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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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行者老屋
魂牵梦萦爱琴海自从2012年开始,每年一次出国自由行，穷游网给予了极大的帮助.首先,是行程单,每一次办理签证,确定行程,都是穷游网给予了灵感和便利.遗憾的是,不知何故,以前注册的账号不再可以登陆,以往制作的行程单也都遗失了.或许这是对我使用了网络而又疏于登陆和发言而予以的惩罚?今年三月在准备前往希腊之前,有朋友建议我将旅行中的见闻记录下来,于是，在旅途之中,通过微信朋友圈,发了一些文字图片,现在将其集中起来,算是一篇札记.(把文字粘贴过来了,照片好像不能贴过来,先发一个文字版,以后再学习发照片) 行走希腊之一，万里关山飞渡2018年4月6日凌晨，飞机平稳的降落在圣托里尼岛的机场。从昨天下午一点多钟从香港起飞，历经二十多个小时，20个小时之内，穿越亚欧大陆，踏足希腊旅游胜地圣托里尼岛。香港一阿姆斯特丹一雅典一圣托里尼岛，三段航程，四个机场，一万一千六百多公里的飞行里程，将昨天深圳满目的红花绿叶，幻化为今日岛上的白墙蓝顶，从太平洋西岸的波澜不惊，演绎为爱琴海环绕的浪漫情怀。纯属偶然，2018年的第一次出国旅游，始于希腊——位于东南欧，巴尔干半岛南端，兼具悠久历史文化，瑰丽风光景色，浓郁人文气息的文明古国。计划行程：十五天，一国二岛三城。或许还有二千多年的历史沉思，一万多公里的奔波劳累，如同现在网络上流行的形容方式，让灵魂和身体同时在路上。(括号内是照片的标题,下同 从香港到圣岛的航程以前从香港起飞多数是晩上。这是中午一点多飞机起飞之后拍的，不知是香港的哪一个小岛雅典机场的到达厅) 是何时知道希腊这个国名的？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雅典、斯巴达、克里特、伯罗奔尼撒、奥林匹克，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赫拉克利特，还有《苏格拉底回忆录》、《理想国》、巜法律篇》《政治学》《逻辑学》等这些地名、人名和书名，是在一九八二年春天开始慢慢熟悉的。那一年教育部在天津师范大学举办，并由徐大同教授主持的《西方政治思想史》师资培训班，我当时刚刚大学毕业留校任教，恩师把难得的学习机会给予了我一一那也是我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次跨省旅行。从那之后，方知希腊乃西方文明的发源地，那些城邦和哲人在二千多年前散发出来的智慧之光，至今仍然闪耀在人类前行的星空之中。但希腊一直没有被列入我的旅行目的地。当目光一次次从欧洲地图上掠过时，感觉他偏处一𨺲，离我们心目中预设的欧洲，如巴黎、罗马、米兰、巴塞罗那等欧洲名城－－遥不可及，加上媒体上流传的种种有关南欧猪国的负面新闻，所以，尽管希腊文化曾经在三十多年前即开始陪伴我的职业生涯，但十余次西行，却一直末曾涉足希腊。这次能成行，实在是因为贪小便宜。今年春节前后，《孤独星球》在网上推广告，中文版的旅行手册《葡萄牙》开始发行，不禁怦然心动，准备趁多次有效的申根签证尚在有效期内，探访曾经的海上霸主，最早的日不落帝国。哪知在查询机票价格时，发现荷兰航空从香港經阿姆斯特丹到雅典的往返航班，全程约17个小时，含税机票价格竟然只要三千一百多元人民币，简直是便宜得没有底线了，要知道即使从深圳到东北或是新疆都不止这个价格啊！这个小便宜不去占占，岂不是亏的慌！然而，谚语有云，便宜无好货。购票之后，从飞常准APP上发现，执飞该航班的波音777－200飞机的机龄竟有20年之久（波音777真有那么老吗？)，起飞之后更是噪音难耐。但祸福相依总是恒古不变之理，荷航的服务真是无可挑剔！餐食精致，饮品充足，空乘大嫂的微笑显得从容和真诚，不时会从囗中吐出的汉语＂谢谢＂的声音，似乎可以減弱耳边的噪声。 正是偶然发现的便宜机票，让我们选择了希腊。又因为是在凌晨时分扺达雅典机场，而当天最早驶离的航班是飞往圣托里尼岛，这个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倾情推荐的小岛，成为我们希腊行程的第一站。 抵达雅典机场的瞬间，眼前一亮，灯光明光，标牌清晰，环境整洁，空间宽敞，设施完备，完全不是我们想象中一个小国或穷国的机场的样子，立即让我联想到去年到过的德国柏林机场，那里的狭窄、陈旧和拥挤，真是鲜明的对比啊，真不知道谁穷谁富？还有希腊的飞机，当我登上希腊奥林匹亚航空公司的A320时，发现飞机像是刚刚从工厂出来，如同崭新的一般，似乎荷航的飞机有多么旧，奥航的飞机就有多么新。这个希腊真的是债务缠身、危机四伏的弱小之国吗？(雅典机场)行走希腊之二，伊亚夕阳映圣岛圣托里尼岛之所以能成为旅游热点，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推介居功至伟：伊亚落日、蓝顶教堂、白墙民居、炫目阳光、葡萄美酒和环绕四周，远不见边、深不见底的黛蓝色海水。在陡峭的山崖之上，白墙白顶的房子层层叠叠，依山而建，连成一片一片。房子的风格相似，形态高底则各不相同，由宽窄各异的小巷相联，小巷窄处仅容二人擦身而过，宽处可容一辆微型汽车通行。在房屋联接成片的白色之中，点缀其间的是一座座蓝色园顶的东正教教堂。