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凯茨吃早饭 。。。我就要她正在吃的!电影《WhenHarry Met Sally》 光绪14年(1888年),在地球的另一端,来自东欧的犹太移民后裔凯茨(Willy Katz)和艾斯兰(Iceland)兄弟在新移民拥挤的纽约曼哈顿的下东区开了一家三明治店,名叫:凯茨饭店(Katz's Deli)。 凯茨饭店(130年前) 125年后的初秋的一个中午,我推开凯茨破旧的小门. 凯茨饭店
面对着一个巨大的355座位的大厅,让我以为我突然穿越回到大学时的食堂。唯一不同的是因为时间还早,绝大部分的座位都空着。 给!一个巨大黑人微笑递给我们两张票子。 看着我脸上迷惑的表情,他说: 你可以在柜台前直接点菜。也可以坐在靠墙的座位上,让侍者为你点。吃完后凭票付钱。 这个一百多年的店规在纽约已经不多见了。 我们略带不安地在克林顿在吃三明治的照片下坐下,后面有四个商人打扮的日本人在兴奋地讨论着什么,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突兀。 穿着整洁度不能打满分的胖侍者慢慢踱过来懒洋洋地问我们要点什么。我沉吟地看着面前的简单的菜单。。。 这个时候,边上发生了两件事。 一个中年男子端着一个装有巨大三明治的盘子,在我们左面的桌子上坐下。他缺少睡眠的眼袋和半旧的西装带着长途旅行的皱痕让我想起“疲惫”。 他慢慢拿起三明治,放在眼前端详,就像端详一个久别故人的脸。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大口,慢慢嚼着。就在这时,他的脸开始变了,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宗教的神圣表情,他的没刮胡须、呆滞的青白色脸上慢慢出现一种难以描绘的温暖光泽。 就在我目瞪口呆看着他整个人诡异变化的时候,我感到空气中有什么东西突然没有了。回头一看,刚才吵闹的日本人变得鸦雀无声,全神贯注在吃着刚端上来三明治。 我转头看着照片中的克林顿:他在撕咬着同样东西。 我就要他正在吃的。我指着照片对侍者说。 在等我的三明治的时候,我慢慢地看着两面墙上的名人照片。 开始,我看谁在上面,慢慢我在想谁不在上面:美国的各届总统,从罗斯福到奥巴马,各界纽约州长、市长。都在照片上。 在竞选中你死我活的政敌被放在一起傻笑;著名三级片演员被夹在戈尔巴乔夫和红衣主教中间;纽约傲慢的名媛挤在徒手抓鲶鱼真人秀的乡巴佬边上;衣裳不整、素颜的著名女演员对着镜头竖着大拇指。。。 Pastrami在中文中没有准确的翻译。它是在牛的肚脐上的一块肉。一个半吨左右的牛只有三公斤左右做Pastrami的肉。它先在盐水里泡制,然后抹上各种调料,熏制,最后高温蒸到肉之间的组织都化成胶状。 Pastrami三明治 我的三明治上来了,就像125年前一样,简单而直接。 黑麦面包夹着丰厚、多汁的牛肉。我咬了一口,牙齿进入凉而硬的黑麦面包碰到中间热而嫩的肉。。。 嫩的就像黄油 。一个著名的纽约诗人穷尽了他的丰富的想象力。 。。。肉边沿烤焦的香料在嘴里慢慢浸润开来。我急切地咽下给味蕾带来饱满的快感和满足的美妙。再咬下面一大口的欲望是如此强烈,让我感到一丝羞愧。 喝一口犹太人特有的玛珠(Matzah ball)鸡汤,嚼着秘方腌制的酸黄瓜,我知道我的身体坐在凯茨饭店里,但我的嘴在另外一个世界 - 如果有一个味觉天堂的话。 等我从盘子里捡起最后一片碎渣放在嘴里,才发现边上的中年人和后面的日本人早已离开。 我起身,穿过大厅向后面的厕所走去。边走边想象着每个星期六深夜(开通宵): 大厅里人声沸腾,上完电视节目的明星们和刚下班的建筑工人并排坐着;刚赢了球的巨人橄榄球球星和从墨西哥来的清洁工一起庆祝胜利;百老汇的名演员和只会说简单英语的波多黎各家庭妇女交谈。。。 唯一相同的是: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同样的三明治。 走过拐角时,我看到一个秃头留着花白连鬓胡子的男子。他坐在角落的位置和一个白发的女子交谈。从墙上每张照片上,我认出他是凯茨的老板奥斯丁(Fred Austin)。 注意到我的眼神,他抬起头来,露出温和的笑容。 推开像电话亭的厕所门,我注意到地上铺满了细木屑。 小便池前站着一个穿着笔挺黑西装、两颊深陷的男子。 两人并排沉默地上厕所。 我没话找话:这铺木屑有点不同寻常。 他沉默了一会: 是啊,但上次克林顿来没有铺,他差点就在这里摔了个跟头。他的特警队以为老奥斯丁要谋杀总统。。。100多年的地板太滑了。 我微笑。 他边洗手边继续说: 你知道在这儿的时候,克林顿吃了多少东西吗? 我摇头。 一个一磅的三明治,两个炸土豆包,两个热狗,一盘薯条,喔。。。还有两瓶可乐。。。最后,他还从他的特勤队员的盘子里抢薯条呢。 我向他通报了克林顿在上海城隍庙吃南翔小笼的记录。 当我走回我们的位子时,我注意到刚才那个中年男子坐过位子的上方吊着一块牌子。等牌子转过来,我看到上面写着: 这是当哈利碰上莎莉时坐的位子。 1989年的《当哈利碰上莎莉(When Harry Met Sally)》是一部描写都市男女爱情困惑的经典喜剧片。 女主角莎莉就坐在这个位子上佯装高潮叫床。她表演完毕后,侍者问她边上桌上的中年妇女要点什么。 中年妇女说: 。。。我就要她正在吃的!。 凯茨饭店(Katz's Deli)205 East Houston Street,New York City, 10002(212) 254-2246地铁F 线到2大道(Second Avenue)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