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开头去年今日,去往美国。从3月29日在电脑前坐下,我要发在穷游欠下的第三个帖子了。2016年9月的希腊意大利,2017年3月的日本关西,游记已经完成。尽管是草草写就,依然很累。但是否要记录美西自驾以及2017年9月的北欧四国之行,在犹豫了几天之后,还是下了决心。我弟弟退休前是做外贸工作的,自己和同事经常往国外跑。而在外销员的眼中,不成文的理解,不管你到过多少个国家,只要没有踏上美国的土地,都不算出过国。好吧,那我们就出国玩玩。美国之于我,一个从出生后即在封闭的国家生活了近30年的人,其实真的是非常熟悉。不需要仔细挖掘,信手拈来便是记忆中一个个的碎片。1961年刚上小学,就参加了声援古巴的游行,举着拳头高喊“要古巴,不要美国佬”的口号。看到美国黑人孩子不能和白人同上一所学校,他们的爸妈在公共汽车上不能和白人共坐一节车厢,深感自己是多么幸福。用激昂的强调一遍又一遍背诵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this nation will rise up……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every valley shall be exalted……小小年纪,从霍桑的《红字》中,带有罪恶感地认识了“adultery”(通奸)这个单词。在扬州新华书店买到了惠特曼的《草叶集》,欣喜若狂。读马克吐温的《我怎样编辑农业报》得知,原来美国人在愤怒时也是问候对方的女性亲属。对农业一无所知的马克吐温在报纸上胡编,萝卜熟了之后,派小孩子爬上树去摇比较好,对萝卜没有损坏,农民拿着报纸朝他大喊:“Shake your grandmother! Turnips don't grow on trees!”1978年对外开放之后,国内哪个大学组织翻译《The Glory and the Dream》。好像是《外语教学与研究》上登过一篇文章,说起过翻译之难。当时中国和美国(或者世界)隔绝了整整30年,书里的很多词汇即使是国内最顶尖的翻译者听都没听说过。我记得文章中提到了一个词,bean bag,翻译组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个什么东西。还是问了美国人,才知道是在布袋里装满了豆子,一屁股坐下去自然会压出一个靠背,所以被叫做bean bag,后来就翻译为“豆袋椅”。还有海明威、欧亨利,俯拾即是啊,太多了,说也说不完!
There is nothing like Australia。这是澳大利亚这两年在全球力推的广告语。说实话,在这次大洋路南澳行前,我对这个宣传真是不以为然。很多年前出差去过悉尼,印象一般,也不是不美,就是感觉很平,缺乏那么一点激情,一点惊喜,也许是之前电视、照片看的太多,审美疲劳?移民澳洲的同学也多是说:“土澳真没啥好玩的,就是个大农村。”只是我对自驾大洋路一直有所憧憬。这些年迷上了海外自驾,仿佛只有自己开过的路,才算是真正来过。2018年末,从墨尔本开始,菲利普岛,大洋路,阿德莱德,袋鼠岛,10天2800公里,逐渐远离尘世的喧嚣,一路开向世界尽头。在阿德莱德机场Herts交还钥匙时,竟然有那么一丝不舍。一声土澳,真是埋没你好多年。没有印象中英国海岸的阴郁,也不是东南亚少年般的单纯明媚,澳大利亚的蔚蓝海湾更让你联想起自信成熟的中年男子,不暴躁,却也充满活力,蓝的那么有层次,有内涵。澳洲的海岸,不仅仅是蓝色,还有红。在刀锋岩迎接2019年的第一缕曙光。在阿德莱德山欣赏落日。十二门徒和洛克阿德峡湾,大洋路因此而“封神”。从坎贝尔港到阿德莱德,放弃了沿着海岸线的大洋路继续前行,绕道内陆,就是为了这一眼粉红。沐浴在snelling海湾的落日玫瑰余辉中。边上就是我们在袋鼠岛的落脚地“有生之年”度假屋。公路,本身就是最好的景色。袋鼠岛,也不仅仅是袋鼠。返程时阿德莱德机场起飞后随手拍了几张,回来整理照片时才发现这应该就是我们因为时间原因而放弃的格雷尔海滩。一次难忘的旅程就应该这样,总是有未知的惊喜在前方等着你,即使是在你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