几乎在圣托里尼岛的任何一个地方，举目四望，都可以看见至少一个蓝色的园顶，以及与蓝顶差不多高矮的钟楼，这就是教堂所在之处。但教堂的规模似乎都不大，据我所见，占地面积大的与深圳的独栋别墅差不多，小的则仅似公寓楼的一个房间大小，但蓝色圆顶的风格则是完全一致的。这或许是在提示人们，生活中外在的差别难以避免，但人们对内在的精神生活的追求都是同样的美好？ 圣托里尼岛北端的小镇就是伊亚，傍晚时分，来自不同国度的游客们从小岛的各个地方慢慢汇集到伊亚的西海岸，身后，从海岸到山顶，矗立着层层叠叠白色房屋，前方，是爱琴海边一望无尽的蓝色波浪。在远方海天相连之处，云层漂浮于海浪之上，分分合合，时而聚集一团，时而被阳光驱散，太阳已经没有了午后的炽烈，但光芒依然炫目，令人不可直视。只是从海面色彩的变幻，时而彤红，时而金黄，可以感受到太阳位置的变化。观赏＂最佳落日＂的游客们也会时而齐声欢呼，时而宁静的欣赏。前望是夕阳西沉，无边波浪涌蓝海；回首是霞光万丈，山川楼阁沐橙黄。在游客们宁静的那一刻，看着夕阳光芒之下变幻的色彩，一声叹息涌上心头，＂梦里不知身是客＂啊！云彩从周边聚集而来，夕阳渐渐隐身于云彩之后，或许人们等待的并不是落日，而是在落日的余晖之中，让心灵从喧嚣归于平静。这才是成千上万的游客，不惜奔波劳累来这里追随落日的动因。 从小岛北端的伊亚到我们居住的小岛中部费拉，公交车大约行驶20分钟。刚刚观赏了伊亚落日的游客在公交车站排起了长队。旅游指南上说，圣托里尼岛的旺季始于五月，但现在还是四月上旬，游客已络绎不绝，以我的选择标准，或许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暗自庆幸选择了一个＂淡季＂踏足小岛。真是不敢想象，进入旺季之后，小小的圣岛，狭窄的伊亚，要承受多少游客的脚步?更有炫目的阳光照射白墙之上，令人双目无处安放，难耐的热浪纠缠，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哪还有兴致欣赏落日的壮观，体验白墙蓝顶的浪漫！圣岛的公交车是有售票员卖票的，有时甚至会另外有人查票，这在欧洲是第一次遇到。以前在欧美乘坐公交车都是机器售票，不仅没人卖票，也基本没有遇上查票。唯有去年在布达佩斯坐地铁时，有人在入口处查票，不知希腊其他地方如何？岛上的道路条件真是不太好。差不多30度角的长上坡下坡随时出现，途中还要停车等待会车，幸亏没有租车。而车辆出租恰恰可能是岛上最主要的一个生意，很多租车公司都在岛上有店，路边的门店上几乎家家都贴有租车的标签，但出租的车辆或私家车多为两厢车或微型车，路上遇到稍好一点的车多是的士，对比深圳，那差距至少有二十年！难道希腊人和他们国家一样穷吧！ 其实车的好坏并不是那么重要，旅游中最难得的的体验，是我们在不同的地方与不同的人相遇、相识、相伴、相离，使我们在以后的生活中，可以凭添一段难忘的瞬间，可以使人相思、相念或者相忘。希腊人生活在南方，真的是热情，在小岛几天，随时、随处可以听见亲切的汉语，你好！谢谢！饿了吗？等一会⋯⋯，只要你在路边的门店稍有停留，小店的主人都会过来用汉语打召呼，可以想像到岛上来的同胞人数之多，消费能力之強。尽管现在尚是旅游淡季，但毎天都可以听见讲着不同方言来自国内的旅行团，今天甚至在海滩上看到了一色红衣大妈演绎的广场舞，至于在飞机上和餐厅中高声喧哗，也真的是让人感觉难堪。好在希腊人似乎天生热情，并不象在欧洲其他地方对国人另眼相看。(圣托里尼岛圣岛街景蓝顶教堂蓝天，蓝顶白墙.白顶，白云夕阳西下) 行走希腊之三，爱琴海涌连天浪 结束在圣托里尼岛三晚四天的流连，乘坐快船从圣岛抵达米克若思岛。米克若思岛位于圣岛东北方，在雅典和圣托里尼之间，距离圣托里尼约三个小时的航行吋间。希腊被称为千岛之国，境内有多达6000个岛屿，分布在爱琴海以及爱奥尼亚海域，约二百二十个岛屿有人居住，其中有十多个海岛是旅游热点。行走希腊，雅典当然不容错过，但众多岛屿之中，克里特岛的广袤、伯罗奔尼撒的险峻、圣托里尼的浪漫、罗得岛的秀美、米克罗斯的精致，都令人难以舍弃。特别是克里特岛，是希腊的第一大岛，总面积8300平方公里。被称为爱琴海最南面的皇冠，它是诸多希腊神话的发源地，在岛上发现的米诺斯文明遗迹是希腊文化和西洋文明的摇篮，在我最早接触的希腊文献中，克里特这个地名出现的次数仅次于雅典。当克里特被排出本次希腊行程之后，我自己都曾经质疑：你真的曾经了解过希腊和希腊文化吗？其实，克里特岛是不会被遗忘，也难以被我遗忘的。因其地域的广阔、历史的悠远、神明的聚集，或许他将是一次专访，是一次悠悠然然的度假之旅而不是行色匆匆的观光之行，将之留到将来，作为我们希腊之行的遗憾和念想。所以最终确定的行程，在圣岛之后，选择了米克罗斯，再之后将飞往希腊北部名城塞萨洛尼基，之后经卡拉巴拉扺雅典 希腊众多的岛屿之间，主要的交通工具是飞机和轮渡。所有飞往海岛的航班都是从雅典起飞，岛屿之间是没有航班的。根据预计的行程，我们从圣岛乘坐快船去往米克罗斯，以免乘飞机还要在雅典转机。尽管在行前即己知道在希腊乘快船的体验不好，但也没有放在心上，谁知这段短短的航程却波折不断。首先是码头。我们住居的地方费拉是岛上的行政中心，也有一个码头，从镇上可以乘坐览车直达。但购买船票时被告知要到镇外二十分钟车程的地方去乘船。到了码头之后又被告轮船晚点约两个小时。因为轮船是早上从雅典出发，驶经若干个小岛之后抵达克里特，然后从克里特开到圣托里尼，此后经米克罗斯等几个岛最终返回雅典。这几年我们在欧洲乘火车、游轮从来没有遇到迟到或晩点。