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写在前面每次出行，行前都是比较难熬的。这次尤其如此，本来定着三四月份出去一趟，三四月份很快到了，也没任何行动。那就端午节请个假吧，把世界地图翻了个遍，找出匈牙利,波兰，乌克兰，土耳其四国候选，觉得有些看点，飞机也容易到达。结果老爸说，乌克兰在打仗，土耳其有过暴乱，这怎么能去呢，一想，自己也七上八下的，现在越来越保守，于是不去了，匈牙利，波兰一查是申根国家，签证办理比较费时，一看时间不够了，遂放弃。到了跟前，看了看马来西亚，觉得槟城和婆罗洲有些看点，属于下南洋系列的，签证也好办，可是五一时刚刚到过广州沿海一带，有点想去又不想去的样子，还是递交了申请，眼瞅着端午要到了，被告知要加班，这一纸马来西亚申请又取消了。加完班回来就这么到了六月中旬，有一天在网上翻帖子，突然看到一个塔吉克斯坦的帖子，发帖人主要讲的是走访瓦罕走廊的行程和见闻。瓦罕走廊我知道，以前一直以为那是一个一般游客根本到不了的地方，没想到可以从塔吉克斯坦一侧还算比较容易地到达。这真是令自己有点没想到。于是，塔吉克斯坦成了今年非常想去的地方。中亚五国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是五个距离中国非常近，实际上很多人又不了解的国家。有时候你报出一个斯坦的名字，有的国人甚至压根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国家。但它与我们相邻，和中国颇有渊源。塔吉克斯坦就是这样一个国家。塔吉克斯坦国土面积14万平方公里，与新疆喀什一带接壤，是一个山地内陆国家，远离海洋，位于帕米尔高原腹地。主体民族是塔吉克族，还有部分柯尔柯孜族人，以前是苏联的加盟共和国。1991年苏联解体后独立。中亚这五个斯坦要放在几年前虽然距离近但是是出了名的不好到。这五国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对中国人发放签证极其严苛，动辄就要求到访人员出具邀请函，一般去旅游的人哪有什么邀请函？不过随着近年来中国经济的腾飞以及中国和这五国互动的频繁加深，这五国的大门已经逐渐向国人敞开。像塔吉克斯坦目前也已经开放了电子签，网上填表缴费可以出签，虽然这个电子签的拒签以及延迟签发的比例有点高。给老爸行前做了多日的思想工作，老爸估计也是对瓦罕走廊有点兴趣，但又对塔国的治安状况有点吃不准，一会说可去，一会又说还是去某某地吧，后边提出要不去越南看德天大瀑布吧。我又详细说了说，最后勉强说可去。我在去的一个月前申请了塔吉克斯坦的电子签，表格还算好填，不过由于网页的不智能，不能保存好已填内容，反反复复填了多次，最后缴费每人71.5美金，由于网上疯传该电子签拒签率极高，让淘宝代签吧又太贵，每人约1400元人民币，我怕拒签便给电子签网站给的邮箱写了言辞恳切的信。过了两三日，手机查了签证办理结果，我的签证没想到很快就下来了，老爸的签证也是“approval in process”（批准进程中）。没想到这么顺利，我不禁对网上传说的拒签率高嗤之以鼻。到了七月，工作日益杂乱无章，每天浑浑噩噩，除了坚持自己的“每日计划”，根本无暇考虑塔吉克斯坦出游的事情，空白时间也就看看网上的那个帖子，由于我对塔国也欠缺了解，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的距离概念模糊，总之一个适合的路线自己也提不出来。到了七月中旬离自己7月27日的出发时间近了，有一天突然查了查了老爸的签证，本以为可以快速出签的签证，状态由“approval in process”（批准进程中），变成了“waiting for assessment“（等待评估）。这一下我有点着急，果然这个电子签不是特别靠谱，一查这个“”等待评估“”，又是要提交这材料，又是要提交那材料，很是繁琐。网上一查，说是这是塔国外交部门不给签证的意思，意思说是这个签证要出得给他们好处费，我上哪给好处费去。然后问了淘宝几家做塔国签证的，他们把这种情况说的难乎其难，一问报价，狮子大开口，要2400元，简直无语，大中午把我逼急了，我知道等塔国再签也难了，找淘宝这伙人又不知会出什么花样，随便查了马蜂窝的一个帖子，有一个人可以代办塔国签证，留了微信号，马上联系了此人，言语中间是我们西北口音，好像是新疆那边的人，感觉可靠，一问价格1000元，外加我们要去的帕米尔巴徳赫尚地区，一共1200元，我当即把钱打了过去，那人一口说好，签证的事就这样搞定，给老爸电子签花的71.5美金只得打了水漂。顺带说一句，去塔国如果要去塔国的帕米尔地区，必然要去塔国的巴德赫尚省，去这里要再办一个通行证，在塔国杜尚别办也可以，我们图方便，就连签证一起办了，电子签那里有选项，如去巴德赫尚单独画钩，费用多出20美金。老爸的签证在此两日后便下来，办签证那人还提示仔细检查下签证信息是否有误，我对这位未谋面的人表示了感谢。虽然我花了这份钱，但我感到了一份可靠。就在为签证异常烦躁那天，我联系上了去过此行的那篇帖子的作者，作者主动给了我微信，我于是就我关心的路线问题，包车事宜仔细询问了他，当时正是大中午，这篇帖子的主人姓王，我姑且称他王先生，王先生不厌其烦，有问必答，每答必细，言语中非常有涵养，我都觉得是不是我太罗嗦了问得，王先生每次回答皆非常认真仔细，令我感动。