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开始,不满足于主流,去想去的地方,探索未知、神秘的地域,走过烽火大地、浮华大地,古巴成为to go list的top 3。有幸在这个知道自己不知道很多的年纪,踏上了那遥远的土地。从香港启程,中英文切换之流畅,周围空调温度之低,都是国际大都市高度发展的象征;经过最繁华的不夜城纽约,半夜时代广场通明的霓虹灯以及24小时不停歇的纽约地下铁,实力诠释着“越夜越精彩”;再绕道美帝后花园墨西哥,体验最原始的玛雅人村落、无与伦比的加勒比海边城市cancun。旅程如想象般精彩展开之后,终于到达地球的另一端——古巴。和朝鲜一样,属于“其它”领域。古巴历史跳不过的三两事卡斯特罗&社会主义19世纪末,美国急需开辟新市场,古巴的地理位置就在美国眼皮底下而当时的殖民国西班牙又日薄西山。古巴人民武装革命寻求独立,继而美西战争爆发,美国胜利,逼使西班牙放弃古巴主权,古巴独立。美国扶植古巴的独裁政府,使古巴国内势力相互抗衡,难以得到快速发展。有美国撑腰的独裁者巴蒂斯塔手握最高权力,在他的高度独裁压迫下,卡斯特罗与切格瓦拉带领人民武装起义、夺取政权,同时也获得人民的爱戴与支持。后来成为全球反帝国主义精神标杆的卡斯特罗与切格瓦拉在古巴解放之初并不反美,相反,卡斯特罗出任总理后马上安排访美。美国处处揣度古巴此次访美的意图,最后给卡斯特罗的热脸送上冷屁股,也造就了古巴随后只能投靠苏联,成为社会主义的一员,坚实拥护共产主义。导弹危机苏联计划在古巴部署导弹,意图直指美国。美国得知消息后从海陆空全面封锁古巴,要求苏联放弃在古巴部署导弹计划。古巴人民缺乏生活必需品,民不聊生。过程中卡斯特罗多次向苏联及世界表明衷心,共产主义是最高理想,代表古巴人民表示甘愿牺牲。危机结束于肯尼迪与赫鲁晓夫的公开信件和私人信件,苏联从古巴撤走导弹,美国从土耳其撤军。此中情节此起彼伏,暂且省略一万字。古巴禁运1960年,古巴宣布将美国公民在古巴的产业收归国有,之后美国宣布对古巴的制裁措施,有关制裁在两年后进一步加强,形成对古巴全面禁运(经济、金融封锁和贸易禁运)。强硬的禁运使古巴的糖出不去,药物等必需品进不来,美国意在倒逼卡斯特罗交出政权。在往后世界飞速发展的数十年,古巴依赖苏联大哥的支援,低价买入石油及人民生活必需品;苏联解体后,卡斯特罗又得到忠实信徒查韦斯的支持,每天以超低价格买入10万桶石油,维持生存及龟速发展。截止至2014年古巴解冻,禁运带来经济损失1258亿美元,粗暴对比,约等于与古巴人口相当的广东省从1960-1990年地区人口生产总值之和。脚量古巴Havana 哈瓦那革命广场Obispo, Havana Vieja 老城Castillo De Los Tres Reyes Del Morro公交车站Trinidad时差最多一天,距离可能是30年城里人和城外人早些年国内治安不好,国际游客减少,本来就单一的收入来源收入减少,卡斯特罗于是颁布重政:凡侵害外国人利益的本国人,判处20年有期徒刑。如果伤害的是本国人,大多时候走个过场就翻篇了。Malecon停泊的邮轮,专门为外国旅客服务,只有外国人能上,本国人一概拒绝。四面环海的古巴,水产价格奇高,原因是新鲜水产大多出口至欧洲美国曾有dry foot政策,宣称尊重人权,只要古巴人双腿踏上美国的大陆,美国就收留他们。为了防止古巴人民逃到美国,他们几乎很难获得护照、签证就更别说了。本地人出行坐的公交车每趟0.05CUP,外地人坐巴士最低5CUC,出租车动辄20CUC费尽力气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当地没有网络,本地人要上网,只能到公共公园买上网卡。公开发售的上网卡3CUC一小时,在所有有Wi-Fi信号的公园都能连上;黑市的Wi-Fi网络,1CUC每小时,找到角落里的大姐或者鸭嘴帽压低的小哥,塞给他一枚硬币,他帮你连接后使用。黑市的WI-FI,说到底是黑市的,离开这个区域就别想在上了。我们早就习惯的生活,吃饭睡觉蹲马桶都离不开手机、平板、电脑,在古巴显得尤其异类。古巴人的生活轨迹就是下班回家后看看电视、报纸、一家人在阳台上闲聊、在黑市上买些翻版刻录的CD和电影,日复一日地过上几十年。特意对比了博物馆里伟人家里的家具、当今普通家庭正在使用的家具、以及在售的可预见未来几十年古巴家庭里的家具,一个字:从未改变。在路上,和不同的古巴人民聊天,从学生至祖父母,从普通家庭妇女到国家政府机关退休的老人。他们都给我一种相近的感觉,对这个生于斯长于斯的国家说不上憎恨,但多少有几声叹息。那位在国家机关退休的老干部,他与老伴血源都来自西班牙,他一口流利的英语、德语、西班牙语无缝切换,老伴只讲西语。他们住在Havana新区,每天下午散步到一家旅行攻略上找不到的咖啡厅,喝上几口expresso,告诉我,这里的空调太棒了。老人说到中国领导人时,竖起的大拇指一直不愿放下,"同是社会主义国家,中国改革开放的政策太对了,你看看我们这里...."聊到社会民生,作为中国游客,总不可避免地被问到独生子女政策的问题,回想一下,这也是浪了这么多回,被问到最多的问题了。我惊讶于老人对中国以及世界的了解很与时俱进,在我的想象中他们没有获得信息的渠道,自然与世界失去联系。老人自豪地拿出手机,说是奥地利朋友给他的礼物,送他手机之后每个月往里面充值,让老人得以发国际短信打国际电话,与这些外国的友人和这个世界保持一些联系。历史是万分之一不小心活到现在的精子哈瓦那的路都很相似,就像中国小县城的路,破烂的大楼外墙,一路的生活垃圾和尘土。没有导航、没有UBER,好几天靠认着住处门前卡斯特罗的涂鸦认得回家的路。很是骄傲。满街是Fidel Castro和Che Guevara的头像及名言,“Hasta la vitoria siempre”,可是如果卡斯特罗在导弹危机时不愿牺牲自己国民换取苏联的信任,又或者在美国禁运开始的时候、在古巴人民苦困民运奠定之初愿意走下神坛换取美国的手下留情,现今古巴人民可能完全属于另一个版本,一系列历史故事也许更光明?关于古巴发展的现状与未来,跳不开社会主义的理想。我们没有足够长的生命和视野,去论证社会主义是否更高级的社会形态,或者终将在未来取代资本主义。暂且假设曲折只是眼前、未来会有一天属于光明,又凭什么个人领袖可以让这个时代的国民过着本可以不那么艰苦的生活,仅拥有本可以不那么紧张的物资,让他们怀揣着社会主义总有一天胜利的理想,绕过直线平稳发展的道路,选择一条更艰辛更缓慢更曲折的发展路径,在他们有限的生命里仅仅看到不幸与不自由?旅程最好的收获不是答案和是非判断,只有事实与思考。(什么时候超市里能有多一个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