唯有一次，是在奥地利南部小城因斯布鲁克，乘火车前往维也纳，因为预先在网上买了火车票，出发前夜收到了奥铁发来的电邮，称因为施工，火车可能会晚点，然后罗列了一串可以改乘、换乗的列车时间和换乘地点，使人一夜忐忑。第二天到车站询问，方被告知，因为前方有小段的路段在维修施工，可能（注意，是可能）晚点二十分钟抵达维也纳！当时感觉这真是笑话，晩点二十分钟就胆敢自称晩点！但我们这次乘坐的轮船公司superjet则晚点得理直气壮，在小小的售票室的墙上，贴上一个小小纸条，就算是安民告示了。偶尔有人上前询问，售票员会把电脑显示屏转过来，在上面慢慢地划一个圈圈，似乎是在说，我们的轮船要走这么一大圈，迟到一点也是正常的吗！其实，迟到真的是小事。当天有两班轮船去往米克罗斯，但本该比我们早出发的一班船竟然临时取消了，因为是不同的船公司，买了那班船票的人还要先退票，然后重新排队买票。但确实没人喧哗，也没人扯旗帜维权。然后就是价格。行前得到的信息是无论是网上买还是门店，是提前买还是现场买船票价格都差不多，但登船的时候，一起排队的一位国内的游客告诉我，他本来是乘前一班船去雅典，票仅四十多欧元，而我们只有一半的航程，票价高达每人65欧，人均损失20欧，相当于昨天晩餐的主菜一份烤羊排的价格。 但和码头变更、轮船晩点票价损失等等相比，晕船才是最令人难忘的恶梦。这次行走希腊，已经有了一个第一次：第一次学习发朋友圈，在superjet的快船上又经历了第一次晕船。行前已经知道在希腊乘船会不舒服，这也是在离开圣托里尼岛之后，选择航行距离较近的米克罗斯的原因之一。所谓快船，就是深圳珠海之间航行的那种双头平底的宽体船，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上船后很快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驶出近一个小时了，心中暗想并不难受啊，就站起来走了几步，立即感觉不妙，甲板起伏晃动，难以立足，赶紧回到座位坐下，立即感到胃腹之中一股轻微的涌动，这涌动立刻吸引了大脑的注意，你越是注意，这股涌动就越是強烈，直到冲上头部，一阵玄暈从后脑泛起，似乎波浪一样，一层一层泛起，大脑开始慢慢的旋转，这时，人还很淸醒，紧紧地闭上眼睛，不停的呑咽，极力扺抗着胃腹间的涌动和头晕。但头部感受的旋转越来越快，胃腹的涌动已经变成了干呕，只好慢慢的开始放弃抵抗，从座椅前方的包中取出了厚厚的纸袋⋯⋯，当再次注意到周围的状况时，耳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一阵冷汗从额头泛起，冷汗慢慢的浸入了发根，浸入了后背，轻微的寒意令人慢慢的从玄晕中解脱出来，心中的第一念头竟然是，以花甲之年行走四方，真的是明智之选吧？(从圣岛到米克若思的船票米克若斯岛从公寓的阳台远眺) 行走希腊之四，米克诺斯之问 既已游览了圣托里尼岛，为什么还要去米克诺斯呢？同样是海岛，同样的蓝天白云、海风海浪，同样的民族，同样的文化，真的有必要付出时间、精力和钱财，并且承受晕船之苦，重复着临海登岛，再作冯妇吗？ 然而，当朝阳再次升起，海岛在晨曦之中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游客也慢慢褪去昨日的疲惫，似乎答案也随着阳光倾泻而出。岛与岛之不同，正仿佛泾渭之水。虽然同样是白色的房屋，但圣托里尼岛的建筑是耸立高高的悬崖边上，如果乘坐观光游船，从海上回望圣托里尼，只见在汹涌的波涛之中，山崖从海面拔＂海＂而起，近看则不可仰视，远观则可以发现，山崖陡峭挺拔，高不可攀，只是快到顶端的地方，先是零星的有几栋白色的房屋，随着山崖慢慢往上，那白色慢慢的变成了一行一行，又连成一片一片，在太阳的照射之下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但米克诺斯的风彩则完全不同。当朝阳洒满酒店的庭院，我们沿着门前的小路拾级而＂下＂，穿过一段长约十几米，由矮墙和树木形成的小巷，就来到了海边，这是一段圆弧形的海湾，阳光从身后照射过来，水面波澜不惊，清彻见底，整个城镇就临海而建，海面上有两道防波堤分列在左右，形成一个圆形的港湾，右边就是米克诺斯的老港，左边停泊着几艘游轮和往来周边的海上巴士。太阳已经慢慢升高，阳光也开始玄目且炽热起来，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路边的咖啡馆也都刚刚开张，食客廖廖。或许是因为尚属淡季，或许是因为昨夜的狂欢？。据说米科诺斯岛面积仅86平方公里，常住居民约6,200 。但在旅游旺季，每天有一万五千游客登岛。趁游人尚少，我们沿着小路向南行走，右边就是一片沙滩，左边是一间间的小店和咖啡馆，后面则是一片起伏不定，缓缓上升的山峦，据说最高点海拔仅三百多米。整个城市就建在这边起伏的山峦之上。穿过海上巴士站，大海的面貌为之一变，汹涌的波涛、拍岸的巨浪取代了港湾内的风平浪静。建立在岩士之上的一排房屋临海而起，海浪翻滚而来，击打在屋下的岩石之上，正恰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这里被称为小威尼斯，是一片由各有特色的咖啡馆、酒吧和俱乐部构成的小区。从小威尼斯向前方张望，几座风车式的建筑伫立在山峦之上，俯瞰着整个城市。 穿行于小城之中，洁白的墙壁上挂满色彩斑斓的饰品，旁边盛开着红色的三角梅。