我终于在七月中旬的时候大致弄明白我的这点时间大致能完成什么样的路线。这一行有了眉目。后边我又买了《lonely planet》中亚部分，结合王先生所说大致心中有了安排。等到出发前几天，在爱彼迎上订了住宿，头回用爱彼迎（民宿预定APP），折腾了好一会，大晚上给爱彼迎客服打电话，终于订好杜尚别一个叫Jarf人的民宿，jarf的民宿好评多，他本人对塔国旅游事宜比较门清。经过计算我这点可怜的时间，订了机票，塔国的行前终于搞定。行前诸事，特别感谢王先生。一 新疆乌鲁木齐26日上午还在开会，会议内容令我崩溃，要补一大堆材料以备下周检查，下周我都出国了，怎么准备，只得在中午牺牲时间将会上说的补了一部分，余下的交予同事，我内心感到了一份过意不去，午后赶忙出发，下午四点多的飞机，出发的时候都快两点了。出租车司机挺不错的，也讲起以前自己工作的一些经历，让我把很多事别放心上。到了机场有种从工作的纠缠中解脱出来的感觉，联系了老爸，此行先是我从北京，老爸从家中到西安再从西安分别乘飞机于乌鲁木齐会合。我网上订机票时，选择的两张机票的抵达时间只差到15分钟以方便会合。飞机稍晚了一点起飞，飞机上终于觉得计划了这么久的旅程终于要开始了，有一些激动，也有一些释然。飞抵乌市，由于我的航班起飞有一点点延误，落在了老爸航班的后面，老爸还特意从地窝堡T3航站楼到T2来找我，一出T2就看见了，坐在石凳上，旁边放着一个拉杆箱等我呢。父子一见面，都是非常了解的家人，没有那么多客套，联系酒店，接人。我此行深刻感觉机场接机真的很有必要。没接机，人生地不熟，又是出租，又是导航又是解释要花掉不小精力。到了乌市，感觉一下子就和北京那种调调中走了出来，这里西北感觉很明显，粗犷的感觉。自己就是西北人，所以这种感觉很了解了。接机的师傅等了好一会才到，因为要同时载其他旅客，这个司机人心不错，脾气有点大，有个旅客怎么都找不着停车点，把这个司机气够呛，老爸说，做服务业这样估计不行。住的酒店不大，设施倒也应有尽有，窗外还有棵树，野长那种，这和北京那种修修剪剪的花园可不一样。乌市早晚温差大，天黑的极完，都十点了，才慢慢进入夜色。早上起来旅馆那个师傅有送机服务，九点三十出发，送到机场，由于原定于凌晨五点出发直飞塔吉克斯坦杜尚别的飞机时间在行前调到了晚九点，我们多出了一个白天，也正好在乌市游览一下，上次来乌市是两年前，只是到机场换乘飞机去西安，这次倒也好，偶然多了一天游览。我们把行李寄存在机场，空出手来到乌市转转。乌市有什么转的地方，我还真不知道。老爸说自己也确实想转一转乌市，上一次来都是1996年的事情了。老爸说二道桥是乌市有名的地方，咱们先去二道桥吧，我们一行打车到了二道桥，我好像以前也听过这个地方，到了二道桥，才发现这里已经车水马龙了，老爸说这里1996年的时候是各种摊位，小贩什么的，已经变得没有以前的一点点痕迹了。二道桥边上就是乌鲁木齐有名的国际大巴扎（巴扎是市场的意思）。巴扎里确实热闹非凡，颇具民族特色，商铺也和内地一样，管理得极为规范。东西就包罗万象了，新疆的美食，草药，手工艺品，玉石玛瑙，干果应有尽有，不禁感叹现在我国真是哪里都很方便，不存在买不到什么的问题。巴扎开阔地有一条步行街，大喇叭有个西北男人的口音在讲巴扎里的一个高塔如何如何值得观赏，门票20元，可以登塔观赏，那个口音很有意思，一听就是我们西北味儿的，鼻音有点重，听着倒蛮可信的样子。巴扎有七拐八拐的小道，那里比较原生态一些，新疆维吾尔族本地的特色更鲜明一点，有手工艺人做的铜壶，有的店门口还有艺人弹唱一曲儿，还真有点巴扎包罗万象的意思。中午时分，我们有点饿了，到新疆那就吃新疆菜吧，要了抓饭，羊肉串什么的，羊肉串不错，新疆的羊肉的确没有膻味，肉香，但价格也不便宜，和内地也差不多。饭馆旁边有个酒店，好像是正准备办婚宴，人来人往的，来的人穿着光鲜，看着中产以上吧，女的维族人都穿着卡腰裙子，头发都是烫过那种细小的卷发，来的人都毕恭毕敬的，这里的婚宴习俗也和内地相仿。国际大巴扎出来，一时也不知去哪，这个地方离新疆大学比较近，想着说要不去那看看，但又担心那里不让进，问了巴扎的保安，果然，那里不是学生进不去。我提出去自治区博物馆看看，老爸说红山公园不错，去那看看，我心里嘀咕，一个公园有什么好看的，因为我总想着公园嘛，大致就是北京那种，老年人散散步的地方。后来还是打车去了，到了才发现，红山公园是真如名字那样是一个山，依山修了一些道路，也有台阶什么的，规模不小的一个公园。我们时间有限，看到公园有那种游览车，果断买了票，这个票是管上管下的，也就是说下山还可坐此车，不用再次买票。坐在游览车上我们方才感到爬到这个红山公园的山顶可能并不是特别轻松，还有点远，一路上花花草草，这个公园环境不错，过了一会就到了山顶，山顶有一座红塔，实心的的砖石结构，旁边立着一个碑，说塔建于乾隆时期，一想这地方可能也是现代化的乌鲁木齐的一个古代地标了吧。围着塔照相的人很多，维族人不少，携家带口的，红塔旁一樽林则徐雕像，林则徐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坚定的神情，都知道在十九世纪中叶趁清廷衰微之际，英国通过东印度公司向中国大量输入鸦片，清廷上下，鸦片的烟气弥漫，国民的沉迷于鸦片的精神麻痹，东倒西歪于卧榻之上，西方对我“”东亚病夫“的蔑称耻辱性的留在多少代人们的记忆之中，全国真是万马齐喑。