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最前面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诗人大体心思细腻,擅长从点滴处琢磨出美丽,然后切磋出诗句。诗人顾城终其一生都用他黑色眼睛,寻觅四方,最后得见的光明之所就是南国之南的新西兰。新西兰是人类在我们这颗孤独星球上发现的最后一块“大陆”。它得名于荷兰的西兰省。当然从面积角度看,它远大于欧洲的老西兰。但这不妨碍欧洲远来者将其命名为后来者。和其它太平洋岛国一样,在欧洲文明到来之前,新西兰本土有着零星的南岛文化。二百多年前,从欧洲看世界,这种文化是落后和需要改造的。于是,有征服、有反抗、有妥协、有融合更有流血和杀戮。而当历史时针转到今时今日,固然新西兰作为一个国家,已是完全欧化,但现时间的主流民意更多的是对南岛文化的尊重,和对当年拓殖带来伤害的反省。但时间就是这样单向流淌,我们无法回到过去,探求另一种可能的未来,也就无法比较两者。反对者可以说反思于事无补,支持者却说,反思本身就是文明的进步。但无论如何,最光明之处还在于再大的意见分歧也不未曾影响国民的和谐、社群的合作,国家的进步。议会草坪上,各色人等聚集,诉求纷呈;国会图书馆,墙皮斑驳脱落,不见奢豪。新西兰政府标榜开放政府,当你看见惠灵顿议会天马行空的辩论,便知所言不虚。白天的新西兰,长白云悬在空中,未见移动;夜晚的新西兰,南星空璀璨夺目,看到太空。新西兰旅游局标榜纯净新西兰,当你看见胡卡蒂凡尼蓝的水瀑,便知所言不虚。新西兰的果园,成片连绵,收拾得整齐划一;新西兰的牧场,无远弗届,都是动物们的天堂。新西兰人标榜农业新西兰,当你吃上可口香甜的果菜,便知所言不虚。就这样,收拾心情,带好眼睛,来好好看一看顾城眼里的光明。第一日 前言-魔都魔都“看花隔雾老无情”二月的上海,清冷且朦胧。城市里匆匆讨生活的人大抵已经回乡,即便平素最堵的路段,也刹时通畅。北方冷空气南下,裹挟着那些不知到底是霾还是尘的不可描述之物,把整个城市从头到脚包裹严实。留下来的人在朋友圈里担心着今天上班是否会吃超速罚单,可那语气听不出抱怨,多的那几分分明是炫耀。不过一推开窗,那份炫耀就倏地消融在蔓延着的迷雾中。傍晚时分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小雨,姑且算作给旧年最后的卸妆油,不过份量肯定不足秤,想来明天这“斑斓”的城市让留守的清洁工人有的忙乎。匆匆地换上新年的春联,拉起早已整理好的行李箱,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心情陡然放松,像突然破了口、放了气的气球,一下子飘得好高好远。第二日 东方之珠“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每次长途旅行都愿意选择香港作中转。固然是因为荷包羞涩,从港出发的航班大都有着更具吸引力的价格,不过香港自身的魅力也是引力点。其实我并不太在意维港夜的风华,海港城的繁华亦或落马洲的英华,独是钟情昔日东方之珠的市井烟火气息和今时新生代的勃然之势。一进大堂,着蓝制服戴着口罩的小姐就上来打招呼,发觉我是讲普通话的客人,她也马上转用国语问到:“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其实,这几年香港人的普通话进步很多,特别是服务行业年轻人的国语不论是发音还是咬字都日渐精准。我也笑着回答:“我需要取现金,大概三千新西兰元。”看她表情有点奇怪,我赶忙补上一句:“我有预约,网上预约的。”接下来她问我要了卡号,并致电后台确认预约确实后,打了一张排位单给我,似乎还带着些许歉意说道:“前面有16位在等候。”