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开家,永远的回不去了“对不起,女士,我们已经尽力了。您明天再来使馆吧,我们没有过当天发签证的先例。”严密的防弹玻璃背后,这位女士冷冷的说。 这是美国领事馆的发放护照的窗口,一座戒备森严的石头墙,刻意的模仿了印加帝国当年的建筑风格,灰色的大块石头,精确的契合在一起,不经意间透露出高傲冰冷的气息,也无比压抑。这已经是我第四次孤零零的与这灰色的墙对峙。美国驻秘鲁大使馆,我回国的机票从美国381达拉斯转机,那意味着我必须有美国签证才能登机。而飞机起飞的时间是——今晚! 当她抱歉的告诉我明天再来时,离起飞只剩下9个小时。眼泪就在瞬间将这2个月间积攒的脆弱和盘托出。从秘鲁到玻利维亚,从玻利维亚到厄瓜多尔,从厄瓜多尔到秘鲁,我一个人旅行了很久很久,还丢了护照,磕磕碰碰的走到快要回家的前一刻,却被告诉:“你回不了家。”生活了4年的城市,消失在了轮船轰隆的发动机声响中。回忆不经意间穿越到上一次坐这艘船,去香港。那时候刚怀孕3个月,去中环产检。 坐在船上感受汹涌的海浪让我只是觉得恶心想吐,那时候的难受的时候可以哭,可以有肩膀可以依靠,有人安慰。而如今,这个曾经给我感受到宽慰和温暖的男人,已经消失了,去了别人的怀抱。船在继续驶向香港机场的方向,3小时候有一班飞机将带我离开。耳机里播放的音乐正是此刻的心情:“当一艘船沉入海底,当一个人成了迷,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飞机在夕阳普照的光晕中消失在天际,眼泪滑落。想起女儿妞妞可爱的样子,粉嘟嘟的小脸,心里格外难过。今天上午阿姨带她去花园晒太阳,我让她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下。 看似普通的告别,之后我背好衣柜里的大号旅行包。 默默的关上家门。第二章 初到南美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飞机在美国达拉斯降落。短暂的停留后,AA航空公司的飞机再次起飞,降落在了南半球这个神秘国度秘鲁的首都,利马。在3个月之前,我只对这个国家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来自于很多年前三毛的小说《万水千山走遍》。 这是我第一次跨越太平洋的旅程,未来充满未知。空气的湿热让我有些眩晕,我的行李不多,一个背包,一个手提袋,手提袋里全部都是食物,是出行前好友echo的妈妈从家乡寄过来的。有干的香菇,竹荪,木耳,干辣椒和极麻的青花椒和红花椒。这个名叫echo的女孩已经在秘鲁待了快一年,住在雨林iquitos中,一个更加炎热和湿润的地方。她是一个神奇的女孩,我认识她已经10年,高中的最后一年,我转学到和她一个班,那时的Echo留着短发,喜欢穿麻布的衣服和绣花的宽松棉裤子。她特别喜欢中国传统文化,收集了很多刺绣的绣片。 也喜欢逛古董街。这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算是不凡的兴趣爱好了。我们会一起逃课,去江边的古镇上晃荡。 在落日余晖中往江水中投掷石头,看谁的水漂打得多。那时候的echo独居在学校后门的一个阴暗公寓里,公寓掩映在一片郁郁葱葱的黄果树林中,在某些季节,炎热山城这种最常见的树木会开出一种香味迷人的花,叫黄果兰,她常常采摘了这些花朵在家里。这是我关于她的的味道记忆。echo小名叫兰兰。我刚生完宝宝两个月,echo回国了。她兴奋的去与她相见,那时候已经是她们3年未见。那个午后,在一家英式风格的餐厅里,她们再次见面。这一次的echo刚刚结束她在非洲大草原和巴西热带雨林的旅程。她的变化惊人,没有再化妆,却更加迷人。一个大的手袋,和一个旅行背包,就是她所有的行李。从她离开中国,到英国读书好几年,再到四处漂泊的旅程,她一直在探寻关于人类灵魂的命题。也经历了许多许多的冒险,她说在南美的圭亚那,她差一点被卖到丛林里去当了妓女。在旅途中她也不断遇到的灵性的导师,指引她去到印加帝国的领土,秘鲁的丛林里去学习萨满的巫术,一种治愈灵魂的疗法。一晃一年多,我们约定再度相聚在秘鲁。 而且极为美好的是,echo告诉我,在曾经印加帝国的首都库斯科她认识了一个男人,他们一起在雨林里生活,一起和萨满学习巫术。他们准备结婚。而且就是在库斯科,所以,如果可以与她在库斯科相见,我便能见证她最幸福的那一刻。她也说雨林里物资非常贫瘠,希望我能带一些中国的食材给她,以解乡愁。沉甸甸的一包食材,装的全是乡愁的解药。极为忐忑的通过海关的检查,这些食物类的东西其实都是不能带入境的。我转乘了去库斯科的航班。飞机上的乘客从亚洲人白人居多,变成了全都是棕色人种,而我是唯一的亚洲女孩。我旁边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在哄着孩子,唱着那首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这是我的女儿妞妞最喜欢的歌。那些哄睡的日子,那些陪伴她的时光,竟然不再存在。如今我们已经远隔万水千山….我把脸转到一边,看到飞机穿行在浓密的云彩中,一点点的接近彩虹之城,库斯科。第三章 等待雨的日子彩虹之城迎接她的不是彩虹,而是高原反应。长途飞行32个小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筋骨都被揉成了一团,一出库斯科破旧的机场,竟然有人热情的来提行李。 我来到household派来接她的车里,昏昏沉沉的头脑。那种被当地人称之为“索洛奇”的东西,非得是要把人的脑子劈开了般的疼痛。那热情的人前来提行李的人竟然要求她给小费,这让我又回想起之前尼泊尔的旅行,也是有代价的热情。我已经难受得无力去理论了,只想快点离开吵吵嚷嚷的机场。这家民宿就在市中心武器广场的旁边。是一间漂亮的西班牙风格的建筑。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妇,calros和jacky.当我背着20公斤的背包上2楼的楼梯时,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我的房间在二楼的花园旁边,女主人立刻泡了顾客树叶的茶给我,也让告诉我可以咀嚼一些。这种植物在我曾经的意识里是提炼ke ka y的原料,而这里却是随处可见,跟中国人的生活离不开茶叶一样,这里的人家中冲泡一杯古柯茶就想冲泡一杯咖啡一样日常。这种植物可以通过咀嚼产生一种神奇的物质,其中的作用之一就是扩充血管氧气容量,缓解高原反应。我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飞行了28个小时的我,憔悴不已,嘴唇干裂发白。 我似乎觉得呼吸短促,四肢无力,只想沉沉的睡去。却难以睡着。于是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这个卧室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小小的梳妆台,红色的印花墙纸,墙面上挂着圣母玛利亚的画像和木质的十字架,所有的家具都是男主人carlos在古董市场淘回来的收藏。房间有一扇刷成了白色的小窗,通向二楼的花园,可以看到满目的花草,三角梅红艳艳的肆意绽放着。这里甚至没有以前家里的厨房大,那个被我当作“家”的公寓是纯白的现代简约风格,窗外可以看到整个城市坐落的海岸线上,我常常坐在落地窗的飘窗上看着华灯初放的夜色,那个家太大,太空,像一座漂浮在宇宙之中的岛屿,将我和世界隔绝开来。