林则徐在虎门站了出来，一把大火焚烧鸦片，像一记耳光打醒这个沉湎烟气的烟气的民族，一个民族在虚弱的时候，最需要强心剂，林则徐就是那个给中华民族打强心剂的人，他尽管无力力挽狂澜，但这一针强心剂对于我们民族不至亡国灭种却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虎门销烟后，林则徐触碰了权威红线，被发配新疆治边，我们所在乌鲁木齐就是他发配来过的地方，到了这里林则徐依然勤勉如初，没有自怨自艾，用自己的力量造福一方百姓，林则徐是我们的民族脊梁，此刻看着他的雕像，仿佛感受到百年的风云变幻，不禁感念他的历史功绩。这里一边是林则徐雕像的历史沧桑，一边可俯瞰乌市的现代化景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百年之后，中国早已不是那个东亚病夫之国，早已是世界醒狮屹立东方。无数先贤志士的愿望在今天已经初步实现，他们的精神可以得到安慰了。老爸说自己到了红塔前方才想起1996年时就是到了这个地方。1996年到2019年，也有23年，红塔旁的两次经过，也算得上弹指一挥间。乘车下了公园，还有一些时间，一打听红山公园就离新疆自治区博物馆不远，时值午后，天气燥热，去博物馆也是不错的选择。我们就打车顺到了博物馆，新疆博物馆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那么的气派，因为国内的一些省的博物馆，起码从外形看，不少称得上是气宇非凡。走进去一看，博物馆分两层，每层都分左手边和右手边两部，划成不同展厅。最引起注目的还是新疆历史文化展，按照中国古代史的时间划分，对各个时期新疆的出土文物和历史背景做了介绍，我去过不少博物馆，新疆自治区博物馆的藏品实属非凡，有很多个人认为是非常非常宝贵的文物，而且保存的较好。除了学界一般关心的楼兰古城，楼兰少女，突厥石像，我还发现一块十六国时期，后凉政权沮渠蒙逊沮渠氏的一块石碑，石碑字迹清晰可见，十六国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的大混战时期，后凉（公元四世纪）又是一个不起眼的政权，时间也不长，这里居然有他们皇族的一块石碑，关键是保存还这么好，实在令人惊奇，至于康熙，乾隆时期的石碑就更多了。楼兰的文物也让人惊叹，那个时候楼兰人穿的靴子，草鞋，生活用具都完完整整的，保存得非常好，这可能与新疆本地干旱少雨有关，突厥石像也有，特别简单的石头，画着眉，鼻和嘴，突厥人为什么要立这些石像，至今好像还没搞明白。历史文物展这个展厅，我认为来新疆的人最好去看看。不然你来新疆只去了个表面，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则完全没有概念，所以还是看看比较好。与历史博物馆相对的展厅是民族风情展，展出了生活在新疆这片土地上的各民族风情，有维族，哈萨克族，塔吉克族，柯尔克孜族，俄罗斯族等等，基本按照1：1的比例恢复了他们的生活场景，他们乐器也各有特色，我们也不完全能说的上名字，由于时间关系博物馆二层我们就没有再上去。出了博物馆，我们觉得新疆自治区博物馆是个非凡的地方。来新疆到乌市的朋友不可错过此地。出了博物馆，对面看到新疆农业大学的招牌也没有进入，走了一路到了巴楼地铁站，乘地铁赶到地窝堡机场，准备乘晚九点的航班飞往塔吉克斯坦首都杜尚别。二 从乌鲁木齐到杜尚别从乌市出境，安检会比较严格，此行我们搭乘的是塔吉克斯坦的索蒙航空飞往杜尚别。索蒙航空？估计绝大多数人都没听过，从乌市到杜尚别，执飞的航空公司只有中国南方航空公司和这个索蒙航空公司。南航的航班是每周三，周日两班，索蒙的航班是每周六，我选择索蒙这个航班主要是时间合适一点，周六走而不是周日，我可以节省出一天时间，而且票价也更便宜。但这种小航空公司的飞机一般人都出于安全考虑不选择，之前王先生就告诉我他总觉得这种航空公司有点担心，他的话还让我有点害怕，算了坐就坐吧。过了安检到了柜台，柜台迟迟不开始值机。顺带说一句这个索蒙航空不能提前值机，等啊等，终于可以值机了，办理的人员是中方人员，柜台前很多塔国人，大包小包的，行李特别多，有的还带了好几箱东西，也有一些中国人，看着像建筑工地干活的。如果不办理行李托运那很快就可以进去候机了。我的包恰好里边有我离不了的酸奶，要托运，这个柜台办理行李托运，是我见过最慢的一次。包啊，箱的，还得自己拿胶带裹好，防止洒落，我哪有胶带，好在旁边大哥好，有一卷，我缠了好多圈，算是裹好，和大多数人一样给了柜员扫描行李。我观察了一下有60%的人扫过后又发现行李不合格，到柜台侧面的一个地方，再用剪子剪开自己刚刚裹好的胶带，拿出不合格项，再次检查，合格后才会再盖一个章，重新再过行李检查，柜台侧面再验行李的地方聚集了一大批人，又是剪胶带，又是翻东西，非常忙乱，再验行李的那人都忙不过来，我问了他包里有什么不合格，他说里边有一个相机，不能托运，啊，原来是我那个普普通通600多块买的卡片机，翻了半天没找着，最后还是一个一个取出东西，这才找到了那个相机。老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劲给我打了三四个电话，我也没听到，等到我终于把行李托运出去，感觉都过了三四十分钟。真是费劲。