直到此时,我才得空打量起这家银行的样貌。坐落繁华大楼里的这间银行面积不会超过150平方米,除去门口的一块大堂(其实叫小堂才更合适),左边是3个现金服务窗口,右边则是2个理财小隔间,外加4个沙发座的等候区。如此“寒酸”的格局完全难望魔都同侪之项背。正巧有客人起身,我便落座,根据我的“经验”,16位客人,可着实需费力等上一阵。沙发座前一盏应季的水仙已经完全盛开,我试着想找几个角度拍出花君子的亭亭,刚试了两次,一位穿着白色制服的银行阿姨走了过来,小声问了我们几位的号码。接下来叫号的速度陡然加快。我也就是等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就坐到了窗口前。“我想取新币,网上有预约过。”,刚坐定,我就很干脆地表达诉求。“没问题,先生,请稍等,请问,你要什么面值的新币?”穿红制服的银行小姐微笑地看着我。我有几分不快:“我在网上都填写过面值要求的呀!”,我直接表达了我的不满。银行小姐笑着表达歉意。于是,我也就爽快地写出了要求的面值。“先生,不好意思,你户头港币余额不足,是不是要帮你货币兑换一下?”,小姐微笑着对我说。我可真有点懵了:“我户头里有3000纽币,只要取出来就好,为什么还要货币兑换呢?”事到如今,真相大白。原来,她把我当成新春换崭新港币用来发利是封的一员了!误会一旦消除,事情三下五除二立刻办妥。小姐再三致歉,我也并无不快。银行小姐是职业化的,无论应答,还是微笑,应该都是经过专业训练、心理学计算的。身为顾客的我,本就不会期待被银行奉为上宾,只要有这份专业的对待,便很满意,所谓“宋玉之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足足提早8个小时到机场,本想好好在香港机场逛吃逛吃。其实说真的,当时也是为了淘低价票,才选了这个准红眼航班套餐。还自欺欺人立志要把香港和悉尼的机场给整个门清。好运不期而至。澳航的办票小姐抬起头笑着对我说:“先生,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机场了!”。我看着她的蓝色眼影,解释道:“逛逛机场吧,香港机场值得逛!”,其实我也没觉得心虚,我内心应该至少有八分是这么认为的。“那先生介不介意我帮你提早一班飞机,这样你们可以提前6个小时到悉尼。”,她笑着对我说。我幸福得快要昏过去了。(我暗自鄙视自己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但我管不住自己的嘴,立刻连忙答应:“没问题!”,然后又接着解释说:“这样悉尼可以呆上14个小时,顺便去歌剧院打个卡。”(其实,我就是灵光乍现。行前对悉尼机场到市中心多远多久没有做半点功课。)于是,我试探问到:“有没有机会帮我去奥克兰的连接航班也提前啊?”就这样,我的“廉价红眼航班”被升级成了“黄金时段航班”。在此之后所有时间安排上的困窘点一扫而光。于是悲催的戊戌年总算结了个好尾,己未新年总算开了个好头。对喽!我的除夕夜将在这架巨无霸380上吐故纳新,彻底和那架红眼330说bye-bye。其实我从不掩饰对香港的喜爱。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甚至也不能被称作小家碧玉,颇有点沦落欢场,屡做冯妇的味道。不过她活的真实后自信,自信后自强,自强后自尊。年轻一代的香港人更是如此。第三日 悉尼到剑桥“皎如玉树临风前”从悉尼转机去奥克兰,登机时间一到,柜台就打开了。不过优先办票的还不是商务舱的旅客,而是带着7岁以下小童出行的家庭。小男孩金发碧眼,腰杆虽挺得笔直,但那身高泄露出其充其量也就是个5岁左右的小童。古铜色的健康皮肤,自信微笑着,隐隐霸气浮现。紧挨着他的小女孩比他约莫还矮上半个头,粉红色的T恤,半长的头发,表情严肃且认真。