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非游记流水,以图求真相者慎入,毕竟景色再美都是二手货,故事再精彩都是过去式。One Republic的Counting Stars开篇足够,而到底都离不开的是“终其一生穷高极远”的主旋律。一、Keep Calm & Go All Blacks1.1 如果你也是第一次听说“全黑”Ellerslie是奥克兰南郊靠近伊甸山的一个区,坐火车四站到达奥克兰市中心。Robyn是我第一位Airbnb房主,她的房子前停着一辆看上去有20年历史的小车,驾驶侧玻璃上贴着一面黑色银蕨叶旗子。因为好奇问起缘由,于是第一次我听说了Rugby和All Blacks。背景是这样的,在我们着陆的前一天也就是10月31日,新西兰橄榄球队全黑队蝉联了2015年Rugby世界杯的冠军。我和Robyn的对话像一次不大登对的相亲,Robyn在热火朝天的介绍比赛如何精彩队员如何努力,而我一面勉强挤出“真的吗?太棒了!恭喜呀!”的词语,一面想“和我有毛关系”,就像是无论英超和欧冠谁拿了冠军都不会影响到我一样,Rugby,who cares?晚上在Doolan Brathers吃饭的时候看了Rugby世界杯决赛的重播,在对比赛规则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看了大半场。感觉哎呦,挺爷们儿,不错呵。尤其是在比赛前全黑队布阵的Haka战舞,总有一拳击到胃上的感觉,肺腑遭到挤压但是吐又吐不出来。第二日在奥克兰战争纪念博物馆里看了毛利人的表演,可惜那个还在实习期的小哥在舞蹈的时候完全不够用心,着实浪费了那一身好肌肉。我看不到他想赢的念头(power of will)。懒人百度:哈咔舞最初是毛利部族战争开始前所跳,动作威猛,包含瞪眼,吐舌,拍打肢体等动作,目的是为了展示战士的强健体魄。伴随口中毛利战词,大声呼喝,猛力表现自身威猛,哈咔舞多用在决战前鼓舞士气、威慑敌人,所以哈咔舞也成为新西兰体育文化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离开的最后一天,在新航上只看了2015 Rugby世界杯频道。全黑血洗高卢雄鸡,鏖战阿根廷,第一次长时间的飞行变得让人留恋。回家后,队长Richie McCaw宣布退役;Jonah Lomu意外去世,年仅40;Dan Carter获得了BBC评选的Sports Personality of the Year。以进为退,永不放弃。只有看过Rugby,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Try。1.2 Does PARKing a DOMAIN name mean RESERVE it?标题看不懂?恭喜你不是工科狗!我们可以继续另一个话题:那些年,我们走过的和公园与墓地。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圈出地图上所有绿色的部分,新西兰也不例外(虽然这里可选的太多)。因为在奥克兰的时间只有一天,权衡了Cornwall Park,Auckland Domain和Mount Eden Domain只去了第二个。这是我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认识Domain这个词;而“你只有像那个在Domain小径上带着防噪耳机背着吸尘器清理落叶的清洁工一样,把自己划归到这个域内,才能真正理解这个世界的自由”。在新西兰,很多纪念一战和二战牺牲将士的纪念馆。奥克兰战争博物馆里有很多可以看的东西,Davenport的码头边上是纪念一战的无冢墓地,那次战争中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懒人百度: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新西兰10%人民(当时新西兰总人口约一百万)在海外参与了战役,新西兰是参与该战争的所有国家中,按照人口计算最高伤亡和死亡率的地区。2014年,新西兰各地举行庆典,纪念一战开始一百周年。对比南岛从基督城到皇后镇的所有去过的城镇,每个地方的绿色都有不同的精神。基督城,这个曾经的花园之城在2011年遭受特大地震后,至今仍在大面积的重建过程中,交通糟糕但不应影响自然带给你的惊喜。顺着Avon River 一路走去进到North Hagley Park,很多在公园里野餐的人们。请相信在这个反常的11月,本该是入夏的新西兰并没有暖和起来,比起躺在草地上吹冷风,在阳光和草坪中奔跑才是最讨喜的事情。在箭镇我既没有玩淘金,也没有参观中国矿区和博物馆,因为懒。