狭窄的街巷小道上，铺设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青灰色的石块，沿着石块的边沿涂上了白色的边框，一块连着一块，一直通到道路的远方。这白色的边框在青灰色或黑色的右块的衬托下，显得明亮而妖娆，展示着这个小城的精致。至于小路两边店铺，除了名牌云集之外，就是流行于每个旅游城市的各种纪念品，在我看来就乏善可陈了。米克诺斯的魅力到底何在，成千上万的游客为何而来？或许是因为这个小城包容的胸怀吧？情趣不同、爱好各异、贫富有别、年岁相差的人们可以在这里各得其所并相互包容。这里为北方的来客准备了充沛的阳光，为内陆的客人铺设了连绵的海滩，为潮流一族准备了各种知名品牌，还有最为时尚的立体派艺术（完全不懂是什么东西），其天堂海滩是全球知名的天体海滩，小威尼斯的同性恋酒吧闻名遐迩……当然，这里还是去往考古发掘遗址、希腊宗教和神话圣地提洛岛的出发点和必经之地。 据说来到了米克罗斯，必去提洛岛。但于我而言，却是一个问题。昨日晕船记忆犹新啊！在通往米克罗斯的航程中晕船之后自我反思：以花甲之年行走四方是否不智？有圈中友人谑称为＂米克诺斯之问＂，并斥之为矫情。也有朋友称之为＂花甲之问＂并多方劝解。我们这一辈人，同学、同事、朋友，多为50后60后，多在奔六或奔七的路途之中，其实，是否到米克罗斯或者希腊并不重要，是否出国甚至出门旅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自己的内心走出来。对＂花甲之问＂最精妙的解答是：甲子一过就可以花！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俗语亦有云：少要沉稳老要狂。我们这辈人，何曾花过？何曾狂过？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意识还是身体，无不循规蹈矩，按着教科书的指引，按公文的规范，规行矩步。或许应该让自己冒一次晕船的风险，到提洛岛一探究竟？(米岛街头海湾晨曦临海沉思)行走希腊之五 临海回望 船弦上写着Delos express字样的渡船，缓缓地驶离提洛岛简陋的码头，站在船尾再一次回望提洛岛，目力所及之处，己再无人影。只有那已经经历了数千年风雨吹打、海风侵蚀的石柱，挺立于一片片的废墟之间，散落在海岸边的山陂之上，清人名句慕然涌上心头：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提洛岛渐渐被渡船留在了远方，如同他曾经被历史久久的遗忘。从米克罗斯往返于提洛岛的渡船每天仅有一班，上午十点出发，下午一点三十返航，往返航行各三十分钟。今天确实是鼓足勇气才决定再次登上这艘海船的。前天晕船的经历记忆犹新，没有亲身经历的朋友是难以想象那种痛苦和煎熬的－－先是胸腹之间的倒海翻江，继而是手足之间的举止失措，然后是精神上的无可奈何，真是苦不堪言啊。今天或许是因为天气睛好，或许是因为船速缓慢，没有再次晕船。渡船刚刚起航的的时候，内心还有些紧张，但驶出防浪堤之后就放松了下来，这时回望米克罗斯，眼前毫无遮挡，目光沿岸而上，岸边咖啡馆里侍者来去的身影清𥇦可见，咖啡馆傍边市政厅的小小楼顶上，一面蓝白两色相间的希腊国家随风飘扬，市政厅前那座小教堂顶上的十字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碧空如洗，绿水荡漾，无高楼妨碍视线，无雾霾阻塞胸膛。渡船驶向米克罗斯的西南方向，似乎穿行一座又一座的岛屿之间，船的两侧都有大大小小的岛屿，大岛起伏延绵，小岛星罗棋布，提洛岛很快出现在眼前。这次到米克罗斯并没有计划去提洛岛，前天到达之后，方知提洛岛是米克罗斯之行的必去之地，米克罗乃因提洛岛而兴！希腊国家旅游局官网称，提洛岛是希腊最大的考古遗址，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世界文化遗产，＂数千年以前，这里被宣布，禁止任何人在岛上出生和死亡。据说因为这里是代表着光明、和谐、俊美的太阳之神阿波罗的出生地。在现代，除了考古学家之外，在提洛斯岛宿夜都是非法的＂。米克诺斯因此成为前往提洛岛的必经之地。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小岛是一个南北走向的长形，据说小岛长5000米，宽1300米，最高点海拔116米。景区的前面是一拣简陋的小屋，在此购票进入之后，一条铺有石块的小道把整个景区一分为二，右边是小岛的高点，左边比䢂平缓。从右边高处延绵而下，是一片连一片的房屋废墟，废墟中矗立着一些约二人高的石柱。房屋已经没有了屋顶，只乘下石块堆砌而成的墙壁，残存的墙壁高矮不一，在一片片残壁围成的房屋之间还有小道相连，有些房间的地面还有小块的黑白石块辅成的地面。小道的左边是一个由大理石石块围成广场，毎块石头高约六十公分，长约一米，数十块大理石排成了一条直线，尉为状观。这边矗立着的石柱更多，也更高，还有几处由石柱搭成垬门，巨大的石兽站立在高台之上。史上最早阿波罗神庙就在这片废墟之中。 三个小时的时间只够我们对这广阔的一片历史遗迹投去匆忙的一瞥。但是，仅仅是二千多年前留下的这片遗迹的外观，因其广褒、巨大和精巧，已经使我们被深深的震撼。如果加上其深刻的历史内涵、厚重的文化篇章，那需要我们多少次的临海回望，多么长久的体会思量，才能够从古人的智慧之中，窥其一斑。回望即将离去的海岛，更是回望他所承载的历史苍桑；回望我们的行程，更加回望我们内心的柔软的坚强，远离困扰，坚守平淡米岛的市政厅提洛怀古街头小店的这段话该如何解悟？