只见,小女孩双手向登机大妈呈上她的护照和登机牌。女孩小小的,大妈胖胖的;女孩严肃的,大妈笑盈盈的,这种冲突性画面略违和但很温馨。接着,小男孩也递上了他的旅行文件。大妈将他俩的护照在电脑扫描确认后,顺手将两份旅行文件交给了小男孩。小男孩拿着证件,立刻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就把妹妹的那份交给了妹妹,不带一点的拖延。男孩小小的,女孩也小小的;男孩严肃的,女孩也严肃的。这和谐的画面传递温馨的同时,是否也提示我们一些与众不同呢?直到这个时候,父母才出场。办理好登机手续,一家四口前前后后向里走。独立精神的养成,责任意识的形塑既不是先天遗传植入基因的虚无,也不是将军下令一夕可成般缥缈。所有这些我们追求的,归根结底来自文化的传承,且这种传承已经细节化到了让你自为不知的境界了。终于等到我们过关了,登机大叔把证件递给我们:“This is for daddy,this for mammy and this is for our young man!”是哦,我家的young man,你真听懂世界正在向你打招呼了吗?!第四日 热水海滩“自在流泉谁吞吐”说到新西兰的热水海滩,玩家能想到的一定是科罗曼德半岛上的哈黑海滩。面向南太平洋的哈黑,白沙细腻,每日低潮点前两小时,用铲子就可在海滩上构筑私人专属之温泉泡池。既然说过不走寻常路,那一定要另辟蹊径,挑一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卡菲尔热水海滩来介绍。新西兰的东向辽阔的南太平洋,而向西则和澳大利亚隔着咆哮的塔斯曼海相望。而无论东西,新西兰的两侧都形成了绵延不绝的海滩。所不同的是东侧的海滩沙子是白色的 (这一点,在后来的行程中被证伪),而西侧的海滩沙子则是黑色的。卡菲尔沙子虽黑,但质地细腻。从中国人传统审美上看,在色上小输一筹,但在质上何尝不是大大扳回一城。要去卡菲尔的热水海滩,智慧和体力缺一不可。也许实在是在秘境中藏身太久,连神通广大的谷歌导航都无法准确指出位置所在。两三个看上去都差不多的导航指示,需要你运用逻辑推理、网络提示破解,甚至加上一点运气才能准确定位。光是定位还不够,当你刚看到要翻越的鸣沙山时,你一定和我一样想:还好,不高,翻过去就到仙境了。回程的大胡子对我说:it is hot and it is amazing。简直废话,不hot还叫啥热水海滩。大胡子看来不笨,又对我说:“it’s hot and water is warm, be careful!”我心里乐坏了:“乡巴佬了吧,啥热天气,本大爷在上海没经历过,20多度,就算有太阳加持。也不至于要我be careful 吧?”我的欢乐短暂到我没来得及收起笑容就告结束了。这鸣沙山上的沙子未免也太烫了吧!铁砂脚我是没练过的,乖乖回车上换上沙滩鞋再重新出发:“my god,it is not hot,it is burning!”越过山丘,享受自制、免费、海景温泉吧!尽管今天是新西兰国庆日怀唐伊节,但整个海滩还是如此私密,海水温泉还是那般清澈康体。“小国寡民、小国寡民”,难怪昔时老庄如此心心念念呢!第五日 北岛乡村生活“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这日住在Mt .Pirongia山中,招待我们的是农场主Paul和他太太Miranda。Paul家养了240头牛。他自谦只是小农场主,说周遭规模超500头的农场不在少数。不过240头的饲养数量已是吓人,目测这个家庭农场只有三个人在服务,夫妻加上大女儿,他们的小女儿还在上小学。每天恒天然Fonterra公司都要上门来把最新鲜的牛乳运回公司,于是Paul家也配有大型的冷却塔和储奶罐,确保鲜奶的全冷链物流过程。