拿了机票候机前，还得出关，以前出关也没什么感觉，说出去就出去了，这次差点没出去，老爸走在我前边，出关手续办的感觉还挺顺利的，我就在后边低头看手机，不知是怎么回事，办理出关的柜员以为我在拍照，终止了我们的办理，问我们到塔吉克斯坦干什么，到杜尚别干嘛，我说我们是去旅游，柜员反问一句杜尚别有什么好旅游的，我心里有点生气，心想我们去什么地方旅游，合规合法，关你什么事了。出关员单独把我们带到隔壁的隔间，说让我们等等。期间又是看我们手机，又是看护照，签证什么的。我感觉我们此行还没出门就结束了，心想那要实在不行就不去了，就在新疆吧，过了一会估计是看我们也没有什么，过来又主动归还了护照，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让我们重新排队办出关，终于办了出关，在候机室，我们觉得这地窝堡机场还真是费劲啊。三 杜尚别飞机稍稍晚了一点起飞，从乌市到杜尚别大约要飞两个半小时，索蒙航空的飞机慢，估计要飞三个，但是两个地方有时差，你从乌市的九点起飞，到杜尚别，那边也是九点，杜尚别和中国有三个小时时差，索蒙航空的飞机座位之间空间狭小，人坐的满满当当。起飞前我给杜尚别那边的旅馆主人留了言，迟迟看不到回复，有点担心到了杜尚别机场怎么找到他的位置呀。飞机上比较无聊，翻开一本索蒙航空的杂志，才知道这个航空公司是塔国一家私人航空公司，主要经营的航线也就是中亚地区，俄罗斯，最远也就到沙特，阿联酋一带。杂志倒是满满的风情，有些照片效果美艳，估计我们这边没这种画风。坦率说索蒙航空，我也就能坐三四个小时，抵达杜尚别后，我感觉憋得够呛。赶忙下机办理入关，我俩前边坐着在中国留学的几个塔吉克小伙，见我们提着行李，一个小伙主动要求帮我们提箱子，还挺热心，我们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一丝温情，他们还给我们展示了他们的学生证，一看有在无锡读大专的，也有在天津大学读本科的。几个小伙不错，帮我问这问那。我们不停表示感谢。在杜尚别机场，我发现不少中国人在一个窗口排队，一问才知道，原来这里可以办理落地签，真是令人意外，原来这里可以，好多围在一起填入境卡，上边有英文，终于见到能看懂的文字，我几下就填好了我们的入境卡，顺利入关。几个塔国小伙，帮我核对了地址，门口找了一个出租，送我们上车，并告诉我们如果遇到困难可以随时联系他们，我们表示了感谢。这个出租车司机车开得老快，路上问了问人，找到了目的地。我们的杜尚别旅馆房东Jarf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这个出租车司机不地道，下车和我们要价大约15美金的塔国货币索莫尼，我们在机场也没换成钱，我心里清楚，这段距离应该只是2美金的索莫尼，Jarf也和出租车司机砍了砍价，司机不依不饶，最后Jarf出了10个美金的索莫尼，整个塔国的行程，这个司机是我们遇到的最无礼的塔吉克人。后来退房的时候，Jarf也并没和我们要这10个美金，我内心因此对jarf有一些好感。Jarf的旅馆就是他的家，我们在爱彼迎上订的，他家在一个楼的11层，楼位于杜尚别中心位置，是个苏联式的老楼，电梯极其旧了，感觉怎么也用了有二三十年了吧，按钮都看不清数字了，不过运转还算正常，推开门进入他的家，家里收拾的极其干净，一切物品都经过精心摆放。这么大一个屋就住我和我爸两人，Jarf把这个公寓当作旅馆用，他本身并不住这里。这里很安静，我们睡了个好觉。清晨醒来，今天的就在杜尚别游览，行前也问过，到底要在杜尚别呆几天，回答1到2天的比较多，我们此行下来觉得呆个一天是有必要的。半天太短，三五天也着实没有必要。早上出了门，方才看到杜尚别这个城市的原貌。杜尚别是一座并不大的城市。整个城市不知道是不是周日的原因，人很少，道路上零零散散会碰到一些行人，整个城市显得格外安静。Jarf家旁就是杜尚别的几条著名大街，大街上印象深刻的是那些二三十米高的树，巨大的树冠将道路罩了起来，不时有鸟鸣，有一些惬意，完全没有现代化城市喧嚣的样子，事实上，杜尚别也确实不是一个多么现代化的城市，老爸说感觉有点像80，90年代的西安，有那种古朴的味道，不过一些现代社会有的东西，银行服务，通信公司，餐饮商铺杜尚别也都有，只是不是那种遍地开花罢了。为什么人少呢，Jarf告诉我们，塔国人周日不爱出门，不是宅在家中，就是出远门郊游，少有人出来购物什么的，因此不少商铺周日也都是打烊，还有一种可能的原因是，塔国人也都会说俄语，去俄罗斯打工的年轻人很多，那边挣得比这边多。在杜尚别的早餐我们吃到了这里的羊肉汤和馕，后边多天一直吃此饭，因为此饭和中国人胃口。一大块羊肉，土豆炖成汤，泡着馕吃，有点像西安的羊肉泡馍，塔国的羊肉是真地道，肉质鲜美，一点膻味都没有。看了看lp上关于杜尚别的介绍，里边有两个地方排在前面，一个是国家博物馆，一个是国家文物博物馆。国家博物馆说是新修的，里边的东西气势恢宏，复制品多一些。文物博物馆呢，真东西多。于是我们就在Jarf的领路下，朝文物博物馆的方向走去，路上遇到好多警察，戴着特别大的警帽，隔五十米就站一个，jarf说今天有总统的活动，所以警察比较多，有点护卫总统的意思。塔国的总统，这里说两句，叫拉赫蒙或者拉赫蒙诺夫，杜尚别以及我们后边去的一些地方到处都挂有他的画像，一般是一个招手前进的站立姿势多一点。据我以前看的一个文章，国家博物馆好像有一层都是介绍他的，lp上也有介绍这位总统，里边说塔国人总体对这位领导人持正面看法，认为他结束了纷争，让百姓过上了平静的生活，经济方面也有一定发展。塔国90年代曾经爆发过严重的内战，场面血腥，所以大家都是想好好生活，最好不打仗的。