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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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山-老妖
墨脱，心里一直想着，想了8年的地方。我并不是徒步狂热爱好者，只是想着：这一生一定要去走一次墨脱，无论多难。1、前期准备：物资装备（见清单）、身体条件（近3个月至少每周3-4次每次5公里的跑步。其实，走墨脱更需要的是坚定的毅力而非体力）。2、进藏方式：a、直飞拉萨（节省时间，但突然的高海拔导致高反可能大）。b、火车进藏（时间充足者推荐选择，海拔逐渐上升身体有充足时间适应高反，便于接下来行程顺利）。因为我目的明确，只想去墨脱，所以我选择直飞林芝（节省时间，不用花一天时间从拉萨到林芝；林芝海拔3100不到，身体容易适应）。后来证明我的选择相当幸运，因为有几个直飞拉萨的队友出现高反，身体还没适应又得坐车颠簸到林芝，整个人都不好了。D1：到达林芝，机场乘巴士到八一镇（约1小时），找到客栈安顿后在附近缓慢溜达，适应高反（我有眼眶痛、轻度胸闷），经过白天反复多次的溜达，晚上的时候基本可以快走无障碍了。晚上等到拉萨过来的小伙伴们，吃完饭回客栈的路上看到此车：三轮摩托！大家围着前后看了个遍，啧啧称奇：这一路得多艰辛啊，这么多崎岖的山路...这么简陋的车...第二天清晨我们同伴散步时看到此景：两位头花白的老人，目测70+，大爷在擦车大妈在旁边拾掇...很多人都知道”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到来，过好当下！“ 这样的鸡汤，而真正在路上的才算牛人。D2：睡到自然醒，今天只要从八一到达派乡。找了一家藏式面馆吃早点，我们进去时迎来了一楼许多藏民的注目礼，人挺多。我们买好吃的端着托盘提着甜茶壶上了二楼，面条真心不错价格也便宜两人一共18块。吃完我随手把碗、杯子收拾好放托盘里准备端下楼，迎面来了一个小姑凉大约十五六岁，眼睛好明亮，她手里端着几个托盘向我示意，我看着她的眼睛：没事，我自己端下去。小姑凉眼神无比清澈，给我呈现了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惊讶、感动、善意...人与人之间的那种质感，相当珍贵，胜过任何影像。傍晚抵达派乡，大热的兄弟客栈已经住满，我们选择住藏民家小院：拉吉客栈。主人拉吉不在家，通完电话我们自行进入院子找到房间，一位老婆婆在院子里收衣服，我下楼问她洗手间，向她客厅木柜里借了一个玻璃水杯，并把从广州带来的月饼送她一些。婆婆藏语我汉语，我们都不懂对方说什么，靠着比划也能顺畅的沟通。这个世上最可贵的表达就是眼睛。小伙伴在阳台上发现了异样，打了鸡血般的一群人冲下楼一直跑到河边沙滩，终于看到了很多摄影师守了很久都无法看到的落日余辉下金色的南迦巴瓦...若不是亲眼所见，那种震撼、强悍的视觉美感，真的无法想象。松松童鞋开始跪拜，并教我们如何跪拜...今天中秋，夜里大家坐成一圈吃月饼喝茶闲话赏月，早睡。明天要早起战斗。（这是拉萨的朋友传过来的月夜图）D3：第一天：松林口---拉格，全程18公里。海拔升至4221米，再下降1000米左右。5点起床，6点出发去松林口，客栈主人拉吉开车送我们到山下（住兄弟客栈的大车可以直接送客到松林口），趁着天黑，我们开始爬山，才走几步就感觉明显的胸闷不适应，刚下车还因为新鲜劲叽叽喳喳的小伙伴都安静下来，一步一步静静的爬着上坡，1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松林口，小伙伴集体合影：天刚蒙蒙亮，稍作休整开始投入徒步墨脱的第一关：翻越多雄拉山口（海拔4221）。多雄拉山口是踏入墨脱之路的第一个难关。