我们总是被这个世界制造出更多的欲望,what we need is far more less than what we want.现在睡的这个房间虽然小,却联通着大大的世界,这让我觉得安心。我又陷入了对女儿的相思,原来家里的大床上是是和女儿的乐园。她很粘我这个妈妈,喜欢在妈妈的身上滚来滚去,睡觉的时候要一定要压在妈妈的手掌上,一边喝奶一边听我唱哄睡的歌,也喜我轻轻的拍她的背。她是我爱笑的天使,在我和她爸爸分居之后的半年,是我生活的全部内容。不知道我的离去会给这个无辜的小人儿带来什么不安,在临走的一个月前,我把妞妞的小床搬去了保姆阿姨的房间,让她开始习惯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后来妞妞也习惯了。 我也许这辈子都只有她一岁前的这段时光是和她朝夕相处的,想到这点,我又心里难过和自责。看着自己手上还没有愈合的乌青牙印,这是在长牙阶段牙痒痒的小妞妞留下的,她像一只小狗狗一样喜欢咬人,看着手机里的妞妞可爱的照片,我又忍不住哭起来。想着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离开,为什么不能再在这段婚姻中多忍耐一些…….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真的太累了。现在是南美的雨季,库斯科已经经常下雨。出门的时候随身要带“篷裘”。也就是我们说的斗笠,但为了轻巧,我的雨衣不过是一块塑料布而已。夹脚拖鞋随时可以在水里来去自如。 但最需要雨的朋友echo,却始终等不到云飘到雨林iquitos, 她需要用降雨来熬制死藤水。我们虽然约好在库斯科见面,却因为她的“灵魂药水”还没熬好,迟迟不能相见。我于是在雨天等待雨季,足足等了半个月左右。库斯科和周围的山谷里有太多值得看的东西了,我在圣谷遇到一个当地人,默默的在石墙中吹奏竹笛,那种苍茫的声音。让人穿越老印加古国曾经的辉煌中。 一切不复存在,只能从断壁残垣中依稀回顾。一种文化如此轻易的被磨灭,证明了其本身的脆弱不堪。如果说中国历史上的元朝和清朝算是外来民族统治时代的话,中国人仍然大多数说着汉语信奉佛教和道教。而近代西方国家的殖民历史,也没有把西方宗教和西方语言在中国扩张开来。但我相信,这种脆弱的主要原因是出于善良。那个关于200个西班牙士兵利用枪炮和病菌侵占了庞大的印加帝国的故事已经被传说得很玄妙了。我更愿意相信的故事版本是安第斯人朴素的以为这些高大的西班牙人是太阳神的化身,所以把自己的国家让给了他们。秘鲁物产丰富,我特别喜欢去当地的圣佩德罗市场。常常去逛那里的早市,早市有大排档,卖一大根一大根的猪骨汤,还这里她第一次看到了用来制作巫术药水的草药。她想,为什么中国也有发达的中医,却没有被赋予巫术的奇妙魔力,难道是中国人缺乏想象力?集市上卖的水果和蔬菜,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总会买一些,然后让房东太太jacik教我用传统的方法烹饪。安第斯山脉土地肥沃,据说土豆的品种有300种,玉米的品种也有300种。我很喜欢的一种水果叫nukuma,房东太太买来和牛奶搅拌在一起,可口极了。我有一天在集市上看到卖花的,就买了一束马蹄莲送给jackie,有的花的点缀,我更觉得这间民宿有家的感觉了。房东Jeaky是一位50岁左右,她每天都会去美容院烫头发做指甲,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她说自己喜欢工作,也许对自己老板的了解比了解自己的老公还多。以前她在首都利马工作,是秘鲁最大的啤酒公司的总裁秘书。而carlos曾经在AIG保险公司工作,因为母亲ana的年纪大了,所以他决定回到这个小城市,照顾老奶奶也经营airbnb的生意。carlos喜欢研究历史、收集古董家具。他教我说西班牙文,我也教他说中文。每次上课都笑声不断段,carlos老抱怨说自己不幸娶了一个老妖婆,那么爱购物、那么爱美!每天早晨,他们都会起来为客人准备可口的早餐,在那个相当华美精致的饭厅里,两个人坐在一起,询问每一个客人当日的旅程计划,给出一些好的建议。carlos有风湿病,老婆Jeackie倒好温水,哄老公carlos吃药的逗趣场面每天都上演。他们像亲近的朋友一样常常开对方的玩笑,我没有想到像他们这样相爱的两个人,曾经却离过婚,又再次在一起,重新开始,直到现在这般温情脉脉如亲人一般。也许老了,经历的风风雨雨一多,人们在意的就只是一个互相陪伴的人了吧。第四章 雨林记事飞机即将降落的时候,看着窗外。 一条混黄的大河穿越在绿色的雨林里。 这是我第一次热带雨林之旅, 船在乌泱泱的亚马逊河上开行,亚马孙河被誉为“河流之王”河流的颜色是棕色,并不是因为脏,而是因为充满了泥沙,这也使得雨林的土壤富含铁质,营养丰富。这条大河源于南美洲安第斯山中段,秘鲁的科罗普纳山东侧的米斯米雪峰之颠。其正源乌卡利亚河,不断地接纳雪峰上的淙淙冰水,一路汇集百川之水,进入广袤的亚马孙平原。路上很颠簸,在路两旁有很多的农场种植着雨林经济作物,比如木瓜和甘蔗。这里的木瓜是平时我见过的木瓜3倍大,居民的生活都十分贫瘠,房屋基本是用铁皮搭建的。manadona港充沛的水汽让空气变得密不透风,热浪应接不暇的扑来,快被汗水就湿透了衣衫。 忽然之间,烈日就被乌云掩盖了,大雨倾盆。这就是雨林的天气,说变就变。雨林的第一顿午餐在船上,是用一种树叶包裹的炒饭。有点类似于粽子,味道不错。还有香蕉chips,味道比薯片好。 我们沿着森林的小路走了很久,眼前的木屋把我们惊呆了。 原来今晚的住宿是丛林里一座获奖颇多的雨林环保酒店,酒店的经理是一位西班牙帅哥,很有艺术家的格调。他特别强调了资源的回收性,所有的垃圾要分类,厕纸不能丢在马桶里,因为所有的水都是要净化处理的。回到房间,才发现这屋子是半露天的,没有窗户。一架吊床在窗边,我躺在吊床上,望眼而出的就是整个森林,郁郁葱葱。 能听到各种动物的声音此起彼伏,在上演一场的森林狂想曲。《森林狂想曲》是我最喜欢的一盘轻音乐cd,是著名的音乐人范宗沛和吴金黛的作品,我不敢相信此刻深处雨林深处耳朵里面听到的声音是真实的,绿色的大森林触手可及。于是我十分逗趣的试图分辨这些欢快的演奏家们都是一些什么动物。导游christinan已经在雨林工作了十几年了,他是库斯科的契川人,有一张印加古国传统的方形面庞,看起来相当严肃。 他告诉了我明天的行程,需要早起,去瞭望塔看日出,接着出发去另一个雨林研究中心。饭后立刻就停电了,然后蜡烛被点燃。整个酒店的运作都是人工发电,为了节约能源,很早就会停电。我点燃房间的蜡烛洗澡,放下来蚊帐,躺在里面看书,这本kindle是我出国前一个朋友送我的,里面还下载了许多他推荐给我的书。 此时无事可做,无网课上、安静的阅读成为了最好的与时间相处的方式。睡觉前准备上个厕所,却发现 厕所有一只巨大的蜘蛛。我装着视而不见继续走向马桶。。。又发现马桶上爬满了蚂蚁和其他昆虫。。。May god! 看来我只能蹲马步尿尿了。翌日清晨,天未光,我和christinan就打着手电向丛林里的瞭望塔走去,酒店很贴心的提供了雨衣和橡胶雨靴。瞭望塔很高,我用了10分多种的时间才爬上去,这个十几米的遥望塔就在雨林的顶端了。磅礴的绿色充满了视野,真的在那一刻体会到了屏住呼吸的感觉。 丛林的远处是亚马逊河,那边的天空已经被朝霞染红。 云层太厚,我们没有能看到磅礴的日出景象,却用耳朵收集起雨林清晨群鸟鸣叫的交响乐。 时不时有一群鸟儿从一个枝头飞到另一个枝头,我心想若是做一只鸟,该有多自由啊。我们又上了船,沿着河流继续前行。去雨林里的marcao research center. 