文物博物馆跟前有塔国的政府机构，财政部，文化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三层小楼，放在国内也就是一个县的建筑样式，这里可是国家级政府机构。国家文物馆到了，门口坐几个塔吉克女人，闲坐着，算是检票卖票的吧，票价好像是10个索莫尼，约和人民币7块钱吧，这还是外国人票价，本国人更便宜。这个文物博物馆是个二层建筑，楼宇比较陈旧，大约像中国80年代一些博物馆的样子，没有什么设计感，就是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放各种藏品。来参观的就我们这伙人，好像还有一个人，反正不超过5个人。进去后，里边的人一开始还给我们讲了一段，似乎是俄语讲的，我们也不懂，jarf翻译成英语凑合听，有一些石器，陶器等等，也有一些拜火教的东西，我在伊朗时，那也有拜火教的遗迹，我们还曾在伊斯法罕去一个地方找寻过据说燃了1200年的圣火。这个博物馆的东西一看东西确实是真家伙，无奈我们对这些东西缺乏背景知识，像拜火教的圣坛也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而已，所以一个展厅接一个展厅看得很快，到了二层在一个展厅，老爸说这里有一个特别大的文物，我们进去后，一尊13米长的卧佛展现在我们面前，哇，有点惊呆的感觉，佛像的表情非常安详，感觉和国内的很不一样，国内像北京也有卧佛寺之类的，普遍衣饰，动作要更复杂一点，表情也稍微要多出一点东西，这里的不是这样，就是非常朴素，表情时那种极其平和简单的那种。佛教是由印度经丝绸之路传入中国，塔国也曾在丝绸之路上，这里的佛教普遍比较早，像这尊佛像建于贵霜帝国时期，介绍文字写的是4世纪，所以比国内的大部分佛像要早，但感觉又晚于我曾在巴基斯坦拉合尔见过的健陀罗艺术的佛像，那是一种融合了希腊雕像艺术的佛像。这尊卧佛保留了一些健陀罗佛像的东西，比如佛像的衣服也是那种希腊式的有水波纹样的长袍，和国内那种有点纱质那种可不一样。时间上讲也是对的，巴基斯坦那些都是2世纪左右的更早一些，可能4世纪时佛像造像又有了什么新的内容。具体我也只能猜测，因为不懂佛教。不过我们进来时初看，我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这尊卧佛风格最似已经被塔利班炸毁的位于阿富汗巴米扬山谷的巴米扬大佛，简直是一个风格，只不过巴米扬大佛那是依山开凿的立佛，规模要大得多。巴米扬大佛的毁坏是人类文化的一大损失，不想再提。这尊卧佛其实也是残件，面部，前胸都是修补过的，头部的一部分，身子和下肢是全的。这尊佛像是苏联考古界70年代从一个山谷的地下挖出来的，分割成13部分运回后来做了组装，为什么是地下，我怀疑后来伊斯兰势力兴起时，这尊卧佛也遭遇了毁灭，比如面部，前胸，后来可能是由于太大，不好处理就埋到了地下，伊斯兰是禁止偶像崇拜的，特别是其他宗教偶像。其实这尊卧佛和巴米扬大佛的遭遇是一样的，甚至他还没挺到巴米扬大佛那个时期。老爸出了博物馆和我说，这个博物馆别的咱也看不懂，不过看了这个卧佛，票价也值了，我点头称是。看完博物馆已经中午，我们办了电话卡，终于恢复了我们的互联网。塔国有四家电信公司，城市里服务都差不多，但不在城市，有的就有信号，有的就没有，Tcell公司的信号覆盖要广一点，我和老爸分别办了两个公司，我办了Tcell，老爸办了Babilon的，办两个公司的是为了防止同一公司在一地都没信号。塔国通话资费非常便宜，打电话上网无压力，上网速度不快，这里只有3G信号.中午打车jarf把我们带到了一家餐馆，里边装修特别塔国风情，好像在杜尚别还挺有名，jarf的女朋友也正好来了，我们凑了一桌，点了一个叫库鲁托伯的塔吉克名吃，这个菜味道怪怪的，整体是酸味，但又不是那种柠檬酸，酸奶酸，这是一道素菜，西红柿打底，再往下是酸酪，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蔬菜，茴香像披萨饼那样堆叠，顶上放一个长长的青辣椒，吃在嘴里确实有一种不是很酸的复合酸，难以形容。老爸吃了，直说难吃，我吃了觉得还凑合，起码这道菜很健康，也有助消化。要知道后边我们再也没遇到这个吃食，天天吃塔国羊肉泡，蔬菜都没怎么沾，塔国蔬菜比牛羊肉还贵，这里的西红柿可不是国内那样大口大口吃，都切成丁儿吃的，塔国农业感觉一般般，加上气候，估计是种不出啥好菜。出了这个餐馆，没多远就是杜尚别的巴扎，进去了，一比较乌鲁木齐的，这里小很多，但也原生态很多，干果，香料堆得跟小山似的，哈密瓜特别大，和我们的大西瓜差不多。里边小孩也多，帮着大人干活，也有上上下下玩的，反正挺特别，这些孩子还挺可爱的。我们买了一些后边几天的干粮备用。出了巴扎，感觉有点累，一行人回到了住处休息了一会，太阳日头下去，我和老爸相约一起在杜尚别的地标鲁达基广场去看看，jarf在休息，没有叫jarf，我们也可以更随意的游览杜尚别。鲁达基广场是杜尚别的中心，这里有总统府，议会，更有着lp以及所有介绍杜尚别都会提到的世界最高旗杆。我们弯弯折折绕了路，才最终找到鲁达基广场的入口，这个广场也是一个公园，植物郁郁葱葱的，走道上还放了座椅，人不多。气氛非常静谧。环绕鲁达基广场的是几栋罗马风格的大楼，西洋范儿，想必就是总统府，议会了，一问果然。广场有喷泉，曲曲折折的，就是一个大花园。