07年5月有个广西女孩就是在翻越多雄拉山口的时候，因感冒突发高反加上天气寒冷导致身体失温死在了山口附近，多雄拉雪山终年积雪不化，每年只有4个月的时间大雪不会封山。我们来的这个月份雪大部分已经化了，太阳很大景色很好。当地人说必须在下午1点之前翻越多雄拉，因为这之后就会天气突变，大雾弥漫，就是当地的背夫也有可能迷失方向发生意外。所以，我见过的所有墨脱攻略上都要求在下午一点以前翻越多雄拉山口。于是我们一刻都不敢怠慢，经过之前那1个多小时的上坡路的热身，我们已经适应了，走走停停，几乎没人说话，很少有人掏手机照相。 随着海拔上升，快到山顶的那1个小时开始难受，呼吸困难，头痛，唇绀，感觉得到心脏在胸腔里那种急速而重钝的跳动，每上一步都觉得是极限了，张着嘴大口哈气很耗气，闭着嘴又觉得胸腔压力让人更难受。心跳快到连自己都害怕时只得停下来休息片刻，高海拔风很大，雪山吹过来刺骨的凉风不允许你休息多几秒，不然就双脚会冻得没有走下去的力气。这样反复几个回合，当翻越垭口看到彩色的经幡的时刻，兴奋感还是来了...不敢蹦也不敢跳，抬眼望了望蓝天白云、远处的雪山、感觉山顶的风都温柔了许多。我因为高反强烈不敢做太多停留， 立马开始下山，都说下山废膝盖这话不假，从多雄拉下来坡面大都比较陡，大小不一的乱石一脚踩上去整个松散，夹杂瀑布下来的水流冲刷，使得每下一步都需要大腿肌肉、小腿肌肉、膝关节付出莫大的力量调节支撑，战战兢兢，生怕一脚踩虚滑下山崖，或是摔断腿脚。可能男生会更讨厌下山吧！但对于我来说比起上山那种高海拔带来的濒死感好多了。 整个胸腔压力明显减轻，我甚至产生了极强的幻觉，觉得每下一步海拔降低了好多，所以我急不可耐的往下走，恨不得弄一根绳速降下去...这时一双有防水功能的徒步鞋很重要！相当重要！（非常重要！说三遍）它对膝盖有良好的缓冲，抓地性好不易滑，走过小瀑布的时候不会湿（尽管大的瀑布还是湿掉，瀑布水刺骨的寒啊！湿鞋湿袜子走起路来脚会更重）。所以我们群里体能很好的95后小甜甜童鞋在穿着军胶走完第一天后膝盖基本废了，导致后面的路他走得更艰难。下山到一多半天气突变下起一点小雨，没了太阳，又开始冷起来，路更难走。下午4点左右我们陆续抵达拉格客栈，速度还算正常。我第三个到，三炮童鞋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苏州童鞋在烤火。我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湿掉的外衣和鞋子简单清洗一下便放到烤火的地方，就坐下来烤火，为了保证明天的行程，拿出红花油、云南白药慰劳一下我的双腿、膝关节。然后一直头痛得要命，拉格海拔大约3500吧，我的头痛一直持续到晚上，我开始变得非常焦虑，怕影响睡眠导致第二天没有办法走（走上来墨脱的路，没有回头的余地，没有手机信号，原始森林没有公路没有车没有任何交通工具除了双腿，说句粗暴的话：自己选的路，爬都得爬出去，任何人都帮不了你）。还好，在晚上10点多的时候把吃过的晚饭呕得所剩无几后，尽管还是头痛，但我总算睡着了，然后夜里12点又起来把整个胃里面吐完了之后，一整夜还算睡得不错，头痛没有影响到睡眠实在太幸运了。D4：第二天：拉格---汉密，全程32公里，海拔下降1000米左右。早上起来，在拉格吃过简单的面条，就出发了。我因为头痛呕吐吃得不多，也不觉得饿，反正一心只想着赶快走，赶快下海拔，我受够了持续的头痛。第二天就是不断下海拔，路比第一天的下山路略微好走一些同时也枯燥无比，石头没有那么松散，没有塌方，没有蚂蝗（有说接近汉密的时候有蚂蝗，因为雨季过去我们遇到的是大晴天，所以我没听说有谁被蚂蝗咬了）。一路全是原始森林，阴暗潮湿，气温比昨天暖和很多，偶尔有细碎的阳光洒进来，满眼都是布满青苔的大树、大小石头。森林里安静得要命，昨天还有瀑布的声音，这下是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刚开始还能兴奋的看看这些青苔，偶尔拍个照，当我们走到10公里的时候想着怎么才十公里啊...