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读过梅毅的《华丽血时代》之后,我就一直想去统万城遗址看看。最终趁着去陕北和内蒙旅行之便,我来到了这里。
我选择了从靖边开往乌审旗的长途车作为前往这里的交通工具。在毛乌素沙地中行驶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司机把我扔在了一个荒凉的十字路口边,路旁一个指路牌上赫然写着的“统万城”三个大字,表明我来对了地方。
从十字路口到统万城还有两公里的路程,没想到这段路一开始就让我感到如此漫长,也许是因为我背着一个大包,也许是因为需要爬上一个小山头,也许是因为这座有着一千六百多年历史的遗址让我感到了岁月的凝重。
正当我艰难地沿着山坡向上爬的时候,一辆面包车从我身后开了过来,回头一看竟然是北京牌照的,显然也是前来旅游的,本想拦住它看看能不能搭个便车,但是转念一想,在这个人心不古的时代,还是不要去碰一鼻子灰了吧。更何况我来这里不是还有一点朝圣的意味吗?即使不需要一路磕着长头过去,至少还是应该自己走过去吧。
幸亏我没有搭车,要不然我就看不到山下那无定河那迷人的风光了。
在一片广阔的谷地之中,蜿蜒的无定河就像一条闪亮的带子伸向远方,滋润着两岸绿茵茵的草地、高大的白杨林、还有一块块整齐的农田,我惊奇地发现那些农田里种植的好像还是水稻呢!如果要是没有远处的沙山,这幅用深浅不同的绿色描绘而成的画卷,简直就是一幅江南的田园风景画。我不禁在想当年赫连勃勃应该就是因为看到了这样的美景才决定把他的统万城修建在这里吧。
无定河谷风光通往统万城的小路 爬上了山坡,美丽的无定河被我抛在了身后,脚下的路也变成了一条黄沙路,说白了也就是在沙地中压出的两条车辙。路的两侧是一簇簇的沙柳以及其他一些耐旱植物,一阵风吹过一人多高的沙柳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不时还夹杂着几声狗吠,婆娑的树影后几间残破的民居若隐若现,让人感觉颇为苍凉。这幅景象与刚才无定河谷中的美景反差真是太强烈了,让我一时都有些不能适应。我又在想当年这里一定不会是这样子的,要不赫连勃勃怎么会把都城建在这里呢?
美丽的河谷会让我选择这里,苍凉的沙地又会让我放弃这里,我开始矛盾了,不知该如何选择,当年的赫连勃勃有没有面对过这样的窘境呢?我不得而知,也许答案就在他所留下的那座遗址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