格调还有一点雅致，中间有一个人工湖，湖里可坐船。湖旁边就是大旗杆，以前没到的时候，我笃定认为这个大旗杆肯定是苏联那种画风，以大为尊，想必很多人都会觉得旗杆建最高又有什么用呢，内心不禁哂笑，但实际到了，这些想法也就没有了，就觉得它是一个旗杆，没有别的，其实旗杆里边是中空的，还有个小门可以进去。旗杆下，我照了照片，完全框不住，我尽力了。顺着走道，看到了一个雕塑，一个人，手里拿本书，这个人就是鲁达基，鲁达基是谁，对于我们中国文化体系的人肯定非常陌生，我查了下，鲁达基是生活在10-11世纪的一个宫廷诗人。到了中亚或是中东的一些地方，发现他们对古代的诗人还是很尊重的，以前去伊朗设拉子，那里有个哈菲兹墓，伊朗人就觉得那里很了不起，很多伊朗人都会来两句哈菲兹的诗，但哈菲兹对我们是陌生的。这个鲁达基也是大约这个意思。从一条小路出了广场就到了杜尚别乃至整个塔吉克斯坦的国家标志索莫尼雕像跟前，跟前的人也是三三两两，有一些举着单反相机，意思是可以提供照相服务。塔吉克斯坦的货币就叫索莫尼，索莫尼被认为是这个民族这个国家国父的意思。索莫尼雕像在一个大拱门的前面，左右蹲着两个狮子，索莫尼头戴王冠，一手持火炬，身体前倾的样子，感觉有点塑造成神话人物的感觉。一查原来这个索莫尼是萨曼王朝的创立者。萨曼王朝在公园9到10世纪，享国180多年。原来如此，索莫尼是皇上，塔吉克族人引以为傲的是自己民族历史上的一个显赫人物。雕像前我们碰见一个会说汉语的小伙，一交流发现他原来在西安上大学，我们就是陕西人，他身旁恰好有一个小孩举着单反机可以照相，我们就让小孩给他和我们合影了一张，又给我和我爸合了几张，没想到照的还不错，小孩说马上就能打出来，于是等他打去了，等了好一会，打了出来。两张选好的照片，10索莫尼，还不错。离开这里杜尚别的一天也就要结束了，天色渐晚，我们打车回到住处。结束杜尚别一天，下一步行程就将开启我们的帕米尔之旅。四 从杜尚别到卡莱库姆在逛杜尚别的那天下午，就和jarf说了此行要去帕米尔的事。要去得包车或是拼车，怎么弄，其实有点伤脑筋。按我行前的想法，加上王先生的介绍，认为此行的重点在瓦罕帕米尔，也就是隔着喷赤河和帕米尔河，瓦罕走廊塔吉克斯坦一侧，因此这一段我行前认为一定是要包车的，这一段安排的5天。那之前那段怎么安排，我本身认为前面这一段风光未见得有那么好，倾向于拼车节省开支，拼车的话就有随机性，在杜尚别汽车站拼，需要起一个大早，司机会喊去那边的人，这种方式本身不好把握。从杜尚别往瓦罕走廊，须先到塔国帕米尔地区——巴德赫尚省的首府霍罗格，杜尚别往霍罗格大约有六七百公里，由于塔国的公路基础薄弱，公路基本是柏油路掺杂砂石路，此段行程非得16个小时左右不可，塔国也有班车前往霍罗格，这已经是塔国公共交通能触及的最远区域，拼车去一般中途是不停的，一早去，凌晨到，此行还带着老爸，这么弄实在太累，因此分段走的计划是肯定的，分段走，第一天走8小时，在一个叫卡莱库姆的地方歇脚，第二天再从卡莱库姆到霍罗格，分段拼车可能有点麻烦，因为这么走的肯定不是当地人，肯定是游客，游客愿不愿这么拼，能不能拼满，还不好说，这么拼中途你想停下来看看景色啥的几乎不可能，lp介绍卡莱库姆到霍罗格一段风景还不错。此行带着老爸，心想也不能图省钱而人遭罪，于是就觉得还是包车吧，包车也分全程包送回中国，还是分段包，分段包先包到霍罗格，再从霍罗格包回中国，因为杜尚别跑霍罗格的车很多，霍罗格本身也是游客包车比较多的地方。老爸说要包就包圆吧，省得中途再换车麻烦。我一想那就这样吧，于是给jarf说了我的路线计划，说明了全程包车得想法，jarf和他一个朋友联系了此事，态度很是积极，说了报价，开始给的一个报价方式是按里程报的，每公里多少多少钱，感觉也不便宜，jarf也说因为送到到中国得边境口岸，司机还得回来云云，我是有点倾向于一口价，免得中途各种墨迹，jarf说好，一会说杜尚别好点得车跑此线得都包完了，也是，一般游客好像不是在杜尚别直接包，他再问问，我们转完杜尚别得下午，他电话告诉我，他找到了丰田荣威2004得一款车，司机不会英语，因为我之前有提司机最好懂英语，不然这一路得交流是个麻烦。7天1000美金，7天1000美金，坦率说是有点贵，按照王先生介绍，这里得行情大概是一天100美金，但也有今年以来得帖子介绍，塔国帕米尔线路渐火，包车费也水涨船高，100美金一天有点拿不下了。当时身在杜尚别，第二天肯定又要出发，jarf也就问得这么一款车，我们也没地方找车去，倾向于答应，我还是砍了砍价告知900美金，对方有一点为难，最后950美金成交。由于我对车不懂，按照lp介绍，由于塔国山高路远，道路设施差，包车前是需要看看车况的，我也没法看。就这样吧。第二天一早，jarf家又来了新客人，两个要爬山的，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和jarf结清了旅费，jarf和他的朋友以及司机已经在楼下，车我们这时看了一眼，感觉不像是那种越野能力强的车，倒是干干净净的，司机我们也见到了，第一印象我倒觉得这个司机还比较可靠，人看人第一印象有时蛮重要，jarf在和我们去早餐的路上，突然和我说，你发的行程是8天，不是7天，我一想是，我只记得是周一到周日，下个周一还得用车把我们送到塔吉克斯坦与中国的口岸呢，这一点特别感谢王先生，行前一天我只是轻描淡写多问了他一句，我说我想周日通关回到中国一侧，他立刻否认了我的计划，说，中塔口岸周末都不上班，而且通关非常费时，非得一天不可，这令我非常意外，心想口岸应该是越是周末越繁忙，怎么是周末不上班了呢。