误打误撞到O’Callaghan Park,这里傍山沿河有一条不错的山地骑行Track,比在公路上骑车与速度100+的机动车共享一条道要安心得多。也是在这里,我看到了第一座修了一半停工的小桥和筹款告示。皇后镇名声在外,来度假的人断然不会只想在公园里转。Skyline人气旺,各种极限运动都不如Queenstown Garden走一圈更能延长人的寿命。再说骑行,有魄力的去玩Hammy’s Track,谈情说爱Lake Wakatipu Ride。在缆车售票处途经一座很小的山坡墓地,一些被精心打扮过,一些稍显荒芜,十几岁的孩子墓前是生前的玩偶,九十多的老人碑后长着半米高的铃兰和杜鹃。静静走路,鞋子总会越来越干净;走路的人有时并排,有时一前一后;二、大英帝国南岛11月的烟花2.1酒店主与机车男"Excuse me, I'm not that old."Sandra是我在基督城Airbnb房主,美国人,年纪有五六十的样子,她住在接近1号公路的城郊,在市中心运营一个酒店。晚上从我们公园回来门庭外赫然停着一辆摩托机车。Sandra拉我们见过他的男友John,眼科医生,英国人,好像年轻二十岁的巴菲特。John一上来就说‘两孩’是个好消息!其次让我们猜中国人不能提的3T。我觉的拍马屁的最佳时刻就是每次遇到比我还关心国家事实和政治外国友人的时候。Sandra不甘心插不上话,她突发奇想要给Airbnb房主设计一款Logo放在门口显眼的位置,缘于白天我找她家找得很辛苦,而Sandra说她自己在旅游的时候也有这样的痛苦经历。John是保守派,他对什么Airbnb,手机导航这类新鲜事物不慎感冒,他像电影Intern里的 Robert De Niro。Sandra她倒是很能接受改革带来的便利,因为她唯一的儿子在悉尼软件公司做App,她完全接受上班T恤牛仔的行头。我原以为她是一个话多又欢乐十足的美国老太太,其实她只是和她的男朋友喝多了。没错,我们还没到家他们就已经干掉半瓶白兰地。如果我没听错John第二天一大早要赶6点的飞机去奥克兰开会,可是我们聊到深夜12点半还意犹未尽,这个时候窗外响起了稀疏的几声烟火声。放烟花的事情好像再次打开话匣子,只看Sandra又去取了一瓶。在明确我们不是天主教徒后,John很生动地介绍了Bonfire Night的故事背景,这个反对天主教的活动现在是英国人玩篝火、看烟花的好机会。美国人Sandra哭笑不得地问我如何理解这帮英国人庆祝一群人被烧死。懒人百度: 11月5号的Bonfire Night,也叫盖伊•福克斯节(Guy Fawkes Night)或焰火之夜(Fireworks Night),是为了纪念发生在1605年英国的一个叛国事件。因为不满英国国王詹姆士一世的宗教迫害,一个叫Guy Fawkes的人带着一群极端天主教徒,提出一个“火药阴谋”:他们把36桶黑火药秘密运入国会大厦相邻房子的地下室,打算在11月5日国王召开会议时引爆火药,炸毁国会大厦,杀死国王和议会政要们。事情败就败在猪队友身上。这群亡命之徒中的一人由于担心天主教上议员也被炸死,向著名的天主教徒蒙特伊格上议员(Lord Monteagle)写了一封匿名信。自然,消息很快就被国王知道了。詹姆士一世下令将盖伊•福克斯及其同伙以判国罪公开火刑处死。自此以后,英国民众为了庆祝这个恐怖阴谋的粉碎,每年一到11月5日,各地都会焚烧盖伊的肖像,燃放烟花庆祝。第二日我们离开的时候John的机车不见了,他应该已经到了奥克兰。从基督城到达Lake Tekapo已经是大中午,意外的是在Tekapo湖边发现的一个点过的烟花壳,我们好像又一次错过了V字仇杀队燃放烟花的高潮。在今后的日子里,每当会车遇到机车队,我都会想到Sandra的男友John,那个虽然保守但帅气十足的老机车男。我不知道John会不会在飙车的时候哼一下《Remember》,更不知道以后的孩子还会有多少会记得约翰·列侬。“If you ever feel so sad, and the whole world is driving you mad, remember, remember, today…The fifth of November! ”贪婪爱情片里一杯酒的浪漫有时毫无道理,镜头永远不会对准呼呼睡去的John背后,Sandra还在凌晨的烟火中为他熨烫第二日的衬衣。2.2有曲折,才有偶遇的“奶罩神山”这里我不得不记一下我心目中最过瘾的自驾路线。注意这里的限定词不是“最美”而是“最过瘾”。(因为本次10多天的自驾都在南岛中部转悠,沿海的路线不做推荐,如果有机会希望下次可以开车去抓鲍鱼。)长时间的直路让人倦怠,容易忘记速度,相比而言,弯道和上下坡有更多驾驶乐趣。在下坡处减速到恰倒好处,转弯时以略超提示牌标识的速度加速而过,脚踏手拉反向用力,身体伴随加速度与离心力倒向一边……感觉甚好。想到自己能将瓦氏动作之精髓运用得如此行云流水就全身high到极点(解释一下瓦氏动作就是拉屎常用的闭关呼气之举)。第一段:79号公路。