,我们订的晚上七点半从艾尔斯岩到爱丽丝泉的长途大巴,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五个小时的车程。在澳洲和日本等地旅行,长途车或市内公交车的到站时间是非常准确的,而且每天的车次都有时刻表在车站的站台上,等车时一查有没有车,几点到这个站一目了然。我们是那辆车的最后两个乘客,要不是我反复与订票网联系,那辆车很可能将我们落在艾尔斯岩。因为我是在国内的网上提前一个多月订的票,需要提前一天确认,当时与网站给我的司机电话联系,他说没问题。可我们按时到了等车点却没有见到车。再联系,告诉我们客人太多,问我们要不要改第二天再乘车,我们当然不能改,因为后面几天的旅馆住宿都订好了,于是又同网站联系,最后终于上了这辆车,的确满员,但我们的坐位还是给我们留着的。半夜三更,我们到了爱丽丝泉。长途车在我们要住的旅馆门口停车,住在这里同车的还有四五个年轻人,我们跟着他们按旅馆老板的短信提示顺利的找到房间,开密码锁入住。清晨我们在鸟儿的鸣叫声醒来,一看表已经七点多了。推开门正对着一片绿地,因为后半夜下了一场小雨空气中充满着清凉,一点都没有沙漠腹地的感觉。现在我知道了,艾丽丝泉是澳大利亚最为著名的内陆小镇,位于澳大利亚的中心,四周是一片荒蛮的红土地。1871年为了架设电报线而来到此地的人们发现了地下有泉水涌出,于是便用时任电信总监查尔斯.托德的妻子爱丽丝的名字为其命名。感谢上帝,那位总监妻子的名字真好。吃过早饭,就在城里逛了起来,别看是沙漠腹地的小城,却是一个生活便利的非常现代化的城市。街上最多的是当地土著人,像黑人一样幼黑的皮肤,眼眶很突出,脸型有些像周口店人,面无表情很神秘,让人敬而远之。我们来到公交车站,在公交车站牌上才感受到这里是沙漠之城,每路公交车是一个小时一班车。我们要去的两个地方:沙漠公园和最早期的电报局,这两个地方方向不同,看时刻表去沙漠公园的车先来,我们只能去公园了,因为如果下午再去电报局就没有回来的车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我们来到沙漠公园。这是北领地著名的公园,非常大而且完全表现了澳洲红土沙漠的特色,很好玩,20多刀一张门票很值。公园位于麦克唐纳山壮观的悬崖峭壁脚下,下了公交车我们步行从小路走入公园,如果不是有不同动物相隔的铁网,在红色岩石峭壁的背景下,整个是西部大片的景色。我们刻意将铁网略去,照出的照片,绝对是红土沙漠腹地的特有的动物和我们在一起的令人兴奋的镜头,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公园里照的。下午,在似火的骄阳下我们走出了沙漠公园,等了近四十分钟的车,才又回到了市内。本来在两个月前,我计划自驾五天,横穿澳洲的红土沙漠北领地,但考虑到要每天行车500公里,老公一个人开车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在动身来澳大利亚的前一周又把租车订单取消了,改为坐灰狗巴士横穿北领地。不过来往于爱丽丝泉到达尔文市的长途车是单日发车,我们只能坐晚上七点钟的车,车程大约22个小时。下午回到爱丽丝泉后,我们就去超市准备乘长途车的补给,还买了一瓶当地产的青梅白兰地。七点钟我们上了开往达尔文市的灰狗巴士,开车的竟然是62岁的老人。在澳大利亚我们观察到一个特有意思的现象: 老人从事司机,空姐(或者应叫空大妈),还有服务员职业的特别多,而青年人则忙于旅行,游玩,冲浪。看来中国的古语在这里应改为:青年不努力工作,老了就得努力挣钱。我们乘坐的这辆灰狗巴士,在这位老人司机开了一夜后,又换上来的是64岁的,刚上岗来试工的老大爷,真替乘客担心呀。不过当地的老人手劲也是了得,我们在超市买的一瓶青梅白兰地任我们怎么拧都打不开,路边的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轻轻松松一拧就开了,让我们很是尴尬。