后边的通关过程正如王先生所说，果然费时费力，非常麻烦。从塔离中方最近的城市穆尔加布到塔对中国的口岸库尔马口岸还有3小时路程，我们计划一早走，所以我们还得用车半天，这么一算就得是连皮儿8天，jarf的朋友提出这样的话，还得再加100美元，就是1050美元，我提出1000美元吧。他又说到库尔马怎么怎么远之类，算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1050美金成交，他提出先收500美金，我们也答应了，后来我一想那这其实就是说jarf的朋友，说是一个搞旅游的公司，具体也不知道，赚500美金，司机说是到了再付550美金，也就是司机赚550美金，心想这公司够狠，和司机五五开。临出发前，我们和jarf合了影，jarf是在爱彼迎订的旅馆的老板，和他打交道的一两天里，觉得这人比较公道，做事界线什么的分得比较清，人还不错，行前想象此人应该是一个人缘广泛健谈的大博主，实际jarf很是小心谨慎那种，不随便说话那种，此行能顺利进行，虽然我们花了钱，但也离不开jarf的帮助，后边几天他也一直发短息问我们的情况，我也对他一再表示感谢。上路了。帕米尔之行开始了。坐在车里，看到杜尚别的周一清晨，人比周日多了不少，整个城市还是很清爽的样子，不一会儿就出了城区，感觉有点城乡结合部的意思，低矮的平房多了起来，路边有小摊卖一点点农货。杜尚别的绿树成荫离我们渐行渐远，车窗外的景色发生了变化，起初的一段是两山之间的草甸，草甸中有农人卷好的一捆捆得干草。马上8月了，草甸依然是枯黄的颜色，这令我不解，这里的草甸难道绿不起来，想起以前去阿里，那边也是这样，都6月底了，道路两旁的草甸依然是黄色的。过了一会汽车开始沿着盘山公路爬升，不一会到了山顶，我们下了车，这里可以俯瞰不远处的努列克水坝。努列克水坝是塔国国家工程，离杜尚别大约60公里，从山顶看，大坝把水沿着山体间得空隙聚了起来，水体幽兰，充塞着这一座座山体间的间隙。努列克大坝近距离游览好像并不容易，因为据lp介绍，要到大坝需要在杜尚别找特殊资质的旅行团才可以，自己单独去看在杜尚别开具通行证，一般很难办。我们在山顶找了两张相就离开了努列克大坝。山顶得景色还是不错的。离开大坝，视野越来越开阔，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塔国第三大城市库洛布，到了库洛布我们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司机小伙帮我们找了一家餐馆，餐馆装修还挺上档的，抬头一看，餐馆的空调格力制造，心想格力可以啊，生意都做到这里来了。服务生给了菜谱，看了看，发现可能也就塔国“羊肉泡馕”比较合我们胃口，就点了这个，服务生问我们要蔬菜沙拉吗，把菜单翻到那一页，我心想吃羊肉泡就不用蔬菜沙拉了吧，摇了摇头，服务生露出一脸惊讶的模样。我也不明所以，可能他们这里一般都是两样荤素搭配吧，我看了看蔬菜的价格，比肉还贵，塔国看来蔬菜产量低，吃菜可不和中国一样，想吃就吃，蔬菜自由。出了库罗布，视野越来越开阔，两边的草原草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一会儿，汽车往下行驶，立即进入一个我们未见之世界。变化之大令我们都措手不及。两边的山高耸入天，光秃秃的，岩石皆巨大无比，车的右边一条清澈的河水流湍急，奔涌过来。原来我们驶入了峡谷地带，这条奔涌的河就是中亚大名鼎鼎的喷赤河。此后我们的行程有一大部分就沿着喷赤河进行。喷赤河发源与瓦罕走廊，是高山雪水汇集而成。在瓦罕走廊，帕米尔河和瓦罕河交汇，交汇后的河流就是喷赤河，喷赤河是跨国河，后边还流入乌兹别克斯坦，最终流入阿姆河。塔吉克斯坦境内，喷赤河水流量大，在光秃秃的高山间流淌，这里山，有点像喀喇昆仑那边的山，山上可以说寸草不生，山体姿态各异，虽然寸草不生但你并不会有那种大漠孤烟荒凉的感觉，这一切都要拜这里的水资源所赐。来前很多资料介绍塔吉克斯坦是内陆国的内陆国，离海洋遥远，周围被各个国家裹在其中，深入帕米尔高原腹地，所以你一定会觉得这里异常干燥，缺水。来前我还真有点担心缺水的问题。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塔吉克斯坦居然是一个水资源特别丰富的国家。中亚五斯坦，塔吉克斯坦不大的领土面积居然占了40%的水资源。一路上，除喷赤河的大河外，光秃秃的山上不时有涧流淌下。水皆可直接饮用。所以尽管植被稀少，但你也不会觉得这个地方荒凉的一塌糊涂。当然水资源的来源估计是帕米尔众多雪山的融水。地图上看，我们到了塔吉克斯坦目与阿富汗的边界，边界是哪，就是喷赤河。两国以喷赤河为界。我们所在的地方塔国一侧是塔国的巴德赫尚省，阿富汗一侧是他们的巴德赫尚省，阿富汗巴德赫尚省位于阿富汗的东部，著名的瓦罕走廊，也就是阿富汗地图突出的“长鼻子”，与中国新疆接壤的那一点点就在这个省里。这里主要居住着阿富汗的塔吉克人和柯尔克孜族人。提起阿富汗，众人心目中一定想起电视里的画面，爆炸不断，冲突四起，塔利班等等，但是阿富汗的东部区域特别是巴德赫尚，瓦罕走廊一带，一直以来是平静的。即便在塔利班势力鼎盛的90年代中期，由于反塔利班势力——阿富汗北方联盟领导人马苏德死死守住瓦罕的入口潘杰希尔谷地一带，所以塔利班的势力也不曾到达这里。