米岛的小威尼斯 行走希腊之六 金戈铁马话塞城 当我们步入塞萨洛尼基机场的到达厅时，厅内的景象令人微微一怔，似乎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狭窄的空间里，有两条短短的行李传送带在运转，乘摆渡车过来的乘客，一层层紧围在传送带的两傍，脸带焦灼之色，相互询问、交谈，后来的乘客在人群外围来回走动，寻找空隙，想靠近传送带，嘈杂之声在人群上空汇成嗡嗡的声响。狭小的空间、拥挤的人群、焦急的神色、嘈杂的声响，所有这些汇集起来，令人觉得等待行李的时间特别漫长。似乎我们扺达的机场处于国内某个三线城市，发展与低效同行，拥挤与焦虑相伴。 这当然不是我预想、期待的塞萨洛尼基。宽阔的广场，高耸的白塔，肃穆的教堂，环绕的城墙才是他应有的景象；二千多年城市的兴衰变幻，无数个帝王的跃马横枪，多个民族的相遇相撞，不同文化的源远流长，这些，才是他应该呈现的历史画卷。 规划行走希腊的行程，除了雅典，塞城是最主要的一站。塞城位于希腊北部，是希腊第二大城市。很多朋友可能较少听说这个城市的名字，但马其顿大家一定都知道，塞城就是希腊马其顿大区的首府。在古代，他也是包括现马其顿共和国在内的大马其顿地区的马其顿王国的首府，亚历山大三世时期，马其顿帝国曾经统治整个希腊，在古希腊，雅典、斯巴达和马其顿是最主要的几个城邦国家。塞城所濒临的海湾即塞萨洛尼基湾，海湾的西部是一片港口作业区，港口东边的老港已经是一片休闲娱乐的地方，从老港一直往东沿伸，是一条长约四、五公里的海岸，海岸由整齐的石块铺设，岸上是宽约三米的石块路，路面平整，宽广，还有黄线划出的自行车道。路的另一边是一条两车道的公路，公路边是一栋接一栋的高楼，底层是一间接一间的酒吧和咖啡馆，灯红酒绿，人潮攘攘。这条滨海道路西头的起始之处，就是这次踏足希腊之后，三番两次想象过的亚里士多德广场。八十年代开始接触古希腊政治、法律思想，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著作当时都少有出版，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是我通读的第一本古希腊文献。到了塞市，当然要拜谒先贤。站在海滨道路的边上往北看去，左右两行高约六七层的白色或淡黄色的楼房相向而立，形成一个广场，长约有三个街区的长度，街区第二列左右的两栋楼房向着广场的一角，向内凹进，形成一个园弧，从远处看像个半圆形，这就广场的标志，其中左边一栋是一个知名的酒店，右边一栋是一家电影院，据说是希腊电影节的主场。广场和其他仼何的城市广场都并无不同：两边是各种品牌的店铺和餐厅，中间是步行街，慵懒的鸽子挑拣着游客扔下的食物，衣着光鲜的游客来来往往，路边的餐厅几乎家家客满，食客们在阳光下缀着咖啡，品着啤酒，高谈阔论，意气飞扬。道路的转角之处，不时会有乞讨者和席地而卧的醉汉。只是在广场的一隅竖着一块有希腊文和英文的说明牌：在1917年城市火灾之后，法国设计师设计了这个广场，并以亚里士多德的名字命名。这就是广场与亚里士多德唯一的联系。老天不公啊，枉费我如此思量，如此奔波劳累，本是奔着圣哲的大名而来，看到的却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商业广场！不禁想起有一次在佛罗伦萨的一个普通小巷里，发现了一座马基雅弗利雕象，那时内心的喜出望外。真是鲜明的对照啊！但是此刻，当我乘坐的列车正在驶离塞市时，那种失望早己平复，其实，亚里士多德自身的存在，就与塞市、与马其顿有不解之缘。亚氏的父亲就是马其顿王室的御医，他的出生之地色雷斯当时是马其顿的殖民地。当他在雅典名扬四方之时，奉召回到马其顿，担任当时年仅十三岁，后来成为亚历山大三世，史称亚历山大帝的宫廷教师，长达八年之久。亚氏所处的时代，正是马其顿傲视整个希腊，以塞萨洛尼基号令四方的时代。以此圣贤之名，张扬于马其顿的山山水水，发散于塞市的街街巷巷，正得其所。其实，在塞市还有一所以亚里士多德命名的大学，其哲学、神学和考古学专业闻名全球。 穿过亚里士多德广场，就是罗马市场的遗址。遗址的位置低于地面，占地有两个街区大小，四周有围着低矮的铁栏杆。在路边俯身下望，整个市场一览无余，宽阔笔直的路面，园形的拱门、耸立的石柱，在市场的一角，似乎还有一个圆形的小剧场。其实，塞市有很多罗马帝国时期的历史遗迹，其中最著名的是建于公元三世纪的伽勒里乌斯拱门，这个拱门建于公元303年，是为庆祝297年罗马对波斯战争的胜利而建，拱门上面雕刻着士兵战斗的场景，神态生动，画面精美。在拱门附近还有伽勒里乌斯皇帝的陵寝和宫殿的遗址。东罗马帝国时期也是塞市的一段兴旺的岁月，是仅次于伊士坦丁堡的经济和贸易中心。 离开亚里士多德广场，沿着滨海道路东行，远远就可以看到一座圆形的塔。游客不时会伫足路边，或远或近的，以塔为背景，拍照留念。这就是塞市的地标－白塔。走近白塔会发现这是一个圆柱形的建筑高约三十米，直径十多米。塔楼周围的墙上有方形的窗口，楼顶类似我国长城一样，有一圈垛子，白塔的周围是个小广场，广场上松柏掩映，游人如织。白塔建于1826年，在奥斯曼苏丹统治这里的时候，开始是作为军事用途，后来改为监狱和刑场，塔楼上沾染了死囚的鲜血。直到二十世纪初，希腊人才夺回这个城市的统治权，并将塔楼刷成白色。白塔所记载的，正是奥斯曼帝国的铁骑，曾经在这片土地上信马由缰。其实，用白色来掩盖沾上塔楼的血色，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时序的变化和朝代的兴亡，是非常值得品味的。