途径一片红色的土质,所有的大鹦鹉都攀附在这些泥土上,数量有上百只。场面极为壮观, 大鹦鹉是一种聪明的动物,这里是她们的栖息地,他们每天固定的时间会到这片悬崖上吃泥土,据说是泥土中包含了一种矿物质可以帮助他们消化。我们的船在河岸边停留了很久,船上的人都拿出了长枪大炮拍这些鸟儿。我只有手机,透过望远镜模模糊糊的拍了几张。我更多的是带着大脑的容量来记忆旅途的觉知,至于照片嘛,如果能有一个旅伴是专业的摄影师,那应该会更好。 我们到达鹦鹉研究中心已经是中午了,这里的条件比之前的要简陋许多,但住了很多研究大鹦鹉的志愿者和科学家,还有一些艺术家,感觉会更加有趣。雨后丛林里都冒出来很多蘑菇,除了我认识的木耳和银耳外,许多都是有毒的,比如一种长得像是透明乳贴的蘑菇,肉粉色的颜色和让人遐想连篇的造型也是颠覆我对蘑菇的三观。我们的导游光听声音都能辨别出是什么动物。 有好几种不同的猴子居住在这片森林里。 抬头仰望他们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我感觉自己的颈椎病都快被治好了。这几天看到的动物除了猴子,还有鳄鱼、鸟、kenfishier,火鸡、野猪、绿色的毒蛙等等。酒店里最开心的就是认识了曼尼奴一家,这个可爱的3岁女孩的爸爸是这个研究中心的创立者,david从97年开始就在这片雨林里研究大鹦鹉。他是在美国一所大学的教授,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他每年会有一半的时间会在雨林里。而他的妻子是秘鲁人,也是做这样的研究的。 他们的女儿从出生以来每年都会有好几个月在雨林里住着,这位科学家爸爸又变成了超级奶爸,带着孩子搞研究!当然也包括了研究孩子的行为,每天都会看着这位科学家奶爸在喂孩子吃饭,当然也是弄得到处都是,小姑娘也是各种淘气,但david始终特别耐心。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格外有魅力,在自己研究的领域是专家,在也不辜负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曼妮卢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也是她人生的幸运。我想以后有条件了,一定要多带女儿出来走走,让她能建立与自然的连接。雨林跟我想象的有所不同,也许是因为这刚好是雨季的开始,下雨并不是连绵不绝的。而是极为规律的在正午的时候会大雨倾盆。这也给午后小憩留足了时间。我把白色的帷帐放下,睡熟在深绿色的梦境里, 在外面瓢泼大雨的时候躲在屋子里睡大觉,再舒服不过了。一天中午,当我我睡觉醒来,一只红色的大鹦鹉傲娇的在我“房间”的屋梁上打量起我来。也不知道她观察了多久睡梦中的我。等我坐起来,它越过竹子搭的隔板,躲到另一间屋子里面了。屋檐下面的邻居,居然是一只翠绿色的蜥蜴。 他的皮色搭配绝对是时尚icon.离开雨林的那天,在一段河滩上,导游christinan突然让船夫收起马达,然后静静地接近水岸。 那是一只美洲豹!!(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一只猛兽就这样舒展着身体,躺在河岸上。 我们是何等的幸运!没有拍照,只能用眼睛记录这种偶遇的能量,并带着一种敬畏的心去欣赏它。豹子的出现是可遇不可求的,christinan说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导游,也是每年最多看到3次美洲豹。今天的观测无论是角度还是时间都非常好。船里的人都无比激动,我们是多么的幸运。第五章 库斯科狂欢从雨林回到库斯科,已经是中午了,房东让司机去机场接我,已经临近圣诞了,街上到处是人潮鼎沸,各种摆摊的人。 我放好行李就迫不及待的跑去街市去逛,这里像是中国的年货市场一样,特别多有趣的东西。我在一个老嬉皮那里买了一只羊皮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为这口鼓痴迷,想想也不知道怎么万水千山把它送回中国去。和他一起卖鼓的人还有一个来自法国的水手。 我和他们坐在中央广场的大教堂边上的台阶,一起喝着啤酒,一起打着鼓唱歌,做鼓的先生教了我一只最原始的向月亮之神祈福的歌,至今那个曲调我依然记得。突然哪个法国水手很兴奋的把我拉到广场的人群中,让我抬头仰望天空的明月。他用不流畅的英语告诉我,我的儿子就叫luna, 法语里就是月亮的意思。 我猜他一定是想他的孩子了,我也一样。 我于是用中文唱了一首《明月几时有》给他们听,这些漂泊的灵魂,何处是归途。集市上还有人用古柯叶作蛋糕卖,我很好奇的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让人吃了会很兴奋的食物。有一群孩子,在教堂的门口跳一种很淘气很欢快的舞,奇特味道的香料燃烧着,据说能去除污秽的事情,很多人都会买一个放有圣婴的篮子回家,街上充满了炸猪皮和土豆的香味,我决定一个人去pisco museum 喝一杯。pisco是这里独有的一种酒精饮料,常常做成鸡尾酒。这家酒吧介绍了这种酒蒸馏发酵的整个过程,也提供了一个尝试不同pisco sour的机会。 当然,我作为第一次喝,决定从原味开始吧。很妙的是在这里我再次见到了那个也对古柯叶蛋糕感兴趣的法国男人,他似乎也是一个人,所以他坐过来和我一起。 我们约好了隔日一起去看盐田和moray梯田,还有去看库斯科打架节。晚上回到carlos家,家宴已经开始了。他的姐姐还有侄女都来了。我很荣幸的被邀请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让我有一种归属感。 接近午夜,到处都在放烟花,我在一个长长的上坡与鹏相见,他穿着一件黄色的冲锋衣,这个中国男孩已经快环游世界了。明天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看打架节。和法国人看完盐田和圈形梯田回来,我们找了一家tripadvisor上推荐的餐厅吃饭。 我吃的是一种类似于小米的炒饭,相当的美味。 吃饭完我们打车去打架节现场。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人和车都越来越多,我就感觉我们到了,这时刚雨过天晴,天空出现了两道彩虹。印证了库斯科彩虹之城的美誉。打架节是当地化解恩仇矛盾的机会,我们去的时候格斗已经结束了。 但狂欢的人还在,很多人喝着啤酒,跟着舞台上欢快的音乐起舞。姑娘们都穿着华丽的大摆裙,梳着两条辫子,随着音乐圈转,飞扬的裙角是印加版的康康舞。战士们有的还没有脱去铠甲,有的带着熊头做的发饰,有的头上顶着一只猎鹰,这些都是真的动物标本做的。遇到鹏,他说自己看到了格斗的场景,非常的震撼,类似于蒙古的摔跤比赛,但是他们是真的打架,如果打得太严重了,就会被裁判分开。 男人和男人打,女人和女人大,甚至还有儿童组。 我心想,一架溟恩仇的方式,还真是让人羡慕呢!几乎没有游客来看打架节,所有的当地人都特别热情的招待我们,跟我们合照。晚餐我们仨去市场买了食材!我们也应该庆祝一下不是么?我用从国内带的材料来给两位男同学煮了火锅。他们都非常喜欢吃,法国人竟然连汤都喝了。还感慨辣得好爽!不禁偷偷和鹏相视一笑。我觉得国外的圣诞就像中国的春节一样,是一年中家人相聚的时刻。这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圣诞除了意味着商场折扣,还有些许别的意味。