走到16公里的时候想着怎么才走一半啊...不断的上坡下坡、各种陡坡、青苔石头怎么就没完没了啊...走到后面很麻木很机械大脑缺氧，除了眼睛盯着脚下的路，手抹脸上的汗，什么都不想做。走到24公里的时候我总感觉脸上有沙子，抹了几次感觉越来越多，脑袋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海边哪来的沙？然后抬手一看：那亮晶晶的是原来盐...一脸的盐擦都擦不完...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接近崩溃，恨不得长一双翅膀立马飞走。来墨脱之前很多攻略说走完第二天人是崩溃的...（路程枯燥、后悔来墨脱，继续往前走吧：明天有蚂蝗塌方区，往回走吧：光想一想都会怕得发抖）。这话我亲身认同！所以，听说有人反穿，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反穿的人，那不是一般人做的事。在我看来只有疯子会这么干。一定给个赞!太牛了！五六点的时候终于到达汉密接待站，苏州童鞋和我领先到达，我一直站着不敢坐，汉密终于有条件洗澡，混身臭哄哄都不能闻了，洗完换干净衣服，洗掉衣服鞋子晾好。花了三分钟慢慢坐上床安顿好屁股、大腿、小腿...然后直接就起不来了，才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头痛了（海拔下来了），而腿肿了。我还算好，膝盖没有大碍，只是整个双腿肌群拉伤，隔壁两个九零后小鲜肉膝盖基本废了，躺着拼命的喷云南白药；两个七零后第一天上山爬得很艰辛，今天似乎状态不错有后来居上的感觉。我反正是精神崩溃，一句话都不想说，找出红花油大片大片的揉，云南白药使劲使劲的喷，希望它能坚持到明天走完再废掉。夜里睡得特别沉，必须的。D5：第三天：汉密---背崩，全程35公里，海拔下降1200米左右丰富多彩的重头戏第三天来了，第三天路程最长，最危险（过塌方区），最恶心（蚂蝗重灾区），岔道最多（易迷路）。汉密客栈吃早餐：面条、粥、馒头，没了高反我胃口很好，今天是硬仗必须吃饱。很幸运今天又是大太阳，尽管烤成碳，但是比雨天好一百倍。当地背夫都是谈雨天色变的节奏...到后面就知道为什么太阳重要了。和昨天一样，还是以下山为主的山石子路，海拔更低了，温度变得很热很潮湿，前两天走下来双腿肌肉包括膝盖已经严重劳损，下山路陡踩着凌乱的石头必须更慢更小心，因为会腿会不听使唤直打哆嗦，眼睛不能到处乱望，集中精力走好脚下每一步，为免心慌不要乱看双脚右边的悬崖。8公里左右的时候到达第一个塌方区，陡峭，山体有一半已经塌方，剩下一半是松散的黄土，没有路，没有植物可以抓，底下是悬崖和瀑布，我们开玩笑说掉下去直接漂到雅鲁藏布江漂去印度...连护照都不用办...用登山杖插到土里觉得牢固了脚就踩上去，整个人贴着峭壁一步一步几乎爬着过来...精力高度集中眼睛一定不能乱望！我们8个人过了差不多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过完塌方区这短短的几米。所以如果下雨，松散的土就会变成松散的稀泥，又没有植物的支撑，那穿越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得借助专业装备了，不然太容易滑下去了。过完塌方区，走了几段上下坡，开始进入浓墨重彩的蚂蝗区。来墨脱之前想必每个人最关注的就是蚂蝗这两个字了，早上出发前看着客栈所有的人（其他群组）做了很多前期工作比如穿足球袜、胶带绑腿、塑料袜套、防蚂蝗套装、鞋里撒盐，袜子上撒盐水...之前找了很多攻略看，说蚂蝗连拉链缝都能钻进去我想足球袜那么薄肯定不管用，也有说不能打胶带绑腿，因为蚂蝗钻进去吸饱了血都出不来...于是我某宝上买了刘氏防蚂蝗套装。可是看着大家都在穿足球袜我就开始无法淡定了...望着这几瓶药心里直打问号：能管用么？