民族的冲突、文化的碰撞，帝国的兴起和衰亡，何尝不也是不同的民族和文化相遇、相识、共生、共长。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塞市，感觉就不那么＂欧洲＂：除了希腊人，还有罗马人、犹太人和阿拉伯人都曾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和繁衍，其建筑、音乐、饮食都有东西方文化溶和的印记。塞市的历史，起伏跌宕，历经沧桑，厚重繁杂，或许并不全是我们初扺塞市之时，所感受到的那种匆忙和不安。(白塔路边教堂拱门拜占庭时期的城墙)行走希腊之七 天空之城Meteora 这几天有一篇有关刘志军和高铁的故事在网上流传，我国的高铁真好啊。相比之下，希腊的铁路就如同刚刚学步的婴儿。塞萨洛尼基号称希腊北部的铁路枢纽，但从塞市到其西南方向约二百多公里距离的旅游名城卡兰巴拉，火车运行时间竟要三个多小时，其间还要转车。而从卡兰巴拉到首都雅典，距离不到四百公里，运行时间长达五个小时。同样没有直达的列车。列车上的乘客并不多，车站多是一拣矮小的房子，设施极其简陋。但列车上不时会有乞讨者出现，令人不胜其烦。 卡兰巴拉是去往天空之城迈泰奥拉的必经之地。这次出行希腊之前并不知道卡兰巴拉和迈泰奥拉的名字，是被孤独星球上的照片和介绍所吸引。卡兰巴拉据说己有二千多年的历史，但其规模却只有我国北方平原一个村庄的大小，迈泰奥拉则是希腊每年游客最多的景区之一。进入卡兰巴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城后几座巨大的石山，由北向南排列，石山拔地而起，昂然挺立，像一排巨大的屏障。水泥铺就的公路平整宽敞，盘旋而上。绕过巨石屏障之后，车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变化，有时是寸草不生，形状奇异的巨石，有时是绿树掩映，红花怒放的山岗。远方高耸的山峰之上，红色屋顶的建筑群若隐若现，那就是我们这次行程所要探访的天空之城－－建于山顶岩石上的修道院。我们停车的地方是山顶路傍的一块平坦之处，隔着一个山谷，与傍边一座石山之上的修道院遥遥相望。俯身下望，山谷并不宽，但深不可测。两座山在下方的山腰有一处相连。顺着陡峭的山崖，有石块砌成的台阶，慢慢下到山腰处，再穿过一段很短、暗黑无光的隧道，就到修道院所在的山下。举目上望，只见怪石嶙峋，狭窄的石阶盘旋而上。游客们顺着石阶上行，一边是嶙峋的怪石，一边是深不可测的山崖，只是转弯之处的地面才稍微平坦。当人们精疲力尽之时，已经转过了最后一处弯道，眼前霍然开朗，红瓦盖顶，石块垒墙的一片房屋，高低错落的呈现在眼前，最前面的一间是修道院的入口，进门处设有售票处，坐着一位修道士模样的人，每人三欧元，售票处傍放着一堆深色的长裙，没有穿裙装的女士，进入修道院时要系上长裙。进入修道院之后，先是一间间房屋联成的过道，过道的地面就是岩石，然后顺着上升的岩石凿出两条短短的石梯，左边的石梯通向一个庭院，现在成为了观景平台。右边的石梯上去，就是修道院的教堂，教堂和庭院之间是钟楼，钟楼周围栽种有精美的花木，是一个小小的花园。一条小径将庭院、钟楼和教堂相连。以此为中心，错落分布着几十间大小不一的房间，房顶全是红瓦，连成一片，远看甚为壮观。教堂的门并不大，光线也不亮堂，但里面的壁画和悬挂的圣象，却金碧辉煌，中间高耸的穹顶，其间壁画的大约都是圣经中的人物和故事。空中悬挂着烛台和各种挂件，四周围着一圈木椅。游客多还在庭院里拍照，教堂内人并不多，正好可以坐在木椅上细细品尝。早在十一世纪的时候，就有隐修士到迈泰拉奥地区石山上的洞穴中隐修，因为这里石山陡峭，交通不便，少人打扰。十四世纪之后，随着拜占庭帝国的衰落，修士们为了逃避奥斯曼帝国的迫害，纷纷逃到这里，选择最为险峻的山峰，先是择洞而居，而后在山峰之上建成了一座座修道院，修道院通过绳梯或可以拉上拉下的网兜出入上下。在整个迈泰拉奥地区，共有二十多间建于山峰之上的修道院，我们今天参观的第一座修道院名为大迈泰拉奥修道院，是当地位置最高、规模最大的一间。只是不知道，是修道院选择这个地名，还是因为这个修道院而命名了这个景区？早在1988年，这里就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从修道院的庭院看向远方，可以看见几座修道院，都是建在拔地而起的孤峰之上。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在数百年之前，没有任何的机械，全凭双手，人们是如何的将砖瓦沙石运送到山峰之上？又是如何的设计施工，能让所建的房屋，历经数百年的风雨冰霜，至今傲然屹立？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要具有什么样坚忍不拔的信念与执着，可以令人这样的远离尘世的喧嚣、繁华的诱惑，孤独守望于群山之中、孤峰之上？空中的修道院行走希腊之八 漫步卫城 雅典是这次希腊之行的最后一站，应该也是全程最精采的一站。全城无处不在的千年古迹令人流连忘返。寻古探幽，当然首选雅典卫城。我们从景区东南角的入口进入之后，转过一条苍松翠柏掩映的小道，狄俄尼索斯剧场遗迹出现在眼前。狄俄尼索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他不仅握有葡萄酒醉人的力量，还布施欢乐与慈爱。