如果你不去Timaru,从基督城到Tekapo最不能错过的就是79号高速公路。Geraldine Fairlie Hwy爬山那一段儿算是预热,为第二段打下伏笔。第二段:从Lake Wanaka到Arrowtown的Crown Range Rd,心电图曲线太华丽!Crown Range Rd是穿过Cardrona的主线路,如果我们当天不去箭镇也许也不会走这条路。Jonas说他对做攻略不在行,可正是拜他所赐,我们在心跳连续发卡弯加速下山前,在“奶罩神山”处做足了前戏。懒人百度:Cardrona胸罩围栏(Bra Fence)是在Otago中部一个颇具争议的景区。1998年到1999年的时候,过路行人开始在乡村道路边挂上胸衣,随着内衣数量的增加,这个地方也越来越为人所识。持有反对意见的人认为伤风败俗或者容易引发交通事故,后来当地政府还是去掉了很多沿路的“美好风景”第三段:94号公路。出隧道到Mildford Sound,如果你也“有幸”在大雾中过发卡,希望你比闲庭信步的KEA更淡定。在恍若隔世的水汽里,舒一口气,终于不用再从后视镜里取景。三、第一千零一只死兔子3.1 谁会在驾驶舱放石子?村上春树这家伙说他跑步的时候经常遇到被车压平的阿猫阿狗,在我十天的自驾途中,遇到的全是死兔子,从血肉还新鲜到扁成卡通片的都有,还有一次是一只稍大的鸟,柴火似的爪还摆着撞车时的姿势。特殊情况停车,牲畜过马路和道路维修是最常见的两种情况。而我有幸经历一次奶牛过马路,数次道路维修单行让路,还有一次是永生难忘的“速度与激情”。新西兰除了城镇以外的道路,小车限速100,大车或房车限速80,在没有合适超车的山路上,经常看到大车压车的情况。在从Tekapo到Pukaki的路上,一辆施工车压着四五辆小车,我们排在第三位。在寻着合适位置的时候,前面的小车伺机超了过去,过了一段弯路,看着前面有上百米的长直路,我一脚油门将车开到了右道准备超出。全过程我以信号灯警示,然而在快接近大车的时候完全出乎意料地看见那车上有人伸手出来撒了一把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噼里啪啦紧接着我们的小卡罗拉像吃了枪林弹雨,前挡风玻璃的细小裂痕星罗棋布,前擎盖上的小坑触目惊心。我还是超了大车,找机会停了下来,心里像吃了屎一样久久不能平复,虽然保险可以cover掉车身的损失,但是谁来弥补我在南岛这次死处逢生的体验?后悔没有记下车牌,我可以告他谋杀。3.2 不到10米的单行路无论你是在飞机上还是通过租车公司的小册子了解到新西兰交规,简单归纳核心就四点:1右舵左行,2环岛及支路汇入让行,3单行路会车让行,4长直路依照指示超车。2和4是最难领略的部分,打灯也是学问。但在车辆稀少的新西兰却是提高行车效率的精华所在;渐渐的,在你开始熟悉直行的坦荡无忌与寂寞无聊时,那些STOP与GIVE WAY就不会像红灯一样让你窝火,反而变得亲切,“哦,这里,可能,有人了!”每次和“3单行路会车让行”打交道,我都会问那个问了一千遍的问题,这么富裕的国家,修双向的路就那么困难吗?去Milford Sound的Homer隧道因为是单向,依照流量也要等近十分钟。隧道内设施远尚不及国内的一个任何一个隧道,那路简直原始到让我联想到小学的煤渣路,因为山体覆盖积雪,隧道内渗透的积水打在车顶啪啪作响,也是对内心承受能力的挑战。如果说因为山地限制,道路狭行,单行道尚可理解。但是在进Glenorchy遇到了最奇葩10米不到的单行道,下面仅仅是一条小溪而已!但就是这样,这10天内我没有见到一起事故(也庆幸我没有制造一场),没有遇到一个交警。想到一个洋气词:受控无政府状态(Controlled Anarchy)四、走遍所有湖泊,不观星的我只是想躲被窝4.1来给这些女神找找茬即使是同一个湖,在不同的天气和时间里都有不同的景色,更别提不同的湖泊了。没有能力走更多的地方,也没有资金和时间能在一个地方长久待下来。所以一定错过了很多风景,但无论以哪种形式错过,都比赖在被窝要好一些。Lake Tekapo 对,我对观星教堂无感,这湖不应该远远地看,要进去走一走,和野鸭子唠唠嗑。Lake Pukaki阴天是最好的滤镜Lake Wanaka据说是新西兰富人度假的地方Lake Te Anau和Wanaka比,这里够乡下。如果你看够了阴天,直接跳到一下张图Lake Herry所以又是暴走绿地带来的惊喜Lake Wakatipu这湖像是哈利波特头顶的闪电,北边的头部是Glenorchy,中间拐弯的地方是大名鼎鼎的Queenstown,再到南边的底部是Kingston。如今Glenorchy和Kingston港口的火车站都已经废弃,而Queenstown的蒸汽船成了旅游项目。Glenorchy Wakatipu雪山脚下摄影的老太太,她都不知道她自己也在画里Queenstown Wakatipu这里湖已经不是重点了Kingston Wakatipu除了的一波接一波的湖水拍打岸边的白石,再无其他,但这里确是最接近女神灵魂的地方盯着湖水看,时间会变慢;在水里玩儿,时间会变快。