这里也一直就是那种平静的样子，加上这里的气候，每年有半年大雪封山，民族又是塔吉克族为主，和阿富汗所谓主体民族普什图族不同，又是高山深谷，又什么也种不了，只能搞搞畜牧，所以也实在没有太多东西，限于阿富汗的经济水平，这里也就是自然而然，只有一些简单的办事机构和边防，阿富汗政府实在也投入不了更大的精力在这里了。不过与河对岸的塔国公路几乎平行的，阿富汗那边就在喷赤河边也有一条路，土路砂石路为主，看着似乎能走一辆车的样子，路况那自然是比较惊险，有一段路面紧挨着河边，这要一发水，肯定是走不了了。也有些路面在河边的峭壁上凿出来的，紧贴着悬崖，很是狭窄。这里要夏天走走还行，冬天有了大雪，车是肯定走不了，能走的也就是牲畜啥的。两国的这条路一直并存着，这边看那边看的清清楚楚。塔国这边的公路要按中国的标准也是够差劲的，似乎是两车道，柏油也有一点，肯定年久失修了，坑坑洼洼的，车开在上边，颠簸免不了。我查了一下，这条路是苏联时期修的，修的时候是在1930年代，这就是苏联的M41公路，从杜尚别一直能通到吉尔吉斯斯坦的奥什，顺带说一句塔国和吉国关系较好，两国人似乎经常到彼此国家。来前如果你走这条公路，沿着喷赤河，你一定会想象对面的阿富汗是人间地狱，各种不安定因素，女人穿着上上下下密不透风的罩袍行走。实际上并不是这样，那边只要有大片绿色的地方就是山村，山村经济是差，但也出奇的平静。偶尔你也会看到对面有人在走动，聚在一起活动，牵着驴，赶着羊，在一些开阔点的地方，对面的路面也有汽车行驶。阿富汗女人在这里也并不是穿电视里看到的那种蓝色全遮罩袍，是穿一种黑色袍子，头巾是白色的，可以露脸。一想这里似乎比普什图人那里还是稍微宽松点。路上我们路过了几个村庄，有的似乎是那种古老的房子，废弃掉了，也有一些似乎也在翻新，有那么一点点现代的感觉，有一些地方看着像是什么机构，房子甚至还挺新的。对面阿富汗的情况饶有看点，这一路对岸的风光很是吸人眼球。大概下午四点，我们到了这一天的目的地，这个地方叫卡莱库姆，位于杜尚别到霍罗格的中点位置。我之前也是这么安排到这里停留一晚，到这停留纯粹是因为到霍罗格太远罢了。来之前想象这个地方应该是没什么看，估计在一个石滩上，几所简易房子，网上也查不出这个地方到底啥样，想着估计挺艰苦，搞不好还要睡通铺，因为王先生在我行前有说过睡袋的事。我害怕到了找不到住的地方，远在北京就让jarf帮忙预定卡莱库姆的住宿，jarf很快有了回音，他预定了一个叫Roma homestay的家庭旅馆。这里说一下，塔吉克帕米尔旅游的住宿多半都是这种家庭式旅馆，就叫homestay，并非酒店什么，这里人少，商业化也不发达，这种家庭寄宿式旅馆比我想象要好的多，卫生，吃饭都不错，按人头收费，一般在每人15美元一天，包饭。到了卡莱库姆，才发现这和自己先前脑海中的那种荒滩上的几所房子完全不同，卡莱库姆是一个景色相当宜人的小镇，国内现在别墅概念兴起，一般售卖广告总是别墅周围的绿地，植被多么多么好，房前有湖等等，然而这一切跟卡莱库姆宜人的景致一比，简直小儿科。我们住的Roma homestay刚进入小院就被震撼到了，一条从远方奔淌流下的山间激流就从小院的阳台下流过，溪水发出哗哗的声响，蓝蓝的水质特别干净，阳台上放着沙发，地毯，小桌，小组上还放着杂志，坐在沙发上，右手边就是这条的流水，前方就是在傍晚阳光下的帕米尔的群山，效果简直惊艳。世间的嘈杂在这一瞬似乎马上偃旗息鼓。太绝妙了。Roma homestay似乎是这个镇上特别有名的旅馆，不一会儿，各国旅人就将房间快住满了，小院里还种了一些花花草草，虽然房子不是那么新，设施不是那好现代化，那种惬意的感觉是真真具备了，真想不到卡莱库姆是这样一个样子。帕米尔高原的夏天天黑得出奇晚，在七八月间，一般天黑都要晚十点后。我和老爸下午还有好多时光，出了旅馆，沿着那条清澈得激流往上游走，才发现卡拉库姆的很多居民都沿这条激流居住，房子就在激流边上。有一户人家，房子窗外就可看到这里的激流和山色，小院就在河边，院里放一个沙发，男主人坐在沙发上休憩，女主人在河边洗衣择菜，好不惬意。帕米尔高原的眼光在院里的那颗树下投下星星点点的树影，在靠近旅馆的地方有一座桥。桥的另一头有一个咖啡馆，咖啡馆有一大截探出来就在激流上方，里边有桌有椅，在里边喝个咖啡应该是很不错的享受。沿着激流上游的路边，有一些小泉眼，就在路边，水质清澈，捧在手里喝了点，甘甜无比，绝不输农夫山泉。世界的很多长寿村长寿老人，有不少反而是在帕米尔高原这种树不多的地方，我想水质和空气的洁净有不小关系，另外当地的杏多到没人要，是不是与食杏也有关系呢？乘着暮色我们到了主路上，也就是M41公路，这里喷赤河变得平缓起来，河面很宽，锗色的河水将塔国和阿富汗分割开来，阿富汗对面也是小村庄。两岸的高山巍峨无比，景色雄浑壮阔，老爸也说极好。天色渐暗，回到旅馆，看着阳台下的激流，吃了丰富的晚餐，安然睡去。第二天一早，老爸说出去走走，他回来告诉我，卡莱库姆主要的地方都在我们昨天走的反方向上，有学校，办事机构啥，我也没来得及去，早上各色旅人纷纷告别旅馆，我们大概是最后走的，临行前还和旅馆老板找了张相。这个老板把这家店经营的极好的样子，他家很多旅人，他总是忙前忙后，一双儿女在院里跑来跑去，也蛮可爱的。司机带我们上路，我才看到老板说的小镇的模样，很小的小镇，却也非常可爱，绝不是大石滩几所简易房子的最初设想，虽然经济明显不发达，但也小的特殊，小的可爱。（待续）