剧场依山而建，前面是一个半圆的场地，似乎是表演的地方，周围是已经残缺不全的石椅石橙，一圈接一圈的，直到半坡之上。剧场建于公元前六世纪，具说当时可以容纳一万六千人。顺着狄俄尼索斯剧场前行，是卫城南坡的另一处重要的遗迹，阿提库斯剧场，剧场前面是一排三层高的拱楼，中间有些残缺，但依然甚是雄壮。这个剧场修建于161年，是罗马时代的希腊贵族希罗德·阿提库斯兴建的，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又重新修复，现在是雅典音乐节的会场。从剧场的上方穿过，主角隆重登场，就是那句耳熟能详的辛词所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卫城本是防卫之所，故所处之地在山丘之上，上有坚固厚实的围墙，下面是巨石山岗，其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是十分陡峭，只有稍显平缓的西边被建成了入口，高高的山岗上，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塔楼，右边的一个塔楼还比较完整，中间是两行巨大的大理石柱。山门之后，约四平方公里的面积，布满珍贵的古建筑残垣。踏足于经过千年风霜洗礼的石阶，下午的阳光正斜照着卫城宽大的入口，白色的大理石反射出光亮，比较之下，进进出出的游客显得格外矮小，艳丽的衣装也变得暗淡无光。登临卫城，正对着入口的就是闻名遐迩的雅典娜神庙，入口右边，和雅典娜神庙相对的位置，就是巨大的帕特农神庙。两座神庙的屋顶都不复存在，只乘下由巨石垒成的底座，立于底坐四周的柱廊，柱廊顶端有长条的石块相联，上面刻有精美的浮雕和栩栩如生的神像。这些古老的建筑物曾在无数的图片和电影、电视中出现过，但当你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被深深的震撼，会感到语言的贫乏，难以描述其磅礴的气势和厚重的力量；会感到笔墨的肤浅，难以表达其雕琢的细腻和风采的飞扬。静默良久，才缓缓移动脚步，把目光转向卫城之外的方向。 在卫城东北方的远处，是被称为狼山的利卡维托斯山，据说登狼山观落日是雅典一景，而狼山脚下的亚里士多德学园正是亚氏当年讲学的地方。在卫城山的北坡，有两处显眼的古建筑，展开旅游地图，按图索骥，才知道这两处地方鼎鼎有名：西边是古市集，东边是罗马市集。这两个一墙之隔的景点，在孤独星球所列雅典十大景点之中，紧排在卫城和卫城博物馆之后，名列第三、第四。直到后来进入市集实地探访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虽然同样名为市集（市场），却是两个不同时代的遗产。古市集始建于公元前六世纪，其内的阿波罗神庙、苏格拉底授课长廊及市集本身，与卫城一样，是雅典城邦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的重要场所，这些建筑物如同雅典城邦时期的文学、艺术、哲学等作品一样，都是古希腊留给后人的宝贵精神财富。而罗马市集则建于公元一、二世纪，是市民集会的场所，也有市场的功能，是罗马帝国统治时期的产物。在公元前一世纪前后，古希腊的衰落和古罗马的兴旺恰成鲜明的对照，但这两个市集如同卫城南坡的两个剧场一样，都是分属不同时代的建筑奇观，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承传，却依然并立并存、隔墙相望，令人对时代进化或帝国更替的方式心存遐想。事实上，后来在卫城博物馆中，在不止一处的展板上看到，罗马时期对古希腊文化的保存及后者对前者的影响。 当我们的脚步再次停留在卫城的入口处，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象一束聚光照在帕特农神庙的顶上，上面泛出黄色的光芒。游客已经散去，喧嚣暂时沉寂，心头似乎也被这光芒照亮，一股肃穆的感觉悄然而上。 再见，卫城，再见，雅典。(罗马市集哈德良图书馆一角古市集内古市集内的长廊博物馆赫菲斯托斯神庙罗马市集一角国家公园宙斯神殿宙斯神殿傍的雕刻)行走希腊之九 返程虚惊 在见证了卫城的的雄伟和厚重之后，感觉雅典的行程似乎就已经告一段落，似乎是否再去观赏其他那些景致都不再显得重要了。正是雄居小山之巅的卫城所散发的光芒，映衬着其他的风景黯然失色。其实，漫步于雅典，整个城市都像是一个巨大的博物馆。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之前，环绕着卫城。修建了一条长达3公里的步行街，被称为古典长廊，这条用石板砌成的宽阔长廊，将卫城周边的古典建筑、园林、教堂、展馆串连起来，长廊沿途每一处景点，其名称都可谓是＂如雷贯耳＂：奥林匹亚宙斯神殿，哈德良门、哈徳良图书馆、卫城博物馆、古市集、罗马市集……，在长廊的两边和景点的周围，是低矮的民居，狭窄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小商店，香气四溢的咖啡馆。每进入一处景点，都象是翻开一部厚重的史籍，可惜行色匆匆，只能一目十行。如果有更充裕的时间，真願让自己迷失在其中。然而，雅典是不会令游人迷失的。行走在街头巷尾或景点内外，卫城永远都是一座醒目、壮观的路标，随时提醒游客自己身在何处。沿着古典长廊或者周边的景点，无论何时，当你举目四望的时候，都会看到卫城顶上那巍峨的城墙。