第六章徒步去马丘比丘约定的是6点15在SAS旅行社见面,我一睁开眼,已经6:20了,匆忙拿起打包的行李,就往外奔走,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发信息给我的伙伴鹏,希望他能给我请假,我会迟到一会儿。没想到,却碰到了路上奔跑着到我住处找我的导游。我让司机停车,我喊住他。 他气喘吁吁的上了车,说还好很幸运在这里碰到我,不然又白跑一趟。 他问我鹏为什么没有和我一起,我诧异! 鹏竟然也迟到了。我果断的决定和导游一起去鹏的青旅路上找他,他的旅馆在一个陡坡的一角,正当出租车吃力爬坡时,我一眼看到了鹏,他正穿着那件醒目的黄色上衣向着下坡奔跑,衣服飞扬起来像一面斗篷。我会永远定格那一刻的画面的。 我让他上车,然后两个人相视而笑,原来我们俩都睡过头了呀!!大巴在不远处等我们,我们找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然后导游说,还有最后两个人没有on board。 其他的团友决定等他们上车后,要大家集体鼓掌。 我们暗自庆幸我们不是最后一名,不用被捉弄。出色的厨师队伍给旅途增色不少, 徒步的旅行不容易,每天的饭点成为了最让人期待的事情。 我们的马匹队伍驼着每人的行李和帐篷先出发了。沿着溪流,我们的队伍也行进起来。库斯科海拔已经是3000左右,所以步行这条徒步线路的难点类似于在西藏的徒步,都是高海拔,人的呼吸系统受到极大的挑战。为了这次的徒步之旅,我在国内的时候每天都到海边跑步10公里,也常常去爬山,虽然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仍然感觉到些许的吃力。也实在佩服那些一到库斯科就立马投入徒步之旅的人,他们的身体也许都没有准备好呢。果然,队伍里的eric的弟弟已经不行了,整个脸色苍白,嘴唇也乌青了,还好我们的向导体贴的准备了纯氧,让他停下来吸。我们也停下来休息,卷一些碱在古柯叶里面嚼。我并不能感觉到古柯强大的力量,但也入乡随俗一路咀嚼。同时导游还分享给我们一种神奇的药酒,倒在手心里面搓一搓,然后用力的吸,据说有帮助打开心肺的能量,当然,如果世界上有神器的药酒可以打开人类的心扉就更好了。午饭前我们来到了一处印加古迹,当年印加帝国统治南美,有强大的信息传送系统,在崇山峻岭间不能有马匹,便有许多的壮汉奔走在印加古道间,用他们的双腿传送每一则讯息。而这个估计就是当年给这些男人歇息的地方。年久失修的哨所已经被荒草盒野花所覆盖,就像这个帝国消亡的历史被谎言和模糊的只言片语所掩埋一样。如此一个庞大的黄金帝国,却没有文字,他们的文化是采用结绳记事的古老方法,那些辉煌的往事,也只能被后人所想象和杜撰了。我想起库斯科,那些宏大的教堂,任何美丽奢华的建筑,都是属于后来西班牙时代的统治者,所谓的印加帝国,只有一片片的断壁残垣。那个俯瞰彩虹之都的,是耶稣,而不是他们的太阳神。一路向上,终于我们在天黑前到达了营地,已经是海拔5000多米,不再有高大的树木生长,相伴的植物变成了草甸,那景色像极了我小时候生活的红原。我们的帐篷已经在一条河边扎起来,夕阳西下后,山上瞬间刮起了大风,下起雨来。我们在帐篷里吃着热腾腾的晚餐,居然还有甜点。也是一种幸福的时光了。不曾想,一下雨竟然如此冷,我为了省钱没有租旅行社的厚睡袋,而是从国内带了一个睡袋,还是孩子他爸以前用过的。整个晚上,我都冷得没有怎么睡着,听着豆大的雨点不断的打在帐篷上,突然在这不知为何方的深夜中被严重的孤独感淹没掉,偷偷掉眼泪。。。好思念我亲爱的妞妞。早上6点就起来了,准备在野地里上一个“草泥马”厕所,就是野外厕所。一走出帐篷,发现居然山顶覆盖了白皑皑的雪。真是美极了!早餐是煎蛋饼,包裹着许多的蔬菜和奶酪,我喝了许多咖啡提神和暧身子,幸运的是,我竟然没有感冒。端着热腾腾的咖啡,我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感觉着山谷里自然的强大能量。那天的徒步登顶之路据说会更累,但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大概是因为心思全都在白蔼蔼的雪色中吧。雪中还有许多的海子,就是高山的湖泊,倒影着整个蓝天,如同一面镜子。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名为镜子,他的传说来自于马丘比丘。也许就是这片崇山峻岭,是他灵魂的故里。很快登顶了,山脊的风很大,我们都疲乏到了极致。 山顶有一个耶稣的塑像,导游用登山杖去掉上面的积雪,这是他们表达敬意的方式吧。sas的团队准备了热奶茶和奥利奥饼干给我们补充能量,是多么的体贴啊! 我的中国朋友,鹏,还不辞幸苦的向更高峰登去,这个疯狂的中国男孩。今晚露营的地方居然是一处旷野的硫磺温泉,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第七章 探秘马丘比丘在三毛的故事里,我还是懵懂的少女 时就曾已经向往过这一处丛林深处的印加古迹,这个女人踏遍万水千山来到这里,是因为她深信自己的另一个灵魂是印加人,的确,安第斯山脉有神秘的吸引力,它是怕恰妈妈保佑的一片土壤。这片伟大的遗迹曾经在历史上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聂鲁达曾在他的著名长诗里写道: 石块垒着石块;人啊,你在哪里? 空气接着空气;人啊,你在哪里? 时间连着时间;人啊,你在哪里? 难道你也是那没有结果的人的 破碎小块,是今天 街道上石级上那空虚的鹰, 是灵魂走向墓穴时 踩烂了的死去的秋天落叶? 那可怜的手和脚,那可怜的生命…… 难道光明的日子在你身上 消散,仿佛雨 落到节日的旗帜上, 把它阴暗的食粮一瓣一瓣地 投进空洞的嘴巴? 饥饿,你是 人的合唱,你是秘密的植物,伐木者的根; 饥饿,你要把你这一带暗礁升高, 直至成为林立的巍峨的高塔? 我讯问你,道路上的盐, 把匙子显示给我看;建筑, 让我用一根小棍啃石块的蕊, 让我爬上所有的石级直至无所有, 让我抓着脏腑直至接触到人。 马丘比丘,是你把石块垒上石块, 而基础,却是破衣烂衫? 把煤层堆上煤层,而以眼泪填底? 把火烧上黄金,那上面还 颤动着大滴大滴鲜红的血? 把你埋葬下的奴隶还我! 从泥土里挖出穷人的硬面包, 给我看奴隶的衣服 以及他的窗户。 告诉我,他活着的时候怎么睡觉。 告诉我,他在梦中是否 打鼾,半张着嘴,仿佛由于疲劳 在墙壁上挖的一个黑坑。 墙啊,墙!他的梦是否被每一层石块 压着,是否与梦一起落到它下面, 如同落在月亮下面一样! 古老的亚美利亚,沉没了的新娘, 你的手指,也从林莽中伸出, 指向神祗所在的虚无高空, 在光采华丽的婚礼旌旗之下, 掺杂在鼓与矛的雷鸣声中。 你的指头,也是,也是 玫瑰所抽发,寒流的线条, 是新谷的血红胸脯, 转变成为材料鲜艳的织物,坚硬的器皿, 被埋葬的亚美利亚,你也是,也是在最底下, 在痛苦的脏腑,象鹰那样,仍然在饥饿?我穿着红色的蓬裘穿梭在古老的遗迹里,试图感受历史在奔流的咆哮的乌鲁班巴河所留下的这一声叹息,修建马丘比丘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性,印加的历史都是口述史,这给考证带来了很大难度。但我相信的故事是,这里的建造是为了祭奠太阳神,马丘比丘的遗迹有太阳神庙,在整个古迹中是最具有魔力的,他们通过太阳照射标的物产生的影子,来决定农业生产和祭神的重要活动。国家地理杂志曾花了很多篇幅来介绍马丘比丘,所以声明在外的它现在每天处于游人如织的状态。所以要参观这里需要提前很久预订。我提前了将近3个月定票。当局对游客数量的管控很严格,这样能让承载量在合理的范围内。我同行的伙伴鹏陪我爬了马丘比丘山,站在山崖上拍照的感觉真的感觉到了世界的尽头。