在Paul夫妻的带领下,我们晨早亲身体验了一把挤奶的全过程:先前后后依序把电动取奶器套在奶牛的四个奶头上,旋即,牛奶就涌进取奶管。管道和冷凝设备相连,低温冷却后的牛奶同步流入储奶罐,等候2小时后,恒天然公司冷链车上门取货。电动取奶器也是设计精妙,我们把大拇指伸入取奶器体验了一把被挤奶的感觉,一收一放,按摩得挺舒服,难怪每头奶牛都那么心甘情愿配合取奶!Miranda也把她的保留节目推荐给了我们:钓鳗鱼eels。鳗鱼和三文鱼一样都是洄游鱼类。和三文鱼不同的是它在咸水产卵,淡水生长。据说雄性鳗鱼寿命可达60岁,雌性鳗鱼也可以活到30岁左右。Miranda把我们带到了牧场深处的小溪旁。用一根细麻绳拴上一小片肥猪肉扔进小溪里。过了半分钟不到,一群半米以上的鳗鱼就游了过来。它们不由分说,对着肥猪肉就咬,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使劲拉麻绳把它们给拉上岸。也就是几分钟时间,两条鳗鱼被拉上了岸,不过我们马上就把它们放回到小溪中,我们只是来体验抓鱼的乐趣,不杀生、不杀生。不过话说烤鳗鱼真的很好吃,再这样脑补下去就要流口水了。话说周文王时,姜子牙直钩钓鱼,愿者上钩。而3000年后的今天,我们在新西兰连直钩都不用,结绳钓鱼。不知道是中国鱼变聪明了,还是外国鱼变傻了?亦或原本就不关鱼儿什么事!第六日 你的?还是我的?“谁家玉笛暗飞声”文化是件很有趣的东西。它现在是你的,未必将来就一定还属于你?而有些明明是别人的东西,你却固执地认为它是你的,原因也许只是你爷爷告诉你,这东西(可以是物件也可以是文化)是他爷爷传下来的。新西兰是最后一块被文明人类发现的有意义的陆地。它的原住民据考证是来自南岛文化的南岛民族。欧洲移民从16世纪开始登陆这片土地,并逐渐确定了这片土地的欧洲属性。在剑桥镇那件小小的博物馆里,我注意到了一样非常有意思的物件,它被介绍为carpet beater,直译过来就是地毯拍打器。但它长得实在太像我们经常看到或使用的一样东西了,不过我们是用它来拍打被子,使其晾晒后更松软。但非常遗憾,我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也没有办法确定它的中文名字到底是什么?是掸尘?还是棉被拍打器?于是,我开始恍惚了,这劳什子到底是蛮夷之物,还是我中华正统,要么干脆是南岛文明的发明?再定睛想了想,这类事情也并不奇怪。韩国可以端午申遗,应该他们打心眼里认为端午就是他们的传统,不偷未抢;西人惊叹东洋人礼客之道,殊不知其源中华汉唐。羊驼、奇异果均源华夏,却成了新西兰最特色的物产。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正溯更是难追,倘若有人刻意隐瞒、矫饰,那愚人若我,岂能自辨。幸好至少这蕞尔小国还算老实,对奇异果来源和改良经过都记载入册,未贪天功。不过改良后的奇异果和野生猕猴桃到底是不是一样东西,我竟又迷糊了。方才无事,翻阅超市的广告纸,亦有专页介绍中国新年,顺便摘图两张,与君共飨。不过新西兰全境无蛇,到了蛇年如何说好,要不干脆year of the eel.谁让它俩长得像呢!第七日 翻越末日山 穿越汤加里罗“踏遍青山人未老”上古传说共工大战颛顼,共工败而怒触不周山,山断水倾,人间变泽国。共工掌水,颛顼事火。此番争斗用科学的眼光看,和大范围的火山爆发很吻合。逻辑链条大约是火山爆发导致火山灰遮住太阳,因此太阳丧失了对水循环系统的影响,紊乱的水循环导致了大范围的洪灾。今天的中国,火山不多,除了东北地区还有几座休眠火山,其它的都是死火山,除了外观特殊外,和其它山体并无巨大区别。位于中朝边境的长白山可以说是中国最有名的火山,而其山顶天池就是它喷发时的火山口。望眼全球,活动火山大都分布在环太平洋地震带上。