卫城所凝聚的古典智慧，其历史之悠久、功能之独特、建筑之雄伟精良、文明内函之丰富，无一不俯视着这个城市，俯视着城内星罗棋布的历史和文化景点，俯视着也引导着来自不同国度，有着不同的文化传统和信仰，肤色不同、语言各异的游客。我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恰似我们一次又一次踏上的旅程，奔走四方，但在我们的内心，也应该有一座凝聚着文明和智慧的＂卫城＂，引领着我们前行的脚步。 环绕卫城周边，我们用脚步和心灵感受了宙斯神殿的雄壮和古市集的精致；感受了罗马市集的包容、宽阔和凯拉米克斯的肃穆，还有宪法广场上议会大楼的陈旧和局促。亚里士多德学园的遗迹在卫城的东北方向，步行过去要走40分钟，中间要经过奥运广场，这里是举办雅典奥运会开幕式的地方，但与深圳的几座体育场馆相比，则是小巫见大巫了。进入亚里士多德学园之后稍稍有点失望，在大约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散落着一些断垣残墙，四周零散的竖立着一些写着解说词的小牌。这次行程中两次到访以亚里士多德命名的地方，都不是想象之中的景色，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有怎样的期待。卫城博物馆倒是不负盛名，其中收藏的来自卫城的藏品真是美不胜收。但是，在这两处地方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并不是其中的展品，而是游客中一队一队的中小学生。无论是在学园的阳光之下，还是博物馆内空调的凉风之中，都看到孩子们的身影，或者是围成一圈听着老师在解说，或者是边走边看。可以发现有些孩子乖巧的跟着老师的脚步，认真的倾听，也有些孩子在低声细语，交头接耳，还有的孩子在轻声的嘻笑打闹，但没有发现在拿着手机刷屏的。这些孩子们或许并不能够理解亚里士多德的深刻和卫城的悠远，但是，能够以历史为课，以伟人为师，这其中所秉持的教育理念，这过程中无形的熏陶，或者对于孩子的成长真的是＂润物细无声＂，不知道国内的中小学现在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教育理念和学习安排？ 按照预定的行程，我们将乘坐四月十八日下午五点半起飞法航航班，经巴黎转机到香港。离飞机起飞的时间不到24小时，已经可以在网上办理值机手续了。明天早上退房之后，还可有半天的时间，在这座历史名城悠闲的晃荡。但变故就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先是在手机上值机不成功，也没在意，或许是网上值机还没开放。晩餐后再去走一段古典长廊，再看一眼卫城灯光，然后再一次值机，又不成功。感觉不对。想到常用的一个APP飞常准，试试看，输入航班号，点击确定，一行大字直冲眼前：你所乘坐的航班已经取消。只觉脑内＂嗡＂的一响，竟然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咋办？多年自由行，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甚至连航班延误都没有遇到过。记得只有2002年7月，法国队获得欧洲杯冠军那天晚上，我随团赴欧洲，准备离开巴黎回国时，航班取消了，后来随团住在巴黎效区，意外地得以见证了法国队夺冠后巴黎的狂欢。但那一次是随团而行，凡事都不自己操心，这次还会有那样的好事？于是开始通过国际长途电话和法航北京办事处沟通。法航给出改签土耳其航空从雅典飞伊斯坦布尔转飞香港。问持有申根签证在伊斯坦布尔转机是否有问题，法航电话支支吾吾，磨棱两可。后面要求从申根国家中转，又给改一个转阿姆斯特丹再转吉隆坡转香港，要转机两次。再继续交涉的时候，法航客服的声音己显得不耐烦了。一个晚上折腾，忐忑，几乎没有入眠。早上也无心情再出去晃荡，一大早直奔机场，找到荷航柜台(我们的机票是通过荷航出票的，法航属于荷航集团），柜台值班的是一位高大帅气的小哥，我们说明情况，话尚未说完，小帅哥就查看了我们的护照，开始俯身在电脑键盘上敲击起来，嘴里还在喃喃自语，随即直起身来，脸露笑容，语速极快的吐出来了一长串英语，其间似乎说到了越南。难道是从越南转机？赶紧掏出手机，记下客服说的航班号，再上网查询，原来不是越南，而是vienna维也纳。荷航给改签了奥地利航空雅典經维也纳飞香港的航班:下午三点多起飞，明天上午十点多到达香港。征得我们同意之后，客服打印了一份行程单，全过程不到十分钟，全部OK.以前总是觉得，航班取消之后，别人给你改签就应该谢天谢地了，特别是在国外，人生地不熟，语言沟通能力又有限，别人给你改个啥就不错了，却不知道还可以有更多的要求，更不知道别人会那么热情、便捷的提供服务。十五点零七分，我们乘坐的奥航os802航班准时起飞。大概要䃼偿法航航班取消带来的一场虚惊，这次的返程堪称是一段五星级的航程，奥航的飞机设施、服务水平、饮食质量均无可挑剔，特别是从维也纳到香港的那一段，除了一个约40人的旅行团，几乎再没有其他的乘客，我们舒舒服服躺在座椅上，安睡扺港。(哈德良门亚里士多德学园的铭牌亚里士多德学园遗址卫城博物馆一瞥远眺狼山精美的纪念品－－光明之神，阿波罗古希腊神话中的厨神赫斯提亚，安宁之家的守护者雅典机场出发大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