也有一些队友去预约了爬华纳比丘,据说更加险峻。我们没有去尝试,就以它为背景好好的拍了一些很美的照片。可爱的草泥马也不甘于只是当背景,它们和人很友好,会主动来抢人们的薯片等食物,还会偷袭呢。真是可爱!第七章 辞旧迎新回到库斯科我们决定休整两天,迎接新年。买好了明信片就在咖啡馆慢慢的些,好多值得牵挂的朋友,我都写了卡片给他们。2015年对于我来说是波折的一年,也是一个转机让自己活得清醒一点。我的朋友鹏今天神秘兮兮的消失了一下午,说是要给我一个新年惊喜。消失了一下午的鹏,抱着一大束花出现了。他要和我一起做孔明灯去放。我们于是一起研究怎么做孔明灯。那晚风很大,我们在山顶的教堂放了很多次,孔明灯都没有飞起来。于是我们决定用烟花来书写2016.那一秒,我记住了库斯科的灯火阑珊。这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美的夜景。 没有霓虹灯,全都是柔和的橘色灯光,把这个城市点亮得有温度。我们买了黄色的面具,来到广场上加入狂欢的倒数。5、4、3、2、1。。。新年快乐!绕着广场跑三圈,突然有人在人群里燃放起烟花,那一刹那,我被挤到几乎要倒下。等我回过神来,发现,哎呀,护照和手机被人偷走了。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新年的第一个晚上,在狂欢的人群中不知所措。鹏当时只顾得帮我挡那些蜂拥的人群,却忘了趁火打劫的窃贼。我们还报希望不是被偷盗了,而是拥挤弄开了腰包的拉链,四下开始寻找。人们陷入癫狂的状态,跳舞的、拥抱的、大口喝酒的、亲吻的人们。。。正在我们举足无措的时候,又一个窃贼试图拉开我背包的拉链,被我发现了,骂了他两句。都是黑皮肤的当地人,真是火上加油!然后那个小偷淡定的消失在了狂欢的人群中。真的是辞旧迎新么?手机里好多我女儿的照片,今天刚买了u盘准备进行备份。我也是自作孽,出门的时候专门把护照和手机两样最重要的东西从背包转移到腰包里,为了防止被盗。想不到的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我们决定去警察局报案,我住的airbnb楼下就有一间警察局。carlos还约我倒数后去他家放烟花呢,看来是没有心情去了。更郁闷的是那一间近的警察局竟然不受理外国人被偷盗的案件,我们只能去新区的旅游警察局报案。于是我们和在警察局遇到的同样被偷的难友一起打车去旅游警察局。多亏了这个会说英文的西班牙人,帮我们做了很多翻译工作,我们的被盗案成功立案了。2016年的最初几个小时,就在警察局度过了,当晚一共有11起立案的偷窃案件,而护照被偷的傻B,只有我一个。第八章纳斯卡玩味死亡 原计划新年之后离开去阿雷基帕,秘鲁的第二大滨海城市,那里有世界上最深的峡谷。然而护照丢了,当务之急是补办一份合法证件。阿雷基帕没有中国大使馆,我只能更改行程回秘鲁首都利马。 与鹏告别后,我坐上了去纳斯卡的夜班大巴车,决定看完纳斯卡地线后再坐夜班大巴去利马。这样两晚睡在大巴上可以节省很多住宿费。。 一觉醒来,大巴停在了纳斯卡。远离了高海拔的库斯科,却瞬间掉入了沙漠中,空气极度的干燥起来,烈日灼人。 在小镇上吃过午餐,我就打车到了机场,花80美金就可以乘坐螺旋桨飞机在空中俯瞰传说中的纳斯卡地线了。候机厅很小,几家飞行公司激烈的抢着生意,我游荡了一会儿,选择了飞行员最帅的一家公司。LP的指南上是不推荐游客乘飞机看地线的,这些飞行公司的安全系数都不高。我想,如果真的要死在这里,就和几个颜值高的家伙作伴吧。上飞机前,我用公共电话打给我的好友echo,告诉她我准备飞了。如果还能见面,我们在利马相会。听说死藤水已经熬好,准备从iquitos的雨林里出来了。 螺旋桨飞机是我第一次乘坐,因为没有同行的小伙伴,我被安排在了机尾的部分,据说这里是最颠簸的。第一排是很帅的capital和讲解员,第二排是两个爱尔兰男生,第三排是两位墨西哥女士,我垫底。 飞机的螺旋噪音很大,我们都发了耳机用,导游的导览也是从耳麦里听。随着螺旋桨的噪音越来越大,我们开始在跑道上奔跑起来,不同于民航的飞机需要在跑道上很长时间,飞机很快就起飞了。我心中默念着,上天保佑! 红色的小飞机就像是《小王子》里描述的那一辆,在烈日中飞翔在这旷野的沙漠戈壁的空中,关于纳斯卡地线的说法有很多,有的说这里是萨满祈雨仪式留下的符号,有的说这是记录星座和星象的,而我更相信这里是外星人所为,是他们派小王子这样可爱的人儿,从另一个星球光临地球,带给地球人心灵上的暖意。无论是沙哈拉还是这里,世界的每一处沙漠他都去过,每一个善良的人心里,他也去过。飞机在沙漠的上空45度倾斜,是为了让两边的客人都能清楚的视角看到沙漠上的图案。虽然是体贴的考虑,但6个遗迹,12次斜45度的确让人很吃不消。从火山上的外星人到蜘蛛、卷尾猴、鲸鱼,蜂鸟、烛台,这些图案化生成千千万万的可能性和故事,留在来过的人心中。而我相信的版本是,他们是小王子在等待他的飞行员的时候无聊,用小石子摆起来的。。。 半个小时左右的飞行,我们就安全着路了。这时候我还能姑且笑着和小飞机还有飞行员拍照,大胡子的爱尔兰男生已经吐得不行了。 我想起女儿妞妞小时后一哭就喜欢飞机抱,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有一次他爸爸一时兴起飙车,最后车上的三个男人都吐了,只有我一个大肚婆相当淡定。相比妞妞以后一定喜欢玩过山车、跳楼机、海盗船这样刺激的游戏吧。 和另一个长得很清秀的爱尔兰男生steven倒是很聊得来,我们相约去看偏远遗迹里的干尸。对于死亡,印加的纳斯卡人有他们独特的态度,死后他们不入土也不火化,而是挖一个坑,将死去的人以坐姿摆在坑里,日久此人就被烈日和风沙腐蚀成一具空空的骨架,独自在沙漠中感受落日余晖的壮丽,奇妙的是,死者的家人也会在死后以同样的方式变成干尸,和这个人永远这么坐在坑里,就连死了都要在一起,那不是苦了那些不是真正相爱的人? 回程的路上我们还看了看当地的陶艺工艺品,比起中国的制陶技术,他们的手艺还停留在很初级的阶段,不过那些陶制的小乐器倒是很有趣。 等大巴去利马的时间里,和stevena聊到了爱尔兰这个国家最近的社会变革,爱尔兰曾是传统的教会国家,婚姻是终身制,所以有很多不再相爱的人也不能在法律意义上分手。同时这个国家也禁止堕胎,但是这样的制度并不能真正约束到人们的行为,那些长年分居的夫妻非常多,飞去临近的英国堕胎的人也好多。我觉得,随着社会的开放,婚姻的实质也再慢慢改变了,没有人被婚姻绑架,再去相信一旦结婚就会永远和这个人在一起,自由并非是一件坏事情,他意味着人们在选择的过程中更慎重的去考虑其中的机会成本。 第九章 大都会的饮食男女 又一晚在大巴上过夜,其实有时候人们没有手机用也不是一件坏事。可以专注用kindle看看书。大巴清晨5:30到达利马,等我到达位于mirafloras的青年旅馆时,床位还没有打扫出来,我就在餐厅的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被早晨的咖啡面包的香味唤醒,我决定去觅食。 秘鲁的首都利马是相对繁华的城市,从青旅出来走不久我就到了海边,这里的海在悬崖之下,有好多的人在那里冲浪和玩帆船,据说是这里最时髦的海上活动。我沿着海边的公园散步,看到拥吻的恋人,跑步的男女,遛狗的老人,那感觉和深圳湾像极了,我想着,如果我不选择离开,也许我就在太平洋的彼岸的深圳湾公园做着同样的事情呢。在靠近海的街区里,我发现一间人坐得满满的咖啡店,直觉告诉我,这里一定很好吃!我点了一个素食三明治和咖啡,上菜的时候的确太让我惊讶了。三明治是用黑麦做的,里面的馅特别丰富,有用烤箱做焗茄子和黄油煎过的蘑菇,配的source是用不同坚果打碎的新鲜酱汁,还有好多的牛油果和芝麻菜!