于是我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穿了一条健身用弹力紧腿长裤而不是宽大的速干裤，因为没买足球袜就把我白色的防晒冰袖套到小腿上，非常紧实完爆足球袜。其实，刚开始进入蚂蝗区的时候我是毫无思想准备的，因为走得筋疲力尽浑身快要散架的时候都快忘了这回事，但是当我突然看到自己鞋面上出现一个黑黑的小虫子拼命往鞋子里钻的时候我浑身汗毛立刻竖起来了，尽管之前网上看了很多蚂蝗的图片但是第一眼看到实物是紧张的，看着它那恶心的扭动姿势，我屁股立马收紧。整个呆在那里忘了掏打火机也不记得撒盐只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蚂蝗，蚂蝗上来了...队友走上来犹豫了片刻给我扯掉扔了。这之后队伍里开始不停的发出叫声，不论男女。走在我前面的三炮童鞋突然停下来，我一看他鞋子上至少五六只蚂蝗在拼命的往里钻，这次我拿出打火机就开烧，发现这个方法一般，得多烧几次它才会蔫，蔫了之后也不会掉，看着恶心不说也怕它过一会又活过来，撒盐也不怎么管用，半天都不掉。防蚂蝗套装就更坑爹了（史上最坑爹！)，喷半天都没反应。而且重点是：以上方法都很费时间！所以总结：1、过蚂蝗区一定要快速通过！停多一分钟处理蚂蝗，就有别的蚂蝗立刻上身。蚂蝗咬了就咬了，像蚊子咬了一样，不会死人，流点血而已，蚂蝗区都是比较阴暗潮湿的，石头路非常窄而且不断有山泉水冲下来很滑，脚边就是悬崖，不要为了躲蚂蝗刻意远离树叶和草丛而走靠悬崖的那边，发现身上有蚂蝗更不要手忙脚乱惊慌失措，会有滑下悬崖的危险。（很多人心理作用，到了蚂蝗区就觉得浑身痒，我就是觉得腰部痒用手去抓，结果一只蚂蝗从袖子上直接被我运到腰部，一阵子后觉得痛，反手一摸一个肉肉的吸饱了血的蚂蝗被我扯下来扔了，恶心死了）。2、用手摘！虽然有点恶心但是最直接！有效！省时！而且不用停下来可以继续赶路。（之前有攻略说蚂蝗不能用手扯，一扯不掉二它的吸盘会断在体内，这个被事实证明是错的)。试想：你发现手上有蚂蝗，你得打火机烧自己的肉几下然后扔掉，想想也是醉了。3、穿浅色、高密度、紧身的厚袜，必须两层！没有吸血的蚂蝗个子小，穿一层足球袜的人都被蚂蝗咬了，但是一般比较厚的紧腿袜是很难钻进去的，即便可以也很费时间，所以它会不断往上爬到有空隙的地方比如腰部，而这个过程中你一般能及时发现它。（我记得有一只蚂蝗不知不觉爬到我膝盖上面了，我一看，白白的袜套上很显眼，立马像摘黄瓜一样摘掉）。4、 鞋子要穿密度高的徒步鞋，并且踝关节做好防护。（蚂蝗最先到达身体的部位一般是鞋子，鞋子有空隙马上就钻进去吸血，我是因为踝关节平时走路就不稳所以绑了护踝，歪打正着，厚厚的护踝让蚂蝗无从下口。所以我的踝部和腿部都没有被咬）。大概一两个小时吧，终于到了一号桥。赶紧脱衣服脱鞋脱袜子...男生基本脱得只剩短裤，女生也能脱的都脱了，管不了阳光暴晒，赶紧找蚂蝗，找到蚂蝗，消灭蚂蝗...过了一号桥到二号桥的路上，蚂蝗少了很多，我一共才发现三只蚂蝗，有一只是从登山杖爬上来咬了我的手，这痛感已熟悉，左手伸过来一下摘了扔掉。路上的同伴也基本习以为常再没人大呼小叫了。过了二号桥之后基本没蚂蝗了。（这就是为什么晴天的好处，蚂蝗怕太阳，出来得少，雨天蚂蝗至少翻两倍，而且雨天得穿雨衣，那简直是蚂蝗接近你最好的桥梁，所以雨天被十几只二十几只蚂蝗咬太稀松平常了）我后来想想，蚂蝗真是的极好的东西，35公里的路，像第二天那么枯燥的走简直是崩溃的。本来双腿感觉都快散架了，蚂蝗一出现立马浑身都不痛了，全身细胞都活了像打了鸡血。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走赶快走赶快走。所以这10多公里的路程感觉过去的飞快。二号桥到三号桥走了好久，没了蚂蝗情绪不紧张了，疲惫感又来了，下午两点左右天气很热！走在队伍前面的我和苏州水都喝完了，没有水我干粮也不敢吃，路上有山泉水但怕有蚂蝗不敢喝。