在我们就要离开爱丽丝泉时,无意中看到一个泉水雕塑!哦,真的有爱丽丝泉,太神了。第三站: 达尔文市。我们是在红如血色的晚霞中离开了爱丽丝泉。从爱丽丝泉到达尔文只有一条沙漠公路,双向单车道。可能因为澳洲曾经是英属流放地吧,诺大个澳洲,人不过2200多万,可完全摹仿英式公路,又窄还单车道。我就纳闷了,这么广阔的地儿,怎么就不能把公路修的宽一些,双向四车道?夜晚, 公路上车不多,在一望无际的红土沙漠中,像条泛着米黄色的带子笔直的伸向远方。在公路两边看到最多的是白蚁的各种穴,高的,矮的,细长的,扁宽的,有的像小袋鼠蹲在灌木中,有的像一个人躲在桉树林里。在清晨休息站,我们还看到了孔雀在加油站旁闲庭信步。在吃早饭的汽车旅馆后边的草场中,还看到了三只野生袋鼠同时跳跃精彩画面。还有丹顶鹤在路边长凳旁优雅的觅食……真让人羡慕呀,我们只能在公园里看到的动物,到了这里却能在人们身边自由的生活。达尔文市是北领地的首府,因为靠近赤道,所以很热。但因是海滨城市,已经没有了红土沙漠的模样。我们是下午五点多到的,一下车就感到了这里的热闹,街边的咖啡馆邻次栉比,坐满了人。我们订的旅馆在最热闹的街上。办好入住,顾不上一路长途车的疲惫,马上逛街找吃的。牛排是我们在澳洲吃大餐的首选,这里的牛肉是我们吃过的最好吃的牛肉了,嫰而不柴。一份牛排大餐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餐馆价格也不同,但大致在18到30刀之间。同国内的价格差不多,但牛肉的品质,那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傍晚,我们坐在旅馆二楼的大平台上,喝着啤酒,品味着达尔文特有的,带着温度的海风。第二天一早我们到海边闲逛,看到的还是战争纪念公园,其实,达尔文是澳大利亚在二战中唯一被日军轰炸过的城市,当时这里是盟军进攻日本补给物资的基地。二战胜利后,英女王带头捐款给达尔文市重建。达尔文的海岸整个是一个公园带,沿海岸线有很多人在通向海边台阶上下跑步。澳洲人非常热衷锻炼,不管在那里,在什么时候,你都能在海边或公园里看到正在锻炼身体的人。我在谷歌地图上发现离我们住的地方只有1分钟的路程,不到100米的地方,标记着一个野生动物园,很好奇,就端着手机找,找了半天没找到,一回头在一家商店的门脸旁边看到一个不起眼的用五颜六色广告板和泡沫板装饰的小门,门上赫然写着: 沙漠野生动物园,还不便宜,门票30刀。我哑然失笑,原来不只是国人能忽悠,澳大利亚人也能整出这种骗小朋友的东西,当然这仅是我的一面之词,也许里面的确别有洞天也说不定呢,不过看这建筑的规模不像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因为我订的是早上七点多的飞机,达尔文到凯恩斯。所以在达尔文的第二个晚上,我订了机场旁边的住宿。下午我们按谷歌地图的指引,坐车来到了我们晚上要住的旅馆,最让我满意的是旅馆后院里的标配游泳池,在澳大利亚许多普通的旅馆和家庭旅馆里都有或大或小的游泳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住的旅馆有多高级级呢。但泳池内常常有人,我很少附慵风雅的进去游泳。而在达尔文最后一晚的旅馆游泳池不同,旅馆里人不多,泳池更是没人。及乎成了我俩的专用泳池了,正好天很热,我们一直泡到傍晚太阳落山。算是体验了一把西方人家里有游池的感觉吧,但不知道这么大的泳池他们平时是怎么换水的呢?达尔文市,一个以进化论著称的伟大人物命名的城市,奇怪的是在这里我并没有找到有关他的遗迹。离开达尔文市,我们的北领地之旅也结束了,这是一段神奇的旅行,不同于澳洲的东海岸,有着神秘的色彩,很特别,尽管长途拔涉有些辛苦,但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