口感丰富极了!这可能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三明治了。 吃完早餐我就去找商场买手机了,虽然买了旅行保险,但手机的丢失好像是不赔付的。我只好忍痛流血买了一个内存最小的iphone。然后重新补办了一张秘鲁饿电话卡。我知道echo已经到利马了,即刻联系她。 幸运的是,她和男朋友也住在这个区,我们约在了一家海鲜餐厅中午见面。 鹏和我联系上了,他说明天他也要从库斯科到利马来,在我走后,他去了当地的黑市,看有没有人出售我的手机。他和我印了很多有我邮箱联系方式的传单去黑市派发,重金酬谢归还手机的人300美金。但是仍然没有回响,黑市上卖的手机大多是三星,当时在武器广场倒数时坐在我们前面的两个美国姑娘就在黑市上买回了自己的三星手机,由此可以推断当时我们估计是早已被窃贼盯上了。而黑市上没有苹果手机,因为苹果的锁屏功能是破解不了的,所以在以后的好几次,我都通过查找iphone这个app定位到了我的手机。我用西班牙语给窃贼发了好多次信息,都没有结果。心疼手机里那么多照片啊。我妞妞的照片,雨林的照片,还有在库斯科的照片,本文的所有照片都是东瓶西凑的来自不同的朋友的记录。。。哎!最后,窃贼还是没有接受我重酬换回手机的请求。 午餐的时候,在街角的一家海鲜餐厅,我终于见到了亲爱的echo。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麻布裙子,头发梳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打着鼻钉和舌环,晒得很黑,十分健康。我们兴奋的拥抱在一起,太久没有见面,她已经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更像一个生活在雨林里的当地人,很天然和纯粹。我很难想象6年前在重庆的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高跟鞋的样子。我们喝了些秘鲁啤酒,一起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的男朋友就在我们旁边,听着我们讲重庆话,时不时的Echo翻译几句给他听。 餐厅的食物很好吃,他们特别喜欢有三文鱼的tapas,而我吃素,就吃了一盘炒饭。echo说他们本来打算在秘鲁库斯科结婚,但是因为她的证件已经过期了,所以无法去办理法定手续。 她之前也是在库斯科附近的蘑菇农场被偷走了所有的钱,所以没钱回国也就索性留下来了。她后来参加萨满的仪式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fabbin是瑞士人,是一个花匠,但是他对植物特别有研究,据说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在自家的后院种大麻了,也是一个很神奇的家伙,样子特别像库斯科打架节的时候人们戴的面具。echo和他在亚马逊河源头的雨林iquitos生活了快一年,一起修行让人的灵魂提升的法术。 我们决定一起在利马呆一段时间,我去办护照,她去咨询办签证去瑞士的事情。我们一起住了一间airbnb,下午的时候逛超市,买材料吃火锅。我终于可以将从中国带来的食材交给她了。每一次旅行,都帮她带一些神奇的东西,上次去法国旅行,也帮她带一包中药给fabin的妹妹。这一次带的东西有:香菇、花椒、火锅底料、酸梅汤、竹荪、茉莉花茶.....利马最大的超市wong是一位中国华侨开的,非常现代化,我们疯狂的买了好多东西,不算便宜。晚上在房东家我们开火煮起了火锅,还用传动的方式炒料和熬制高汤。我们都吃素,所以准备起来非常快,我们邀请房东一起加入我们的晚餐。喝酒畅聊,火锅的味道棒极了,但房东很快就被花椒折腾得舌头打架了,原来他没有把花椒吐出来,而是整颗咬碎吃掉。我们都被逗乐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换到一家更大的airbnb里,房东很有品味,收集了许多来自全世界饿传统工艺品,甚至有中国的瓷器。鹏加入了我们,我们4个人睡一间房,我和鹏睡上下铺,echo和男朋友一起睡。 房间的厨房非常大,我们乐此不疲的在这里好好的施展了几天武功,echo绝对是厨艺界的大神,我们用仅有的素食材料,居然做出了酸辣粉、素抄手、麻婆豆腐等等让人怀恋的家乡味觉,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每每想到这一段时光,就垂涎欲滴。fabin吃辣的食物的功力也不浅,echo说他甚至感尝试墨西哥魔鬼辣椒。 第十章 下辈子我们想当一只无国界的鸟 护照丢了,现在唯一能证明我身份的就是一张警察的备案记录,虽然拿着这张记录我是可以在秘鲁国内继续旅行的,但却不能用它飞到别的国家甚至回国。 所以当务之急是去办理中华人名共和国旅行证。 我住的地方靠近巴西大使馆,要是我是巴西公民该多好。坐了半个小时左右的车才到了中国使馆。使馆很大,找了蛮久我才知道是哪一个门进去。 工作人员告诉我,在大使馆只能办旅行证,需要先跟国内的公安机关核实资料,最快3天后可以取证。但我的照片规格不合格,需要重新补拍。 于是我出去去找他们推荐的一个相馆。走了半天,找到的相馆居然停电了。但遇到一个很好心的年轻出租车司机,载着我到处转,终于在一个小时后把相片的事情搞定了。踩着大使馆关门的点递交了补办材料。据说如果是美国公民丢失了护照,补办是免费的,而且当日就可以拿到新护照,如果丢了钱,大使馆的官员还会借钱给你用。我不敢想象这样的国民待遇,至少对于中国公民,丢钱丢手机丢护照就意味着,你只能让亲友通过westunion给你转账,通常伴随着饿肚子几天。 鹏去咨询办加拿大签证的问题,他回国的机票是从古巴起飞,需要在加拿大转机。而他没有加拿大签证。秘鲁的加拿大使馆要求他在网上进行申请。而那个申请的网站根本打不开…echo的瑞士签证也不顺利,因为她的秘鲁签证已经预期了,现在她的逗留是属于不合法。唯一的出路就是她回国,而回国的话只有两条路线,转机阿姆斯特丹或者转机美国。阿姆斯特丹可以免签,但单程的机票也4万多,美国的相对便宜,但她却没有资格办理美国签证。所以我们三个人,都被护照的问题而心情低落。 三天后中国使馆打电话过来,我的旅行证可以领了,加急的这种证件收费是60美金。相当贵,我赶紧拿着新的旅行证去了临近的厄瓜多尔大使馆,厄瓜多尔是秘鲁的邻国,我计划去那里的赤道线里程碑和神秘的加拉帕戈斯群岛,而加拉帕戈斯岛是整个旅程最奢华的部分,旅行的费用已经预付了。如果耽搁了行程就会损失很大。 厄瓜多尔的大使是一个很和蔼的光头大叔,貌似以前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业务,所以一直打电话到他们国内问该怎样可以帮到我。传闻中厄瓜多尔这几个月发生了经济危机,所以疯狂的总统为了提高税收将签证费用从30美金提高到了400美金。 如果是按新办的标准付费,我就要哭一场了。 还好,几经周折,第二天去银行交了100美金就可以拿签证了。银行在离使馆很近的一个街区,我找不到,就用蹩脚的西班牙语问骑着摩托车很帅的一个警察。没想到他不止帮我指路,还骑到下一个分叉口等我走过去,再一次的给我指明方向。这种遇到好人的感觉,的确是心里的小确幸。 前两本证件办得还算顺利,但遇到办美国签证,我就感觉要吐血。本来不去美国旅行的,但飞机过境达拉斯机场,让我必须得有美国签。即使是在国内,美国签证也不容易办,何况是在异国他乡?美国大使馆在离市区很远的一个区域,第一次去是周五下午两点。