停下来等了一会队友，后来想想估计大家都没什么水了，接着往前走吧！（后来知道后面的人确实也没水了，他们不敢走了，幸好带了炉具，接了山泉水烧开了喝，解决了问题）。非常幸运！我两遇到一个当地人，他告诉我们泉水可以喝，而且重点是：在一个重要的岔路口我们没有走错！三号桥那里有个岔路，比较隐蔽然后通往三号桥，可是很多人容易选择往前直走（后来到达墨脱青旅后听老板娘说：前一周有一个人走错了，走错了岔路之后那个人继续走了一两个小时，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还没有到三号桥?这时四点多了，他可能觉得自己走错了但又无法确定，冷静下来决定选择往回走，走了很久天快黑了，他不敢走了，就地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丢掉背包就带了钱包手机又往回走，这个时候脱离了队友，没有吃的，唯一的信念就是往回走，一直往回走到前一天出发的客栈，没有别的选择，不然就只有死。那种绝望、崩溃，没体会过的人无法感受。回去又要经历蚂蝗区塌方区，那天下雨，他一个人终于晚上走到了客栈，刚到门口就倒了，浑身是血，密密麻麻的蚂蝗咬过的洞不停的流血）。但是，他的处理是对的是冷静的，不然不可能活着回来。只是一路走回来那种绝望，每一分每一秒的绝望感太难以承受。过了三号桥，路就好走了，终于没有石头了，我到后面越走越精神，因为想着快要走完了甚至还一路小跑。下午5点，我和苏州童鞋到达解放军大桥。看到桥的那一刻心里放起了烟花。解放军小弟过来检查边防证和物品，对我们举起大拇指：你们是最先到的，辛苦了。（过了蚂蝗区便再没有照片，大家太累了。）然后浑身湿透头发黏糊在脸上，像个难民直接瘫坐在椅子上...等待其他队友的到达。（等待到晚7点左右，我们看到了北京的胖子和他队友，头一天晚上烤火聊天得知，那家伙21岁，体力很厉害，之前走了很多很牛逼的线路，一路上他都是走得最快最先到客栈的人，今天居然迟了我们两个小时，原来是走错路了，走错1小时折返1小时，然后我看到他的时候表情非常萎靡一句话都不说，完全不复那晚意气风发之态...）。所以走错路真的是绝望的，需要非常人的意志力，否则活不了。墨脱每年都不乏人迷路失踪或者掉下悬崖，意志力超强的人能活下来，而有的人是再也找不到了。等来了其他队友后，我们决定不在背崩过夜，晚上直接租车去墨脱县城。背崩---摩托是公路，所以基本没有徒步者选择继续走了，都是车来车往没有意义。到了墨脱县城住进青旅，终于手机有信号而且重点有wifi了，领队三炮童鞋终于像打了鸡血一样活过来了，我洗澡洗完头发，终于觉得干净了，照照镜子脸肿得吓人，腿也肿浑身都肿。半夜一群人集结下楼去撸串，下楼的姿势千奇百怪惨叫连连哭笑不断。一路欢笑、鼓励、难熬、互助，尽在酒中...我们把中国第一拿下了，以后可以吹牛b了...这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的墨脱县城。D6，墨脱返回林芝八一，一整天的车程加堵车，半夜终于到达。D7，八一返回拉萨，一整天车程，6点多到达。行程到此结束。D8，逛逛拉萨，我们选了一家客栈，本老妖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大家深夜畅饮把酒言欢气氛甚好，然后各自告别。（所有照片均为群里小伙伴手机拍摄，我自进了墨脱便没再掏出过手机。)走完墨脱之后，一直有朋友问我内心是否有收获。我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心里真的觉得，走这一趟，最大的获得是什么都没获得，最大的觉悟是没什么可觉悟的。或许随着时间推移，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谁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