所有道理的验证,不是通过解释,而是通过身体力行的体会去实现的。4.2 不如去飞吧又是一个阴天夹着小雨,当我再次电话确认天气OK后,我把车开进了Wanaka飞机场。实话讲,自认车技无敌的我在路上一度出现轻度胃痉挛。事实证明,没错,车技好不代表飞行技术好!感谢之前贡献帖子的saviourwin让我知道摄影界卖家秀与买家秀的区别(http://bbs.qyer.com/thread-1119514-1.html),同时也感谢他介绍的飞机训练营性价比超高的项目(http://place.qyer.com/poi/V2UJYVFnBzFTZFI9/)。我是直接在官网(https://www.learntoflynz.com/)上预订的$189的Trial Flight (30 minute flight) 。教练Devon Sansbury(我是记名字白痴,名字是网站查的)很友好,显然他比我有信心得多。“在陆地上两只脚控制方向,在空中方向盘左右控制机翼、推拉控制机头仰角。陆地上不需要考虑到的温度和气压与海拔,在空中却要时时关注,而速度只是众多指标中的一个,当然还有无线信号……”完全没有过场,Devon 已经开始“授课了”,我在听他的同时按部就班的操作,直到飞机离地、起飞到滑翔,然后竟然开起玩笑瞎聊。我说我很屌,我是不是第一个中国女性来飞的,他说不,你是第三个。然后我没忍住说了个shit,那时我已经完全不胃痛了。所以我们驾驶的Cessna(如果错了别扇我脸)的驾驶舱是这个样子的高空俯瞰Wanaka湖成功着陆后,我和Devon合影(庆祝我对得住他们家的100% safe fights),这里感谢一直未能出境的Jonas,他在几次气流颠簸、七魂吓去六魄后还能把我拍直了。这是下一次我一定要尝试Classic flight。在新西兰,有湖的地方就有飞机场,每天都有飞机的轰鸣声从你头顶飞过,那上面有观光的游客,也有像我这样3岁开车,6岁就想开飞机去星星上耍的女流氓。五、这季节的飞虫有些反常5.1让我们再出出汗在皇后镇有一项必玩的项目Jet Boating,而最刺激的莫属Arthurs Point。我的第三家Airbnb房子,一栋绿色的A字木屋就在距离皇后镇不到10分钟车程的Arthurs Point,房东Emily是个加拿大人,Gary是kiwi当地人,Troy是英国人。房子是他们自己造的,家里养了只黑母鸡,每天有蛋吃。Gary有极大的热情,带我们四处参观;而我的热情在他那间神秘的地下室,里面是各种基建工具,锯钻刨台应有尽有。我像参观一个宝库一样,希望加入他们的建设地下室的队伍。第一天做蒸汽船回来,门口摆着一大摞木板,我们加入了搬运木板的行列,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们在小院子里坐着,傍晚的山风出来了很多飞蝇,汗水被迅速吹干,喝冷水畅快淋漓。Emily在尝试两三个工作后又回到加拿大读建筑科学的研究生,同时在council做兼职。对她来说,学这个在合适不过了,在她面前有一个修修补补逐渐成型的房子,然而如何将一个家经营下去,又是另一门课了。有机会也在南山里建一座自己的房子吧,天下任何地方,都有为幸福而努力打拼的年轻人。离开的那天早上,我们甚至没有道别,留下房门就那么关着没锁。两天后,我在皇后镇旅店的小窗眺望,一个身影出现,竟然是Emily,对呀,council就在街角上,不是么?世界很小,小到不说再见也会再见。5.2 再见Amazing!我的最后一波室友里有两个洋气的上海妞,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英国人,还有一个完全不像法国人的法国人。新喀里多尼亚(New Caledonia)是位于南回归线附近的一个岛国,法国的海外属地之一。对于11月13日在法国当地发生的恐怖袭击,她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震惊。我们在夕阳里交流彼此去过的地方,她不断重复着amazing的字眼。说到自己的国家,我们又在网上搜索彼此国家的美景,争着想要展示给对方看。那是在出游的唯一一刻,我突然觉得有些想家了。Lately, I've been, I've been losing sleepDreaming about the things that we could beBut baby, I've been, I've been praying hard,Said, no more counting dollarsWe'll be, we'll be counting stars【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