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整的公交,结果人家下午压根就不开门。 又等了一个周末,周一的上午去办理,人家根本不搭理你以前有过美国签证,一切都必须重新来。所以我又得重新拍照,重新网申。还好帮我网申的秘鲁男生diago和我很聊得来,打发了我心中的不愉快。经过漫长的排队和等待,终于可以进大使馆了,面谈我的是一个30多的美国人,他问我护照丢失的情况。。。我竟然哭了,可能经历重办护照的这个阶段太多周折了吧。 虽然在第二天,我就接到电话去领取美国签证。但是领到签证的那一刻,我石化了。他们竟然把我的国籍填错成秘鲁人了。 我的资料可没有填错啊,怎么会弄错国籍。我向工作人员指出了错误,他们于是在签证上盖了一个大大的“取消”的印章。 我整个人的懵了。感觉煮熟的鸭子飞了。因为当晚已经定了飞秘鲁边境小城puno的机票,再办美国签证就得等到旅程最后回国前了。长途旅行中丢失了护照而导致的痛苦,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再有什么闪失,我就回不去了。 在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做人类好痛苦。为什么要有国界的概念?像所有向往远方的孩子们,不应该都再转世成一只飞鸟么?不需要为这些折磨人的官方文件所困,自由自在的越过山河湖海。我想我们这群人,都只能期待来世做一只无国界的鸟了。 第十一章 乡愁的灵魂 对于在外漂泊的人,乡愁是不同的滋味。 从到英国读书,echo一直在飘荡,走过的万水千山,遇到的来去匆匆的人,她给我讲述了很多在路上的故事。我们俩聊天聊了一整夜,我也终于找到一个安心的地方去倾述自己这一年多所经历的难过。 其实回忆起来,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们还算是幸福。我们很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一起去听关于生孩子的课程;他陪我每天散步、爬楼梯;他也很用心的每天给我做饭吃。那时候即使怀孕7个月了,我仍然会半夜起来陪他看世界杯,我们点一大桌火锅看德国队的决赛,然后到凌晨一起看日出;我们的孩子始终赖在肚子里不肯出来,过了预产期十几天,最后住院了,医生决定给我用催产素。我想,反正都要第二天生产了,不如去最后吃一顿火锅吧,补一补元气。没想到在一顿幸福的火锅之后,妞妞就发动了,她决定来看一看这个世界。。。。。。生产的过程漫长而痛苦,他一直陪伴着我,整整27个小时,当这个小生命来到我们的身边,却不知道这个原本稳固幸福的家庭将经历的风雨飘摇。 当新妈妈的日子很幸苦,总是整夜整夜的无法睡觉。孩子母乳喂养,一分钟都离不开我。于是他抱怨说,醒来看着我喂奶,下班看着我喂奶,晚上也看着我喂奶。我们亲密的二人世界被打破了,他开始常常在深夜外出,再加上和他父亲在生意上的一些分歧,买醉成了他麻痹自己的唯一方式。我就看着他这么一天一天的消沉下去,内心也十分的无助。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要出去散散心。不久后,我发现他的心已经散到了别的温柔乡。 后来他搬走了,这个家只剩下我和孩子,还有保姆。我尝试过几次让他回家,他都表现出一种决心已定的姿态。我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是我曾经深爱过的人,他曾经说过,每当想起你生妞妞的过程,看到你和她,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就会热泪盈眶。。。而这些感动,到哪里去了呢? echo听了安慰我说,早一些与无法承诺自己幸福的人分开也是好的,因为孩子还小并不知事,等她大了再分手会真的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她讲起了自己父母离婚的故事,那时候她已经高中了,她讲了自己母亲的挣扎,听完让人不甚唏嘘。男人啊! 天明的时候鹏和我决定去海边走一走。整夜未眠,我却不困。在国内很长的时间我都依靠安眠药渡日,身体已经对不眠有了免疫力。我决定带他去上次我吃三明治的那家餐厅吃一顿丰盛的早餐,很快他就要飞古巴了,这次环球旅行的最后一站。之后就回国了。在餐厅里,我看到一个母亲正在哺乳。眼泪就忍不住的开始往外滚,我是多么的想念我的妞妞啊,世界再大再美的时刻,也比不过她在我怀里的时光。我觉得自己自私又无助,不应该在她才1岁的时候就离开她……我的举动可能吓到鹏了,他很惊慌的一直给我说对不起……我离开了餐厅,向大海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哭。利马黑色的大海,和东岸深圳湾灰色的大海,连城一片,跨越半球的白天与黑夜,此刻我的宝贝应该已经入睡了。愿她安睡。 鹏给我说过,他的童年也是在父母的争吵中度过的,他们最后分开,他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奶奶一直给他暗示,说妈妈是一个怀女人。所以他始终很恨妈妈,甚至有时候他的妈妈去看望他,他也躲着不见,最后他的妈妈是哭着离开。。。也许上天安排我和鹏的相遇,就是为了化解心中的这个结吧。世界上哪有母亲是舍得抛开自己的孩子的,哪有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如果妞妞的爸爸同意,我愿意离婚后带着妞妞生活,即使生活艰难一些也无所谓。但又怕生活的飘摇不定会让孩子吃苦了。所以,也是十分的矛盾。 夜幕降临,我们今晚没有给房东订房,所以没有住处只能睡客厅的沙发了。但这不妨碍我们的兴致,喝着啤酒,我们唱起了歌来。fabin唱了一首雨林萨满教他的祈雨仪式的歌,用一种像葫芦一样的乐器模仿雨声,echo吹洞箫,我用在库斯科买的羊皮鼓伴奏。我唱了一首蔡琴的老歌《恰似你的温柔》;不知不觉,我们就唱到了让人陷入乡愁的歌,白水先生的《巴山夜雨纷纷》 巴山夜雨纷纷 何处留故人 仿若梦中镜里画 风细水清沙 笑谈归时梦中泪 哪知相逢在何方 巴山夜雨纷纷 难寻杯中苦香茗 可怜心中落魂人 乱似在天涯 笑谈归时梦中泪 哪知相逢在何方 笑谈归时梦中泪 哪知相逢在何方 巴山夜雨纷纷 何处留故人 仿若梦中镜里画 风细水清沙 巴山夜雨纷纷 难寻杯中苦香茗 可怜心中落魂人 乱似在天涯 笑谈归时梦中泪 哪知相逢在何方 笑谈归时梦中泪 哪知相逢在何方 我们都陷入了乡愁,和对故人的无限思念。四个流浪的人,在异国不知归途是何方? echo在雨林里跟着萨满学习治愈灵魂的巫术,主要是死藤水的仪式。死藤是热带雨林里的一种根,他们需要漫长的时间来从根茎中提取一种物质,做成死藤水。只所以漫长,是因为熬制死藤水必须要用雨水,还需要在熬制的过程中唱诵一些咒语。所以之前在库斯科我足足等待了他们半个月,才等到她的死藤水出炉。echo给我讲述了自己服用死藤水的一些经历,最神奇的是她的灵魂穿越到自己还是胚胎状态,在在母亲的肚子里面的时候,她也用灵魂体验过她母亲的身体,这种奇妙的经历让她最终化解了和母亲之间的不愉快,达到了和解。我和鹏都很好奇这种植物神器的力量,但是因为我们在城市中,无法与大自然,与帕恰妈妈建立连接,所以我们试了试有类似效果的DMT。鹏先试,他在吸入了之后很快就躺下,又瞬间坐起来。我们都被他的举动吓到了,echo安慰他说,你放松,不要怕,我们都在你身边,不用紧张。很快鹏就又躺下去了。。。过了一会,他苏醒了。 他两眼放光又充满恐惧的告诉我们,刚才他经历了一次死亡!太可怕了。