如今,既然来到新西兰,岂可错过。汤加里罗国家公园(Tongariro National Park)内坐落着汤加里罗(Tongariro)、 瑙鲁赫伊(Ngauruhoe)与鲁阿佩胡 (Ruapehu)三座火山。这座占地8万公顷的国家公园原来应该是私人产业,在1887年由毛利部落首领作为礼物赠送给了新西兰国家。仅仅在一百年后,这座公园就获得了两个世界遗产地的称号。翡翠般的湖泊、葱茏的高山草甸和热气腾腾的温泉点缀在北岛几座巨型火山的四周,形成一片多姿多彩的奇特景观。其中汤加 里罗火山海拔1968米,它的巨大的山体绵延 18 公里; 海拔2200米的拥有著名锥体造型的 瑙鲁赫伊实际上也只是汤加里罗的火山喷口之一。我们今天挑战的就是国家公园最有名 “ 汤加里罗越山步道”。这条徒步穿越线是新西兰九大最佳徒步线路之一,也是该国最佳一日徒步线路。全程20公里,海拔攀升近1200米,7小时完成。此次南国之行,不虚此行!第八日 美酒加咖啡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過去又喝了第二杯明知道愛情像流水管他去愛誰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我並沒有醉我只是心兒碎開放的花蕊你怎麼也流淚如果你也是心兒碎陪你喝一杯Teresa的一曲《美酒加咖啡》唱的是美酒,思的是爱人。爱人知己常健忘,总忘却那过往时光,终成了那负心的人。而沐浴四季,窖藏经年的美酒却可原原本本将那生长的味道,一分一毫地凝练其中。一杯美酒,可以品出酸甜,尝得苦辣。于是那过往时光,如菲林回放,流出脑海,奔向远方。经陶波湖到纳皮尔,我们沿着5号公路翻越了一座座山丘,近2个小时后,不知不觉中已抵近新西兰最温暖的地区霍克斯湾区。这里的年降雨量和湿度都相对较低,与法国著名的葡萄酒产区波尔多地区的气候条件极其类似。4条主要河流流经的霍克斯湾区,经过了几千年的变迁,形成了大量的河谷和梯田。这里的土壤类型丰富多变,从肥沃的黏土到偏碱性的石灰石土再到排水性极佳的粗砾土质,一应俱全。得于天时,成于地利,但见那红苹果林硕果累累,奇异果园成片绵绵,再加上如黑珍珠般的黑布林果林时不时地穿插其中,这一切让穿行其中的我们远看自是舒心悦目,近观已然垂涎欲滴。当然霍克斯湾最有名的还是葡萄园和葡萄酒。无论是在久负盛名的传教区酒庄(Mission Estate) ,还是更靠近拐子角的象鼻山酒庄(Elephant Hill),哪里都有着一大片、一大片如同波浪起伏的葡萄田。葡萄田的尽头便是陡峭的悬崖断壁,而断壁的终点更是那无边浩瀚的南太平洋。无穷无尽的自然美景中,鲜甜的海风阵阵吹过,时而让身为旅人的我们清醒,时而让我们如饮了美酒般地沉醉,时而又让我们窒息般地惊讶。而在离葡萄园不远的中心城市纳皮尔(Napier),则是建筑爱好者的必去之地。当我们赶到这座在1931年被地震完全摧毁的城市时,已是周末傍晚。几乎所有商店都已关门。赶上最后一波,我们参观了当地的博物馆。这座被致命地震毁坏后重生的城市不惜花了大量的资源介绍了这次地震。当地人穷尽能力搜集一切和当时地震相关的实物、影像在博物馆里展览、陈列和播放。其中一枝雕工精美、花纹独特的拐杖被陈列在醒目处,旁边的文字说明还在召唤着它主人或其后人。纳皮尔还曾是毛利原住民的主要活动区域,于是这里也展示了毛利人的独木舟和载歌载舞的影像资料。这场面让我想到了台湾的高山族(九族)。有博物学家认为,北到琉球、台湾,南到新西兰南岛,浩瀚的太平洋都是南岛民族曾经的家园。走在新西兰,不管到何处,对自然的敬畏,对历史的信仰,对个人权利的尊重无处不在。这些是这个新生国族共同体安身立命所在,是其兼容并蓄所本,更是其迈向未来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