他再也不要再试了。他说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隧道里穿梭,听到我们的声音都是扭曲的,并且从屋顶上看到自己的肉体躺在床上,他感觉自己真的是要死了。。。echo安慰说他是太紧张了,虽然表面上他很镇静,但心理是抗拒的。每个人在服用之后会打开大脑的松核体,所见即所想,是潜意识里未被自己觉知的东西。 这一点我能够理解,其实通过禅修,也是能达到类似的效果的。所以我在尝试之前,就告诉自己不用紧张,这只是自己灵魂的一次探秘之旅而已。 我进入了一个布满彩虹的房间,很多彩色的圆盘像棒棒糖一样在旋转,旋转。感觉有游乐场的音乐,又似乎是一个小女孩在唱歌。我试图去寻找那个声音,但是我又能体会到自己的躯体就躺在床上,echo坐在我旁边看着我。。。这种奇妙的感觉持续了一会就消失掉了。 我相信echo告诉我的话,每一个灵魂都是永不死去的幽灵,寄居在肉体之中,帮助我们去体悟这一世所应该经历的事情。所以灵魂在某个时刻是会引导你的。你需要做的就是追随你的心就好了,把心安放在恰当的地方。 那一晚之后,鹏决定联系他母亲。在海边,我们告别了,我去了普诺,鹏去了古巴,而echo继续在秘鲁飘荡。 第十二章 的的卡卡湖匆匆一瞥去机场的路上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出租车司机,他叫carlos,是西班牙人。他没有手机,是因为在攻读法学学士,是立志成为一名大律师的人。我很少见到在利马有英语说得这么好的人,所以一路上聊得很开心。他说等我回利马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他会来机场接我。就这样,他因为聊得也很开心,索性没有收我车费。 在飞往胡利亚卡的飞机上,我认识了ruth。ruth大概和我妈妈差不多的年纪,是一位舞蹈老师,她不会说英文,我就用自己蹩脚的西班牙语和她对话。她给我讲了很多自己的故事,参加的舞蹈活动,我似懂非懂的听着。感觉得到她是一个非常快乐的人。飞机很快就要降落了,ruth叫我跟她一起坐大巴去普诺并邀请我去她家坐一坐。 这是第一次陌生人邀请我去家里,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但直觉告诉我ruth不是坏人。 到她家,我的疑惑就完全打消了,今天是她小女儿的生日,他们等着她回来一起庆祝。热情的家人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奶茶给我喝,并对我这样独自旅行的中国女孩充满了好奇。普诺相比较利马,经济发展得不好,但人却热情而朴实。他们端出了自己做的巧克力蛋糕,快乐的唱起了生日快乐歌,我也用中文唱了生日快乐歌给在座的人们。大家都很高兴,很快跳起舞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萨萨舞的热力。 聚会之后,ruth执意要我留宿她们家,我说自己定的酒店已经付钱了。ruth就和她的几个亲戚送我去酒店。 在夜晚微凉的普诺,她们一家人带给我许多的温暖。 在网上定的这家酒店,说因为我的证件不是护照,所以要加收40%的服务费。真是黑店,我气得不行,决定重新去找住处。就这样背着沉重的登山包,提着行李晃荡在了午夜普诺的街头。普诺似乎很小,很多酒店都客满了,我开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回到之前那个酒店的时候,一个穿着套头衫的男的跟上了我,他试图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一身冷汗了,我大声的叫道:“get away from me”然后开始跑,他没有远离我,却越跟越近,拉扯我的衣服。我吓坏了,开始尖叫。也许尖叫管用了,他转过背跑走,我没敢停留,继续走。幸运的是街角就有一个小旅馆,虽然很破很破,但总算找到避风港。我坐在旅馆的大堂里,足足一个小时多,才勉强镇静下来。真是恐怖! 新找的青年旅馆很旧也很不干净,没有热水。我害怕有跳蚤,就和衣而睡了。这漫长的一天,困意和疲乏没有给我太多时间去担忧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我很快睡着了。 醒来,来不及吃早餐就打车去玻利维亚的领事馆办签证,之前在库斯科我已经申请办下来了签证,但新的旅行证还得重新签注。司机找不到领馆,拉着我在小城里兜了好几圈。大使是一个女的,她告诉我无法在我的旅行证件上直接签注,我必须去秘鲁的移民局先认证旅行证的合法性。我又打车去移民局。郁闷的是移民局的领导去边境上巡查了,等到下午的三点才回来,我就在普诺的武器广场上坐在角落里干等着,心里无比的焦躁,头也开始疼起来。如果没有丢失护照,我的旅行应该顺利得多,我甚至计划了去的的卡卡湖中央的太阳岛住两日。而现在,我完全被困住了。 等到领导回来,在我的旅行证上盖了几个章,我又得去银行交钱。神奇的国家银行,从早上开始就排着长队,队伍排了整整一条街。我肯定没有时间这样等下去。就拿了5sol给保安行贿,让他帮我插队了。等认真好旅行证件回到玻利维亚使馆,女大使不在,只有楼下的一个老头在机械的办着证件。他告诉我不能够直接给我发签注,必须去网上先申请。我告诉他,我之前在库斯科的时候也没有网签,是可以签注的。他很机械的告诉我,不行就是不行。我只好灰溜溜的出来,在街上一个破破的网吧进行在线申请,琐碎的扫描个人资料,银行交款资料,我感觉那时自己都要崩溃了,吃了阿斯匹林也仍然感觉头疼,只能闻一瓶随身携带的又镇定效果的精油。在利马帮我办美国签证的diago帮我传来了电子照片,折腾了几个小时,终于办下来了。我安慰自己,一切都是考验,不要太难过。。。 晚餐找了一家中国餐厅,吃了一点炒青菜。对于素食主义者,秘鲁绝对是地狱,永远都只有水煮青菜和炒饭。但是有的吃,已经很好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我就步行到了的的卡卡湖边,想先包船去看看奇妙的漂浮岛uros,但郁闷的是船竟然是坏的,发动不了。 我只好悻悻的离开码头,去玻利维亚大使馆继续去和签注战斗。没想到今天意外的顺利,楼下的老头迅速的给了我签证,我们还聊了聊他年轻时候参加的红色革命和他崇拜的切,格瓦拉。想想我高中的时候读他的《摩托车日记》就埋下了一点点的英雄情结。 我最后还是匆匆的去到了的的卡卡湖中央的uros,这是一群自我流放的印家人的家。他们用芦苇杆建造了许多漂浮的人造岛屿,然后在上面用芦苇盖房子,捕鱼为生。我去到一户人家里,看到他们的生活出奇的简单,简单的炉灶,一张床,一条船,就是他们全部的生活。但是他们也不乏有许多生活的乐趣,那家人的小孩黝黑黝黑的,脸蛋都没有洗干净就追着家里养的几只鹅乱跑,吓得鹅都噗噗的跳到了湖里。父亲在用炉子煮鱼和土豆汤,母亲在织一些布,她们想我买他的东西,但我实在是没有钱,只能花了20sol在他家吃了一餐并不美味的饭。从湖中心回来,我坐在湖岸边静静欣赏美丽的的的卡卡湖,一个乐队真好在草丛中排练。这画面十分的超现实,就好想贾樟柯的电影《三峡好人》里那个最后腾飞而起的火箭一般。我不知道我那时心中想的是什么,但肯定是不一样的体会。 午后,我就坐上了大巴去的的卡卡湖的另一边的国家玻利维亚了,大巴沿着湖穿梭,在黄昏日落时看到醉人的夕阳,将雪山染成变换无穷的橙色,云朵染成梦幻的紫色。然后湖边的梦境消失在黑暗中,我相信了那个传说,的的卡卡湖是印加的一位公主的眼泪,是高原的眼睛,因为它如此的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